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歡迎來到我的世界,大作家
- 我可以暫停時間
- 落杯藏雪
- 2758字
- 2023-06-19 02:23:26
“你男朋友的頭七都還沒有過,現(xiàn)在就對我說這話恐怕不是很好吧。”
雙手插兜的翁繼然手上沒有任何阻攔的動作,任由面前這個女人替自己緊著領(lǐng)帶,上揚的嘴角中透露著一抹篤定。
笑意吟吟的陳冬娜眉宇間并無不快,反倒是又替他整理了一番黑襯衫的衣領(lǐng),再側(cè)頭看向了一直盯著自己的辛可菲:“辛警官,請問,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關(guān)于這個案子的一些事情,我們需要聊聊。”
看到這個女人如此做派,辛可菲心里多少有點數(shù)了,但嘴上仍舊保持著相當?shù)目蜌猓骸岸遥谶@個案子了結(jié)之前,你不能離開中光城。”
“這個案子?這個案子不是已經(jīng)結(jié)束了嗎?”
陳冬娜面露吃驚,演技相較于之前那天衣無縫的柔弱而言,多少顯得有些造作:“我看新聞上都說人贓并獲了啊。”
言罷,她又真誠地握起了辛可菲的右手道謝著:“我都在新聞上看到了,多謝你和繼然幫我報仇。
“我萬萬沒想到這個案子居然還牽扯到了村子里的人,果然阿杰他還是一直瞞了我不少東西。”
“……”
辛可菲盯了她好一會兒,這才神色如常地開口道:“不客氣,這是我身為警察應(yīng)該做的。”
陳冬娜回以得體的微笑,揚了揚手中的單據(jù):“那,等我辦完出院證明,我再陪兩位去一趟第七局?”
“請便。”
辛可菲做了“請”的手勢,而后便目送著她再度去排隊辦理業(yè)務(wù)。
“你說她是不是覺得自己已經(jīng)贏了,所以才會這么肆無忌憚地跳臉?”憋著不爽的翁繼然朝身旁的女警拐了拐胳膊肘。
“不,是她已經(jīng)明白我們已經(jīng)對她產(chǎn)生了相較于之前更大的疑心,同時也覺得再隱藏下去也沒什么意思,索性直接以這種近乎于攤牌的方式與我們進行對峙。”
辛可菲搖了搖頭:“因為我們手上沒有任何證據(jù)能證明她與畢安強、陳榮杰這兩起命案以及柏香村索菲亞藥劑一事有關(guān)。
“我們唯一能夠定她罪的,還是她自己交代出來的被畢安強脅迫偷拿你手機打電話。考慮到現(xiàn)如今的證據(jù)鏈以及她的孕婦身份,定不了她的罪。”
孕婦本就是一個會被納入判刑考量的條件,更別提陳安娜此前所說的是自己被脅迫。
聞言的翁繼然不由得挑了挑眉:“也就是說,她現(xiàn)在是有恃無恐嘍?”
“差不多是這個意思。”
“那還真是令人不爽,你就沒辦法抓她牢里拷打一番?”
“翁繼然,我是警察,不是土匪更不是強盜。”
“開個玩笑,當我沒說。”
右手食指做了個縫拉鏈的動作后,翁繼然這才重新將目光投向了正在利用自身優(yōu)勢快速插隊的陳冬娜,微微瞇起雙眼。
陳冬娜敢跳臉的底氣,從目前情況來看應(yīng)該就是沒有絲毫證據(jù)能夠?qū)⑺ㄗ铩?
無論是畢安強的死亦或者是陳榮杰的死,她都安然置身事外,甚至還成了為警方提供破案線索的人。
“我有個問題,為什么她之前一直演的都很好,偏偏現(xiàn)在就不裝了?甚至還在陰陽怪氣的要謝謝我?”
“從犯罪心理學的角度來說,這事很好理解。你是不是從沒有將她放在眼里過,哪怕她曾經(jīng)跟你上過床。”
翁繼然眨了眨眼:“有嗎?我這個人向來是不搞歧視的,我尊重每一個人用身體換取資源的人,無論男女。”
辛可菲輕笑一聲,眼看著陳冬娜已經(jīng)插隊成功,動也不動道:“人的身體本能與下意識反應(yīng)是不會騙人的,翁繼然。
“很顯然,她想要讓你親眼見證被她當做棋子使用時所流露出的憋屈感,她已經(jīng)勝券在握了。
“你難道沒發(fā)現(xiàn)明明是我們兩人來找她,她的主要視線卻始終都集中在你的身上嗎?”
