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聞言,眾人無語。
宴妙站在南昊墨身側(cè),離西哲數(shù)步遠(yuǎn),怎么都扯不到他身上去。
加之女子這句話太過刻意,像是故意要讓人難堪,一時氣氛十分尷尬。
“公主誤會,妙妙是本王的王妃,她從西楚一路來到北漠,已然乏了,若無必須的要事,還請二位出去。”
南昊墨把宴妙護(hù)在身后,宣誓自己的主權(quán)。
眼前的女子宴妙見過,她前往前線支開安陽王時,淑公主被王向推到前排,因此她記得她。
宴妙心中有所思慮,一晃神的功夫淑公主就到南昊墨面前,珍惜無比地拿出一枚荷包。
“南朝國風(fēng)尚文,聽說最喜風(fēng)雅別致之物,我學(xué)著做了一枚香囊,還望王爺不嫌棄?!?
她寶貝的把香囊奉到南昊墨面前,完全忽略宴妙的存在。
宴妙挑了挑眉。
喲,這是太歲頭上動土,還挑釁上了?
她這個人雖然有些佛,可也不是誰都能踩一腳!
宴妙往前兩步,擋住淑公主含情脈脈的目光,絞著手中的面紗掩嘴輕笑。
她本就生的清麗,這一笑可謂勾人心魄,淑公主這等高傲的人,也看得呼吸一滯。
“公主說笑,在南朝,隨身佩戴之物不可輕易贈予,尤其是異性之間,贈予香囊有定情之說,公主精心做了這枚香囊送給王爺,這般用心,該不會想做安定王側(cè)妃吧?”
仔細(xì)瞧,香囊上還繡著鴛鴦的圖案,宴妙心里竄上一股無名火。
好端端的正經(jīng)公主不做,非得搞這些有的沒的!
不出所料,宴妙一席冷嘲熱諷的話讓淑公主很是難堪。
美人眼眶微紅,期期艾艾跑了。
眼見有好戲看,西哲其實不大愿意走。
但想到自己多待一刻南昊墨可能會拿劍砍自己,他還是乖乖出去了,房內(nèi)劍拔弩張的四人一時只剩兩個。
不知淑公主身上用的什么香,人都走了房中的空氣里還彌漫著。
宴妙暗罵一句陰魂不散,撒氣似的推開窗戶,任窗外的風(fēng)刮進(jìn)來。
“王爺好大的本事。”
她在窗沿邊一坐,語氣如此陰陽怪氣,南昊墨如何聽不出她的弦外之音,回?fù)舻溃骸巴蹂嗍??!?
夾帶了黃沙的風(fēng)變得肉眼可見。
風(fēng)刮進(jìn)來,把兩人頭發(fā)吹得亂舞。
宴妙咬咬牙,還是把窗戶給合上了。
這些天她在風(fēng)沙中趕路,皮膚干燥,風(fēng)一吹疼得很。
南昊墨皮糙肉厚不為所動,她是經(jīng)不起這個折騰,回頭她定要研制面霜一類的物什。
可此事輕易揭過,宴妙于心不甘,思前想后,皮笑肉不笑罵了一聲:“渣男!”
“渣男是何物?”
南昊墨不解,想是看出宴妙被風(fēng)吹得不舒服,于是把她從窗邊拉回來。
他正想著要不要讓人在窗前擺道屏風(fēng),另一邊的窗戶冷不丁被人推開。
客房共有兩扇窗,而其中一扇就連著走廊,西哲打著折扇站在窗口。
“鄙人孤陋寡聞,沒聽過渣男這一說法,不過十之八九是罵人是花心大蘿卜的意思?!?
南昊墨對于西哲挾持自己的王妃之事還未釋懷,那人便著急到他面前上竄下跳。
他終于忍無可忍,拔劍追出。
,西哲不怕死得很,劍到眼前還不消停。
于是乎前者黑著臉,后者還罵罵咧咧,兩人從樓上打到樓下去了。
剛送走兩個祖宗,宴妙沒來得及喝一口熱茶,淑公主就差人來把她請去房中一敘。
“實在抱歉,本公主眼拙,未能認(rèn)出姑娘就是安定王妃,說錯了話,姑娘莫要生氣才好?!?
宴妙一進(jìn)門,淑公主就親熱地拉住她的手。
看似道歉誠懇,實則還是稱她為“姑娘”。
目光落在淑公主牽著自己的手,宴妙淡然把手收回,“公主言重了,本王妃并未放在心上?!?
言下之意,我眼里根本就沒你這個人,你愛說什么說什么,老娘根本不在乎。
淑公主哪能是好對付的,招呼她坐下,又親自給她斟茶。
宴妙瞥了一眼桌上的茶盞,默默別過眼,心底不知把白眼翻了多少遍。
她好想休息,不想與此人白費口舌。
“本公主聽聞姑娘以前是宴府的養(yǎng)女,且不怎么受待見,反而是宴府嫡女被奉為掌上明珠。”
聽聽,何謂殺人誅心,這便是了。
在宴妙聽來,窗外呼嘯的風(fēng)聲也要比淑公主的屁話好聽。
她曲著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在桌上敲著。
“公主也說了是以前,現(xiàn)在本王妃已是安定王妻子,別人是不是掌上明珠,與本王妃無關(guān)?!?
這才多長時間,就把她的事情打探的如此清楚,看來是有備而來要給她一個下馬威。
“姑娘是聰明人,我們開門見山,本公主身份尊貴,背后倚仗著北漠,可以給安定王鋪路與大好前途,這些姑娘沒有也做不到,所以不知可否請姑娘讓出安定王妃之位?”
淑公主雙眸閃著精光,眼中的得意與高傲毫不遮掩,仿佛安定王妃就該是她的。
“噗嗤!”
宴妙笑點挺高的人,愣是被她這番慷慨激昂的說辭逗笑了。
她承認(rèn)的倒是大方。
“公主口味挺特殊啊,你既然這樣高貴,自有才子良人相配,怎么喜歡倒貼有夫之婦呢?”
狂風(fēng)拍打著窗扉,駭人的聲響仿佛風(fēng)準(zhǔn)備著隨時沖進(jìn)來,北漠秋天的氣候?qū)嵲趷毫印?
淑公主上一刻臉上還掛著笑,被宴妙一再拂了面子,終于不再裝模作樣,拉下臉來。
她一掌拍在桌上,茶盞跟著顫了顫,“宴妙,本公主告訴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
“來,還請公主明示,公主的手段千萬不要讓本王妃失望啊,可不能丟了北漠的臉面?!?
淑公主被踩了尾巴,怒不可遏揚手就要打宴妙的臉面。
宴妙立即往旁邊避開,淑公主來不及收回力道,直接一掌拍在桌上,痛呼一聲捂著手摔到了地上。
宴妙無心揭穿她拙劣的演技,奈何她摔倒的動作驚天地泣鬼神,看著搞笑得很。
“大膽賤婢!你竟敢推本公主!”
淑公主氣得不輕,臉漲得通紅。
宴妙雙手環(huán)胸,昂頭道:“是,老娘敢,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