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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飛來橫禍不可避

  • 宮華絕代
  • 蕊沫
  • 7721字
  • 2009-11-17 12:33:11

時光轉瞬即逝,兩年的時間內章婉已經長大了不少,出落得越發亭亭玉立。

“洛哥哥,你為何不娶妻呢?”一日章婉抬頭望著章洛,好奇地問道。

“婉兒這么想哥哥成親啊?”章洛伸手捏了捏章婉的鼻子。

“爹爹整天念叨你和姐姐的事情呢。”章婉伸手折下一根柳枝拿在手上把玩,“怎么你和姐姐都不愿成親呢?爹爹倒是很期盼。”

章洛只是笑笑,并不言語。他自是有苦衷的,卻又不敢告訴自己的爹娘,若是他們知道自己有斷袖嗜好怕是承受不住要昏死過去的。而章媛那丫頭早已定為這次皇帝弱冠親政之后的皇后人選了,只是尚未昭告天下而已。

大堂內,上官萼正細細品著太后賞賜的新茶。

“夫人,夫人,大事不妙了!”一名侍從慌張地奔到了上官萼的面前,跪倒在了地上。

正在品茶的上官萼著實嚇了一跳。她以為,皇上必是因章婉出現的事情為難章文了,根本不在意,憑著她這個皇帝姑姑的頭銜,只要她出面,只是個私生女罷了。更何況事情都過了兩年了,又有誰會在意這事呢?

“何事如此慌張?”上官萼不明所以,繼續悠閑地喝著手中的茶,“真是好茶,清冽又甘甜。”末了還發出陣陣贊嘆。

“回夫人,大事不妙了,大人被皇上關進了死牢!”侍從急喘吁吁。

“什么?!”上官萼略顯震驚,沒想到皇侄兒竟會將章文關進死牢,“是因為二小姐的事么?”

“奴才不清楚,只是聽說本來二小姐出現的那事已經談妥了,皇上也似乎松口了,沒打算處置大人的,可是后來有個小太監送進去一本冊子,似乎是賬冊,皇上看了后勃然大怒,就將大人關進了死牢。”

“冊子?是什么冊子?”上官萼有些緊張,不知是何人做的手腳,出乎她的意料之外。

“奴才不知,那冊子僅有皇上與大人看過了,就連朝中許多位高權重的大臣也不曾知曉那冊子記載的是何事,但許多重臣猜測或許是有關賬目記載的。”

“你下去吧。”上官萼看著茶杯中的茶葉,陷入沉思,究竟發生了什么?賬冊?一連串得思緒根本無法銜接起來,章文一向秉公執法,兩袖清風,絕不可能貪污受賄的。

“來人,伺候本夫人更衣,我要進宮去覲見皇上。”上官萼似乎想到了些什么,急急地奔回屋內,準備進宮面圣。

馭龍國皇城內,一片肅殺的氛圍籠罩在皇城之上,令人肅然起敬。

“長公主,奴才已經盡力了,但皇上不愿意見您,不知您……”段景宏有些難開口,已經為長公主傳話過好幾次了,但皇上似乎鐵了心,不曾松口答應面見。

“那麻煩段公公告訴皇上,皇姑姑有急事,若想見皇姑姑,隨時可以召見。”上官萼似乎也妥協了,心中有些傷感。好在皇上只是將章文壓入了死牢,并沒有下其他的旨意,這也讓上官萼松了口氣,使她也有空閑來料理下家中的事務以及賄賂相關人員打聽情報。

“是,長公主,您的話奴才一定帶到。”段景宏鞠躬,送別了上官萼。

御書房內的宇文軒,此刻聽著外面皇姑姑的話,翻動著手中的冊子,緊皺眉頭,他不愿意見皇姑姑,他知道,皇姑姑定是來求情的,然而這冊子中所夾著的幾封信,這字跡,還有這時間的記錄,似乎都與宰相的生活吻合,他找不到任何疑點,找不到任何為皇姑父脫罪的理由,更無法親口告訴皇姑姑這樣的事實。這罪,足以誅連九族。而更令人不忍開口的是,這一切都是自己謀劃的。

