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行。”

在博哈德找來的三位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腦科學研究專家長達為期兩個月的研究下，羅克得到的只有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可行。

只不過付出的代價也是相對巨大的，他們需要找到一個試驗品，一個完整的，活人的大腦來驗證自己的理論是否擁有實施的可能性，因為理論和實際操作，其中往往存在著人無法估算的誤差。

“現在的問題就在于，我們應該上哪找一位自愿把自己的腦殼打開，讓我們把電信號栓插進腦袋里的家伙呢？”

羅克有些頭痛的看著自己在筆記本上整理好的資料，據其他人所言，整個地下試驗室的指揮官伊萬還有不到短短十天就回來了，而他們的一切所作所為都瞞著伊萬，如果被發現了，天知道他們會有什么懲罰。

羅克當然也不會傻到自己站出來成為這個試驗品，他是整個計劃的構想者，如果實驗有了任何差錯導致他意外死亡的話，那么這整個實驗也將無法進行下去。

人體實驗從來都是不為大眾所接受的，盡管這項研究本身也不為大眾所知，但就算是放在他們自己身上也不會好受，他們也是人類，怎么能忍受看著相同的物種在自己面前活生生的受盡折磨。

但是，又沒有任何生物的大腦能夠代替人類獨特的道德觀和思想。

“我說，用我來做實驗怎么樣？結果應該不會很慘吧？”

杰克突然推門而入，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仗勢，就好像所謂的打開大腦插入一個電信號攔截栓不過是早上起床刷個牙那么簡單。

“你知道實驗內容？”羅克略微有些驚訝杰克會突然出現，杰克這家伙是個在研究結束后依舊混在地下實驗室里騙吃騙喝的典型案例，“聚焦”項目早已沒有太多需要用上他的地方，倒不如說從一開始，杰克的作用也只不過是按照羅克的指示向“聚焦”內輸入指令。

他的位置誰都能夠代替。

“愛格爾昨天跟我聊到這事了，他說你想要一個人將意識融入廣域網，成為能夠支配整個世界網絡的‘黑客之神’，是這個意思吧？”

“該死的大嘴巴，‘黑客之神’，真有你的，愛格爾。”羅克被杰克這番話弄得可氣又可笑，他一向討厭愛格爾那種必須將事情弄到世界皆知的行事作風，又被杰克這番天真的言論逗地嘴角抽搐。

“所以你們感覺怎么樣，這個‘黑客之神’由我來當，你們要把我的意識上載到網絡對嗎？”杰克興奮的摩拳擦掌，羅克甚至有些擔心，一旦羅克答應了這個可笑的要求，杰克就會立馬躺在沙發上等待實驗，到時候就算羅克把一根水龍頭管插進了杰克的腦袋里，他都不會有半點疑問。

杰克這家伙天生腦袋就少根筋。

“不怎么樣，這簡直是我這些年來聽到過最荒謬的要求，杰克。”羅克笑著把筆記丟給幾名蘇聯生物學家，意圖讓他們從中找出某些以電子元件替換大腦組成部分不可行的地方，轉身把胳膊架在了杰克肩膀上。

“當初凱文·米特尼克偽造公交車車票的時候，可沒多少人覺得他荒謬，倒不如說，能做出這種跨時代成就的人，當初都不會被人看好。多年后，當人類回想起杰克·海森堡格的曾今，也會意識到他當初不過是一個莽撞的試驗品而已。”

然而杰克在話語中完完全全忽略了實驗的危險性，也就是說，在巨大的成就下，杰克甚至不愿意去想自己很可能一不小心就像那些處于登月火箭上的宇航員一般，因為一點微小的差錯就讓他們一命嗚呼。

“好吧，既然你堅持的話。”

羅克跟杰克并沒有太好的交情，倒不如說，自從愛格爾對羅克做出那樣的事情以后，羅克無論是對誰都會保持一段距離。即使是像杰克這樣的研究合作伙伴，對他來說也不過是一個隨時都能利用的愣頭青而已。

“我先說明一下，這次的試驗會有很大的風險，并且我們不打算讓伊萬知道這件事情，盡管他在休假回來以后肯定會知道。至少，暫時不讓他知道，這肯定有悖于規定。”

“你就放心吧，羅克。”

杰克似乎已經能看到自己的意識被上載到人類的計算機網絡后，隨時隨地都能打開某個世界級銀行金庫的場景了。

盡管羅克根本沒有指望杰克能在第一場試驗中活下來，在他看來，杰克已經是一具尸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