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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少年犯

少年法庭將羅克送往位于南荷蘭省海牙市代夫特周邊的少年犯管教所接待站,進行為期30天的心理評估,以確定羅克是否適合被監(jiān)禁到少年犯管教所中。

他從來沒有如此煩躁過,盡管羅克明白,其他被關押在那的孩子也都是因為斗毆、性侵犯、謀殺、毒品、幫派斗毆等等犯罪行為被拘禁的。但羅克認為他跟那些孩子不同,心理醫(yī)生也不斷為他爭取去環(huán)境較好的少年犯管教所,根據(jù)心理醫(yī)生的話來看,他的斗毆行為,更應該說是一種潛意識的自衛(wèi)行為。

因為害怕再被欺負,所以才會選擇先除掉對自己有威脅的人。

可法官依舊堅持自己對羅克的看法,無論心理醫(yī)生說什么,代夫特少年犯管教所接待站,羅克是去定了。

那關押著整個荷蘭最惡劣少年的地方。

被拘禁的都是未成年人,但卻更加暴力和危險,因為那些孩子天真的認為自己是無敵的,是不會有天敵的,直到羅克的加入。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房間,并且由外面的警衛(wèi)鎖住,只有當每天早晚固定的四個小時放風時間到來,門鎖才會被打開。

于是,羅克幾乎沒有什么朋友,他可以好好利用監(jiān)禁時光反省自己曾犯下的過錯,在房間墻上涂畫傅里葉算式。

但是一到放風時間,羅克的心情就沒有那么好了。

“嘿,矮個子,說的就是你,把你手上的蘋果給我。”在放風時間的操場上,一個高個子的金發(fā)男孩向羅克伸出手。

“那發(fā)給你的蘋果呢?被你塞到屁股后面里爽去了?”羅克自然不會傻到把每天的飯后水果輕易送給別人,他喜歡吃水果。

少年犯管教所內每天都會有打架事件發(fā)生,羅克曾發(fā)過誓不再動手,但他仍然會被卷入事件當中。可笑的孩子們總喜歡挑個子矮小的孩子欺負,羅克就是其中之一。他不得已靠踢斷對方兩根肋骨樹立威信,卻讓他的監(jiān)禁生活又多了半年,至少沒人會再來犯他了。

他在放風的操場上擁有了一片自己的小天地,他喜歡坐在那里看書,警衛(wèi)偶爾會過來跟他聊上兩句。但當警衛(wèi)看到羅克正在看連他們都不懂的書籍時,便會知趣離開,甚至在看入迷的羅克不知道放風時間已經過去后,也不會打擾他,等到他意識到自己應該回去后,再為他戴上手銬。

父親從沒有來看望過他,或許羅克在父親眼里只是一個麻煩,還不如在大學授課中教授給學生的某個定理更有意思。

羅克一直都是這樣認為的,因為在打電話時,除了看書,其他的任何要求父親都沒有滿足過他。

他一直認為,自己被父親拋棄了。

直到十五歲的生日,羅克仍然被監(jiān)禁在自己的小房間中。沒有蛋糕,沒有喝彩,有的只是父親寄來的一張小賀卡,在那上面,羅克的名字還被拼成了“嘣”克·簡·博哈德·斯洛特(BoomkeJanBernhardSloot)。

羅克猜測父親可能在研究某些炸藥的化學式,才會把自己的孩子的名字也寫成“嘣”的一聲。

他開始研究別的事情,從“書荒”到可笑的“格斗技巧”需要一定時間轉變,并且需要兩個條件,其一就是他真的把自己帶去的所有書全部看完了,其二就是總有一些荷蘭的“人渣”學生進入這所環(huán)境最為惡劣的少年犯管教所,不怕死地挑戰(zhàn)他的權威。

“小矮子,我聽說你是這兒的老大?!边@是羅克在新“犯人”入監(jiān)的第二天必然會聽到的一句話。

而“你不會想要我動手”成了羅克必然回應對方的話,他每打斷一個人的骨頭,自己的刑期就會增加一個星期,到后來他甚至已經厭倦動手了,羅克的刑期上漲到了整整兩年。

他打斷了二十多位少年犯的骨頭,教他們如何學會尊重別人,并且在自己的年紀獲得自己應得的知識。

直到一位名為愛格爾的烏克蘭少年來到少年犯管教所。他被其他孩子欺負的不輕,一開始只是吃飯的時候被搶走蛋糕,到后來,孩子們甚至在放風的操場上公開拿球砸他。

羅克出面擺平了那些瑣碎小事,不是親自動手,只是讓被自己“教育”過的那些孩子給一些不知所謂的家伙提個醒,欺辱新人并不好玩。

他特例允許與周圍環(huán)境格格不入的愛格爾在放風時間坐在自己身邊,但不能吵嚷,不能發(fā)出跟其他孩子一樣的怪叫。

作為補償,愛格爾告訴了羅克,如何利用房間里的對講器撥打免費電話。

每個孩子的房間大門旁都有一個對講器,那是在有人探望或者被叫過去單獨輔導的時候進行通知作用的。卻在愛格爾的指導下,羅克知道該如何打發(fā)自己無聊的時光了,他可以通過電話干一些自己渴望已久的事情。

