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狐一族在那個世界很厲害么？”
“怎么說呢……四大神獸家族也在那個界面……”關于這個問題，九尾就不能吹牛了，畜生道界面里都是各種各樣強大的種族，有妖獸、神獸、還有靈獸，妖狐一族連參加爭奪天道神鑒的資格都沒有，根本就是一個很稀松平常的勢力。
在畜生道界面妖獸和神獸的數量是占有絕大多數的，甚至于他們還把自己的勢力擴展到其他界面，好比萬劫山脈里面的血妖谷。但是論實力來說，妖獸和神獸都要比靈獸差上幾分。
從血統上看，靈獸跟妖獸一樣，都不是獸族的純正血統。但靈獸是與飛升成神的修仙者有姻親關系而誕生下來的獸族，數量少但實力強橫，而且個個有大靠山。非到萬不得已，沒有什么種族去招惹靈獸。有些人類修仙者喜歡把自己的坐騎或收服的戰斗獸稱之為“靈獸”，兩者可是千差萬別。人類純粹是看著它們有靈性，才稱之為“靈獸”的。
“以你這么強的修為，當年在蜀山上還吃了大虧，看來蜀山確實高手如云，放眼其他大陸，蜀山也能算得上是一等一的存在了吧。”
“我呸！它們還差上一等呢。差就差在‘正道’這兩個字上。”九尾一臉鄙夷，“別的大陸修仙門派，為了強大那可是不擇手段，哪有像蜀山這樣婆婆媽媽的，做什么事情都講究一‘理’、講究一個‘義’，統統都是狗屁。要不是蜀山的開山先祖留下來鎮妖塔和鎖妖塔這兩件寶物，蜀山就是個不入流的小門小派。”
九尾又把天心子和天辰子之間的恩怨講述了一遍，聽得無闕是目瞪口呆。
“你在蜀山也是生活了十多年了，這些事情還看不透么？蜀山上下是不是所有人都是正人君子？他們行事都按照‘仁義禮智信’來辦嗎？”
無闕一時語塞。
仙草園喜怒無常兩名長老，牛德彪、范大寶，鐵雙虎之流，不就是活生生的例子么。好人，算來算去也就是秀水峰上的幾個師兄師姐，其他人因為無闕的靈根問題，沒有正眼瞧過他，他的存在感比空氣還低。
“正義本身不是錯誤啊。”
九尾瞅著無闕直皺眉，這個榆木疙瘩腦袋，啥時候能開竅啊。你才在蜀山生活了十幾年，要是幾十年的話，你這輩子不就成了蜀山的死忠粉了。
“正義沒有對錯，它是蜀山聚攏人心的一種手段罷了。人界修仙者眾多，成功飛升的不止他蜀山宗祖一個。他蜀山在剛成立的時候也是一個無名小派。打著正義的名頭，經過這么多年才發展壯大起來的。要說這蜀山的一代代掌門，也是越來越糊涂了，最后把自己都騙進去了。什么狗屁‘正義’，那就是個說辭而已。要是真被這兩個字束縛住，修仙之路也差不多到頭了。看看蜀山這些年的飛升者，也就是天辰子成功了，還耍了點不光彩的手段。現在你告訴我，‘正義’是個啥？”
“……”
“哎，也得虧他們這種行事風格。要是再狠一點，我可能早就死在蜀山塔里面了。你也就被他們在云嶺峰滅口了。”九尾想想還是有些后怕。
“誰讓你拿我的身體去瞎折騰了。”
“誰讓你這么弱小可欺呢。正義不等于正確，弱小卻是絕對的錯誤。哈哈哈……”
無闕無力反駁，他從心底也是認可九尾的一番大道理的。
去妖狐一族的圣地接受血脈傳承固然令無闕欣喜，同時，他也為親生母親八尾的情況感到擔憂，不禁問道：“這一趟大概要多少時日？”
“不好說啊，血脈傳承要看個人體質的。短則一年半載，長則十年八年。你還有什么事么？”
“藏鋒他們不是去找女媧后裔了么，我是擔心他們。”
“西南小國要是沒有的話，他們可能會出海去往別的大陸，時間無法估計，你就別惦記著了。你母親現在的處境很安全，她比誰都有時間。”
可不唄。在荒無人煙的上古戰場里面，好好呆著的話，永遠都死不了。
……
九尾和無闕在蒙漢國的邊境處降落下來，金目神烏拍拍翅膀，扶搖而去。
人們對從天而降的兩個人絲毫不感到奇怪，雪國和常青堂修仙者眾多，誰不會飛啊。蒙漢國和月巫國只是兩個從游牧民族發展起來的小國，要是惹到了修仙者，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事情。
不像大唐邊境那樣局勢緊張，雪國因為依靠著常青堂而實力雄厚，但也沒有征戰四方的野心，它的國境非常平和，許多商團在此進行交易。
九尾和無闕二人在一家衣鋪里面置辦了一身行頭，才開始大搖大擺的往雪國出發。
雪國服飾以純白色和淡色為主。九尾貌若傾城，被白袍映襯著更顯得脫塵出世，無闕在萬劫山脈修行的灰頭土臉的，套上白袍更加不倫不類了，瞧得九尾嘿嘿直笑。
常青堂的宗門在皚皚雪山之上，主峰叫做玲瓏峰，距離雪國不是很遠，可以說雪國就是在雪山腳下建立起來的。他們兩個人不用翻山越嶺，直穿過雪國以后，順著山下的小路就可以到達寒淵邊緣。
雪國境內的熱鬧程度跟大唐別無二致，不會因為寒冷的天氣而減少幾分。
兩人一路前行，很快經過胡同街，恰巧今天是趕大集的日子。胡同街邊當口一溜兒擺開小商小販，叫賣聲此起彼伏，如波如浪，不絕于耳。
“百年老店的油炸八仙魚，當朝國師金口欽點！”“鹵寒兔、醬肘子，油嫩軟滑，走過路過不要錯過！”“豆腐腦兒，豆腐腦兒，鮮嫩可口的豆腐腦兒！”“麻辣烤肉串，天寒地凍來一串，皮襖都省了！”……這如此種種的叫賣聲把胡同街攪合得熱熱鬧鬧。
無闕走不動步了，這里太對他的胃口了。在萬劫山脈修行的這段日子，無闕天天都是野果子就山泉水。整個山脈里面都是兇猛無比的野獸，沒有能吃的肉類動物，即便是有，也早成了那些兇獸的盤中餐了，哪里輪得到無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