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倪曉曉他們是自己找的馬車,今天來還是有收獲的,李慧君不想再做后面的手續,所以結清了之前的錢,沒有把后面承諾的給她,但一開始去的時候和她說的那個數目,已經用銀票給她付了。
“李黑,你說愛一個人究竟是什么樣子的?”倪曉曉拉著馬車窗戶的簾子,看著外面飛速后移的景色,皺著眉,對紫默問了一句很奇怪的話。
這確實有些難為了紫默,所以直接是抬頭,傻傻的看向了她,許久才回:“不知。”
“那你知什么呀?好像沒有什么是你知的?”倪曉曉也是無奈,想找個人談談,說說話,讓人可以不用想太多,結果卻是紫默這木頭,問多了都不愿意理人了。
“其實我覺得李慧君其實也挺美的,就是不知道那男的怎么想的。”
走著,實在太困了,倪曉曉為了不打瞌睡,就開始又和紫默說起了話,還把話題又談遠了。
“人不在臉。”紫默靜靜的回道。
難得他還能回答幾句話,這樣好像就還溫暖一點兒,雖然話還是很少,但總算是每句都回答,所以也算是一種進步呀。
“我知道,在于心嘛,可李慧君心地也不差。”倪曉曉還是不理解。
當然她說的也是有道理的,李慧君以前雖然臉上疤痕累累,脫下面具甚至都沒辦法和一般的人正常交流,會把人嚇跑,但那個時候,她說話是很有大小姐風范的。
而且以前的她說話算數,很是豪爽,反而是現在這個樣子,卻讓人看的著急。
“你倒是說句話呀,這樣悶死了。”
倪曉曉是真的很煩,不知道應該怎么做,雖然她有一千種辦法幫李慧君去對付那兩個人,可是她卻沒有一個辦法能讓李慧君放下,好起來呀。
“說什么?”聽到倪曉曉的話,這紫默倒是還反問了她一句。
“你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吧,不然我要打瞌睡了。”倪曉曉是真的又煩又乏,沒人理她,真的是就要睡了。
“你睡吧。”
沒想到這人竟然讓她睡覺,也懶得說話,聽到他這話,倪曉曉是直接死的想要吐血,最后還是忍著,趴在旁邊真打瞌睡了。
馬車一路顛簸,不知道走了多遠,突然感覺馬車很重的顛簸了一下,然后就不動了,倪曉曉才醒過來。而醒過來的她,卻是趴在紫默身上的。
“那個,我可能睡忘了。”倪曉曉趕緊坐起來,小心翼翼解釋了一句。
“是我扶你趴過來的,會比凳子上舒服一些。”紫默總算是多說了一句話。
“謝謝你呀,到了嗎?”倪曉曉給他道了個謝,往外看了看,好像是差不多到了門口了。
“到了。”紫默又回答了她,然后自己先下了馬車,倪曉曉跟著后面下去時,他還轉過身扶了她。
看來不出去做別的,帶著他出去轉一圈,貌似是變化不小。
不過可惜帶著面具,依然看不到他臉上的表情,不知道他對出來這樣轉是什么心情。
“明天我要開始給那個白清影做那個胭脂了,這幾天我可能就有些忙,你幫我看著店,如果是有需要我動手的,就叫我,小事你就做主了。”
回到了屋里,洗了澡,出來看紫默還在看書,倪曉曉就提前和他把第二天要做的事和他商量了。
“我可能暫時還不能回去。”
可這紫默搭話是搭話了,就是答的完全不對題了,給他說幫忙看個店,他倒是扯到了回家的事。
倪曉曉仔細回憶了一下這幾天發生的事,好像并沒有什么時候跟他說,不要他住在這里了吧?
當然剛來的時候,倪曉曉倒是很希望能找到他的家人,能想辦法將他接走,然后就可以什么都不管了的。
可當時怎么也沒有問出家里信息,最后也只能將他當個被拋棄的孩子收留了他。
現在回想,他在這里住的也挺久了,已經住熟了,都沒想過要趕他走了,他反而開始念叨家起來了。
看來這撿來的孩子還真是養不熟,還不對,這是被人送來的,被人送到了家里,給養好了,現在又要被認回去了么?
“你想好要回去了再與我說,到時候我送你回去。”倪曉曉坐到了他旁邊,真是像對待一個孩子一樣,很是溫和的對他回了兩句。
可這人這樣也沒什么聲音,僅僅是微微點了一下頭。
雖然是和他閑聊了幾句,可終究沒有問出他的家在哪里,有些什么家人的問題。
倪曉曉休息的有些早,他不想說的事,她也就不問,畢竟大家也就是一個路人,現在是他傷了在她這里養養傷,以后離開了,估計誰是誰都不知道,也可能永遠都不會見著,所以沒必要對人家家里的事訪問太多的。
“曉曉,有個人說要你給他弄個什么花紋。”
第二天,在倪曉曉還沒睡醒時,就聽到了孫月梅的聲音,在外面很大聲音叫起了她來了。
“弄花紋?”倪曉曉還挺困的,也不知道是個什么花紋還要找她,她可是只祛疤,雕刻印章,和做幾個圖紋印身上的,其它什么花紋,她也沒聽說話。
不過話說回來,到現在,往身上繪圖的她一個都沒接到,倒是接到了很多做印章的。
這里很講究,做什么事都要用印章按一個,尤其是什么協議之類的,簽字的條約,都必須要有一個私人印章,然后再找縣令,或是其它和縣令什么差不多的官差,給蓋一個印章,這些協議才算生效。也是這些條約逼迫,誰家也不能少了個私章。
“我不懂,不過他拿了圖過來,你自己起床看吧。”孫月梅還在外面,又催促了一遍。
“我來了。”倪曉曉無奈的穿了衣服,出了門。
“什么花紋,要弄到哪里呀?”
倪曉曉剛出門,就又問了一遍孫月梅,然后才往她干活的位置走過去。
“這個圖,一定不能錯了。”她剛坐下來,就有個男的過來,遞給了她一張圖,要她必須照著畫,還說不能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