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狐回到凌府之后，將乞丐服換了下來，趕緊帶著李四去求見老太太，于是就出現了先前老太太寢室的那一幕。

小飛狐和李四把故事剛剛講完，忽然門外傳來翠兒的聲音：“老夫人，武陽公子求見。”

“讓他進來吧。”老太太高聲回應，然后笑著對凌飛舞道：“我很期待，武陽能給我們帶回來什么奇異動聽的故事。”

凌飛舞笑著道：“武陽哥哥這么睿智聰明，收獲肯定很大。”

“他的收獲還能大過小飛狐？最終不就是要尋找李四嗎？”老太太笑著反駁凌飛舞，緊接著小聲道，“舞陽進來啦，不要告訴他李四就在這兒呀，我要逗逗武陽。”

凌飛舞撲哧一聲笑了，嬌嗔的打了一下老太太，道：“老太太你太壞了。”

武陽走了進來，向老太太行禮道：“孫兒武陽拜見老夫人，給老夫人請安了。”

老太太一臉嚴肅的質問凌武陽道：“武陽啊，我不是吩咐要你和小飛狐一路嗎，怎么各行其是了呢？”

凌武陽歪頭掃了一眼小飛狐和李四，心里道：難道是小飛狐背地里向老太太說了我什么壞話，真是惡人先告狀。這個滿臉陰冷殺氣的人是誰？難道是小飛狐找的幫手，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他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才說道：“回老夫人，孫兒可不會像有些下人那樣搬弄口舌。想必凌飛狐已經向您稟報過了，至于我倆為什么分開，是因為我一向做事都是選擇主動出擊，絕不會去守株待兔，幻想著天上掉屑餅之事。”

老太太自然明白凌武陽口中搬弄口舌的下人是指小飛狐，但她故意裝作沒有聽出來，道：“是哪個下人敢搬口弄舌，是翠兒嗎？是杏兒嗎？武陽你說既然你選擇主動出擊，那有什么收獲說來聽聽。”

凌武陽冰雪聰明自然明白老太太是故意裝憨，雖然不明白為什么，但這個話題是不敢繼續說下去了，連忙改口道：“不是翠兒，更不是杏兒，老夫人莫要誤會，孫兒只是隨口說說，切莫當真。”

“武陽放心，我不會瞎想的。那你繼續說下去，都有什么精彩的過程。”老太太道。

凌武陽說到自己調查的過程是信心倍增，難掩興奮之情：“我和衙門的幾個弟兄馬不停蹄的跑了十幾家鐵匠鋪，為的就是解開這刺客李四留下短刀和箭矢之謎。”

“那結果呢？”老太太看似著急的道。

“雖然沒有找到李四的下落，但是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還是找到了一些刺客李四的蛛絲馬跡。這箭矢的用料十分講究，制作也十分的精良，不是一般的鐵匠鋪能夠制作出來的。只有平王城的東關才會有這樣鋪子。這種技術原先是軍中才有的，后來不知道什么原因，這些技術就流傳的民間了。我準備明天一早，去一趟東關，再仔細調查一下。”

“嗯，是有點收獲，那你怎么回來了，就是為了向我匯報這些嗎？”老太太疑惑的道。

“當然不是，我聽說煙雨樓出事了，還牽扯到飛舞妹妹，我擔心飛舞妹妹安危，所以就回來了，看看什么情況。”凌武陽望著凌飛舞道，“飛舞妹妹你沒事吧？”

老太太沒有做聲，但是心里非常滿意他們兄妹（遠堂兄妹）之間的情誼。

“多謝武陽哥哥關心掛念，飛舞沒事。”凌飛舞于是將煙雨樓的事情簡要的向在場的人又講了一遍。

“沒事就好。沒想到又冒出一個假李四，不知道這真李四到底藏在哪里？”凌武陽喃喃的道。

“武陽，你真想知道李四在哪里嗎？”老太太忽然微笑著問道。話音剛落，凌飛舞嬌嗔的又打了一下老太太。

凌武陽看著這祖女二人奇怪的動作和表情，道：“老夫人為何有此一問，我千辛萬苦不就是為了尋找李四嗎？找到李四，不但可以化解凌李兩家的誤會，還可以找到刺殺飛舞妹妹的背后真兇。”