死牢內,一片寂靜,陰森的令人恐怖,死亡的氣息很是凝重。

“罪臣叩見皇上。”章文原是疑惑自己這樣的重罪又有何人敢前來探看,不曾想竟是皇上來了。

“平身。”宇文軒這次前來只帶了一個太監。那個太監手腳靈活地命人抬來一把椅子,伺候著宇文軒坐下。

“皇上親自前來,罪臣誠惶誠恐。”章文不敢起身,依舊跪倒在宇文軒的眼前。

“也罷,你要是愿意,就跪著吧。朕不會攔著你。”宇文軒對此也頗不在意,“想必你是知道朕為何來此看你的。”

“罪臣不知。”正所謂天威難測,章文堅信自己是被冤枉的,卻也不敢貿然喊冤。只得以‘罪臣不知’四字搪塞著,看皇上如何反應再做定論。

“好個不知。”宇文軒冷笑著,隨手從身旁的太監手中抽出冊子內幾封信丟在章文面前,“看了這些你難道也還說不知么?”

章文起初只是見到匿名賬冊,未曾詳細地翻看查閱過皇上就將他秘密壓入大牢,如今這憑空出來的幾封信更是讓他莫名。初春的天氣還尚冷,章文被扒了官服只著薄透的襯衣關在陰森的大牢內讓他凍得不行。哆哆嗦嗦地伸出手拾起地上的信,剛打開看了幾行便面露驚恐之色。

“皇上圣明,此時與罪臣絕無關系。”章文重重將頭磕在地上,一聲“砰”在牢內回響。

“好個絕無關系。朕倒是不明了,天下何人又會與宰相大人你的字跡一模一樣?又有何人會有你的官印?”宇文軒低頭凌厲地看著跪在地上顫抖不止的章文,“就算字跡可以模仿,官印可以仿造,那么這信上的墨跡又從何解釋?”

“皇上,罪臣與此事絕無關系。罪臣也不知為何那人會有萬年墨,罪臣確實是冤枉的啊!皇上!”章文心知自己是被冤枉卻又拿不出自己是清白的證據。信上的字跡、官印、墨跡都是自己獨有的,絲毫不許他抵賴。

“這萬年墨是前年太后念你五十壽誕,忠心為國那么多年才賜予你的,全天下除了朕和你擁有,別人斷不可能會有。難不成還是朕派人冤枉你?”宇文軒眼中冷意更甚。

“罪臣不敢這么想。皇上,罪臣確實是被冤枉。但自古以來君讓臣死臣不得不死,若皇上執意如此,罪臣一死也甘愿,只求不要禍及家人。”章文心中已有幾分明白,唯有一死方可消除皇上的疑慮,但這一死也要有價值。

“大膽,竟敢同朕談條件!”宇文軒對章文如此荒謬的言語感到憤怒,“朕不誅你九族已是最大的寬容。”

“皇上,罪臣輔佐兩代帝王,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更何況賤內為皇上的姑姑,她對此事一無所知。小女也將成為馭龍國未來的皇后,皇上求你看在這些份上,放過他們吧,皇上!”章文有些哽咽了。不想自己竟會晚年失節,死得不明不白。

“罷了,你自行了斷吧。念在你自裁和曾經輔佐的功勞的份上,待你死后朕會下旨饒恕他們。”宇文軒眼前地上的章文老淚縱橫心里突然也有一死不忍,但他堅定了決心誓要章文魂斷于此。

“罪臣叩謝皇上。”章文聽到這番話如獲大赦般磕頭謝恩。

宇文軒起身,帶著小太監轉身往前走去,消失在了死牢的一片黑暗中。

“罪臣恭送皇上。”章文又是一個長叩。額頭觸及地面,冰涼的感覺從額頭開始蔓延。寒氣讓章文瑟縮不已,頭也漸漸疼了起來。回想自己的一生,章文終是忍耐不住哭了出來。淚水順著眼眶滴落在冰涼的地面上,一個倔強的男兒如今卻不堪受辱,伏在地上失聲痛哭。功高震主,四個大字如今總算是明白清晰地浮現在了章文的腦海內。

