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現場逐漸開始彌散起火藥味時,其中一名黑巫師忽然開口發話了。
“等一等,你說極有可能···”這名黑巫師精準的捕捉到了組織者話語中的細節,陰惻惻的開口道:“那就代表著這也有可能并不是梅林的手稿。”
他的提醒瞬間給在場的眾人降了溫,他們紛紛收斂起方才散發出的敵意,重新將目光看向了組織者。
組織者顯然對此早有預料,他輕輕笑了笑后并沒有否認,而是攤開手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輕松的說道:
“當然,如果我們能百分百確認這是梅林的手稿的話你覺得它還會出現在你們面前嗎?”
對于組織者的話眾人無法反駁,甚至輕輕點了點頭認可了他的話語。
黑巫師們或許性格大不相同,但是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他們都是一伙自私的家伙。
以己度人,換做他們哪怕是瘋了都不可能將如此珍貴的東西交出來。
看到眾人理解組織者再次開口補充道:
“各位,這就是一場豪賭,誠然我們無法證明這是梅林的手稿,但同樣的,我們也無法證明它不是,所以···”
組織者并沒有把話說完,而是邁著步子向著那個稻草人走去。
“我猜在場的肯定有煉金領域的大師,煉金術的終極目標想必你絕不會陌生,魔法石或者賢者之石,無所謂稱呼,那是每一個煉金大師的夢想。”
組織者話音未落,下方一名黑巫師向前邁了一步,用一種十分不耐煩的語氣打斷了他的話。
“廢話真多,眾所周知歷史上只有那一位煉制出了魔法石,而且據傳言已經親手毀掉了它,難道這個稻草人跟魔法石有聯系?”
希文看向了說話的這名黑巫師,從對方身上掛著的各種稀奇古怪的魔法道具來看這顯然就是一名專精煉金學的巫師了。
這讓希文不禁想起了那個老瘋子,他也是在午夜派對上認識的。
對于自己的對話被打斷組織者并沒有任何反應,他甚至沒有回答這名黑巫師的問題,而是伸出手向著那具稻草人摸去。
他的手剛剛觸碰到魔法屏障的瞬間手臂上的衣袖直接消失不見,然后是皮膚,接著是肌肉,最后只剩下骨架穿透了那個魔法屏障向著稻草人繼續觸摸而去。
在場的眾人哪一個不是見識廣博,對于眼前的一幕面不改色,只是好奇對方的舉動。
可下一秒,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只看到組織者化為枯骨的手觸碰到了稻草人的一瞬間整條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復原。
就如同時間回溯一樣,在他將手抽出來后整條手臂除了衣袖消失不見之外完好無損,就像是他們先前見到的是幻覺一樣。
“怎么可能?!”
“發生了什么!?”
“···”
在場的黑巫師們發出驚呼,紛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幕,即便是希文都發出了嘖嘖稱奇的聲音。
“快看!那個稻草人!”
就在眾人或是驚詫或是疑惑之際,有一名眼尖的黑巫師立即伸出手指向了稻草人。
所有人的目光跟隨著他指向的方向看去,只看到被魔法屏障包裹著稻草人一條手臂已經變成了枯草,慢慢被保護著它的魔法屏障攆成了齏粉。
“轉嫁傷害?巫毒人偶?”先前提問的那名煉金術士發出了疑問,隨即又否定了自己的猜測,“不,巫毒人偶做不到這種程度,這究竟是什么東西?”
組織者像是沒事人一般舉起手在自己的眼前觀察了一會兒后看向了這名煉金術士,“你的答案很接近了。”
說完他做了一個手勢,先前把希文他們接引過來的女巫立即重新用魔杖變出了一件斗篷走上前給他披在了身上遮擋住了裸露的手臂。
在斗篷蓋上的剎那間希文的眼睛微微一瞇,不知是不是錯覺,他好像發現對方的手臂比開始的時候變得衰老了很多。
“我不知道它的制作者是誰,只知道它出自幾個世紀前海地的一名黑巫師之手,根據他留下的手札我們得知這是他開發魔法石的失敗品。”
組織者用另一只手緊了緊包裹住裸露手臂的斗篷后繼續用輕松的語氣開口說道:
“根據我們的研究,這個稻草人甚至有替死的功效,只不過那好像是一次性的,所以我們并沒有做死亡實驗,可即便如此它所蘊含的價值你們都看到了不是么。”
組織者就好像一名優秀的推銷員,句句話都打在了黑巫師們的痛點上。
對于黑巫師而言,危險從來都是伴隨在身旁的,這無疑是一件絕佳的底牌。
“我有一個問題。”
在黑巫師們再次意動之后,那名煉金術士再次開口,他伸起一只手開始揪著自己面具下的胡須,顯然這是他思考時的習慣。
“你大可不必為了向我們證明而毀壞這個稻草人的完整性,那就代表著它的損壞是可逆的對嗎?”
“沒錯。”組織者說,“這正是我想要補充的。”
聽到這巫師們對于這個稻草人的興趣頓時高漲了幾分,一個可以多次轉移傷害的魔法道具,其用途某種時候并不比魔法師差多少。
這名煉金術士顯然也是這么想的,他說話的語速都加快了幾分,用迫不及待的語氣開口問道:“需要什么?”
“靈魂。”
一瞬間,現場的氛圍降到了冰點,這個煉金術士抬起頭用一種你他媽在逗我的眼神看著對方。
在這個唯心的魔法世界,靈魂的重量顯然要超過肉體。
一聽這個稻草人需要靈魂來修復心中的熱忱頓時消散,畢竟不是每個人都是伏地魔那樣單純的瘋子。
不光是這名煉金術士,希文聽到這個扎眼的詞匯之后都是眉頭一挑,一個名詞在他的心頭瞬間浮現,而那名煉金術士則先希文一步將之從嘴里吐了出來。
“魂器?”
聽到魂器這兩個字眼,組織者立即搖了搖頭解釋起來,“不,你為什么會聯想到那種邪惡的東西?”
組織者的話沒有再引起反駁,甚至是那名煉金術士都閉上了嘴退回了人群。
現場的黑巫師們都默契的保持著緘默,但是絕大部分人在心中都放棄了這個稻草人。
他們不是白癡,如此強力的魔法道具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同樣驚人,他們并不是走投無路的亡命徒,犯不上用自己的命去賭。
至于希文更不用說了,使用這個稻草人所需要付出的代價另說,他作為一個啞炮連使用的資格都沒有。
作為一名在黑暗世界混跡了多年的獵人希文清楚的知道越是這種強力的魔法道具使用時需要的魔力就越多。
他只是一個啞炮,就算得到了這個稻草人估計也就能用來當做靶子練飛鏢玩。
眾人的情緒都被組織者盡收眼底,不過他倒是沒有失望,畢竟總有那些喝魔藥把腦子喝傻了的家伙,不愁沒有銷路。
他快步來到了第三件物品,也就是那個黃金面具的跟前,而他之后的介紹成功引起了希文的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