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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劉伯溫,馬三刀

關于劉伯溫和馬樺之間的關系。

此時朱元璋也不得不重新思考了起來。

這些年劉伯溫這老小子變成這樣,恐怕也是跟馬樺這小子學的。

一個老狐貍,一個小狐貍。

朱元璋在心中罵道。

不過對于劉伯溫的變化。

朱元璋倒是喜聞樂見的。

以前的劉伯溫就像是飄在天上的云。

就連朱元璋都捉摸不定。

他似乎無欲無求。

朱元璋最忌憚的就是這種人。

俗話說得好。

越是表面無欲無求的人。

野心越大。

但現在不一樣了。

這個老小子隔三差五的去青樓。

朱元璋甚至還賜給了劉伯溫好幾個美人。

一個有了欲望的劉伯溫,朱元璋才放心。

沒看到這老小子現在為咱大明盡心竭力嗎?

之前還一直跟咱藏著掖著。

至于劉伯溫的那些治國之策。

朱元璋倒是沒和馬樺聯系在一起。

畢竟朱元璋對馬樺的了解有限。

不像徐達,這么多年了,對馬樺早已經知根知底。

劉伯溫本就有經天緯地之才。

朱元璋一直都是承認的。

更何況馬樺是馬三刀的兒子。

馬三刀一個農夫出身的武將。

斗大的字不識一升。

他的兒子這么會打仗,雖然出乎朱元璋的預料。

卻也能接受。

但如果說馬樺治國之才超過劉伯溫,朱元璋是萬萬不信的。

所以朱元璋也就沒往那方面想。

反正馬樺這小子也快成了老朱家的女婿了。

朱元璋這么想著,看向了朱棣。

“明日你帶著咱一起去馬三刀府上,看看這小子?!?

朱棣急忙答應。

馬樺并沒有去參加慶功宴。

在外人看來。

馬樺不過是一個不起眼的偏將罷了。

能混上偏將。

還是因為馬三刀的關系。

所以對于馬樺的缺席,沒人在意。

除了劉伯溫。

劉伯溫在慶功宴上左看右看。

都沒看到馬樺的身影。

頓時覺得食之無味。

實際上這慶功宴的食物,和馬樺府上做的那些吃的一比。

確實沒啥滋味。

也不知道那小子是不是偷偷放了什么作料。

自從馬樺跟隨徐達出征。

劉伯溫已經兩三個月沒吃到這等美食了。

猶如百爪撓心。

這慶功宴自然也是待不住的。

于是劉伯溫假借酒意。

起身就往殿外走去。

“沒意思,全是一幫粗人,和你們尿不到一個壺里去,我還是去找我的美人。”

劉伯溫說著踉踉蹌蹌就往外走去。

“劉伯溫,你簡直無法無天?!?

胡惟庸看到劉伯溫如此做派,憤怒之情溢于言表。

“胡大人,省省吧,誰讓人家是陛下面前的紅人啊?!?

藍玉冷笑道。

胡惟庸聽到這話,如同吃了蒼蠅一般難受。

原本他的老師李善長致仕。

和自己說的十分篤定。

丞相的位置非自己莫屬。

沒想到到頭來卻讓劉伯溫上位了。

這么多年被劉伯溫壓了一頭。

胡惟庸要多難受有多難受。

此時朱元璋和朱棣剛從御書房回來了。

胡惟庸自然不會放過這個告狀的機會。

“請陛下治劉伯溫的罪?!?

胡惟庸滿臉憤怒道。

“哦?這劉伯溫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朱元璋說著,四下尋找劉伯溫的身影,卻怎么都找不到。

胡惟庸當即把劉伯溫剛才的言行舉止一一稟告。

朱元璋聽到這話,完全沒當回事。

實際上劉伯溫越是這樣。

朱元璋越是信任他。

劉伯溫現在渾身都是缺點。

都是弱點。

這樣的一個劉伯溫,最讓朱元璋放心。

“伯溫就這點愛好,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他是個文人,確實和我等這種粗人尿不到一個壺里去?!?

朱元璋說著還在品味著劉伯溫這話。

“尿不到一個壺里去?嘿嘿?!?

朱元璋很清楚,以劉伯溫以前的性格,這等粗鄙之言,是說不出口的。

現在聽到劉伯溫居然這么說,居然感覺到了一絲親近感。

“青田先生為我大明鞠躬盡瘁,不必在意這點小節?!?