待皇上走后,章文解下腰帶。還是那條他最喜歡的金線鑲邊的玉腰帶,猶記得上官萼夸他英俊,淚水更是止不住了。“老家伙,想不到還是你陪我走到了最后。”章文似自嘲般地摸了摸腰帶。隨后找了個堅固的木梁,將腰帶甩上。在昏暗的燭光照耀下,死牢又多了一分死寂,一個冤魂。生命悄悄地流逝,卻沒人知道,沒人發覺,一切一如皇上來之前一般死寂。

夜晚沉寂地降臨,上官萼卻還在府中等待著皇侄兒的召見,不知道死牢發生的一切。靜靜地倚靠在梨花木窗欞上看著窗外,思緒繁雜。突然,只見遠方燈火閃爍,似乎是奔著府邸而來的。

“終于來了!”上官萼臉上露出不可抑制的喜悅,匆匆奔向府邸大門。然而還未等上官萼命人打開大門,府邸的大門就在沉寂中轟然倒塌,一群黑衣人涌入,就連護衛都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一支利箭已刺穿了上官萼的咽喉,鮮紅的血液噴涌而出,上官萼甚至還來不及收起臉上喜悅的表情,就直直地倒在了地上。一片廝殺開始了,哭喊聲,尖叫聲,沒人知道來者是何人,到處只有鮮紅的血液在地上流淌,刀劍相碰撞的聲音,撕破了寂靜的夜晚。

“來者是誰?為何如此趕盡殺絕!”府邸的老管家,顫巍巍地在劍下倔強地抬起頭,不愿屈服。

“宰相已在牢中自盡,章家的沒落已是必然,留著你們必是禍患,奉皇上之命,誅宰相全族!”說罷便舉劍砍下了老管家的頭顱,血染的銀劍令人觸目驚心。

房內章婉聽到喧雜的聲音便起身往外走,卻看見了滿地的尸體,滿地的鮮血,還有正在廝殺的護衛和黑衣人。

“二小姐,快跑啊!快跑!”一名護衛轉身看見了章婉就大聲喊叫起來,卻因那一轉身而被活活砍下了腦袋。

章婉驚呆了,甚至沒發現一名黑衣人正朝她逼近。

“二小姐快跑啊!”一名受重傷的護衛硬是撐起滿身血腥的身體將章婉推了出去,躲開了黑衣人的那一劍。此刻的章婉才真正明白發生了什么事,她不知道原因,不知道為什么,只知道要跑,要活著,要活下去。

“二小姐快走!”家中的護衛殺出重圍拉住章婉的手,拖著她飛快地跑著。章婉只是任他牽著,任他拖著,她只覺得她要活下去,在黑夜中奔跑著,卻不知道方向。

可惜,他們無路可逃了。

當護衛看著眼前的荷花池時,不禁哀嘆,是天要亡章家么?那么,他要盡自己最后一份力保護好二小姐,章家的血脈。好在追來的黑衣人,僅有一名。

護衛緊緊抱住章婉,以肉體為盾,怒視著來人,喝道:“今日不是你死,便是我亡,身為章家的護衛,即便是死也要守護好二小姐。”

黑衣人冷笑,不發一言,他的劍,還在滴血,陰狠的眼神深深刻進了躲在護衛身后的章婉的內心。

“二小姐,日后你定要查出這些惡賊的來路,替大人、夫人和我們這些奴才們報仇啊!”護衛的聲音悲壯而又豪邁,令章婉內心顫動。

接下來,沒有任何聲音,空氣中彌漫著血腥味,以及護衛沉重的呼吸聲。看來,他是抱著必死無疑的決心了。

那一劍毫無預兆地刺了下來,刺中了護衛,也刺中了章婉,二人雙雙倒下,護衛死死抱住章婉,以身擋劍。但似乎,章婉還是受了重傷。

黑衣人冷笑,沒有任何遲疑地拔劍,收劍,轉身離開,卻沒有注意到在護衛身下,尚有微弱呼吸的章婉。

“王大人,章家已無幸存者。”一名黑衣人來到為首的大人面前報告。原來今夜的慘劇,竟是王墨一手策劃的。

“很好,我們兵分四路返回府邸,切勿驚了周圍的人家。好在這宰相府不在鬧市之地,人戶也不多,若有可疑人員,一律格殺勿論。記得放火毀滅痕跡。”王墨在馬上洋洋得意。

“是,屬下明白。”

