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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雙喜”臨門

  • 天地糧心
  • W白石
  • 4390字
  • 2023-06-08 12:30:16

門外起了風!

刮的兇猛,把整個門窗都吹得咣啷咣啷響。且著就像有人在大風里開始咆哮,怒吼著要進來,接著門咣當一聲就被吹開了。

“兄弟讓你受委屈了!”這是顏公子知道康存賢死因后說的第一句話。五年了,康存賢的尸首還是沒有找到,如今康家就剩兩個女人一個小孩了,怕是更沒能力找了。而造就這一切的劊子手居然就在眼皮底下前,最可恨的是還霸占了康家的祖業(yè)。

柳言見顏公子對著門口叨叨了一句,他自是不理解什么意思,還以為這妖風讓顏公子中邪了,就對著門口吐了一口唾沫,他倒忘了,自己還蒙著面,結果全吐在面巾上了,他有些尷尬,一只手假裝去整了整面巾。

云丫頭倒是眼尖,早被她看見了。憋不住笑還是發(fā)出聲來。

“云兒!”月娘責怪了她一句,但自己也想笑。倒也是的,這出丑的人也不嫌累,居然還扛著老媽子呢。而老媽子肚子被擠到,臉憋的紫紅紫紅的。

柳言眉眼對著云丫頭笑了笑,然后才去拉顏公子胳膊,心想他可不能出事啊,否則這場真不知該怎么收了。

風進了屋子,旋了一圈后出去了。顏公子這才回過神,他看了看柳言,接著目光又回到了月娘身上,呆滯的眼神又重新堅定起來,但多出來幾分殺氣。

俗話說冤有頭債有主,禍不及妻兒!師家和犯下的事,顏公子也不想傷及無辜,更何況還是她們主動把真相說出來的。于是他也不再顧及什么,一把扯下了自己的面巾。兩個女人都驚了一下,因為眼前的人壓根就不像是什么土匪流氓,硬朗的面廓里透著一種特有的氣質,正直、無謂。

“顏大哥,你怎么……”柳言急得話都說不全了。

既然露了相,就一起吧!接著柳言也把面巾扯了。

“是你!”云丫頭只一眼就認出了他。

“云兒,你們認識?”

云丫頭看了看月娘,嬌羞答道:“早上出門時,我們見過一面!”

月娘聽后也就不那么奇怪了,她目光又回到顏公子身上,問道:“看公子剛才反應,莫不是與康家大爺有什么交情?”

真是個聰明的女人,顏公子心里想著。也不怪她認不得自己,他在三里屯時,她還沒嫁過來呢!

“夫人,剛才在下多有得罪,還望見諒!”顏公子客氣起來。

“哦,公子還沒答我話呢!”

顏公子淺笑了一下,說道:“也算是存賢兄的一個友人吧!”他說完,月娘點了點頭。

雖然這女人是無辜的,但畢竟她還是師家的人。顏公子心里的火已經在燒,他恨不得立刻把師家和給宰了,就也不想再多和女人說話了。

“夫人,多有得罪!不過那師家父子確實不是個東西,你還是好自為之。”說完就出了門。兩個女人跟到門口才停下。

柳言還想再多看云丫頭幾眼,但也不得不跟著出去,就把老媽子放在了地上。但怎能舍得,于是走幾步就回過頭來看看,露著一嘴大白牙對人家傻笑。

“傻瓜!”云丫頭嘴里不禁說道,臉上泛著紅暈。

月娘只瞥了她一眼,目光又望向顏公子,心想這個人肯定與康家有著不解的淵源。突然她心中有了一種不詳的預感,院子里的風還在刮著,只是沒剛才兇了。

由風沙掩著,兩人大搖大擺的出了師家院門。說來也巧,他們剛下了臺階,師家和就從對面東院出來了,街上的風沙更大,但顏公子還是認出了他。

柳言跟在顏公子屁股后面,見他氣勢沖沖的朝那人走去,而且一只手已摸在了后腰的槍上。

忽然從街道傳來一個聲音,“少爺,少爺!”接著從風沙里走出來一伙人來。

為首的是白三,他已擋在了師家和前面。顏公子下意識的轉過身去,手也收了回來。好懸,柳言驚出一身汗來。

顏公子也沒再回頭,徑直朝城門去了。

快傍晚的時候,剿匪的隊伍回來了。一些愛看熱鬧的聽到消息后便坐不住了,都出了門,頓時街上變得熙熙攘攘起來。

一匹棗紅馬先入了城門,馬兒踏著步子上下點著腦袋,上面坐著的馬縣令,笑容滿面,對著兩側一個勁抬手作揖。后面跟著的兵就好不到哪去了,一個個無精打采的,有些還掛了彩,再有的被抬著,看那滿身的血跡不知是死是活。

“縣令馬革裹尸回來了!”

