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跟著張姓靈農來到他家的靈田附近。
靈田自然不是誰都能進去的,不過站在陣法之外倒也可以看清楚里面的情況。
楊逍遙架起云巢飛上半空,讓張老農放自己進入靈田之中。
外邊圍觀的眾人看到楊逍遙有如此法器,仿若騰云駕霧的真人,心中都是羨慕、嫉妒。
楊逍遙在云巢之上,先是來回查看了一遍,然后迅速鎖定一處地方。
整片靈田被毀壞的非常詭異,以某一處邊緣地帶為核心,周遭的靈植都被紅嘴鷗糟蹋得不成樣,而其他地方則是大多完好。
楊逍遙壓低云頭,在那處最核心的地方來回搜查,終于在一處泥土中找到一個拇指大小的木質小瓶。
他將木質小瓶撿起,識海中沒有傳來危險預兆,他便將瓶口放到鼻子邊上嗅了嗅。
“那是什么東西?”
“不知道啊!沒見過。”
“不會是哪個小孩子丟的吧?”
“難道這小瓶子還能和紅嘴鷗相關?不會是在裝樣子唬人吧?”
眾人議論紛紛,都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外邊圍觀的眾人中,黃老漢見此情形,臉色微變,下意識地往后退了一步。
這時,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上,沉穩有力,黃老漢本能地想要掙脫,竟是沒有成功。
“黃道友,你想到哪里去?”
吳蕭木低沉的聲音從他的后方傳來。
黃老漢強忍著心中的恐懼,聲音微微有些顫抖道:“吳爺,我是體虛,腳底發軟,想回家歇息一下。”
吳蕭木哦了一聲,似笑非笑地盯著他道:“那可不行。你女兒死得那么慘,可得有個說法,你說是不是?”
黃老漢強作鎮定道:“我自然要為女兒討個公道的!”
“那就好!”
吳蕭木說完將手放開,身子卻是緊緊挨著黃老漢,把他后退的路堵得死死的。
楊逍遙此時又讓另一位家中陣法出了問題的靈農帶他過去檢查。
眾人又跟過去,相同的一幕再次重演。
楊逍遙又從靈田中找到一個相同的木質瓶子。
這下圍觀的眾人都意識到了不對勁。
一個是意外,又出現一個一模一樣的,難道還能是意外?
“那瓶子究竟是什么東西?”
“這事怎么變得如此蹊蹺?怕是有人使壞哦?”
“等楊陣師解釋,他肯定看出來了!”
“身邊要是有這樣的人,那真是太可怕了!”
圍觀者七嘴八舌地說著,越來越好奇究竟發生了什么事情。
等到楊逍遙在第三家靈田中找到又一個一模一樣的木質小瓶子時,眾人都炸開了鍋。
現在傻子都看出來事情有古怪了。
“楊陣師,那究竟是什么東西?”
“對啊!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是不是有人在害我們?”
此時,楊逍遙原本還有些懸著的心已經徹底放了下來。
他立在云巢之上,面對眾人,做了一個安靜的手勢。
底下的眾人頓時安靜下來。
“諸位,相信大家已經看出來了,此事十有八九是有人在暗中使壞。
三塊靈田,每一個都有這種瓶子!”
楊逍遙使了一個漂浮術,讓三個木質瓶子浮在半空。
“那到底是什么?”有人大聲問道。
“如果我所料不差的話,應該是一種誘獸的藥劑,專門針對的就是紅嘴鷗。”
楊逍遙不疾不徐地說道。
“真的嗎?又是誰放進去的?怎么放進去的?”
“是啊,究竟是怎么回事?”
楊逍遙再次示意眾人安靜,說道:
“我已經請了島上兩位專業的藥師過來,究竟是不是,很快就能見分曉!
大家看看靈田被紅嘴鷗糟蹋的地方都非常集中,這很不合常理,因為這些妖獸攻破陣法后,為何要集中在一起呢?那樣的情況只有在搶食的時候才會出現!
