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兒子的計劃非常順利啊，一個很棒的天才。”
伊萬看著由愛格爾遞交上來的報告，朝一旁正在對“聚焦”進行檢測的博哈德說道。
僅僅花費了二十分鐘左右的時間就對鹿特丹市全部的兩萬七千五百三十一臺聯網的個人計算機進行了滲透，“聚焦”的效率可以比擬的上數萬名黑客同時進行滲透工作，并且這還是在被電話線路限制住的極限網速前提之下。
如果說這世界已經將信息傳輸載體換成了光纜，那么這個滲透速度將更加可怕。
“是的，他很優秀，而且整個‘聚焦’的代碼指令庫里面集合了目前所有被普及的操作系統漏洞。我不得不承認我已經老了，比不上他們這些年輕人的思維了。”博哈德輕輕嘆氣，在嘗試利用“聚焦”的特殊代碼對幾臺鹿特丹市內的個人計算機實施遠程控制動作以后，他放棄了將實際情況匯報給伊萬的想法。
他做的太多了，那樣會害死羅克，要知道羅克已經超額完成了蘇維埃所布置給他的任務。值得慶幸的是，蘇維埃目前根本沒有發現這一點。
他們還沒有發現，羅克正在從他們手中奪取一切計算機的控制權。
“所以，斯洛特啊。我們什么時候才能把懷表從共濟會手里拿過來，你確定你給我們的消息準確嗎？沒有任何……疏漏的地方？”
伊萬靜靜盯著博哈德，在平靜的表面下，博哈德的內心早已波濤洶涌。他的幾滴汗水從額間滴下，那也向伊萬暴露了他現在的緊張。
“肯定沒有疏漏，”博哈德頓了頓，擔心自己一不小心說錯話就會成為伊萬的一顆棄子，“我離開共濟會以前已經把資料備份下來了，所有的。能夠看到懷表的只有裂腦人，他們將在最近幾天把懷表從蘇格蘭基地轉接到荷蘭。”
“沒有就好，要知道你原本身為共濟會的科學家，投靠了我們，這個關系本身就已經很復雜了。如果消息有什么疏漏的話，就連我也保不了你。”
伊萬的話就像是鉚釘一樣一顆顆扎到博哈德心中，他滿頭大汗，目光卻瞟向窗外正在他們辦公室下面對陣列計算機進行檢查的羅克。
“如果真的，我是說，我交給蘇維埃的情報是在我范圍內我能知道的所有事情。但是如果真的有什么疏漏，羅克，你能不能保證他不會受到傷害。”
“這一點，我想，還是可以的。”
博哈德總算松了一口氣，他繼續看著自己面前對“聚焦”進行直系連接的監控終端，看著羅克的工作進度。
就像是圖靈和梅森一樣，斯洛特也是一個源自共濟會的姓氏，并且這個姓氏的源頭可以追溯到四千年前，在古老程度上，絲毫不亞于梅森兩字。這三個姓氏掌管著歐洲的三個地區，不知道是從什么時期開始的，博哈德只知道到了如今，世界已經被梅森和斯洛特兩個姓氏給瓜分了。
至于圖靈，圖靈早已背叛了他們，圖靈家的人總有著未卜先知的能力，他們似乎永遠都能比別人快上一步，無論是活命，又或者是發現真相。那正是為什么，共濟會到現在仍然無法抓到拜倫和他的兩個孩子，他們擁有著“先知”的眼睛。
現在，就連斯洛特也背叛了共濟會，他在發現共濟會對圖靈的迫害以后投靠了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聯盟，因為共濟會和共產主義水火不容，就好像美國與蘇聯這兩個國家在世界上的地位一樣直觀。博哈德一直認為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在蘇維埃的庇護下，他總算能為自己找到一席之地，并且有了老婆和孩子。
“羅克知道你跟共濟會的關系嗎？博哈德，我想根據他的聰明才智，總有一天他能發現自己身體中，流淌著共濟會代表著‘尺子’的血液。”在尷尬的沉默之后，是伊萬對于博哈德家庭的一些小關心，也是博哈德最為害怕的事情，“不僅如此，如果羅克知道他的媽媽還活著會是什么想法？我想，你們的關系會更加惡劣吧。這不是威脅，博哈德，只是善意的提醒。”
“那我是不是還要感謝你，能夠幫我記得這些事情，”博哈德一陣苦笑，伊萬是他最不想親近的一個人，但是他們的關系實在是過度親密了，伊萬知道所有斯洛特家里的秘密，“不要讓他知道，至少現在不要。為了斯洛特一家的安全，我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你不能讓我再失去羅克了。”
“可你是否會失去羅克，根本不是我說的算，博哈德。”
伊萬嘆了口氣，拿起剪刀對著辦公桌上的小鏡子靜靜修剪著自己的大胡子。他太閑了，羅克這孩子的出現導致他們的研究速度加快了數倍。這也讓整個地下實驗室的工作人員都沒什么事做，在裝修好實驗室并且安裝完那一排排的陣列計算機設備以后，他們所要做的只有等待。
等待“聚焦”將所有的滲透工作完成，以及那些蘇維埃戰士們帶著懷表出現在他們眼前。
剎那間，整個地下實驗室的警報大作，排列在那一排警燈之中的第三個黃色警燈閃爍起來。
那是陣列計算機運行過載的信號。
“發生什么事了？”伊萬看了一眼還沒反應過來的博哈德，趕忙按下對羅克所在屋子的通訊按鍵。
按照常理來說，陣列計算機不可能出現過載狀態，那是由博哈德親自負責的項目。要知道相互連接的六間地下實驗室，里面的陣列計算機運算能力完全能比得上整個世界的三分之一。
“是那兩個孩子，愛格爾手底下的，他們竊取了‘聚焦’的資料，破壞了兩臺陣列計算機逃跑了！”
“該死，我養你們是干什么用的？”伊萬氣的猛砸了一下辦公桌，“他們逃不出外圍的，通知外面的人加強防護，有沒有人員傷亡？”
“只……只有一位，是博哈德的兒子。羅克，他中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