“馬裹尸回來了!”

人群里二個人一前一后喊了兩句,這次人們沒有跟著再瞎喊,上次他們也是昏了腦袋,都知道這話是說死人的。接著大家目光都尋那兩個人去,隨后“咦”了一聲。

但馬縣令并沒有拉下臉,如今他是凱旋歸來,明日給大同府報上去這就是他的政績。但兩個傻子在當街胡鬧也不是辦法,就給身后的李捕頭使了一個眼色,接著李捕頭過去就把兩人轟一邊去了。

隊伍繼續(xù)往前走著。等要到了師家門口時,師家父子已在門口守著了。見了馬縣令,師家父子趕緊過去,師老爺媚著臉恭維說道:“大人辛苦了!”

馬縣令立刻裝出一副大公無私的樣子,大聲說道:“此乃本縣分內之事,談何辛苦!”

師老爺也繼續(xù)拍馬屁,說道:“大人執(zhí)政為民,親自討伐賊人,真是三里屯百姓之福啊!”

“不敢當、不敢當!”馬縣令咧著大嘴說道。

“舅舅辛苦了!”師家和也趕緊問候,馬縣令點了點頭,接著問道:“月娘可好?”

“好多了!”師家和臉僵了一下。他往四周看看,感覺有無數雙眼睛此刻在鄙視他,妻子被辱,他竟然不去報仇窩在家里。

“那就好、那就好!如今匪也滅了,我也好對她有個交代!”

師老爺也看出了兒子的心思,就故意岔開話題,說道:“今晚,師某在城西酒樓略備小菜,給弟兄們慶賀慶賀!”

馬縣令一聽,更高興了。對著后面喊道:“兄弟們,今晚師老爺設宴,都給老子高興一點!”

接著后面的兵有氣無力斷斷續(xù)續(xù)說道:“謝師老爺!”

“那本官就先回衙里,咱們稍后見!”

“您請,您請!”師老爺說著讓開道來。

“駕!”馬縣令喊了一聲,馬就嘚嘚的邁開蹄子開始走了。他不由得往康家門口看去,只見大門緊閉,沒一個人出來迎他。于是又想到昨天人們路過跪拜的情景,心里頓時不悅起來。但讓他沒想到的是此刻縣衙里還有一件糟心的事等著他呢!

“老爺,您總算是回來了!”說話的是縣衙的黃師爺,這人年齡和馬縣令不差上下,吊著兩只水桃眼,留著八字胡子和那糟亂的頭發(fā)一個色,花白花白的,人是瘦但感覺是一種病態(tài)。馬縣令沒捐官時他是管家,如今跟著馬縣令一塊來做師爺了。

馬縣令看著他一臉愁容,就問:“咋地,老爺我活著回來了,你怎么還拉起臉了?”

黃師爺聽主子誤會他意思了,就解釋道:“老爺您這是冤枉小的了,小的跟您那么多年,您還不知道我是什么樣的人么!”

馬縣令嘿嘿一笑,說:“老黃,別當真,本縣是和你開玩笑呢!”

黃師爺還是皺著眉頭,他是沒心情一起說逗。就直接說了:“老爺,革命黨進城了!”

馬縣令屁股剛穩(wěn)在凳子上一下就站了起來,他清楚革命黨的手段,面色一下變得鐵青,著急就問:“在哪,在哪?”看來他被嚇的不輕。

黃師爺見他這幅樣子,趕緊回道:“老爺莫急,革命黨沒搞事,就在城里貼了一些標語。”

聽他這樣說,馬縣令這才松了一口氣。接著白了黃師爺一眼,喘著粗氣說道:“下次把話囫圇個說全了,別整這嚇人的事。”

“知道了老爺!”

“還有什么事嗎?”馬縣令有點不耐煩。他這剛回來,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呢,就被纏住聽這些不舒心的事,心里多少有點不快。

黃師爺抬起眼皮看了一眼馬縣令,因為自己接下來說的這些話可能又要惹縣令生氣了,說不定還得被訓上一頓。

馬縣令見他還沒開口,就說:“快點的,爺還有事呢!”

“那,那小的就說了!”

馬縣令不耐煩的擺了下手。黃師爺清了清嗓子慢慢說道:“這事,不知怎么傳到大同府去了,府臺大人剛派人送來公文要求徹查此事。”

“東西呢?”馬縣令眉心皺著問。

黃師爺已經開始小心翼翼起來,他怕稍微一個不小心就把馬縣令這炸藥包給點了。于是把公文從袖口里慢慢拿出來遞了過去。

公文確實如剛才黃師爺所言,只是他漏說了一句,就是限三日內必須把鬧事的革命黨抓捕歸案。

這不是趕鴨子上架么?革命黨臉上要沒寫著字,是說抓就能抓到的么。馬縣令把諜文往桌子上一拍,生氣說道:“這什么狗屁命令,三天,讓老子三天上哪找人去!”

