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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友吧 7評論第1章 啞炮
四月,正處在雨季的倫敦上空盤旋著讓人壓抑的烏云。
綿綿的陰雨總是讓人覺得不爽利,尤其是對于一名急于趕路的旅人來說。
雨水灑在樹梢上發出沙沙的響聲,在樹林之間的泥濘小路上,一名帶著寬檐帽,身披黑色斗篷的中年人正在急匆匆的趕路。
他有著一張漫畫里老巫婆那種標志性的鷹鉤鼻,露出來的臉上長滿了惡心的膿包與疥瘡,只是一眼就能判斷出這絕非一個好人。
事實上這是一個巫師,準確的說這是一個秘巫流派且臭名昭著的黑巫師。
這名巫師好像是在躲避著什么,趕路的同時還不忘記謾罵幾句。
而在這名巫師的對面同樣有一個人正邁著不急不緩的步子向著他走來。
帶有兜帽的黑色的斗篷遮蓋住了他大部分臉,露出來的一小部分僅僅能看到一抹充滿了玩味兒的笑容。
乍一看平平無奇,唯一值得注意的是這個人撐著的一把傘。
按理說下雨天打傘十分的合理,可是他撐著的這把傘卻是粉紅色的。
不僅如此,在傘面上還繡著十余朵大小不一的金色薔薇,這根本就不符合一名正常男性的審美選擇。
可面對這怪異的一幕,這名黑巫師仿佛并不關心,嘴里碎碎念著繼續往前走去,仿佛根本沒有看見一般。
直到二人擦肩而過之時,希文開口了。
“找到你了。”
耳畔傳來的呢喃讓這名黑巫師面容一悚,不等他有什么動作便感覺腹部一陣刺痛。
低頭看去,一柄短刀徑直的沒入他的腹部,只留下黑漆漆的刀柄不斷在衣服外輕輕的顫動。
“你!!!”
黑巫師當即瞠目欲裂,右手一抖,一根魔杖便瞬間出現在了他的手中。
代表著危險的綠色光輝赫然閃現,他要徹底碾碎這個該死的、卑賤的、不知天高地厚的啞炮!
而然他的想法不出意外的落空了,在索命咒還未出現的剎那,黑巫師右手的手腕整齊的斷裂開來,連帶著魔杖一同跌進了泥濘的大地之中。
隨后不等他要說什么,脖頸之上突然傳來劇痛,黑巫師顫抖著左手摁住了脖子上深可見骨的傷口,如同泉水一般的鮮血從指縫之中迸散而出。
“嚯~~嗬~~~”
氣官被割斷的黑巫師說不出一句話,只能發出痛苦的哼唧聲,他忽然感覺渾身發冷,繼而全身無力,頹然的跪倒在了坎坷不平的大地之上。
鮮血順著他的身體慢慢滴落,在泥濘的土地上綻放出了一朵朵妖艷的紅色薔薇。
“你的頭顱以及魔杖我就不客氣的收下了。”
希文蹲下身體慢悠悠開口說了一句。
黑巫師此時已經變得空洞的雙眼機械般的移到了他的身上,伸出沾滿鮮血的左手試圖抓住面前這個啞炮的衣衫。
可終究他的努力沒有得逞,手臂緩慢且無力的垂落下來。
看著失去了生機的黑巫師,希文沒有浪費哪怕一點時間,斗篷輕輕舞動,一顆大好的頭顱就被斬了下來。
隨后希文小心翼翼的捧著頭顱將之放到了一個正方形的箱子之中。
在做完一切之后他仍舊沒有絲毫的放松,拉開斗篷從中掏出了一個圓柱狀的東西。
稍微打量了一下這具黑巫師無頭的尸體后希文拉開了手中的特制燃燒彈扔在了黑巫師的尸體上。
這枚燃燒彈的材料是由洛巴蟲的毒囊、返魂樹的根莖粉末以及龍獅的唾液等十余種神奇動植物的材料打造而成。
光是一枚的造價就大約三十金加隆左右,這還不算材料耗損以及失敗品的情況下。
好在那個瘋瘋癲癲的煉金術士欠了他一個這輩子都還不清的人情,否則希文還真不舍得用這玩意兒。
可如此貴重的東西其功效卻有些不盡人意,僅僅只能防止巫師死后“詐尸”而已,而且成功率還不能保證。
幸運的是這一次希文的運氣不錯,這名黑巫師的尸體融化了大半之后仍舊沒有絲毫詐尸的跡象。
否則他又要多費一些功夫處理后事,這對將時間試做金錢的希文來說是不能接受的。
心情不錯的希文嘴里哼著這個世界從未聽聞過的歌謠一只手撐著傘,另一只手提著箱子沿著林間小道慢慢離去。
與之前不同的是除了希文的手上多了一個箱子之外,在他那把粉紅色油紙傘的傘面上好像憑空多了一朵金色的薔薇。
···
“哦,該死,這些雨如果繼續下去我這輩子都別想曬干我的五足怪棕皮了!”
翻倒巷,黑巫師與不法之徒們不算溫馨的港灣之內,一名老巫婆手持法杖沖著陰雨蒙蒙的天空咒罵著,不時還朝著天空釋放出幾道魔法。
她的舉動并沒有引來多大的關注,或者說比起這里絕大部分人來講這個老巫婆還算屬于比較正常的那一撥。
在這個魚龍混雜的地下世界入口處,三三兩兩形態各異的黑巫師以及為人所不齒的神奇生物湊在一起用窸窸窣窣的聲音不斷交談著什么。
不時發出的陰翳笑聲讓誤入這里的巫師們感到渾身顫栗,隨后在這幫子不法之徒的嘲笑聲中顫抖著離去。
這對于黑巫師們來說算是一種消遣,自從那位連名字都不能提起的黑魔王徹底消失之后,黑巫師們已經許久沒有樂子可找了。
不知過了多久,天空仍舊不知疲倦的傾灑著雨水,迎著仿佛永遠都不會停下的雨滴,希文慢慢走到了翻倒巷的入口。
他剛一出現,入口處聚集著的黑巫師們便紛紛停止了交談,然后用不懷好意的目光肆意的打量著這個已經算不上陌生的啞炮。
一般而言,在地下世界這種行為是極度危險的,因為這代表了挑釁,沒人會樂意給自己豎敵,哪怕是一個吃劣質增智劑把腦子吃壞掉的蠢貨。
可誰讓希文是一個啞炮呢,對于巫師們來說啞炮甚至比麻瓜們都不如,這些流淌著巫師血脈卻無法施法的家伙們在他們眼中就是對于高貴巫師最大的褻瀆。
所以哪怕這些黑巫師明知面前的啞炮不好惹卻仍舊毫不掩飾的對他投向鄙視嘲諷的眼神。
對此希文表示已經習以為常了,他的臉上帶著仿佛永遠也無法褪去的笑意緩緩走了進去,甚至還向著朝他吐口水的幾人友好的點了點頭。
他喜歡這種打招呼的方式,因為這樣以后獵殺起他們來就沒有絲毫的心理負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