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一個黑色不明物體沿著拋物線甩了出去。
“這是個什么玩意?”離得有些遠的人不禁疑惑。
“我看看!”好事者扒拉了一下,原來是個假發套。
“霍!這江上舟公子原來是個光頭呀!”
一人驚呼,大家的視線都轉移到剛剛磕頭的江上舟身上。
只見原本烏黑亮麗的頭發一去不回,取代的是帶有疤痕的不光滑的頭顱!
翩翩公子不復返,禿頭丑兒絕地起。
“這……這這這……”
“這幅模樣還敢出門?換做我,可沒有這份勇氣哦!”
“好丑啊!長的丑不是他的錯,但他出門嚇人就不好了吧……”
眾人議論紛紛,指指點點,字字如刀,刀刀割人性命。
江上舟的面部已經扭曲,仇恨達到了極點,靈力直接無差別攻擊,爆破聲聲。
圍觀群眾受傷不少,這次的糾紛鬧得有些大,辜鴻云,姑射山,江家等等,好幾個有名的門派代表都趕了過來。
“發生何事了?”辜鴻云布滿皺紋的臉不怒自威。
“辜掌門。”眾人問好。
旁邊的江蘭友眼尖的看到自己那蠢兒子,一臉汗漬灰塵和不知名的渾濁物,頭頂清涼一片,原本的假發掉到了幾米外。
他一時怒火中燒,大步上前拾起假發就扣在江上舟頭上,臉色鐵青道:“逆子!”
發現假發戴反后,又迅速取下戴正。
“爹!”江上舟委屈的都快哭了。
江竹友見這事件的主人公居然是他們江家人,還是兩個,一時也聲色俱厲,“惜兒,怎么一回事?”
江九惜微微行禮,明明很搞笑的一件事,被他說的正正經經。
“父親,是大哥他過來對我說了些難聽的話,后來他深刻地認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死活要給我磕頭求原諒,誰承想他磕頭用力過猛,把他的假發給甩了出去。”
江九惜深呼吸一下,強忍笑意,“被……被大家看到后光頭后……就、就有些受不住刺激了。”
一般他不笑的,除非忍不住。
江九惜暗暗掐了下手臂,才避免自己笑出聲。
“你放屁!”江上舟怒吼,抬腿就要上去理論,被江蘭友制止。
江蘭友壓低聲音,兇狠地說:“別再給我丟人現眼!”
繼而出面,強撐笑意,“既是孩子們的一些小爭執,我們這些老家伙就不要過多干涉了,都散了吧!”
辜掌門也給他面子,出聲附和,眾人免費看了一場好戲,也作勢一哄而散。
江竹友端量江上舟的狼狽模樣,上前整理了一下他的衣服,也不管他的惶恐,出口訓斥,“上舟,你今日太魯莽了,一筆寫不出一個江字,別忘了,你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他的視線緊盯著樊枝椏,一雙銳利的眼睛微微瞇起,猜忌不斷,其中還有幾分忌憚一閃而過,隨即淡淡地看向嬉笑的江九惜。
“惜兒,你也不要忘了,你姓江,是我江家人。”
“哦,是,父親。”被點名的江九惜立刻收起玩笑,乖巧地并手低頭站在父親面前。
“姑娘是姓樊?”
“是。”樊枝椏不以為意。
江竹友若有所思,有些渾濁的雙眼似乎在通過她回憶往昔,臉上有幾分動容,須臾,喃喃道:“混沌大陸少有樊姓,倒是那個地方.......”聲音愈發減小。
“什么?”樊枝椏沒有聽清。
“姑娘,老夫勸你有些事還是少插手的好。”話畢,江竹友靠近仔細打量了下她,確實有點像,緩緩整理了下她腰間的玉佩香囊,便離開了。
“師父,我父親都跟你說了什么啊?”江九惜湊近好奇地問。
樊枝椏臉色凝重,神已出竅。
“師父?師父!”江九惜靠近她粉嫩的耳朵旁大叫,總算是把她的魂叫來了。
見她捂著震耳發聵的左耳,罵道:“要死了!叫那么大聲!”
江九惜被罵也不生氣,樂呵呵地問她怎么了。
樊枝椏從荷包里拿出一張符紙,和她貼在江上舟身上的一模一樣。
“這不是.......”江九惜也看出來了,疑惑道:“何時又到了你這里了?”
樊枝椏對這個江家主有些好奇了,她這小人模樣的符紙不易令人察覺,他是何時發現的呢?
衣裳?
怪不得他沒事整理那禿頭的衣服干嘛?就像他剛剛佯裝理一理她的荷包一樣,把這符紙從江上舟身上取下,又放回她這里。
“我父親?他怎么發現的?”江九惜反應也很迅速,抬頭看向樊枝椏,正巧碰上了她的目光,兩人對視,能清晰地從眸子里看見對方的影子,后又不約而同鎮定地錯開,只有他泛紅的耳尖,和樊枝椏飄忽的眼神,才能知道兩人都有些亂了。
樊枝椏晃了晃手里的荷包,江九惜便明了了。
周圍人已經散的差不多了,兩人也出了宴席,預備回房間休息會。
路上,一名綠色衣裙的侍女擋住了二人的去向。
“可是冀望城江家江九惜公子?”
江九惜和樊枝椏都不認識這個侍女。
“我是,你是?”
“婢子是四方派二小姐身邊的,我家小姐想邀你在湖心亭見一面,有事相說。”
這二小姐找他干嘛?要找不也應該找她的情郎嗎?
也罷,先過去瞧瞧她葫蘆里到底賣的什么藥。
“有勞帶路。”
二人跟在身后,那侍女卻沒有動身,微微欠禮,“我家二小姐與江公子談及之事,不便讓第三人知曉,所以這個姑娘還請見諒,勿要跟來。”
“我是他師父,有什么是我也不能聽的嗎?”
樊枝椏巴望著她,眼睛里帶有一絲絲埋怨,都怪這個小姑娘,本來她還不好奇的,被她一阻攔,她更想知道了!
但他們二人也不能分開太遠,否則她就要在大庭廣眾之下變身了!
會不會被人當做邪物?
江九惜沒有詢問,但他好像很懂樊枝椏似的,對侍女說了聲讓稍等片刻,他去送下師父離開。
兩人走至無人處,江九惜讓樊枝椏變回草,這樣他揣在懷里,她想聽八卦的話隨時可以得到一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