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確定了大方向的策略后，里希二世著手與眾人敲定具體的細節。

比如協防策略、聯軍的籌建、物資的供應等等。對此哈楊并不太感興趣，他的總體思路是打可以，但自己幕后支持就行，誰想到臺面上那去就是了。奧蘭國王對此基本上也是同樣的態度。

這讓里希二世多少有些失望，好在哈楊雖然只同意適時派遣一個團的兵力，但物資方面還是提供了相當大的支持，比如魔晶，比如裝備。

里希二世還想趁機從哈楊這弄幾套設備來生產魔能炮和槍械，說是能更好地應對希爾人的破交戰。這是明謀，雖然不好推辭，但哈楊依舊有辦法，他先表示有些為難，當下產能不夠，所以得等段時間才行，然后又表示花了大成本來研制，想買設備可以，但是得再買一大批裝備讓他回本，除此之外他已經想出了幾種辦法對第二代機床進行減配。

這第二代屬于國內下游廠家的主力機床，至于第三代只有少數大廠才配備有，連國內都還在改進中，所以想都不要想。國之重器，豈能輕易示人。

奧蘭方面，就提供木材和糧食，多瑙則提供糖和兵員，至于索倫自然是“提供”礦石了。

商討結束后，時間已經來到了傍晚，哈楊婉拒了留宿邀請，連夜趕回國內。本來這次哈楊都不想親自跑上一趟，因為奧古塔那邊推斥法陣的變形設計已經到了關鍵時刻，一旦攻克，那么意味著新一代或者說第二代魔能引擎能走出實驗室，面向大眾了。

讓哈楊意外的是，索倫公爵也跟了上來。

“諾多公爵，同行一程不介意吧。”索倫公爵同樣乘著獅鷲。

“不介意，”哈楊側頭看了眼他，大光頭雖然沒變，但身材肉眼可見地消瘦了，言辭間也沒有往日那種睥睨天下的味道了。

“如今局勢又緊張起來了，可我國內卻還是滿目瘡痍，”索倫公爵眼神暗淡，“連掙扎的力氣都沒有。”

“既然里希二世給出了承諾，那想來保證你們局勢穩定應該沒有大礙。”哈楊眉頭輕挑，給出了不咸不淡的回應。

“可如果，我是說如果，”索倫公爵緊盯著哈楊，“如果羅斯人敗了，你還會這么無動于衷嗎？”

“你不用繞著圈說話，”哈楊瞥了他一眼，“你國內的糧食問題，不已經幫忙解決3成缺口了嗎？”

“遠遠不夠啊。以當下的儲備，等這個冬天過去，我們非得餓死一半人口。”索倫公爵眼睛都發紅了，“這局勢一緊張，諾汗的糧食肯定要漲價。至于羅斯人的承諾，如果一旦在這個冬天他們情況急轉直下，那哪還會顧得上我們。”

“再加3成，”索倫公爵緊咬牙關，“然后我腆著臉再去查曼貸上一批，否則我無法保證索倫不會變得四分五裂。”

哈楊側頭看了看他，輕輕嘆道：“早知如此，何必當初呢？”

敢于發動戰爭，那么就要敢于承受其后果尤其是失敗所帶來的后果，饑荒便是其中之一。近些年有研發出農業用的魔藥，但效果有限，能讓主食增產10%就已經不錯了。

“我……我懇……”索倫公爵脹紅了臉，但后半句被哈楊打斷。

“你我的合作基礎仍在，”哈楊淡淡說道，“3成，可以，這次我要以開辦學校的形式發放，剩下的自己想辦法。”

“多謝了，”明知這是在進一步侵蝕國家，索倫公爵依舊深深鞠了一躬，這讓哈楊頗有些刮目相看。

“還有什么想法，一并說吧。”

索倫公爵并不扭捏，繼續說道：“南方靠近巴頓邊境的兩個伯爵這些天來動作愈來愈大，已經不再滿足于只做些走私生意了。我擔心希爾會從這里尋求突破口，牽扯我們的精力。”

索倫公爵把話頭引到希爾身上以引起哈楊的重視，一方面他想讓戰爭止于國門之外，并用一場勝利對國內反動派以及巴頓給予震懾，另一方面，他試圖蓋過去的是，里希二世對他的行動給予了一定程度的默認，這是一個合法重整軍隊的好時機，雖然只是小規模的。

當下要達成這種效果，首選就是諾多的P-1、JQ-101這類新式武器。

“一個旅，”哈楊看出了他的心思，但這方面卻還是要幫的。

因為國內南方同樣是與巴頓的邊境處，也同樣有一批貴族在鬧事，為被剝奪特權而怨恨不休，自己雖然兩個月前已經給了些讓步，但他們顯然想恢復原狀，而這哈楊肯定不會容許。他們敢這么犟，背后巴頓肯定在撐腰。

方法有多種，可以用經濟手段去化解，但生效慢，也可以強硬些，把他們直接端了，但輕舉妄動還是不妥，打狗須得看主人，如果沒弄清他們幕后的巴頓乃至于希爾的意圖，直接用兵可能會引火燒身。

哈楊心目中一個比較合適的時機是等希爾在新大陸大力用兵，無暇回顧，那么自己便只需要和巴頓談，即便談不攏也能強勢出擊，直接一鍋端了。但當然，如果沒弄清巴頓的意圖，端了這個那又可能冒出另一個，畢竟南方地區受巴頓影響相當深。

而巴頓這個國家，哈楊和他們打過不少交道。巴頓那老頭相當奸詐，此前諾多與索倫內戰時便能看出，雖然明面上站在希爾一邊，但心里搖擺不定，有可能想在希爾和羅斯之間左右逢源，更注重于自身利益。而如果這次在本國與索倫邊境搞事，也是出于他們自己利益的話，那么相對就好處理些。

讓索倫代為出手，可以打探打探巴頓的想法。

“多謝了，”一個旅雖然沒有達到索倫公爵的預期，但還是相當高興，這是一個很好的開端，證明了諾多對己方的重視。自己的判斷并沒有錯：如果羅斯戰勝了，諾多需要他這樣一個盟友提升話語權，而如果羅斯戰敗了，諾多同樣需要一起抱團取暖。所以自己現在算是抓到對方一點軟肋了。

哈楊沒有理會他在想什么，或者說不在乎他在想什么，一回到國內，他首先趕往魔導研究所。

“怎樣？推斥法陣逆轉時魔力的全部路徑都找到了嗎？”一踏進實驗室，哈楊便開口問道。

“你可以不相信我，但你不能不相信數學！”奧古塔轉過身來，叉著腰，小臉都要揚到天上去了，也沒注意到自己都快成哈楊前世在動物園看到的大熊貓了。

哈楊強忍著笑，決定還是先去看下計算的結果。翻過一沓草稿紙后，哈楊喜色溢于言表，找到了魔力在法陣中流動的全部路徑，便能分析出整個法陣的邏輯，這樣一來改造推斥法陣，使其既具備推斥效果也能轉換方向，產生吸拉效果，便變得可行起來。

具體的方式，就如奧古塔所說的，用數學中的圖論進行分析。

下一步便是結合最新的法陣基板技術，安裝到哈楊所設計的模型上進行實測。而這模型的靈感，自然是來自于哈楊前世的電機技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