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
“出來。”水猴用陰沉的嗓音招手帶著正咳嗽的人走出了宿舍。
最近莊子里很奇怪,身邊咳嗽的“烙印人”被水猴帶走后就再也沒有見到過。
這天,門外狂風悲鳴,一會兒如雷貫耳般聲討著世界的不公,一會兒竊竊私語般默默生活。水猴瞇著眼睛向遠處望著,說道:“要下雨了,今天速度都快點,下雨前回來。”話音剛落,眼睛不經意在邵勇澤身上多停留了一會兒。
出了食堂,邵勇澤不禁打了一個寒顫,不只是對寒風的刺骨,還有剛剛強忍的膽怯。水猴的眼神像是看垃圾場內將被焚毀的垃圾一樣,充滿了厭惡。
不知是不是風兒用落葉將降溫的消息告訴給了大白條,今天爬了許多樹竟找不到一只。但不能放棄,經過自己的不懈努力,終于!取得了優異的好成績——一條!瘦瘦干干小小的“大”白條。
“OMG——這可怎么交代。”邵勇澤跪地痛哭狀。
“咳咳…”
邵勇澤聽到深林深處的輕微咳嗽聲。
“你好?”邵勇澤好奇的探頭打招呼。
……
“咳咳…”
無人回應,但咳嗽聲又停不住的響起。
帶著好奇心,邵勇澤探頭探腦的走了進去。然而越往森林深處走,四周就越漆黑。明明外面是白天,天氣晴朗,雖說風不和,但日很麗,這條路卻越走越能感受到陰冷。
怎…怎么抬不動腿…壞了!
邵勇澤感覺腳下仿佛被禁錮住了一樣,低頭看向腳下,這里竟然是沼澤!想要往回退,但激烈的抵抗反而使牢籠更興奮,如同許久未飲水的植物般緊緊黏著他的腿,并使其下降速度加快了。沒一會兒,沼澤便沒過了胸口,邵勇澤想要呼吸,卻被沼澤的壓迫感喘不上氣…
誰…能救救我…
其實,如果我不在了,也沒什么不好…反而我或許會更輕松一些,不行!弟弟!我還有弟弟!!那是我的親弟弟,我愛的弟弟!我要不在了,他會哭的!我無論如何也要活下去!我要再努力一下!為了我的弟弟。
“救命啊——”邵勇澤心中燃起求生的火焰,撕扯著喉嚨大喊著救命,但不是努力了就一定會成功,生活往往總是如此不盡人意。隨著他的掙扎,下沉的速度變得更快了。
沼澤溫柔的為他戴上了沉重的枷鎖,一點點侵蝕著他的身體。當他眼前最后一絲光明隨著沼澤逐漸消失,刺骨的寒冷便侵襲全身,體溫的下降,使他求生的火焰仿佛也被慢慢被吹滅了…
窒息感不見,邵勇澤驚起。貪婪的大口呼吸著新鮮的空氣,活著的感覺真好…等等,這是哪兒…
四周的物體呈現淡淡的金黃色,不像外面有冷冽的寒風。
“這是…大白條?!”邵勇澤又驚又喜,輕輕將趴在地上的大白條拿,拿,嘿拿不動!便使勁將大白條從地上拽了出來。
“嘰——惡!”只見大白條發出痛苦的聲音,并以一種奇怪的姿勢扭動著,它的頭十分夸張,像是要裂開一樣痛苦的甩來甩去。最終吐出一條透明固體,就恢復了原樣,安安靜靜躺在邵勇澤的手中。
邵勇澤哪見過這種大場面啊,嚇得腿腳都軟了,哆哆嗦嗦的將大白條丟到盒子里,以防再出現什么可怕的事。
“咳咳…”
邵勇澤嚇了一跳。顫抖著聲音問:“誰…是誰!”
走走走走走走出來一個不明物。他的身體仿佛是好多人拼接成的,拼接處有很明顯的疤痕增生,但腦袋卻是只有一只比正常人腦袋還要大的眼睛。
邵勇澤不敢動,也不敢跑。緊張的腿像灌了鉛的柱子,抬都抬不起開。
“咳咳…”
邵勇澤呆呆的看著這個怪物,離自己越來越近,突然彎腰,用其中一只手將大白條吐出的透明固體塞到他自己的肚臍中。
“它。”怪物指了指邵勇澤腰間的盒子,又指了指肚臍,“能讓我說話。但。”
怪物揮了揮手作“不能”狀,說道:“超過。”伸手比了十,“字。”
“那…你是誰?你的嘴巴在哪里?你身上的拼接是本來就有的嗎?為什么那個東西會讓你說話?”邵勇澤突然化身大碎嘴子,
怪物不解釋了,隨即發出“咳咳…”的聲音。
邵勇澤小跑著跟前去,問道:“這是哪兒?我怎么回去?我弟弟還在等我。”
怪物閉口不言,默默往前走著。
走了很久很久,前方像是一個洞口,散發著淡淡的藍光。
邵勇澤湊近看,突然感覺身后一個力量將自己推進去…好吧是踹進去。
在恍惚間,邵勇澤仿佛聽到怪物說:“等你下次來了,我就告訴你這一切。包括這個莊園。”
體驗了一波失重,邵勇澤啪的一聲掉進了水里,這是懸崖嗎…仰頭向上望去,四周空空,這里卻有個橋,眼熟的路。這是回去的那條河,不同的是河水水面的火不見了。
天空淅淅瀝瀝的下起小雨,邵勇澤想起水猴的話,趕忙向食堂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