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親自告知殿下,不是更好嗎?相比在下,殿下更信任王爺一些。”陳煉想要推辭。
“你們都要成親了,若是妹夫還學(xué)不會哄王妹,以后的日子可就難過了。不是大舅哥看不起妹夫你,若你們小兩口真的吵起架要動手,妹夫恐怕只有被摁在地上挨打的份。”
陳煉自知不是游鳳歌的對手,一時不知該如何接話,顯得相當(dāng)困窘。
游寧愉悅地大笑三聲,道:“事情就這么定了吧。”
游寧堅(jiān)持要送陳煉離開船艙,出了艙門,便見到游鳳歌焦急地等待在甲板上,而安薇薇亦蹲在不遠(yuǎn)處的船舷邊,神情也有些焦慮。
游寧嚴(yán)令不許任何人進(jìn)入船艙,而船艙也經(jīng)過特殊布置,外界根本聽不見里頭的動靜,就連安薇薇也無能為力。
陳煉與游寧的這一番交談,足足進(jìn)行了一個時辰有余,而在此之前,還發(fā)生了激烈沖突,她們擔(dān)憂是理所當(dāng)然的。
如今陳煉和游寧出來了,至少表面上是和諧相處,這讓游鳳歌和安薇薇,都暗暗松了一口氣。
游寧看到安薇薇也在,便招了招手,讓安薇薇過來。
安薇薇怯生生地走到游寧面前,單膝跪下,拱手道:“屬下見過王爺,聽候王爺吩咐。”
游寧如同對待陳煉那般‘平易近人’,對安薇薇笑道:“下船艙的房間是為安侍衛(wèi)準(zhǔn)備的,先前客人們住過一段時間,他們的體味比較大,安侍衛(wèi)對氣味敏感,先去收拾一下吧。
這次返航的航程,就靠安侍衛(wèi)保護(hù)本王了,安侍衛(wèi)可要好好休息,打醒十二分精神。”
安薇薇知道游寧是要指駛開她,不知道要與陳煉和游鳳歌說些什么,她心里滿是好奇八卦,卻也只能回道:“屬下領(lǐng)命。”
安薇薇進(jìn)了船艙,如今海航船的甲板上,就只有游寧,陳煉,游鳳歌三人。船上其余的侍衛(wèi)、水手,都在岸上警戒或者補(bǔ)充物資。
“王妹!”游寧輕輕地呼喚了一聲。
“王兄,我在!”游鳳歌應(yīng)了一聲,低身屈膝半跪在輪椅旁,雙手輕輕扶著輪椅的扶手。
陳煉把一切看在眼里,心想:這還是高傲的鳳凰嗎?
在游鳳歌身上,陳煉仿佛看見了搖擺得厲害的小狗尾巴。
游寧繼續(xù)道:“事情的緣由,王兄已經(jīng)向妹夫解釋清楚,今晚就由他來給你說清楚吧!等物資補(bǔ)給完畢,船就要返航回貢港了。”
貢港是青州最重要的海港,游寧今晚就要離開水蛇口碼頭了。
陳煉和游鳳歌都驚呼了一聲,但二人的關(guān)注點(diǎn)各有不同。
游鳳歌叫的是‘妹夫?’。
陳煉叫的則是‘今晚?’。
語氣皆是又驚又疑。
游鳳歌還回過頭,聳拉著臉、瞪著大小眼看陳煉。
此刻她心里很是好奇,那一個多時辰里,這兩個男人到底在船艙里交談了什么,怎么王兄出來之后,說起話來就變得……怪怪的。
在此之前,陳煉是絕對想象不到,尊貴無比霸氣十足的郡主殿下,居然還有如此詼諧滑稽的一面。
噢,不對!
該說殿下‘可愛’才是!