在大腦的聽覺中樞里,獲得自由。

“你想知道該如何打電話,就必須有足夠的膽量去做這件事,因為這件事比你想象中要可怕得多,甚至涉及到盜竊。”愛格爾在望風時間,趁守衛(wèi)抽煙的功夫一點點告訴他打電話的嚴重性,很顯然他不想為羅克被發(fā)現(xiàn)后的刑期負責。

“我不會告訴別人是你教會我的,拜托,我在這個少年犯管教所里已經打碎過不知道多少人的骨頭了,你覺得我會在乎這些?”

羅克當然是在乎的,老師的眼神永遠是他的噩夢,但即使是噩夢也無法阻止他對自由的渴望。

“好的,那么首先,你必須在操場上找到一塊相對扁平的石頭。然后,撬開對講器露出在墻壁外面那一端的殼?!睈鄹駹査闹芸戳丝矗_保他們聊天的內容不會被聽到后,一點點的教授羅克所謂的“電話技巧”。

沒錯,對講器的內部結構與電話一樣,有揚聲器,有麥克風,就是沒有撥號鍵盤,它使用的是少年犯管教所內部的一個線路,卻同樣與電話公司相連。

按照愛格爾說的方法,羅克需要找到哪個是麥克風,可揚聲器與麥克風長得太像,最后羅克通過電源的紅色輸出線才整整判定出哪個是主要目標,麥克風永遠比揚聲器在電路的位置上靠后。

在揚聲器和麥克風旁都有兩個小盒子,里面是并聯(lián)入電話線的電線和叉簧,羅克如果快速撥動叉簧9次,就相當于數(shù)字9,會到達外線撥號線路。如果快速撥動10次,就相當于數(shù)字0,能夠進入少年犯管教所的內部線路,并且在三位數(shù)以內一組組數(shù)字試,撥通關押著其他小孩的房間內的對講器。

羅克發(fā)現(xiàn)房間門口的房間號,就是每個少年犯的對講機“電話號”,他們可能只是認為這樣記下來比較方便。

他開始觀察守衛(wèi)們巡邏一次的時間,發(fā)現(xiàn)那群守衛(wèi)其實并不那么負責。如果說規(guī)定可能每隔十分鐘要巡邏一圈,那么他們就會每過四十分鐘才會象征性的走一圈,有時可能還不會來,因為他們已經靠在長椅上睡著,又或者躲到哪個角落吸煙。

于是羅克打算干點更大的,他不僅僅需要獲得大腦中聽覺中樞系統(tǒng)的自由,更要讓整顆大腦完全離開少年犯管教所。

他學會了如何扮演別人,并且在這種角色扮演的游戲中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你好我是博哈德·斯洛特。在海牙市代夫特少年犯管教所工作,我想借一本《數(shù)字計算與邏輯思維》,寄到這來,費用可以從我的信用卡里扣除?!?

羅克已經不是第一次學著成年人的語氣從海牙市市立圖書館里借書了,并且還是以他父親的名義。早在學校時羅克就問清了父親的信用卡號,也對,父親對他永遠都是那樣的不耐煩,恐怕也不會在意羅克用他的信用卡到底能做些什么吧。

郵寄地址永遠都成不了問題,問題是收件人,守衛(wèi)們偶爾會問問為什么收件人是羅克的父親。

“他每天都忙碌在大學里,作為大學教授的他能想起自己的名字就不錯了,不是嗎?”

羅克只能這樣回答那些守衛(wèi)的疑問,久而久之,那些守衛(wèi)都習慣了,凡事寫著羅克父親名字的包裹清一色都會在清查后往羅克的房間里扔。

再后來,他不僅僅會自己借書來看,還會時不時幫愛格爾借上一本。

只有看書的時候,時間過得才會尤其的快。

一年半,他看了不下兩百本書。

按照他自己的話來說,這是在武裝自己的大腦,以便離開少年犯管教所后能夠在大學課程中更快的適應下來。

他離開少管所的那天,羅克終于見到了他的父親,沒有擁抱,沒有親吻,也沒有一點喜悅,在父親的陪同下他再一次上了少年法庭。法官需要對他進行心理評估,以及為了接下來的大學生活再次進行學術評估。

羅克成了全荷蘭最年輕的大學生,在他正式踏入大學校園時,他僅僅只有16歲卻沒有辦法炫耀,因為這個“全荷蘭最年輕的的大學生”是一名少年犯,他不能引起其他人的注意,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他的過去,這是法官當初對羅克判決的附加事項。

