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云城見二人一副彼此相識的樣子,這才放松了下來,將手中的佩劍收起,疑惑的看著宴妙。
宴妙無奈,解釋道:“這是街上一個書齋掌柜家的少爺,他沒有惡意的。”
說完,她看著劉少爺,“出什么事了,你父親好了嗎?”
那劉少爺一聽,趕緊說道:“姑娘的方子很有效,我父親睡了一覺后清醒了不少,但是只堅持了兩天,就又頭痛難忍,整夜整夜的睡不著。”
宴妙眉頭緊皺,有些自責的說道:“當初我只給你留了一天的藥量,沒想到老掌柜的病情嚴重,看來這是藥劑不夠了。”
劉少爺點頭,回想到那天的事情,說道:“都怪那個叫許大夫的,凈想著讓姑娘道歉,見姑娘醫術厲害他又想耍賴,耽誤了給父親的看病了。”
“魏將軍,我們得去書齋一趟了。”宴妙神情嚴肅的跟魏云城說了一句話,示意劉少爺在前面帶路。
很快到了書齋,宴妙見這里比上次來的時候整齊了不少,有幾個人正在前廳觀看書簡,而內室的門虛掩著,里面有安神香味隱隱的傳來。
“先把這香撤了。”
宴妙囑咐完便進了房間,床上歪著一個人,那人五十多歲年紀,一雙眼睛有些渾濁,但是眼光卻很毒辣。
他見宴妙進來,愣了一下才笑道:“你是上次給我施針的那個姑娘吧?那天我沒有清醒也沒道一聲謝,今天終于又見到你了。”
宴妙禮貌的點頭,見他說了幾句話額頭上就出了汗,伸手入懷拿出幾個藥丸遞過去,“掌柜的先把這個吃了,一會兒我給你開藥。”
魏云城盯著她手中的藥丸,眼睜睜的看著劉掌柜吃了,一點都沒有猶豫,他便覺得有些奇怪。
宴妙對他們來說只是個陌生人,他們怎么那么相信她的醫術?
劉掌柜見他神色遲疑,笑著說道:“這位是宴姑娘的朋友吧?你這個朋友醫術可真是了不得,一副藥就讓我這睡不著的毛病治好了。”
魏云城聽他講完事情的來龍去脈,再看向宴妙的眼神就發生了變化,開始有了一點敬畏。
當初王爺讓他來保護她的時候,他心里是一萬個不愿意的,認為自己一個將軍要保護一個一無是處的女子,這樣自己太屈才了,如今看來宴妙不僅有本事,心地也善良,確實值得尊敬。
宴妙在房中開了方子,劉少爺則跟魏云城去取藥,這個間隙宴妙才將玉佩從懷中取出,遞到劉掌柜的面前,問道:“掌柜的,這個玉佩上的字跡我沒看懂,您見多識廣,我想讓您幫著看看,這到底是什么地方的文字?”
在現代,一個國家只有一種文字,孩子都認字,而在古代,一個小地方就有另外的文字,跟別的地方都不同,想看個信都要憑運氣,看看是不是自己認識的那種字。
劉掌柜小心的接過去,放在眼前看了半天,很久沒有說話。
宴妙眼睜睜的看著他將玉佩翻來覆去的看,最終忍不住問道:“掌柜的,您到底認不認得呀?”
這個玉佩是原主跟母親唯一的聯系了,若是這個東西不能給她答案,她不知道還要怎么查下去。
若這個東西上的字跡跟原主的身世有關,自己也算對她有個交代。
“這是……”劉掌柜慢慢說道:“這種字符太特殊了,我也說不上是屬于哪里。”
雖然早就有準備,但是宴妙心中不免一陣失落,“連老掌柜的都不知道,那看來我是找不到答案了。”
劉掌柜見她神色哀傷,想了想,說道:“既然這個東西對宴姑娘很重要,那等我這幾天身體好些了,查閱一些書籍,看看能不能找答案。”
“掌柜的要是有線索,一定要通知我。”
宴妙迅速拿過一張紙,在上面寫上了自己的住址。
劉少爺和魏云城很快回來,帶著一大包藥材,將藥方子上的都準備全了。
宴妙認真的將需要的材料拿出,一份份的包好,交代劉少爺道:“我給掌柜的留了七天的藥,每天早晚將藥熬了喝下去,七天后病根去除。”
劉少爺一聽,趕緊道謝。
宴妙擺手離開,又叮囑劉掌柜一定要聯系她,這才往回走。
魏云城依然跟在她身后,她忽然回頭看,問道:“魏將軍,好久沒看到王爺了,你怎么也不跟著他?”
魏云城沒看出宴妙對自己的抵觸,如實說道:“王爺吩咐屬下跟著王妃,他最近要忙著北漠使臣進京的事,沒有太多時間回王府。”
“北漠?”
宴妙心中一動,那不是北漠公主的故鄉嗎?
看來北漠的使臣進京,南昊墨是去招待他們了。
魏云城點頭。
宴妙一副什么都不知情的樣子,問道:“聽說北漠曾經有一個美麗的公主嫁過來了,但是后來她死了,魏將軍聽說過這個事嗎?”
魏云城眼神堅毅,語氣冰冷:“沒有聽過。”
宴妙白了他一眼,不再問他。
他這個人真是太無趣了,一路上興奮的情緒一點都感染不了他,就算剛才在書齋里,自己救人那么高尚的事情,都沒有讓魏云城逢迎幾句,宴妙忍不住在心里腹誹,怪不得在府上也沒見他有幾個朋友呢。
很快兩人便回到王府,沒進門就聽見王府中一片混亂,丫鬟們吵吵嚷嚷的聲音從外院的空地上傳出來,兩個小廝則忙著去門口,不知道要干什么。
宴妙一愣,魏云城便從旁邊快步走進去,問道:“這是出什么事了?”
貴叔不知道從什么地方出來,見他們回來了,如釋重負的說道:“終于有人掌事了,陳嬤嬤摔傷了腿,我正安排人送陳嬤嬤回房,兩個小廝已經去找大夫了。”
宴妙一聽,趕緊讓魏云城將那兩個已經跑出去的小廝找回來,對貴叔說道:“讓我給嬤嬤看看吧,說不定我能治好。”
貴叔有些糾結,陳嬤嬤雖說是下人,但是卻是府上最被王爺重視的人,若是她的腿延誤了治療,那自己可就罪孽深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