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消息:第七局警方于今日凌晨在中光城白天鵝酒店展開了一場緊張激烈的抓捕行動。
“在此次行動中,以特別案件調查組辛可菲隊長為首的警員們充分發揮了應有的優良作風,在沒有傷害到一名無辜群眾的情況下將犯罪嫌疑人陳冬娜逮捕。
“據悉,陳冬娜今年……”
電視熒幕里的早間新聞準時準點的播報著從警局方面得來的第一手信息,正襟危坐的女主持人語氣頓挫有致。
生生被人從被窩里拽出來的翁繼然坐在客廳里打著哈欠,一手撓著凌亂的頭發,睡眼惺忪的模樣看來困倦不已。
一身灰色職場西裝套裙的出版社老板錢佳就坐在沙發上,翹起二郎腿面露冷色:“都是她干的?”
“那不然呢。”
半耷拉的眼皮勉為其難地睜開,輕輕扇了自己兩巴掌的翁繼然整個人有氣無力的:“你應該感謝我錢佳,要不是我攔著你,你就真的被她利用來攪渾社會輿論了。”
“……你昨晚跟幾個女人上床慶祝去了?怎么這幅樣子?”
一頭柔順的波浪長發在腦后扎成了丸子狀,額前有幾率發絲散開作點綴的錢佳皺眉看著面前這個男人,一副身體被掏空的死樣。
“大姐,我凌晨三點多才睡的。你看看時間,現在是早上七點四十多,是個人都困好嗎。”翁繼然抬手指向了掛在墻壁上的時鐘,難忍吐槽:“你就睡這么點時間你也虛。”
“我也沒比你多睡多久。陳冬娜也是我手底下的作家,她出事后的第一時間我就被她經紀人打來的電話吵醒。”
“我跟你比不了,你是天生工作狂,每天睡四五個小時就精力充沛。我不行,我得補覺。”
翁繼然腦袋搖得跟個撥浪鼓似的:“你愛干嘛干嘛去,別吵我休息。”
“我需要知道全部情況翁繼然,這件事出版社繞不過去,我必須知道確切的真相以盡可能將負面影響降到最低。”
看到他這幅模樣,錢佳自沙發上起身。輕車熟路地步入了大橫廳的西廚區域,嫻熟地沖泡了兩杯黑咖啡:“這事關到出版社的聲譽,會有人借題發揮的,我必須做好萬全準備。”
“行吧,這事也不是什么不能說的。不過一些細節我不能告訴你,警方也不會對外公布部分作案細節。
“你懂的,萬一有人覺得自己也行,進行模仿犯罪就麻煩了。”
接過咖啡抿了一口的翁繼然五官霎時間苦到扭曲:“你沒放糖嗎?”
“這樣更提神。”
“我謝謝你。”
瞬間精神了不少的翁繼然翻了個白眼,在隱去了相關的細節后,將大體案情說了個七七八八。
提筆記錄的錢佳中間還時不時叫停詢問,以至于當最后她弄懂了陳冬娜的整個犯案流程后多少有點震驚,末了提出了最后一個問題:“這么說,她肚子里的孩子應該就是魏益飛的了?”
“應該是吧。”
撕開從茶幾果盤里拿來的奶糖包裝,感受甜味芬芳的翁繼然懶散窩在沙發上,扭了扭身子:“否則的話完全無法解釋為什么魏益飛一個殺人不眨眼的越獄通緝犯會心甘情愿幫陳冬娜抗下所有罪名。
“畢竟在她的這個計劃里,魏益飛是很重要的一個點。萬一他沒抗住警方的審問,那陳冬娜是同伙的情況將會頃刻間敗露,后續也將無從談起。”
“嘖嘖,看不出來,居然還是個愛孩子的人,難怪會退出你說的那個什么律賊組織,這份情感已經違背了他當初成為律賊時的誓言。”
聽得嘖嘖直稱奇的錢佳這下倒是有幾分認同翁繼然新書的內容了:“不過這下陳冬娜被捕,沒有破案需要后,也不知道魏益飛恐怕會被關到哪里去。”
“還能關到哪里去?這世上監獄那么多,不就是換一個死刑犯專屬的監獄關著。”蜷縮在身子在沙發上休息的翁繼然興致缺缺。
總不可能是又關回去原來那個監獄里吧?
“這可不是換一個監獄關那么簡單,他本來就是死刑犯越獄,這下又犯殺人罪被逮捕。數罪并罰,很有可能會被扔進十七區的黑海豚監獄里去,在那里等待著死刑的來臨。”
感慨了一句的錢佳收好了記事本,起身準備離開。
驟然聽到一個熟悉名詞的翁繼然頓時抬頭看向了她:“等一下,你說什么?黑海豚?”
“對啊,怎么了?
“像這種越獄后還殺人的死刑犯,一般來說就只有黑海豚監獄會接收了。我以前大學時學到相關死刑判罰的時候教科書上經常拿黑海豚監獄里的犯人舉例,畢竟那里面關押著的犯人人均罪大惡極。”
身為法學碩士的錢佳回憶起了昔日的教科書,語氣唏噓:“那里自建成之日起至今就沒有一人能夠越獄,號稱是地球烏托邦聯盟中最安全也是最恐怖的監獄,沒有之一。”
“……”
“怎么了?”
“不,沒什么,應該是我想多了,聽到黑海豚這個詞有點過敏。”
翁繼然笑了笑,表示并沒有什么大礙,目送著錢佳離開自己家。
黑海豚監獄,如果沒記錯的話,這監獄21世紀也有。只不過真名并不是黑海豚,之所以會被這么稱呼純粹是因為監獄里一尊黑海豚的雕像。
在蘇聯解體后,這監獄并沒有荒廢,反而成為了繼任者俄羅斯境內最恐怖的重刑犯監獄之一。
“律賊組織,黑海豚……”
思索了一會兒后,翁繼然伸手從茶幾上拿過手機,翻到辛可菲的號碼撥了出去——
“喂?翁繼然?你醒這么早?”
信號的另一端,接到電話的辛可菲有些好奇:“怎么了?”
“被錢佳那個女人吵醒了,她要維護出版社的名譽,生生吵醒我要案件情況。不過你放心,我沒告訴她具體細節。”
翁繼然簡單問了一句,而后道:“陳冬娜的審問結果怎么樣?”
“還不錯,一切該交代的都交代了。只不過由于懷有身孕的緣故,按照法律我們得等她將孩子生下來后才能夠對她進行后續處罰。”
身在第七局的辛可菲語氣很輕松:“而且根據她的交代,畢安強之所以敢獨自扣下陳家祠的一批貨,純粹就是因為找到了一個能吃進的買家。
“她也因此動了歪心思,想要吃掉一部分畢安強手里的貨。
“只不過,她不知道這個個人買家的相貌,只知道這個人在與畢安強見面時戴著黑色兜帽,臉上還有一副鋼鐵面具,聲音是經過變聲器改變的電子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