黑夜中,唯有宰相府的天空如白晝的太陽般耀眼,那場大火,燒了一夜……

次日一早,皇帝的圣旨便在朝堂上宣讀。

“奉天承運皇帝制①曰:

宰相章文身為馭龍國官員,執掌朝廷百官,本應標榜士子,表率群臣,以身作則,垂范后世。孰料其于次年秋闈之際,私通敵國以謀利,實為叛國敗類,名教罪人。朕深惡其罪,依律當嚴懲不貸。然念其乃兩朝老臣,德高年劭,功勛卓著,更深明大義自裁于獄中。朕不忍老臣悲痛,特從輕發落其族,貶為庶民。欽此!”

隨著段景宏宣讀完畢,朝堂內頓時議論紛紛。

“皇上明察秋毫實乃本國之大幸,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議論過后群臣紛紛磕頭高喊,為皇上的圣明而感到慶幸。

“今日朕另有一件喜事尚未宣布。”隨后宇文軒揮手示意大太監總管段景宏。

段景宏拿出另一份圣旨高聲宣讀起來。

“奉天承運皇帝詔①曰:

圣仁廣運,凡天覆地載,莫不尊親;帝命溥將,暨海隅日出,罔不率俾。長孫久齡護國有功,治國有方,名在當世,功在千秋。今順應天意,封長孫久齡為當朝宰相,輔佐皇帝,共理朝政。

皇后母儀天下,體制尊貴,供奉天地,祗承宗廟,中宮曠位。長孫氏鳳露秉性嫻淑,德冠后群,今,立長孫鳳露為皇后,恪守婦道,禮范后|宮,敬宗典禮,四海黃天,惟德是依,無負朕命,天祿永終,欽此。”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堂下一人跪地謝恩,正是那長孫久齡。

“今日有事起奏,無事罷朝——!”隨著段景宏嘹亮的聲音,百官下跪齊聲喝道,“恭送皇上!”

待宇文軒行至不遠處,段景宏挪步跟上,附在宇文軒身后悄聲道,“皇上,剛有侍衛來報,章府被人一把火燒了。”

“哼!也不知是誰如此落井下石,真是狠毒!”宇文軒冷聲道,“你遣人去安康王府,讓他多帶些人去章府看看可有幸存的。一般奴仆給些銀兩打發便是,若是章文的后人讓王爺帶回王府好生照料著。”說完又從袖中拿出一封信,“這信你也便要親手交至王爺手中,不可出任何差錯。”宇文軒料及會有這么一天,因此將事情始末都寫在了信中隨身帶著以方便行事。

“是,奴才這就去辦。”段景宏接了口諭和信便急急地走了。雖說是遣人去,但段景宏深知此事非同小可,還是打算自己親自前往。

安康王府就坐落在馭龍國皇城外十里處,因太后思子情切固有此安排。王府也因有太后的面子造得氣勢輝煌。在湛藍的天空下,露出一個個琉璃瓦頂,恰似一座金色的島嶼。王府大門臺階兩旁立著一對栩栩如生的銅獅子,張著大口,瞪著銅鈴般的大眼睛,威武雄壯,像是兩個守夜的護衛。

段景宏攜同幾個小太監出示金牌,門口的護衛也不敢阻攔,便讓他們進了王府。一名眼尖的小太監隨即拉住一名侍從,示意他趕快去請王爺出來。侍從不敢怠慢,拔腿就往內堂跑去,又囑咐了其他侍婢帶段景宏到大堂內等候。

“今日也不知是什么風竟把段大總管給吹來了。”宇文瑞走進大堂,客氣地說道。

“奴才參見王爺。”說著段景宏跪下行了個大禮,隨即起身笑道,“還不是皇上有急事,著奴才趕快來辦吶。”

