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樣,是不是覺得我說的很有道理?”
注意到了女人眉眼間那轉瞬即逝的神情變化,翁繼然笑瞇瞇地又從她碗里扒拉走了一個蒸餃,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回過神來的辛可菲低頭喝了一口粥,借著溫熱的食物微微咧嘴,肯定道:“確實有點意思?!?
翁繼然嘴角笑得燦爛:“我就說肯定不會拖你后腿吧,我當你搭檔你絕對不吃虧。”
“這可說不準,截止到目前為止這僅僅只是你的猜測而已。如果最后的結果還是跟之前刨墳一樣呢?”
“別這樣,我好不容易才想到的新方向就別哪壺不開提哪壺了。人有錯手馬有失蹄嘛,誰還沒個犯錯的時候呢?!?
翁繼然敲著筷子,多少還是為自己辯解了一句:“人要學會向前看,不要拘泥于過去,大氣點?!?
男人這一副努力與過去正義切割的模樣看的辛可菲啞口無言,不施粉黛的眉眼處一時間盡是笑意——
下一秒,擺在桌上的電話響起了鈴聲。
看到來電顯示的辛可菲第一時間收斂起了上揚的嘴角,摁下了接聽鍵:“大隊長?”
“如果這一次你鬧出了與刨墳一樣的烏龍,別怪我把你下個月的績效獎金全部扣光。”
“我明白?!?
掛斷電話的辛可菲抬眸看向了還在干飯的男人,出聲提醒道:“該出發了,翁繼然。”
“嗯?馬上,等一下,最后一點,馬上……”
囫圇吞棗般將保溫盒里最后一些艇仔粥吞進肚子里,手上還又拿起兩個燒麥的翁繼然趕忙起身跟了上去。
“你很餓嗎?怎么還吃?”
“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的慌。”
電梯里,摁下3樓按鈕的辛可菲隱晦地翻了個白眼,而看到她就這么兩手空空的走,翁繼然頓時有些好奇:“搜查令呢?”
“現在去3樓拿。”
實行輪班制的第七局晚上并非沒有警員在工作,拋開加班的不談,該有的一些位置上還是得確保有人。
而在拿到搜查令后,兩人則是直奔距離最近的第一個酒店——
“警察,第七局特別案件調查組。我們需要檢查貴酒店的儲藏間以及儲藏柜,包括你們酒店的客戶存放在里面的包裹或者行李?!?
面對著想要婉拒自己的酒店經理,干練的辛可菲頃刻間亮出了自己手上的證件與搜查令。
身旁的翁繼然緊跟著補充了一句:“如果不配合,后果會嚴重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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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鵝假日酒店,3104號房,臥室里。
在床上翻來覆去了兩個多小時還是沒能入睡的陳冬娜略顯暴躁地捏緊了雙拳,坐起身的剎那猛錘了幾下床墊,臉色不是很好看。
“嘖,又來了,這種睡不著的感覺?!?
捋著散亂的長發,將發絲盡數撈至腦后的陳冬娜狠狠搖了搖頭,仿佛要清除掉腦海中那些屢禁不止的雜念,但很明顯并沒有成功。
自從她植入了索菲亞過濾器后,每次抽血給那個兜帽男時都會遇到這種情況——明明感覺很困,但卻就是睡不著。眼睛一閉上腦子里各種思想就在打世界大戰,怎么睡都睡不著。
兜帽男曾告訴過她這是因為植入的過濾器還在實驗階段并不完美的緣故,所以她才需要定時提供自己的血液給他,方便進行改進。
雖然陳冬娜并不知道自己那在醫院檢查里號無異常的血液對兜帽男有什么幫助,但事到如今,她已經沒有回頭路可以走了。
想要過人上人的生活,這點小折磨她還可以忍受,反正只需要忍受2-3天就好,最遲三天后這個副作用就會消失。
起床走出臥室,到客廳的酒柜里拿了瓶紅酒準備把自己灌到微醺,在看到紅酒的品牌還是翁繼然曾對她說過的品牌后,女人嘴角不由得噙起了一抹愜意的弧度。
她已經迫不及待地想要看到翁繼然毒素發作的模樣了。
索菲亞過濾器擁有著辨別索菲亞毒素的能力,而此前在山上面對著翁繼然時她肚內突然間的異動就足以讓陳冬娜確信翁繼然確實已經如她最初所計劃的那般,喝下了索菲亞藥劑。
畢竟,如果他沒有喝過的話,那在面對他時,她肚里對索菲亞毒素敏感的過濾器是不會出現異動的。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要在今晚借著去跳臉的功夫將自己的唾液與汗水以喝水的方式留在了翁繼然家中。
柏香村的陳羅書沒有讓她失望,面對著警方的調查,他還是一如既往地會逼他們喝下索菲亞藥劑,并以此強行吸納為自己人。
她相信,現在的翁繼然體內的毒素應該已經在她刻意揮發的唾液氣味的影響下被勾動了,明天恐怕就能夠看到各大新聞媒體上關于翁繼然吸食違禁品索菲亞藥劑的相關消息。
到那個時候,她只需要站出來登高一呼,并“勇敢”地站出來指認翁繼然在嗑藥后對自己進行的一系列行為,再結合當晚的監控錄像,翁繼然之后所說的任何話就都將被視為是喝下了索菲亞藥劑后精神錯亂的表現。
雖然陳冬娜也奇怪過為什么過濾器對那個叫做辛可菲的女警察沒什么反應,但考慮到對方是個警察也不再她的目標范疇內,她也沒過多在意。
畢竟,她要借用的也不過是翁繼然身為社會名流的影響力而已。
案子一結,愛咋咋地。
“就是不知道你會精神錯亂到什么地步呢,翁繼然……”
她的唾液能夠影響索菲亞藥劑的毒素,這是那名神秘的兜帽男會找上她的原因。
倚著陽臺欄桿享受著晚風的輕撫,搖晃起紅酒杯的陳冬娜愜意地抿了一口紅酒——下一秒,目光便被酒店外馬路上一輛顏色騷包的車子所吸引。
騷包的粉色,古董車的造型。
那是翁繼然的車。
她對這輛車記憶猶新。
這深更半夜的,他怎么到這兒來了?還跟著那個女警察一起?
注意到了翁繼然車子邊上那輛黑色六菱的陳冬娜眉頭微皺。
而當這兩輛車停在了酒店門口,身形看不出半點毒素爆發情況的翁繼然與辛可菲從各自的車上下來時,陳冬娜的心頭本能涌上了幾許不安。
難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