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全賭毛料前，張澤放開望靈術掃視，大腦開始精密運行，記下一串串數字，這些數字并不都是連號的，但對張澤強大的記憶力來說，只是小菜一碟。

毛料通常是由皮殼、霧、玉肉三部分組成。

毛料的皮分為山石、水石、半山半水石。

山石毛料的沙皮殼有黃鹽沙皮、黑沙皮、灰黑沙皮、鐵銹皮、灰沙皮。

水石毛料的水皮殼有黃水皮、黃白水皮、黃蠟水皮、褐黃水皮、黃紅水皮。

半山半水石的毛料皮有細沙皮、水翻皮、蘆葉皮、臘肉皮。

張澤身邊三個跟他一樣在看全賭毛料的老頭，手里均打著一個強光手電筒，眼睛恨不得鉆進石頭里，在研究這些皮殼特質。

皮殼上有霧、蟒、松花、癬等，形狀有條、片、斑、絲狀，準確分辨這些特質是買毛料和賭石者判斷玉質、玉色的重要依據。

第二部分是霧。霧在毛料皮殼和玉肉之間，有白霧、黃霧、黑霧、紅霧等，顏色明顯區別于皮殼和玉肉。毛料中的霧可以用來辨別產料的場口和品質。

而在張澤看來，這些霧其實是靈石輻射在外面一層皮殼石上，將之浸染出靈氣的一種半靈石的狀態。

第三部分則是玉肉。這是重點，是不是靈石，是什么品質的靈石全看這里。

在他的望靈術下，第一部分的皮殼沒有絲毫阻礙。

第二部分的霧則比較麻煩，會阻礙扭曲神識的進入，在一定程度干擾張澤對里面靈石品質的判斷，但只要里面有靈石就行，他不用只挑靈石品質高的出手。

作為一個成年人，他不用做出選擇，只要手里有錢，他，全都要！

所以張澤走馬觀花，沒有看得多仔細，給人一種很不專業的感覺，他旁邊一個手里拿著一把檀香木念珠的客人皺了皺眉頭。

見他走過之后沒再停留打擾其他人看石頭，檀香木念珠的客人督了他一眼，就沒去管他。

張澤繞著八個木架慢慢走了一圈，就把這八百多塊毛料看得差不多。

這時，陳榮看到張澤眼睛不住打量著架子上那些全賭毛料，不由皺了下眉頭，走過來對他說道：“老弟，陪我看看這些開了窗的料子，說不準你更喜歡這些，如果我們一起看上了，哥讓你先挑走。”

陳榮對張澤真是不錯了，半賭毛料就這么多，表現好的估計也就是那么幾塊，他能說出來這話，自然是存了相讓的心思了。

他讓張澤過來看半賭的料子，也是存了好心，張澤手握資本，只要挑開過窗或者擦出綠來的半賭毛料，在翡翠市場的行情一直走高的趨勢下，他就是穩賺不賠的。而只需要仔細挑選一番，這些表現好的半賭毛料，漲價幅度比全賭毛料高多了。

張澤自然不會辜負陳榮的盛情，笑瞇瞇道：“那就多謝榮哥了，就沖你這句話，等會你看上的料子，就先挑走，否則等會連湯都喝不上了。”

陳榮驚訝看了張澤一眼，自然不會以為他在說大話，張澤這段時間有多賺錢，他還不知道具體數目，但用日進斗金來形容不為過，說這話也有這個實力。

張澤說這話的時候聲音不大，但附近幾個人都聽到了，包括那個手拿檀香木念珠的人，幾個人都臉露不屑之色。

張澤眼睛雖然認真看著這些開了窗的石頭，但依然一副信步閑庭的樣子。

陳榮見他手里也沒拿著手電筒，望了一眼庫房里昏暗的燈光，疑惑的看了張澤一眼，這貨真是來買料的嗎？

這時候夏太平散了一圈香煙，走過來，也向陳榮和張澤敬了一支。

“老陳，我的這些毛料不錯吧，都是我近十年親自從緬甸那邊的礦區運出來的，出產“色貨”概率高的雷打廠和抹崗廠翡翠料子就有近兩成，帕崗廠的莫加龍和巧烏礦區運出來的料子也有不少，特別是雷打廠和抹崗廠的料子，整個水蓮市能從那里直接拉出毛料來的，沒有一掌之數，大頭都讓我給拿下來了。”夏太平頗為得意對著陳榮炫耀道，這些年雖然賺了大錢，但去緬甸買料拉料這種“粗活”，他還是不放心交給別人，每年都會坐飛機進出緬甸，偶爾還會冒著戰火坐私家車進去。

庫房里這些成果，都是他的得意之作。

陳榮打著燈光細細研究手里的露出一抹深綠色的翡翠料子，隨意說道：“抹崗廠已經開采了200多年，雷打廠每年產量也是極低，這兩個礦坑都控制在緬甸的大翡翠商人手里，你哪來的門路把這些毛料拿到手的？”

“這是商業機密，你說我能告訴你嗎？”夏太平嗆聲道。

“我也就是好奇，又不跟你搶飯碗，不說拉倒！”陳榮撇撇嘴，繼續研究手里的石頭。

這些年緬甸各地軍閥割據，各種武裝勢力參差不齊，大多翡翠礦坑都是由軍隊與緬甸本地的大商人合股的，國內很多玉石毛料商人把主意打到這些礦坑上，只要給錢，就能從各種渠道偷運出來一些翡翠毛料出來。

不過緬甸政府對于翡翠原料的出口限制的極為嚴格，雷打廠或者抹崗廠的料子想搞點出來，可就不容易了，需要在當地有一定的能量才行。夏太平就是打通了這些關節，才能獲得一部分好料的。

夏太平自討沒趣，不想再待在這里，走到張澤旁邊。

張澤對這些老坑礦不了解，也不感興趣，他們剛剛說的話，他雖然能聽到，但也沒刻意去聽。

見張澤手電筒都不用，只老老實實在昏暗的燈光下看料子，提醒道：“張兄弟，雖說各人有各人看石的法子，我作為主人是不干涉的，但你真的不用手電筒嗎，這個光線下很多開了窗的毛料可是看不清楚的。”

“夏總，我打小眼神就比常人好很多，說是鷹眼也不過分，不用手電筒那玩意。”張澤笑著回了一句，繼續沿著架子走，眼睛都沒離開架子上的石頭。

好心被當成驢肝肺，夏太平只是淡然一笑，沒有計較什么，還好奇跟在張澤后面，只見他偶爾翻看毛料，有幾塊他還挺看好的。

不過這人眼神即使再好，看料子的時間也太短了吧，加上翻看的時間，一塊料子最長都不超過一分鐘，他確定真的有認真看，而不是在找什么。夏太平滿頭黑人問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