“何事如此重大?竟要勞動段總管?”宇文瑞年紀雖輕卻也分得清事情的輕重緩急。

“安康王接旨——”段景宏向前邁了幾步,使自己站在東面,面向西。見宇文瑞跪下,繼續道,“奉圣上口諭:你遣人去安康王府,讓他多帶些人去章府看看可有幸存的。一般奴仆給些銀兩打發便是,若是章文的后人讓王爺帶回王府好生照料著。欽此。”

“臣弟接旨。”安康王面色凝重,起身問道,“段總管可知是怎么回事?”

“王爺事情緊急,不妨路上再說。”段景宏做了個請的手勢。

宇文瑞心想必定不是件普通的事情,于是吩咐下人帶上二三十個護衛和府中大夫便隨著段景宏上路了。

一路上段景宏將事情始末完完整整地告訴了安康王,并將信件遞交給了他。安康王聽完后略顯詫異,看完信后面色沉重卻也不多言,只是催促著眾人快些趕去。

再次站在宰相府的門口,安康王不禁倒吸一口冷氣。曾經輝煌的木刻大門早已變得焦黑,不只是大門,從破敗的大門向內望去里面更是焦黑一片。整座大宅還飄著裊裊黑煙,顯然是火剛滅沒多久的樣子。大門上曾經令人贊嘆的精細雕刻也早已被火燒灼的看不太清楚了,所有人見了都不免惋惜。

“段總管,如此景象,本王怕是難以找到活人了。”安康王開了口,這樣的大火又豈會有活人?

“王爺命人查探一番便是,宰相的后院有座荷花池,興許有命大之人在其附近避火災也未可知。”段總管也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但無奈奉旨辦事,總要細細查看一番才是。

章婉在劇痛中醒來,天已大亮。略甩了甩頭,突然想起昨夜的事情,頓時驚惶起來。緩緩從荷花池邊爬到岸上。望著自己身上的那名護衛,淚水頓時流了下來。為了保護她,竟犧牲了自己的生命,臨死也用自己的身體保護好她免受大火焚燒的厄運。

章婉慢慢地站起來,身體因劇痛而顫抖不止。就在此時,看見一群護衛向自己走來。頓時大驚,轉身想要逃跑,但畢竟重傷在身,剛邁出幾步便又重重摔倒在地。

“這有一個活著的!快!”一名護衛驚喜地發現章婉,沖上去一把抓住章婉。

“不要殺我,求求你,求求你。”章婉見來人將自己擒住,淚水再次流了下來,嚶嚶懇求道。

那名護衛顯然一怔,隨即又柔聲道,“我們是來救你的,不用擔心。”

章婉這才略松了口氣,只是好奇究竟是誰會前來救她。

“我帶你去見王爺,相信王爺會好好安排你的去處的。”那名護衛自顧自地將章婉打橫抱起,向府外走去。

安康王因身份尊貴不敢貿然進府,唯恐有作惡的余孽傷及自己,段景宏奉命陪同王爺,只得在府外候著。遠遠看見一名護衛抱著一個小女孩,段景宏隨即轉頭對宇文瑞說道,“王爺,似乎還有幸存下來的孩子。”

宇文瑞轉頭,剛巧護衛飛奔至眼前,“這孩子可還安好?”

“啟稟王爺,一切安好。她受了些皮外傷,其余均無大礙。”護衛放下章婉,單膝跪地回稟道。

“這便好,快些帶進馬車讓大夫瞧瞧。看看還能不能找到活下來的人,再無幸存的人便盡快回府。”宇文瑞吩咐道。

章婉被送入一輛豪華的馬車中,車身由厚緞包裹,鍛上繡有白虎一只,針法細膩,活靈活現。很快大夫就上車來替章婉把脈,大夫見到章婉先是一怔,細細盯著章婉的臉看了好一會兒,隨后伸出手輕輕搭在章婉的手腕上,道,“姑娘不必憂慮,臉上的傷并無大礙。”

章婉這才發現自己臉上有傷,立即抬起一手細細撫摸,“多謝大人了。”