黃師爺警覺的往門外看了看,然后小聲勸道:“老爺您小點聲,小心隔墻有耳。”

“就算知道了又能怎樣?大不了這官老子不做了!”

黃師爺知道馬縣令是在說氣話,趕忙給他遞了一杯水,說:“老爺您消消氣,別氣壞了身子。”

“這,想燙死老子呀!”馬縣令把口里的水吐了出來。黃師爺還想說什么,可馬縣令不想聽了,不耐煩的說:“行了行了,你先退下去吧!”

這剛回來就憋了一肚子火,索性不愿去想那些破事了,自己到了廂房把衣服換好,喊了幾個兵就往城西酒樓去了。

要說師家這次還真大方了一次,把城西酒樓直接包場了,上上下下擺了十幾大桌,酒肉也備足了,管夠這些兵丁們放開肚子胡吃的。

等馬縣令到了酒樓,里面已坐滿了人,看樣子就在等他了。師家爺倆把他迎到二樓,進了包廂,只見里面多了幾個妖艷的女子,見了馬縣令就都嬌滴滴的貼了上去。那叫的親熱,馬縣令骨頭都被喊酥了。他坐到位置上,滿臉淫笑,伸出那肥胖的手指了指師老爺。

師老爺知道是縣令在夸他辦事周到,于是笑笑,然后說道:“大人,那咱開席?”

“開,開呀!不能讓這好看的美人餓肚子呀!是吧,小美人!”說著就在旁邊的女人臉上掐了一把。

師家和給門外候著的小二說了一聲,這慶功宴就算正式開始了。

酒過三巡飯過五味,一個個就原形畢露。站在凳子上劃拳的,吹捧自己戰(zhàn)功的,還有議論誰家小媳婦俊俏,說自己扒了那家寡婦門的,更有幾個放肆的,不知從哪搞了桿大煙槍,明目張膽的輪流抽著。

馬縣令也不甘下風,數他風流了。被女人們圍著吟詩作對,詩詞里還不忘了炫耀自己如何如何了得。

“您打土匪這樣厲害,對于革命黨不會就慫了吧?您瞧瞧人家都敢進城貼標語了,這下去,咱大清朝還不定那天就完了。”女人堆里不知誰提了一句。

馬縣令臉立馬黑了起來,他憋著的火瞬間全爆發(fā)了出來。一把拉過剛才說話的那個女人,把她頭惡狠狠的按在了桌子上面。其他女人們啊啊叫著,都嚇得縮成了一團。就連師家父子也被驚了一跳。

“你個窯街,別蹬鼻子上臉。本縣令慫不慫,還由不得你來問!”

被按著的女人知道自己說錯話了,趕緊求饒。師老爺也反應過來,趕緊勸說:“大人您先消消氣,這些娘們只知道到男人下面的東西長短,其他哪懂得那么多也就是嘴欠,您大人大量就別跟她們一般見識。”

這話給了馬縣令一個臺階下,確實自古都是“商女不知亡國恨,隔江猶唱后庭花!”她們只認得錢,哪懂得國呀。馬縣令也就把那個女人松開了。

師家和給這些女人們使了一個眼色,女人們剛要出去,馬縣令突然說道:“今天都不能走,我那幫兄弟們可是好久都沒開過渾了。”這話師家和自然聽的明白,就給其中一個領頭的女人交代了幾句。然后帶著女人們出去了,接下來外面的場景就可想而知了,一個個似餓狼,想必今夜這些窯姐們是有得受了。

見馬縣令還在氣著,師老爺趕緊坐過來安慰。“大人,今天革命黨進城一事,老夫也略有耳聞,但老夫敢肯定,這三里屯只要有您在,他就翻不了天。”

這馬屁拍的,馬縣令臉這才不黑著了。但還是愁著,就把大同府來的諜文一事說了。真沒想到,這事傳得這么快,師老爺也在想著主意。

突然師老爺腦門一亮,他想到了一個好主意,然后俯在馬縣令耳邊低語了一番。他出的這個主要應該可行,只見馬縣令的臉慢慢變晴了,有了笑容。

“哈哈哈,親家可真有你的!”馬縣令滿意的笑著說。

“這樣一來,大人您既剿了匪,又抓了革命黨,這是“雙喜”臨門啊!”

“對、對!事不宜遲,現在就抓人!”馬縣令一臉奸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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