這也能解釋為什么陣法會被攻破,因為大量的紅嘴鷗被藥劑吸引,同時攻擊陣法的一處,導致陣法崩潰。這也是通常我們破陣的最常用方法。
但是紅嘴鷗若是沒有妖王指揮的話,是很難糾結這么多同類進攻一座陣法的。我可以肯定地說昨晚沒有紅嘴鷗妖王出現,否則就不止是靈植受損這么簡單了。”
眾人聽了不由陷入沉思,覺得楊逍遙確實說得有幾分道理。
“胡說八道!完全是胡說八道!
我家靈田中就沒有什么鬼的瓶子!
我那可憐的女兒啊!”
黃老漢突然間放聲大吼,神情激動。
楊逍遙看著他神情冷峻,道:
“到了這一步,你還垂死掙扎!
你怎么知道你家靈田中沒有這東西?難道你陣法破了,靈植毀了,女兒死了,你還有心情去仔細檢查靈田中有沒有一個不起眼的小瓶子?”
楊逍遙的話字字誅心,問得黃老漢冷汗直流。
“你……你……你……完全就是在污蔑!難道我會拿自己女兒的性命來做這等損人不利己的事情嗎?
你有什么證據?敢在這里血口噴人!”
他不知是恐懼還是憤怒,身子顫抖個不停。
原本圍在他身邊的鄰居,此時也下意識地和他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證據是吧?請三位把自家陣法中的留影珠取來,我們一起看看究竟是誰放的這東西。”
楊逍遙冷笑道。
受前世的影響,他在布設陣法時,都會建議在陣法中增加監控功能,恰好這三位當初都采納了他的這一建議。
三顆留影珠很快被取了過來,楊逍遙直接選擇查看近兩天的內容,很快便找到想要的東西。
“諸位請看!”
楊逍遙直接將留影珠中的關鍵內容投影到半空之中,讓眾人都能看個清楚。
只見三幅畫面中都是黃老漢在靈田邊閑逛,然后都做出了一個隱蔽的甩東西的動作,空中隱約可見有什么東西劃過。
“原來是你!好你個老東西!竟然敢壞我靈田!找死!”
有人大怒,提起拳頭,就向黃老漢打來。
其他人也是群情激奮,紛紛在那罵,還有人趁機給了黃老漢一腳,把他踹了個狗吃屎。
“你們沒有證據!我只是路過!我不會害自己女兒!”黃老漢聲嘶力竭地叫道。
“讓開!都讓開!事情搞清楚前,誰都不許傷他!”吳蕭木喝道。
圍在周圍,還想再來兩腳的人頓時止住,不情愿地退了開去。
“真是個人渣、敗類!”
“沒想到這老東西心眼這么壞!”
“就該把他吊在樹上,讓那些紅嘴鷗啄他的肉,喝它的血!”
看著還在拼死抵賴的黃老漢,楊逍遙決定給他致命一擊。
“你口口聲聲自己的女兒如何、如何,那么便請這兩位道友幫忙檢查下他女兒的尸身,看看身上是不是有被毆打的傷痕!”
楊逍遙請兩位女修這么做自然不會是無的放矢。
果然,當女修將檢查結果公布的時候,眾人對黃老漢的鄙夷與憤恨達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那個可憐的孩子身上全是各種傷痕,新的、舊的、深的、淺的,我都不忍心看,他真是個畜生!”
一位女修說道。
另外一位女修也說道:
“那些傷都被衣服遮擋著,有火燙的、有刀割的……真是慘啊!”
這些傷是誰造成的不言而喻,眾人再也聽不下去,紛紛大罵起來。
黃老漢不知何時已經蜷縮在地上,渾身顫抖。
此時,兩位藥劑師也趕了過來,接過楊逍遙遞過來的瓶子,仔細檢查之后,都肯定了楊逍遙的猜測。
“是誰指使你這么做的?”吳蕭木拎起黃老漢問道。
“不……不知道,我真不知道,就是有個蒙面人,給了我一袋靈石,讓我這么做的……”
一股刺鼻的騷`味傳來,原來黃老漢竟然嚇尿了。
“我把他帶回去好好招待、招待!晚上找你喝酒!”吳蕭木道。
這邊事情完結,他也要回去。
楊逍遙先送他離開,又接受了幾人的道歉,幫助陣法受損的人家修復陣法。
至于誰是幕后的指使者,他都不用想,便知道十有八九是方瓶那老賊。
此人不除,當真是讓他寢食難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