這時車簾一掀,宇文瑞同段景宏也上了馬車。

“這位姑娘的傷勢如何?”宇文瑞急急地開口問道。

“王爺放心,姑娘除了肩部這劍傷略深之外,其他并無大礙。小的已有方子,待回府便可抓了藥給姑娘用上。”大夫收回替章婉把脈的手,“若無其他事情,小的就告退了。”

“去吧。”宇文瑞一揮手,示意大夫下車。趁著大夫下車之際,他對外吩咐道,“上路回府吧。”

隨著“駕”的一聲,馬車開始緩緩向前駛去。

“多虧了王爺福大,總算是找到個活著的。這小姑娘還算水靈。”段景宏望著眼前臟兮兮的小女孩瞪著一雙驚恐的大眼不禁覺得好笑。

“也好向皇兄交代了。”宇文瑞心里也算是松了一口氣,轉頭看向章婉,“不知姑娘叫什么名字?”

章婉抬頭望著宇文瑞,略有膽怯地說道,“小女名叫……章婉。”

“章婉?”宇文瑞和段景宏聽到這個名字后同時對視一眼,“這么說,你爹可是章文?”

章婉沒有說話,只是點點頭,表示同意。

“王爺,此乃大喜啊。奴才即刻進宮稟明皇上,王爺將姑娘好生照料著。奴才告退了。”說著抬手撩起車簾讓車夫停下,自己又躬身退出了馬車。宇文瑞也是點點頭,很是贊同段景宏。

“你可記得昨晚發生了什么事?”宇文瑞待段景宏下車后向章婉詢問道。早該看出眼前這個女孩身份不一般了,身上的衣服雖因變故破破爛爛的,可腰間系帶上的一枚玉佩確是難得的好玉。若是下人,窮盡一生也未必買得起,又怎么可能佩戴著如此貴重的東西。

提及昨晚發生的事情,章婉閉上眼睛努力讓眼淚不要流出來。可是因為太過強迫自己,全身都開始發抖。最后卻也只是緩緩吐出幾個字,“我不記得了。”

宇文瑞看著眼前的章婉顫抖如斯,也想到昨夜的事情肯定恐怖異常。而章婉說她不記得了,宇文瑞可不相信。但為了不讓章婉的情緒失控,宇文瑞只好不作聲,也不敢再詢問任何有關昨夜發生的事情了。

“也不知姑娘今年芳齡多少?”宇文瑞隨即扯開話題,希望章婉能夠恢復情緒。

“回王爺話,九歲。”章婉見宇文瑞不再提及昨夜的事情,心里也舒服多了,“不知道王爺……”

“呵呵,”宇文瑞笑了笑,“本王是當今皇上的弟弟,封號安康。”

章婉聽完此話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宇文瑞的腳邊,“小女見過安康王。”

“你這是做什么,快點起來。”宇文瑞沒想到自己的身份居然會讓章婉有那么大反應,立刻伸手將章婉拉起來,“身上的傷竟也是不顧了,怎可如此。”

章婉被宇文瑞安置在一邊,沒想到王爺是這樣隨性的一個人,“小女只是感激王爺的救命之恩。”

“本王也是奉命行事,你也不必如此。”宇文瑞看著章婉滿眼的感激,心里倒是慚愧起來。

“吁——”隨著馬夫的聲音,馬車也停了下來。一個侍從撩起車簾,躬身說道,“王爺,到了。”

“先扶這位姑娘下車。小心她的傷。”宇文瑞如是囑咐道。

“是,王爺。”說著那名侍從轉頭吩咐其他侍從拿來木刻雕花臺階,又伸手扶著章婉下了馬車。

宇文瑞倒是輕松一跳就下了馬車,“走,進府治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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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圣旨的開頭是‘皇帝詔曰’和‘皇帝制曰’,區別在于,“詔曰”是由翰林院撰擬,內閣大學士奏定后,由皇帝欽定的庶吉士書法大家來書寫,最后鈐皇帝玉璽。而“制曰”是由皇帝對于他所器重的受旨人或重要事件親手書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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