在一場可笑到整間屋子只有一位學生和八位老師的入學考試后,羅克選擇了電子工程專業(yè),那正是父親教授的專業(yè)。他跟父親住在同一個學校宿舍當中,偶爾會聊上兩句,例如羅克在少管所時所進行的免費電話,已經羅克對于對講器內部結構的看法。

父親很訝異羅克會使用叉簧撥號,畢竟這件事很可能許多電子工程專業(yè)的老師也不知道。

當然,對于羅克借書的事情父親也沒有責怪。反而,知道羅克仍然在少年犯管教所中保持著學習的習慣,這讓他們倆之間的關系拉近了不少。

羅克學習的很快,在其他人還在沉迷于戀愛和偷偷喝酒的時候,他就已經學到了大三的知識了。

到了大二,他甚至開始了跨專業(yè)學習。父親總是莫名其妙的消失不見,說是有學校的其他工作,但當羅克問其他老師的時候,其他的老師也是一頭霧水,于是羅克便開始翹掉電子工程專業(yè)的課,改為去其他專業(yè)旁聽。

他自然不會錯過其他專業(yè)的考試,老師們很知趣的會為他多準備一套試題,他也樂衷于完成測試,以此證明自己的實力。

直到有一天,愛格爾又找到了他。

羅克承認自己的學校生涯太過無聊,極其需要一位朋友來分擔一些他的平淡生活,從小到大羅克能稱之為朋友的人,似乎也只有愛格爾。

但坐在咖啡廳經過一番了解后,羅克才明白,愛格爾帶給他的并非是平淡,而是要把平淡從羅克的人生里徹徹底底的剝離出去。

愛格爾是一名電話飛客,所謂的電話飛客就是那類使用入侵技術盜用其他電話線路的人。他們可以以此謀利,包括撥打免費電話,或者黑掉某些公司的信息,幫別人免費開通電話服務。而愛格爾就是因為玩大了,入侵了警察局的線路讓警察在深夜的時候出動全部警力去尋找某個根本就不存在的“炸彈狂魔”,導致自己背上這個罪名被關進了少年犯管教所。

那時候的愛格爾也不過只有十六歲。

現(xiàn)在,愛格爾在上完高中后,又想找點樂子,于是便通過偽裝電話公司的工作人員查找羅克的名字,然后獲得了羅克真正的住址。

“我最近通過‘方舟’的系統(tǒng)漏洞又進入了一遍警察局,發(fā)現(xiàn)在你就讀的那所大學后方,有一塊連警察都無法觸及的‘禁地’,有沒有興趣一探究竟?”

如果說沒有,那么羅克自己都不相信,但他堅持需要更加詳細的情報才肯與愛格爾一同行動。

所以兩人打算再從警察局打探一些情報,只是這次不再是通過網絡,羅克打算親自去問。

按照愛格爾之前就打探到的情報,海牙市警局正處于幾年一次的大規(guī)模納新,城市的發(fā)展導致海牙市需要更多警力支撐,這件事就給了羅克很大的機會。

在電話中再一次進行“角色扮演游戲”的機會。

“你好,我是杰克,警號為453X7,”他讓警局的接待人員轉給內部能夠管事的人,并且利用了愛格爾先前就已經查到的通過警察局內部網絡登記的新晉警備人員,“我看到可疑人員往海牙市理工大學的后山走了,需要跟過去看看情況嗎?”

“別去,政府不是說過就算那塊發(fā)生爆炸也不要碰嗎?你就當做那些可疑人員不存在吧,我們堅決不能進去,不然局長可就要被罷職了。”電話那頭的接待員一聽羅克提到了“海牙市理工大學的后山”,語氣就不像之前那樣的自然,如果不是羅克知道其中有些貓膩,可能會以為對方正在偷窺女衛(wèi)生間的時候接了這通電話。

“好的。”

情報到手,那不過是一個小小的伎倆,冒充他人,就跟羅克第一次向市立圖書館借書的方法一樣。

他們倆打算深夜再過去一探究竟,政府的秘密,如果賣給那些海牙市的報社,或許他們能夠賺的盆滿缽滿。羅克卻只是把這事當做無聊生活中的一點調味料,絲毫沒有認真的意思。

然而事情根本沒有那么簡單,從他們決定要去的時候,他們就回不來了,這里的回不來,指的是像往常一樣平淡的,一帆風順的生活。

一開始倆人繞路只是看到了一片小小布滿鐵網的軍區(qū),就在他們接近那片軍用區(qū)域的時候,警鈴響起來,他們被探照燈給抓到了。

軍隊的人匆匆趕出來,所有人都放下手中的活。

羅克能看到很多穿著白衣服像是科學家一樣的人也從并不能算大的房子里走出來,羅克能看到他們在不斷觀望著兩個闖入禁地的傻蛋,羅克能在那片科學家中認出自己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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