“那我可以告訴你真李四在哪里？就怕你不相信呢？”老太太一本正經的道。

“老夫人您開玩笑了，您又不是神仙，您怎么會知道李四的下落呢。對了，莫非是中統府又有新的線索了嗎？”凌武陽感覺老太太不像是開玩笑的樣子。

老太太憋不住呵呵笑起來，連凌飛舞也掩嘴笑起來。

凌武陽撓了撓后腦勺，尷尬的一笑，這是什么情況。

“真李四遠在天邊近在眼前。”老太太笑夠了用手一指李四。

“遠在天邊近在眼前——”凌武陽嘴里咀嚼著老太太的這句話，他打量了一下李四，又望了望老太太，“不可能。”這是凌武陽內心的第一反應，也脫口而出，他使勁搖了搖頭道，“老夫人您就別逗我了，這李四怎么會站在這里呢？他可是一個殺手，他是要刺殺飛舞妹妹的，他要是李四，您還不把他關起來，還讓他站在這兒？是吧飛舞妹妹。”其實李四的眼神和渾身透出的殺氣，令凌武陽也懷疑起來，難道這是真的，怎么可能呢。

“武陽哥哥，老太太她太壞了，從一開始就逗你呢。咯咯……”凌飛舞咯咯笑著想向凌武陽解釋。

“我就說不可能吧。這位是？”凌武陽寧愿老太太逗他玩，也不愿意相信眼前這個人就是李四，要知道自己千辛萬苦的去尋找李四，影子都沒見著，就是見到了，沒有個大戰三百回合，哪能輕易將李四擒拿到凌府，這沒道理呀。

“這確實就是真的李四。你進來之后沒有立即告訴你，逗你玩是這意思。”凌飛舞解釋道。

“這這這……這怎么可能？”凌武陽一時無法接受，但是現實就在眼前，老太太和凌飛舞沒有必要騙自己，但是這么短的時間怎么找到又抓到呢？簡直不可思議。

“一定是老夫人親自出馬了？老夫人巾幗不讓當年啊。”凌武陽猜想并夸贊道

“武陽真是抬舉我了，就算當年年輕時我也沒有這個本領呀。”老太太開懷大笑道。

“是小飛狐找到把他帶回來的。”凌飛舞微笑著看了一眼小飛狐道。

“什么？”凌武陽像是被誰踩到了自己的尾巴一樣驚叫起來。凌武陽搖著腦袋看著小飛狐和李四像看怪物一樣。

“你真是李四？”凌武陽傻傻的向李四問了一句。

“鄙人正是李四，見過凌公子。”李四向凌武陽施禮道。

“是他，凌飛狐把你帶到這兒的？”凌武陽還是有點不相信，指著小飛狐向李四問道。‘我一向做事都是選擇主動出擊，絕不會去守株待兔，幻想著天上掉屑餅之事’這句很氣勢的話自己可是剛說完不久，這臉豈不是馬上就要被打腫。

“是的，是飛狐兄弟帶我來的凌府。是飛狐兄弟救了鄙人一命。我李四恩怨分明，自知罪孽深重，愿意以命還命。請老夫人小姐公子吩咐。”李四道。

“老夫人，這怎么可能呢？這里面肯定有什么不對勁的地方？”凌武陽有點失常的道。

“武陽——夠了！”老太太突然暴喝一聲。

凌武陽猶如頭頂響起一聲炸雷，他一下子清醒過來，現實結果就在眼前，不由他不相信，只是過程還不了解而已。

“武陽還記得我要你牢記一生的那句話嗎？”老太太目光如炬，逼視著凌武陽道。

凌武陽普通一聲跪倒在地：“老夫人，孫兒當然記得。您要我做一把削鐵如泥鋒利無比的劍，做一把稱心如意指哪打哪的劍，我都記得呢。老夫人，孫兒錯了。”

凌飛舞又嬌嗔的打了一下老太太道：“奶奶干嘛對武陽哥哥這么嚴厲，他又沒有做錯什么。”

老太太沒有理會凌飛舞，滿臉寒霜的對凌武陽道：“你錯哪了？”

“我應該做老夫人和飛舞妹妹的劍，我不該不聽老夫人的話，和凌飛狐分開行動。”凌武陽痛哭流涕后悔莫及的道。

“啪啪啪”老夫人氣的直拍桌子，厲聲道：“錯了，大錯特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