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不得?如何留不得,在你的眼里朕就是一個只懂得貪戀女色的人嗎?皇后,不是她留不得,而是你不想讓她留得,你的心思朕很清楚,朕奉勸你好自為之!”
皇上不想再同她多說什么,轉過身剛邁出了一步,他又頓住了腳。
身后的皇后滿臉的不甘和憤恨,皇上瞧著她倏忽一笑,只是那笑容卻很是冰涼刺骨。
“如今太子之位日漸安穩,你這個母后也該歇一歇了,若是以后這后宮中再出了什么岔子來,皇后大可以考慮一下讓賢的事。”
“…”
皇后漠然不語,望著他走遠的身影一口悶氣憋在心間出不來咽不下,皇上此話已經說的很明確了,可是想要她這個皇后什么也不做的安然數著日子過那是絕對不可能的。
他說的不錯,太子的位置是越來越穩固了,可是太子跟他又那么像,為了一個女人也許真的可以對什么事都不管不顧了,她不能夠容忍這樣的事情發生,一個是她的丈夫,一個又是她的兒子,若是照這樣下去,她一定會發瘋的。
皇上離開了皇后寢殿便直奔柳順儀這里,太醫才給她上完了藥,一扭頭皇上赫然出現在他的身后,驚得太醫差點打翻了桌子上的藥品。
“皇,皇上,臣拜見皇上。”
“起來吧。”
皇上看也沒看他徑直來到了床邊,床上的柳順儀臉上巴扎著,半分也看不出精致可人的面容來。
“順儀,皇上來了。”
床頭的小宮人小聲對柳順儀說道,柳順儀恍然睜開了眼,再見到皇上時她慌忙將頭撇了過去,蒙住了被子。
“皇上,臣妾這副樣子怎么能夠見架呢?皇上還是先回去吧,等到臣妾這些的傷好了,臣妾再去拜見皇上!”
“你這是做什么?難道朕還會怕嗎?快把頭露出來,別悶壞了自己!”
皇上伸手過來要拿被子,柳順儀嚶嚶哭了起來,很是委屈。
“求您了皇上,您就先回去吧!”
柳順儀不愿意見他,皇上也不勉強,嘆了口氣問了問太醫她的傷勢便離開了,等到太醫也走了后小宮人不解又心疼的對她說道,“順儀,皇上來了您怎么什么也不說呢!”
柳順儀紅紅的眼睛瞪著床上的帷幔,沒了剛才的委屈可憐面色很是平靜。
“你讓我說什么?你不是說皇上已經去找了皇后嘛,不管如何他已經幫我出氣了,我若是再揪著不放豈不是顯得我恃寵而驕,又或者急功近利?”
小宮人不懂,可是見她胸有成竹也就不再多說,端了藥剛要進來便瞧見了進院子來的鳳雅。
“太子妃?”
鳳雅瞧了瞧她手里的藥道,“是順儀的嗎?”
小宮人點點頭,鳳雅然后將藥接了過來,“我來吧。”
“你守在外面,要是有人來知會一聲。”
鳳雅而后便進了屋,柳順儀見到她吃了一驚,掙扎著就要起身。
“太子妃您怎么來了?”
“我來看看你怎么樣了?聽人說是皇后動的手。”
鳳雅打量了她一眼很是心疼,“來,趁熱把藥喝了。”
她本想喂柳順儀的,柳順儀卻坐了起來一口氣把藥喝完,鳳雅嘆了口氣,道,“我剛才瞧見了皇上過來,他去見了皇后你知道嗎?”
“嗯。”
柳順儀淡淡的應了一聲,兩個人又閑聊了好一會兒鳳雅才幾多囑咐的離開。
可是剛出來沒兩步眼前便站著一人,看樣子像是來了很久了,更像是來等她的,后面的宮人手里拿著什么,鳳雅打量了下又看著來人。
“太子怎么在這里?”
“太子妃又為何在?”
見他反問自己鳳雅撇撇嘴,“我說我路過你信嗎?”
此地無銀三百兩,他肯定是知道自己從柳順儀那里出來的吧,只是他是何用意,不會一早就懷疑她跟柳順儀之間有什么吧?
那可不行。
鳳雅轉著腦子想要找個托詞出來,晁清羽好整以暇的淡笑著看她,似乎正等著她的理由。
“人家是因為我才挨揍受傷的,于情于理我也該來看看她,你是沒見她臉上的傷,晁清羽,你母后怎么能下得去這狠手,這要是打在我身上…”
晁清羽倏忽變了臉,整個人都冷了下來,鳳雅知道她是又說錯話了,連忙住嘴拿眼偷看著他。
“你去。”
晁清羽沒有理會她,側過身吩咐著跟來的宮人。
“把東西給柳順儀送去,就說本太子多謝她出手相幫太子妃,若是他日她有所需求,本太子也會盡力滿足她。”
“是。”
等到宮人走了鳳雅還錯愕的沒有反應過來,還是晁清羽走上前牽住了她的手才忍不住說道,“晁清羽,原來你也是來感謝人家的啊,害得我瞎擔心,我還以為你是來…”
“來什么?”
見她沒把話說完晁清羽側過臉來笑看著她,“你覺得我是來干嘛的?”
“逮我的唄。”
鳳雅沒好氣的說道,“一定是洛以跑去告訴你的吧,這個大嘴巴,回頭你把他領走吧,我是不敢用他了,連個小秘密我都藏不住!”
這話擺明了就是說給他聽的,晁清羽淡淡一笑反問道,“你想藏什么秘密不讓我知道?不過你說對了,我就是來逮你的!”
鳳雅聞言一愣,但聽他說下去,“我知道你一定會來找她的,你這性子啊,又怎么會見得別人因為你而受苦呢。”
鳳雅站定,挑眉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繞是他深情款款也難掩眉間的疑惑。
“太子你該不會是忘了吧,若非你的母后故意生事,今日也不會有人受傷。”
“你也知道柳順儀是因為我的緣故才受傷的,你以為你送了些補品說幾句好聽的話這些痛苦就這么過去了嗎?”
“鳳雅。”
“你別叫我的名字!”
鳳雅不知道自己怎么突然就發脾氣了,瞪著眼前的人故意忽略了他眼底的傷,似乎刺激他惹怒他于她而言是一件很讓她高興的事。
“我只是你的太子妃,才不是你的鳳雅!”
“有區別嗎?”
他淡淡的一問,問的鳳雅啞口無言無從辯駁。
他就是這樣能夠輕而易舉的惹火她來,鳳雅氣的說不出話來,偏他面上還是一副云淡風輕無所謂的模樣,鳳雅抬起腳踢了他一下,然后拎著裙角惡狠狠的跑開。
身后的晁清羽強忍著無動于衷的神色瞬間土崩瓦解,鳳雅的每一句都像是在他的心上剌出了一道口子,可他只能獨自舔舐著傷口止血,她不會明白,他的身不由己是多么的無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