第18章 安原獨
- 詭異東京,我為怪談之主
- 區區咸喵
- 2198字
- 2023-06-22 10:28:00
這一天的夢境。
羽宮瑯繼續向深海中下潛。
似有無形的水壓襲來。
光線逐漸被吞噬,變得黯淡無光。
黑暗的深海中,恍若有眾多和他相似但不同的存在,游曳其中,時而投來冰冷的注視。
但與此同時,從四面八方匯來的絲線也變多了。
源自人們認知的力量,正在變作他的一部分。
而在絲線當中,也有一些更為堅韌、粗長。
認知,不單單講究數量,還需要追求質量。
拿妖刀心斬舉例,它的傳說流傳度不算太廣,但在羽宮家族內部,卻被世代供奉,對它的過往堅信不疑,使其具備了非凡的特質,并且固化沉淀下來。
這些更粗、更堅韌的絲線,代表的是某種更為強烈的情緒。
眼下,在接觸到其中一根時,羽宮瑯耳邊響起了若有若無的呢喃。
“幫幫我,血衣劍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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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醒了。
羽宮瑯睜開雙眼,眼前是熟悉的天花板。
一只蒼白腐爛的詭手正掛在上面,小心摸索著什么。
羽宮瑯對這幅景象熟視無睹。
意念一動,面板浮現。
【血衣劍客(75%)】
一個晚上的時間,進度條又漲了一截。
這比羽宮瑯預料中的要快很多,畢竟,光是參加畫展的這一小批學生,提供的認知力量相對有限,按道理來說,不應該增長得這么快。
“莫非……發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
羽宮瑯摸了摸下巴,忽然想起昨晚夢境中聽到的那句呢喃。
不知為何,他意外覺得那聲音有些耳熟。
“這二者間,難道有什么聯系?”
這一天,安原獨沒有來上學。
不過班級中,除去極少數幾人,幾乎沒人在意這件小事。
畢竟,他本來就是個班級中的小透明,除去交作業、小組活動、打掃衛生時,基本等同于不存在。
羽宮瑯當然注意到了這一點,并且在LINE上發了信息。
可惜信息如石沉大海,沒有回復。
羽宮瑯猜測,他或許是遇上了什么麻煩。
但兩人也不過是說了幾句話,逛了次畫展的關系,連朋友都算不上。
貿然插手,似乎有些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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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
破舊低矮的一戶建中。
安原獨把最后一件衣服放入行李箱中,合上箱蓋,還有些紅腫的臉頰上,浮現出一抹堅毅之色,喃喃自語道。
“是時候做個了結了!”
他已經決定好了,要在今天和父親徹底劃清界限,從這個家里搬出去。
安原獨的性格孤僻,還有些懦弱,但骨子里仍有幾分堅韌。
在那天晚上之后,他想了很久,最終得出結論。
從來就沒有什么救世主。
與其去依靠或許根本就不存在的校園怪談,倒不如憑借自己的力量去掙脫這個牢籠!
對安原獨來說,做出這個決定,已是鼓起了他全部的勇氣。
至于為什么安原獨現在還沒離開。
是因為……那個男人,畢竟是他的父親。
從前的父親,其實并不是這樣一個酗酒頹廢的賭徒,他也曾耐心、溫柔,有著寬厚的背影,是安原獨年幼時崇拜的對象。
然而,在因一次意外被公司開除后,他就變了。
他開始喝酒,開始從家里面拿錢,開始辱罵媽媽。
爭吵,成了這個家庭的主旋律。
媽媽似乎也難以忍受這樣的待遇,經常早出晚歸,有一次還帶了一個陌生的叔叔回到家里。
她對安原獨說:“小獨是乖孩子,不要把這件事告訴爸爸哦。”
安原獨愿意做一個乖孩子,只要媽媽還留在他的身邊。
然而,在那之后的某一天,媽媽再也沒有回來。
家里僅剩的錢也被帶走。
得知此事的爸爸,自然勃然大怒,并且將怒氣發泄在了安原獨身上。
于是,打罵,也成了安原獨的家常便飯,他在學校里也愈發孤僻,極少與人交流,更沒有朋友,如同受傷的幼獸,小心的藏起自己的傷口,暗自舔舐。
可在不喝酒的時候,爸爸身上,依稀還能見到許久之前的影子,會給他做飯,會借錢供他上學。
有一次,父親在打了安原獨之后,忽然崩潰大哭,抱著他說道。
“小獨,對不起,爸爸沒用……”
“爸爸,只剩下你了……”
正因為如此,即便過去安原獨也曾冒出搬走的念頭,但終究沒有付諸行動。
只是這一次不同。
最近父親的行為愈發變本加厲,安原獨已經無法忍受了。
此時,安原獨低頭看了眼手機。
安原獨之前給父親發了一條短信,說有一筆錢要給他。
以他對這那個男人的了解,這個點對方還沒有去喝酒、賭博,勉強可以交流,而且看到這種信息,父親一定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來。
安原獨也沒有騙人,他的確準備了一筆錢,是他這些年做視頻博主的積蓄。
把這筆錢給那個男人,算是報答了早些年的養育之恩。
但今天……父親回來得似乎有點遲?
又等了十幾分鐘。
咔噠!
鑰匙插入門孔,隨后輕輕轉動。
安原獨深吸了一口氣,看向門口。
“爸……”
“哦?你就是那個老東西的兒子?”
從門口走進來的人,卻并非是安原獨的父親,而是四個身材健壯,滿臉兇相的男人。
為首那人穿著白西裝、紅襯衫,襯衫上面的兩個扣子刻意解開,他的眼神中毫不掩飾自己的惡意,左右掃視了一圈,嫌棄道。
“這破屋子,能值幾個錢?”
極道!
安原獨心中一顫。
顯然,眼前這幾人,是貨真價實的極道!
可是,他們為什么會找上門來?
不知出于什么原因,這個世界的極道并沒有像羽宮瑯前世那樣被打壓得體無完膚,而是留存有相當的勢力,在東京的地下活躍著。
安原獨顫聲問道:“你們想做什么?”
“哈哈哈,你還不明白嗎?”
白西裝哈哈笑道:“你那混蛋老爹賭輸了,欠了一大筆錢,本來我們大哥已經寬限了他好些天,但他居然還敢去賭,這回輸得更慘,把他賣了都賠不起?!?
“現在,這房子已經抵給我們了?!?
白西裝手里隨意甩著一串鑰匙,顯然是父親給他的。
安原獨低下頭,拖著行李箱朝門口走去:“我知道了,那我現在就走。”
兩個壯漢身形一攔,擋住了他的去路。
白西裝走到安原獨面前,一拳打在他的腹部。
劇痛之下,安原獨弓起了腰,渾身顫栗,險些干嘔出來。
“別想耍什么小聰明?!?
白西裝笑瞇瞇道:“我說了,那老東西欠了很多很多錢,把自己賣了都賠不起?!?
“所以,他不僅賣了這房子。”
“還把你給賣了?!?
安原獨如墜冰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