翁繼然嘖了一聲,沒有再接茬。
倒是陳冬娜,在注意到了男人臉上不爽的神情之后,臉上笑意濃郁了不少,還煞有其事地朝他擺了擺手,示意別急馬上好。
“你們警察真是麻煩。”翁繼然磨了磨牙,聲音嘎吱響:“就讓她這么囂張?之前還唯唯諾諾跟只鵪鶉一樣呢。”
“警察辦案,只講證據(jù)。推理與猜測只是提供搜尋證據(jù)的方向,僅此而已。”
從皮衣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了手機,給手下們發(fā)了條消息的辛可菲深呼出一口氣,釋然間扭頭抬手拍了拍男人的肩膀,笑道:“歡迎來到了我的世界,大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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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冬娜,女,30歲。靠寫作為生,名氣雖不顯,但也算吃喝不愁。
“目前隸屬于晨曦出版社旗下,寫過3本書,得過一個寫作方面的新人獎,除此之外就沒什么特別的了。”
兩個小時后,第七局,特別案件調(diào)查組,九隊辦公區(qū)。
忙到現(xiàn)在都沒來得及吃上一口熱乎的早飯的辛可菲站在案情分析板前提筆寫寫畫畫,力圖簡潔明了的列出一個思維導圖,皺眉苦思。
截止到目前為止,警方手上所掌握的所有證據(jù)都與陳冬娜無關(guān),她有的僅僅只是翁繼然那堪稱講故事一般的推測與陳冬娜近乎跳臉一般的態(tài)度。
這在法庭上是沒辦法當做證據(jù)的。
“陳冬娜既然有可能也喝過索菲亞藥劑,也就證明她有可能碰過畢安強或者陳羅書手上的藥劑存貨。
“如果我們在繳獲的這批索菲亞藥劑試管或者儲存箱上找到她的指紋或者毛發(fā),是不是就能讓她無法脫罪了?”
端著兩杯溫水走過來的翁繼然瞧了眼版面上一眼清晰的思維導圖,將一個杯子遞給了辛可菲。
后者一愣,回過神來后伸出雙手接過:“謝謝。”
翁繼然低頭抿了一口水,聞言不由得笑了笑:“不客氣。”
“我之前在醫(yī)院的時候就發(fā)信息通知讓季平他們送去做堅定了。很可惜,什么結(jié)果都沒有。”濕潤的舌尖掠過被溫水滋潤的嘴唇,辛可菲將手中一份剛剛送來沒多久的報告遞到了男人面前。
“也就是說,現(xiàn)有的證據(jù)都無法證明陳冬娜有罪,反而會成為她無罪的最有力佐證?”隨意地翻了翻后,翁繼然就合上懶得看了。
“是的,除非我們能找到其他的證據(jù)。”
“你有路子?”
“還是索菲亞藥劑。”
辛可菲提筆敲了敲白板,側(cè)身看向了他:“還記得陳羅書之前口供里說的話嗎?他說畢安強黑了他一批貨,雖然他及時發(fā)現(xiàn)了,但也沒能夠把這批貨全部追回來。
“這玩意價值連城,再加上陳冬娜極有可能見識過它的暴利與作用,我懷疑這批貨里有一部分極有可能是被她藏了起來。
“這樣也可以解釋為什么畢安強的死看起來會像是熟人作案,因為按照我們之前的推斷,陳冬娜極有可能是以陳榮杰女友的身份約見了畢安強,再聯(lián)合幾次三番踩點完畢后的魏益飛槍殺了他。
“而如果陳冬娜真的喝下了索菲亞藥劑,那極有可能喝的就是畢安強自己黑下來的那一批貨。”
溫著嘴唇的翁繼然屁股稍稍一抬就挪上了桌面,看著認可了自己那套推測的辛可菲侃侃而談,認真聽完了所有:“如果我沒記錯的話,警方之前就已經(jīng)找遍了所有與她相關(guān)的地方,都沒有找到索菲亞藥劑的存在。”
“這就是問題所在,無論是陳冬娜、畢安強還是陳榮杰的住宅,警方都搜查了一遍,并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
辛可菲咬了咬嘴唇,神色略顯不甘。
“那墳?zāi)鼓兀俊?
冷不丁的,托著杯子的翁繼然冒出了這么一句。
“?”
辛可菲扭頭看向了他。
翁繼然不可置否地聳了聳肩:“墳?zāi)挂彩且粋€隱藏秘密的好地方,這一點我很有發(fā)言權(quán)。沒記錯的話,陳冬娜父母是葬在柏香村附近的山上吧?”
“……你的意思是,我們要去刨了她父母的墳?zāi)梗俊毙量煞普A苏Q郏瑢㈩^發(fā)向后捋著,確認了一遍:“你很有發(fā)言權(quán)是什么意思?你之前刨過墳?”
“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的嗎,我和我前妻是在亂葬崗認識的。”翁繼然輕笑一聲,低頭抿了一口溫水潤潤喉:“我沒開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