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后,在一起吃飯的海大富看著自家徒弟的臉,手中時不時夾一筷子菜放嘴里,忍不住有些想笑。
倒是看著海大富這張臉,楚辭先忍不住,一巴掌把筷子拍桌上,“海大富,有事情直說,我臉上是被女人親過?有口紅印嗎?”
“你養(yǎng)貓了?”
楚辭臉皮就是一抽,板張臉說:“沒有。”
“那你臉上那三個結(jié)痂的貓爪印是咋回事?”
好吧,都修仙了,還被貓抓,確實有些丟人。
“偷看母貓換衣服被抓了。”有時候半真半假的話更能唬人。
海大富全當(dāng)這小子在胡說八道了,能幻化人形且穿衣服的母貓起碼都元嬰了,且不說東境修仙界多久沒出元嬰,就算被你碰上,你看到人家在換衣服還能有命回來?
“等下帶你去王嬸那里。”
楚辭一喜,“買到礦石了?”
隨后下午,楚辭便與海大富來到了黑巖鎮(zhèn)坊市王嬸的法器鋪子。
“王道友,這些天星礦給我打造一柄飛劍,要上品法器,剩下打造一個飛行法器吧。”
王嬸看著海大富,疑惑道,“我記得海道友應(yīng)是有飛行法器的。”
隨后似是看到海大富身后的楚辭,一臉恍然的笑道:“海道友對這徒弟可是不一般吶。”
隨后接過靈石與天星礦,說道:“道友三日后來取法器便是。”
出城以后,楚辭便感覺到若有若無的窺視之感,他現(xiàn)在也算是一級巫師了,構(gòu)建起精神回路的他神識相當(dāng)于普通的練氣后期修士,并且能簡單做到只有筑基修士才能做到的神識外放,雖然只有幾米距離,但冥冥中的氣機感應(yīng)卻是比普通練氣要強的。
“海大富,有人在跟蹤我們。”坐在海大富飛行法寶上的楚辭皺著眉頭提醒道。
“別回頭,快到靈藥園了。”
楚辭看向海大富的側(cè)臉,便發(fā)現(xiàn)對方臉色如常,猜想其應(yīng)該早已注意到了跟蹤者,心下不由稍定。
海大富悄悄給楚辭遞來一枚木質(zhì)令牌,說道:“待會打起來可能顧不上你,藥園里面有一座一階殘陣,是我當(dāng)初在拍賣場買的,這是控制令牌。”
楚辭正猶豫著準(zhǔn)備接過這枚令牌,前方便傳來一陣聲音:“海大富!交出妖獸內(nèi)丹!可留你全尸!”
楚辭只感覺一陣離心力傳來,如果不是他抓海大富腰帶抓的穩(wěn),估計就給從飛劍上面甩下去了,等其回過神,才發(fā)現(xiàn)飛劍已經(jīng)停了下來,不遠處一腳踩飛梭的紅衣修士陰森著看著他們師徒兩,這紅衣修士身旁還有一人,約莫三十好幾。
隨后海大富默默收起令牌,緩慢的降落在一片平原上,也不說話,只是抬頭看向那一隊紅衣修士。
紅衣修士也降落在地,“這就是你為自己選的埋骨地嗎?山清水秀,應(yīng)是個好地方,不錯。”
“魔修?一個練氣圓滿,一個練氣四層,道友有備而來啊。”
練氣圓滿與練氣四層皆是比他們師徒兩高一層,這便是不打算留活口了。
“我知道黑巖鎮(zhèn)有你當(dāng)初越階斬殺練氣八層劫修的流言,但我離筑基只差一步,可不是普通截修可比。”那紅衣修士說著手中浮起一把血色剪刀,也不知飲過多少人的血。
“小子,那人高你一個境界,你終究沒怎么斗過法,想辦法撐半炷香。”海大富還在做最后的叮囑。
那紅衣修士嗤笑一聲,只覺得這海大富也是個看不清實況的糊涂鬼,半炷香就想殺高自己一個境界的人?大話也不是這么說的。
也沒了說話的興致,血剪飛速向著海大富剪來。
海大富祭出飛劍,便與這紅衣修士斗在一處,幾招后兩人便飛上了天空。
楚辭此時抽出背著的那柄鐵木劍,一臉凝重的看著不遠處練氣四層的修士,畢竟這怎么也算是自己第一次與人斗法。
他對海大富是有自信的,海大富說等他半炷香,便能半炷香結(jié)束戰(zhàn)斗,正如海大富所說,他一輩子只練一口飛劍,如今五十有三,練劍四十余載,雖說沒到通神之境,但楚辭敢肯定,沒到筑基的修士沒幾人能接住他的飛劍。
面前這約莫練氣四層的修士抬頭看了眼天上斗法的兩人,回頭看向楚辭,看見他背著兩個劍匣,隨即嗤笑一聲。
一個連儲物袋都用不起的練氣三層,自己不是隨手打殺了?
