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昊墨眉頭舒展,好笑的點了點宴妙的腦袋,“我們已經成親了。”
土味情話有些上頭,說出這么一句后,宴妙腦中又浮現許多,她干脆抱著南昊墨繼續輸出來自現代的土味情話。
“我想買一塊地。”
南昊墨倒也配合,“什么地?”
“你的死心塌地。”
“有意思。”南昊墨嘴角揚起的弧度就沒落下去過,“你這小腦袋里都裝了些什么。”
宴妙笑道:“我滿腦子都是你。”
不得不說,情話雖土,但南昊墨作為一個古人,還是沒見過這種甜膩有直白的表面心意的,是以只是抱著宴妙悶聲笑了笑。
笑完,他突然毫無預兆的在宴妙面上輕輕咬了一下。
宴妙一連茫然地道:“你干嘛?”
南昊墨笑吟吟道,“世人皆苦,唯你甜如蜜糖。”
宴妙瞪著眼睛看他,面頰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紅了,心臟也越跳越快,有些不知所措起來。
她暗暗咬牙,自己不過說了幾句土味情話,這人怎么這么快就學了過去!
這也就罷了。
為什么同樣是土味情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就這么撩人!
深呼吸了好一會,臉上的熱意才散了,宴妙斜著眼睛看南昊墨,哼了一聲,傲嬌的轉身就要離開。
“我困了,我要回府睡覺。”
南昊墨長手一身,輕輕松松把人拽了回來不緊不慢的扣住宴妙的手。
“走吧。”
手掌相貼,傳遞來的溫度燙的心尖發燙,宴妙嘴角偷偷翹起,任由南昊墨拉著他,慢慢從岸邊的柳樹下走過。
風從護城河上掠過,濕漉漉的副過面頰衣角,夜市正是熱鬧的時候,通明的燈火映了余光在河水中,又被夜風吹碎。
宴妙望著,心里生出些惺忪睡意,半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南昊墨身上,但南昊墨依然走得穩穩當當。
“啊!”
尖叫聲像是鋒利的刀,劃破夜的靜謐,驚得宴妙猛然將本要徹底合上的眼睛睜大,“怎么了?”
她四處張望,看向了尖叫傳來的地方。
“有尸體!”那人驚恐萬分的站在岸邊,像是被嚇傻了一樣,“河里有尸體!”
宴妙這下是徹底清醒了,一掃之前滿臉倦容的模樣,拉著同樣面色變的南昊墨趕回了岸邊。
河岸上果然有著一具尸體。
這劇尸體外表已經起了尸斑,身子浮在水面上,雙眼睜著,似是死不瞑目,裸露的皮膚被水泡的發白浮腫,上面青紫的痕跡也更加明顯。
場面實在過于驚駭,把這如畫的護城河岸邊硬生生襯得鬼氣森森,連吹來的風似乎都冰冷了許多,讓人直想打哆嗦。
第一個發現尸體的人腿都軟了,臉色也慘白的嚇人。
宴妙見對方是個小姑娘,心有憐惜,上前安慰幾句,小姑娘的臉色才漸漸好轉。
礙于剛才小姑娘那一聲尖叫,河岸邊的人都被吸引過來了,于是又引發了一陣震天響的尖叫,均是慌亂不已的模樣。
人群鬧哄哄的聚集在一起,猜測議論紛紛,亂得不成樣子。
“這是怎么回事?”
“有人殺人拋尸啊!”
死人可不是一件小事,百姓恐慌,南昊墨當然不能做事不管,他只得宣告自己身份,借此讓人群安靜下來。
好在他和宴妙的面容在百姓中都不算陌生,大家認出了他們,就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再害怕也鎮定下來。
有人看了眼尸體,抖著聲音問:“王爺,這尸體該怎么辦……”
出了命案,自然是要報官了,就算南昊墨是王爺,也不能越權把這差事往自己身上攬。
他吩咐了人去報官,又安撫百姓,讓他們回家去。
“我去看看!”
宴妙見南昊墨把秩序維持的很好,便自己上前去打量這具尸體。
醫者見多識廣,她也不怎么害怕,蹲下去歪著腦袋細細觀察。
尸體大半身子都水里,浮在水上隨著水紋波動輕輕晃蕩,再加上夜里的光線朦朧,一時間瞧不出什么所以然來。
宴妙揉了眼睛,不難為自己了,轉頭問道:“官府的人來了沒?”
南昊墨遠遠的看著趕來的官府人員,“來了。”
礙于傳話者打了安定王的名號,這半夜被人叫起的官員也不敢怠慢,緊趕慢趕到了。
尸體被打撈出來,放在岸邊的青石板路上,這下尸體的慘狀讓幾個膽子大,沒走的人看清晰了,又引起一串吸氣聲。
宴妙捏著鼻子,好一會才適應這股尸臭味。
她彎著腰看這具尸體。這尸體撈上來才發現不少皮肉都讓水底的魚啄了去,露出森森白骨來。
尸體的容貌被劃花,皮肉翻卷,一張臉被泡爛了,不能一眼辨認出身份,不過看身形能看出應該是個女子。
但從骨骼來開,并不是本地人。
本地女子都是纖巧的骨骼,生的嬌小玲瓏,而這個死去的女子骨骼高大,雖比不得男子,但和本地女子相比還是有些差距的。
她正推測得起勁,南昊墨卻伸手把她從尸體身邊拉開了,“剛才不是說困了嗎,先回去休息吧,這件事本王來處理就行了。”
“我現在不困了。”宴妙看著南昊墨,證明自己還精神著呢,“況且我是大夫,能從尸體上看出許多你們看不出的細節,留下來也能幫你。”
南昊墨說不過她,又見她興致勃勃,估計強行送回府回頭又要和他鬧別扭,只好同意她留下來。
兩人都留下了處理這件事,圍觀的人少不得一陣夸贊。
畢竟大半夜的,對著一具尸體可不是什么令人高興的事情,更何況現在官府的人來了,換做旁人,早就拍拍屁股走人了。
尸體被官府的人用草席裹了抬回去,宴妙和南昊墨也跟了過去。
正在睡夢中的仵作被喊起來查看尸體,屋內點著燈,照得十分亮堂,仵作有些不適應的瞇著眼睛查看尸體。
泡在水里的尸體上最惡心難堪的,仵作的眉毛都皺打結了,在本子上潦草的記下了幾個尸體特征便算完事了。
宴妙瞧了瞧仵作那明顯不耐的臉,拉著南昊墨低聲道:“這尸體上的問題明顯,不止他記錄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