朱棣在一旁,也忍不住開口道。

眾人一聽朱棣都這么說了,自然也就不好再多說什么了。

畢竟眼前的燕王,才是慶功宴的主角。

胡惟庸滿臉憋屈的坐了回去。

胡惟庸怎么都想不明白。

幾年前陛下還對自己無比寵信。

怎么突然之間一切都變了。

“忍忍吧,形式比人強,劉伯溫給朝廷弄了多少錢,現在說什么都沒用。”

藍玉說著喝了一杯酒。

藍玉作為淮西勛貴的代表人物。

劉伯溫以前一直和淮西勛貴作對。

藍玉自然也是看不慣劉伯溫的。

以前恨不得殺了劉伯溫。

但這幾年。

劉伯溫不再提淮西勛貴之事。

反而改革稅制。

為朝廷弄到了用不完的錢。

這讓他們的軍隊都跟著好過起來了。

所以現在藍玉對于劉伯溫,也就沒那么看不順眼了。

胡惟庸聽著藍玉這不冷不熱的話,心里更難受了。

以前因為劉伯溫和淮西勛貴不對付。

這讓他和淮西勛貴的關系走的很近。

但這兩年。

他和淮西勛貴之間的關系已經從以前的曖昧不明,變成了若即若離。

胡惟庸越想越難受,干脆借酒澆愁。

此時的馬樺,正在自己府中,享受著觀音婢的按摩。

“少爺,這個力道可以嗎?”

趙敏一邊給馬樺捏著肩膀,一邊小心翼翼的問道。

馬樺嫌敏敏特木爾的名字叫起來麻煩。

干脆給她改了個漢人的名字。

趙敏。

也是出于馬樺的惡趣味。

畢竟上一世,趙敏的原型自己的這位奴婢。

“還行,兩三個月不見,你這手法倒是有些生疏了。”

馬樺說道。

“奴婢知罪?!?

觀音婢一邊告罪,一邊繼續按摩。

“我爹呢?”

馬樺一邊拍著腿唱著小曲,一邊問道。

“老爺這兩個月基本上沒怎么著家,少爺不在,沒人管得了他?!?

觀音婢如實回答道。

馬樺聽到這話,皺了皺眉頭。

自己那個便宜老爹都五十多歲了,偶爾去青樓玩玩,馬樺是支持的。

但如果天天這樣夜宿青樓。

身體吃得消嗎?

派個人去把他叫回來。

馬樺拍了拍趙敏的臉頰說道。

趙敏臉色微紅,正要下去吩咐其他人去辦。

馬三刀已經走了過來。

“兒子,你終于回來了,想死我了?!?

馬三刀看著馬樺,滿臉笑容道。

“還行,還知道回家看看?!?

馬樺看著馬三刀紅光滿面的模樣。

并沒有身體虛浮。

看來自己的擔心是多余的。

自己的便宜老爹說的沒錯。

老馬家的人,猛!

“這是什么話,今天什么日子?可是我兒子凱旋的日子,我怎么會忘了?”

馬三刀一臉正色道。

“還算你有點良心,我還以為你是因為沒錢了,才想起我來了呢。”

馬樺似笑非笑道。

馬三刀聽到這話,原本一本正經的臉色瞬間垮了下來。

“那個。。。。確實欠了一點錢?!?

馬三刀說完這話,就像是一個犯了錯的孩子,站在馬樺面前,有些不知所措。

“我記得我走之前給了你五千兩,還不夠花的?”

馬樺一臉不可置信道。

“嗐,有時候一上頭,就多花了點?!?

馬三刀一臉尷尬道。

對于自己老爹的尿性,馬樺早就習慣了。

好在自己錢多。

倒也不在乎。

“欠了多少?”

馬樺問道。

“八千兩。”

馬三刀聲若蚊蟲道。

“多少?”

馬樺瞪大了雙眼。

自己才走兩三個月,自己這個便宜老爹就花了一萬多兩?

平均一天二百兩?

一天叫十個也花不了這么多吧?

不過花都花了,馬樺也懶得過問了。

自己的老爹就這點愛好。

不去惹禍比什么都好。

好在他聽勸,多年前沒有參與科舉舞弊案。

否則現在自己可能都沒了。

“欠了這么多,人家怎么放你回來的?”

馬樺問道。

“我把免死鐵券抵押給他們了。”

馬三刀說這話的時候,頭都快埋到胸口了。

馬樺聽到這話,心說果然如此。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抵押免死鐵券了。

不過對于免死鐵券。

馬樺倒也沒有多看重。

皇帝要鐵了心的想殺自己。

一百個免死鐵券都沒用。

不想殺自己。

倒也不用免死鐵券。

免死鐵券這東西。

也不能說完全沒用。

最起碼能殺不能殺的時候,朱元璋不會不顧臉面。

馬樺之所以沒把免死鐵券要過來自己保管。

一是這個原因。

二來,免死鐵券這東西,每一個都有明文記載。

那些人拿了,也不敢亂動。

除非不要命了。

“要不給你續個弦吧?”

馬樺看著馬三刀,試探道。

馬三刀聽到這話,頭搖的像個撥浪鼓。

“我不能對不起你娘。”

馬三刀雖然不太聰明,但也清楚,自己如今能依靠的只有自己的這個兒子。

如果續了弦,到時候再有個一兒半女的。

馬樺心里肯定會不舒服。

這一點,馬三刀還是拎得清的。

“算你還有點良心?!?

馬樺說著隨手從懷中取出一沓銀票,遞給馬三刀。

“去把債還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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