想到大當(dāng)家給自己許諾的天星礦與一應(yīng)靈藥,心頭不禁火熱。
對于被利益蒙蔽雙眼的人來說,“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
在這練氣四層劫修的眼中,楚辭已是死人,自己自然沒有與死人多說的興趣。
祭出一柄飛刀,向楚辭殺來。
楚辭祭出自己的鐵木劍,與飛刀對撞在一處。
飛劍與飛刀“鐺”一聲在空中對撞在一起,楚辭只感覺鐵木劍上傳來一陣大力,對方好歹高自己一個境界,靈力雄渾程度不是自己能比的。
眨眼間,飛劍與飛刀已是對撞數(shù)招。
那劫修內(nèi)心震驚無比,他幾年前也是個練氣初期,自然是清楚正常初期修士是什么樣的。原本練氣初期即使用飛劍這類術(shù)法,也因先天無法內(nèi)視自身而導(dǎo)致飛劍破綻百出,但這人一口飛劍使得圓融如一,看著不似練氣初期能使出來的。
隨后那劫修也回過神,掏出一張符箓,楚辭自然認得這符,古老頭鋪子里面就擺著呢,乃是庚金劍符。
截修手中符紙一甩,下一刻,符紙化成一柄金色小劍,破空而來。
楚辭臉色凝重,心中不斷默念海大富的教誨:“對陣出全力,對陣出全力……”
隨后“當(dāng)啷”一聲從后背再次抽出一柄長劍,乃是他之前一直在用的玄鐵飛劍。
手持飛劍一劍砍出,“鏘”一聲金色小劍應(yīng)聲而碎,但隨即飛刀便直撲他面門。
楚辭舉劍格擋,隨后只聽“當(dāng)”一聲飛刀與長劍對撞,飛刀打著旋兒飛出,劃過一個拋物線插在泥地里。
那劫修面色一變,驚呼出聲:“你竟還是個練氣五層的體修?”
楚辭面色依舊凝重,他的騎士等級是五級,換算成修真界的實力也就是練氣五層,也就比這劫修強一點點,不能大意啊不能大意。
楚辭不知道的是,練氣后期之前,修真界體修對戰(zhàn)普通修士有著絕對優(yōu)勢,原因便是練氣初期對戰(zhàn)大多屬于近戰(zhàn),初期修士雖然比體修多幾個飛劍技能,但基本上體修不大意,隨便兩下就給對方法器給打飛出去。
中期修士雖然法寶招式間多了許多變化,但以靈力隔空御物與體修的長劍對上,力道上是遠不如的,除非體修在沒兵器的情況下與同級修士對上,否則法器來了,見一個,給其砍飛一個,砍中三下,哪怕是下品法器也要因為本身受損而威力要大減。
這種差距也只有在練氣后期才會因為修士的靈力增長而拉平。
這劫修原本估計楚辭與自己庚金劍符交手的時候,操控飛劍的能力必然下降,隨后自己就能抽出飛刀偷襲擊殺對方。
但誰知對方操控飛劍的能力的確下降了,但自己的飛刀居然沒有偷襲成功。
深吸一口氣,這劫修打算最后試一次,如果不成功估計自己就要想著跑路了。
一個飛舟落在劫修腳下,帶其急速飛起。
沒錯,練氣中期可是能飛的。
他打算升高之后去攻擊這體修,畢竟體修的戰(zhàn)斗力可不在遠程上,而以楚辭的飛劍是明顯拼不過他的飛刀的,并且自己也是有著一張一級符箓暴雨飛針符作為底牌的,這張符箓祭出連普通練氣后期修士一時不妨都要飲恨當(dāng)場。
等他升高到二十米的時候,抬頭一看,只見海大富正站飛劍上低頭看著他,手中正提著他們大當(dāng)家的尸體,大當(dāng)家估摸著是不活了。
很快回過神來,在求生欲的驅(qū)使下,這個劫修三秒鐘內(nèi)心間閃過數(shù)個念頭。
先是估摸下自己與練氣后期的海大富之間的飛行速度,估計自己剛掉頭逃跑海大富的飛劍就上來一個劍花取他狗頭,隨后便打算果斷從心準(zhǔn)備低頭認錯茍且偷生。
認錯也是有技巧的,海大富這人一看就老奸巨猾,怕是心硬如鐵,于是他便想到了楚辭這個連儲物袋都沒,明顯沒見過世面,自己如果向?qū)Ψ角笄椴I上自己的儲物袋,大概率能逃得一條活路。
心思飛速思考間,便低頭看向楚辭打算向前先和對方休戰(zhàn),然后下去低頭認錯,就算磕幾個響頭叫幾聲爺爺也認了,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作為劫修可是深知“好死不如耐活著”的道理。
下一刻只覺得底下光芒萬丈襲來,那光比太陽還耀眼,瞬間劫修眼睛刺痛,眼淚直流,連自己操控的飛舟都一陣不穩(wěn)。
“我的眼睛!!!啊啊啊!!”劫修捂著眼睛慘叫道。
下一刻,一柄飛劍穿身而過。
劫修面色痛苦,身體漸漸無力,從高空落下。
楚辭并沒有注意到海大富,他全身注意力都在這劫修身上,就等著給這劫修一擊偷襲來個狠的呢,自己剛學(xué)的巫術(shù)閃光術(shù)準(zhǔn)備了好久,就等他面向自己時施展閃瞎他的眼,看到對方低頭,這種事情在他這個斗法小白眼中自然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完全沒有注意到這劫修面色都快和吃了翔一樣難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