游寧笑道:“你們的好日子已經(jīng)挑好了,離成親還有兩個月又十八天,本王叫一聲妹夫又何妨。”
然后他又抬起頭對陳煉叮囑道:“今天晚上,妹夫千萬要向王妹好好解釋清楚。”
“在下自然是愿意的,可現(xiàn)在時候已經(jīng)不早了,依在下之見,要不然還是等明天再解釋吧,反正此事不急在一時。”
二人談了一個多時辰,離開船艙的時候,落日的余暉也沒有了,此刻天都已經(jīng)黑齊。
“急,急的!”游寧露出一臉曖昧的壞笑,再道:“不止今晚,這一趟旅途,妹夫也不要跟莫任、梟他們同船了,就與王妹同住一個船艙吧!反正那兒地方也夠大。”
這下游鳳歌急了,趕緊爭辯道:“與他同住,這怎么可以呢!”
陳煉也急道:“此事萬萬不可!”
游寧不以為然,道:“難道這同行的人,還會有誰敢嚼舌根不成?”他頓了頓,又道:“梟那小子倒是可能陰陽怪氣幾句,但也只是開玩笑而已,你們不必在意。”
“王兄、王兄!”游鳳歌搖著游寧的手臂,哀求著連續(xù)叫喚了兩聲。
從她的神情可以看出,與陳煉同房這事,她是有千萬般不愿。
游寧輕輕拍了拍游鳳歌的手背,安撫道:“妹夫今晚主要是給你解釋那些‘遠(yuǎn)方來客’的事,可若他有什么不軌的舉動……王妹便從了他吧!”
“哈?”
游鳳歌大驚失色,還想要爭辯,但游寧已經(jīng)搖著輪椅,甩開了她。
游寧來到了船舷旁邊,對岸上的侍衛(wèi)說道:“張統(tǒng)領(lǐng),讓大家手腳爽快一點(diǎn),半個時辰之后準(zhǔn)時返航。”
正在岸上指揮的侍衛(wèi)統(tǒng)領(lǐng)張平,朝著游寧躬身拱手,應(yīng)了一聲‘屬下領(lǐng)命’,又轉(zhuǎn)身對其他人道:“兄弟們動作快點(diǎn),別耽誤了王爺?shù)恼隆!?
游寧催促完張平等人,回頭朝著陳煉怪笑了一下,那意思好像是在說:妹夫喲,大舅哥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半個時辰后,海航船完成補(bǔ)給,啟程返航。
陳煉也一如游寧的叮囑,來到了游鳳歌所住的船艙。
陳煉還是想要找借口推辭,是游鳳歌硬拉著他進(jìn)房間,甚至還用上了威脅的口吻。
“本宮都不怕了,你是男人慫什么!”
游鳳歌說這話的時候,臉頰是漲紅的,眼神卻異常地認(rèn)真和堅(jiān)定。
這小姑娘對兄長的服從,已經(jīng)到了魔慎的地步。
二人面對面坐在桌旁,桌上擺放著幾樣小菜,另外還有一壺酒。
酒菜是碼頭酒館送來的,酒館屬于征東王府的產(chǎn)業(yè),主要為碼頭伙計(jì)和來往商船服務(wù),食物的口味屬于東域萊州一帶,而萊州便是征東王府的封地。
這或許是本次行動結(jié)束之前,能吃到的最后一頓熱食,但等到酒菜都涼了,二人依然沒有起筷。他們的表情是僵硬的,房間里的氣氛異常地詭異和壓抑。
最終還是游鳳歌先開口說話。
“王兄為何要與魔神族的那位什么公爵合作,你且給本宮好好說一說吧!”游鳳歌說道。
陳煉也終于鼓起勇氣,道:“這說來話長,我們一邊享用酒菜,一邊慢慢談吧!”
陳煉為游鳳歌斟酒,隨即也自斟起滿滿的一杯,一飲而盡。
陳煉不知道今晚會發(fā)生什么事情,但按照游鳳歌對游寧的服從,他甚至覺得會出現(xiàn)‘女霸王硬上弓’的情況,必須喝多幾杯壯壯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