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戈遙一驚,急忙轉過身,正好見他神情淡漠的站在她們不遠處。旁邊站著玉兒,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瞧著他們。他聽到什么了?
“蘇少,你來得正好!我們一起去找駱師父和季師父,他們有醫治師妹的方法。”趙靜妮淡淡的說道,不理會他的神情變換。
“這事怎么聽著似乎跟我有關?”蘇軒豐疑惑的問。
趙靜妮點頭,“確實跟你有關,你想要救我的師妹就得用你的心頭血、心頭肉做引,這樣才能救我的師妹,你愿意嗎?”很冷淡的口氣,葉戈遙很想說不一定是他,萬一是別人下的蠱呢?但是,如果不是他,又會是誰?告訴師姐師父的嫌疑最大嗎?她怎么可能相信?
蘇軒豐皺皺眉,看向旁邊已經陷入沉思的葉戈遙,奇怪她為什么不說出來?不是很恨他嗎?這么理直氣壯的話語應該很快從她嘴里冒出來才對,曾經的英明呢?也被病癥折磨的失去了勇氣?
“我們先去看看兩位師父。”蘇軒豐很肯定的說。
“可是兩位師父要先去見爺爺。”旁邊的玉兒急著說。
蘇少淡笑道:“你認為你爺爺叫他們去做什么?還不是說為我們醫治的事情,只要你說出實情他們肯定會相助。更何況我現在的身份是她要找的人,不是病人的身份!”
其實一直想要知道她究竟有多厲害的毒,也暗自驚訝自己竟然會做出這么喪心病狂的事情。真難想象曾經的自己有多瘋狂,不管這個女子會不會功夫,怎么說她也是一個女人。而他從來都不會在女人的身上下手。
玉兒不再說什么,葉戈遙也不知說什么,她只是跟著趙靜妮的步伐向藥房走去。
進屋后玉兒先跑到正在煎藥的風兒和秦墨面前,笑著對秦墨說:“她們找到害她的人了,是不是很快?”
秦墨抬起頭,透過煙霧看到站在葉戈遙身后的高大男子,他的氣勢讓他佩服,但玉兒說他是害葉姑娘的兇手,就開始鄙視他的黑心。一項清心寡欲的心態越來越沾染俗事的熏陶,他的心再也沒有曾經那般透明,也沒有曾經那般平靜。他也學會了討厭,這個男人第一個感覺就是讓他厭惡。
曾經他不知道對葉戈遙是怎樣的感情,直到現在也沒有弄清楚,但他很清楚的認知對這個男人是討厭,是厭惡。
秦墨很淡的點點頭,沉默著向房間走去。
葉戈遙和后面的一群人都跟著走了進去,繞開門簾見到駱復和季伯松正在探討著什么,見到有人進來,急忙站起身,駱復見到是她們,笑道:“葉姑娘真是神速,竟然這么快就回來了。你的人可帶來了?”
“帶來了,就是他。”趙靜妮憤恨的說道,矛頭指向蘇軒豐,很肯定的認為是他干的。
蘇軒豐淡淡一笑,這種不明所以的感覺讓他很不爽,但也無處可發泄,畢竟他也很想救她。只是不知道他們所說的心頭血、心頭肉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辦法,還要有所探討才行。上前一步問道:“在下蘇軒豐,成親當然已然失憶。這次前來有兩件事,第一是想治好葉姑娘的病癥。第二便是希望能醫治好我的失憶癥。”
葉戈遙心里一驚,他原來想的這么多。開始以為幫助這里是吃虧,其實他要求的不僅是這一點,還搭配著她的那一份。他究竟想要干什么?
駱復點點頭,沒有說話。只聽玉兒接話道:“駱師父,他是爺爺的客人,剛才本來想叫你們過去,但他說直接來見你們就行了。”
季伯松此刻終于回過神,能要求他們親自過去的人又有幾個?看了一眼他俊朗的容貌,再想著他的身世。突然站起身問道:“你是西北蘇家大院里的蘇大少,人稱蘇少?”
“在下正是。”蘇軒豐很客氣的說道。
葉戈遙覺得他很奇怪,為什么在吳家堡的時候會板著一張臉,來到這里就像是很溫和的模樣?難道他也是根據地點來改變自己習性的嗎?想不通,只能歸為他是變色龍,而她還沒有修煉到那么高的級別。
“久仰久仰!蘇少統管重要驛道的生活物資,經營馬匹有聲有色,季某更是佩服。”季伯松難得的擺出一副謙虛的態度,葉戈遙心里暗暗鄙視,狗眼看人低的家伙。
“師父謬贊。還請兩位的幫助。”蘇少只是點到為止,不想有更多的交談,因為他覺得煩。他還是比較喜歡跟像吳少堡主那樣的白癡斗法,總會讓他覺得充滿戰斗欲。
“聽聞蘇少盼了幾年才娶到心儀的女子,怎么不見她一同到來?”季伯松好奇的問道,神色之間并沒有其他的意思。他也只是聽聞,隨口問問當事人而已。
可是,站在原地的兩位當事人驚訝的相互對望。心儀的女子?難道是她?
心儀的女子?難道是自己?不要搞錯了好不好?他可是陷害你的人。兩個人真夠倒霉的,一個穿越來的女女,一個失憶。就算是心愛的女人,她也不是真牌的。心里不知道為何有點失落,也有點難受。難道是她霸占別人的身體,以至于他們兩個相愛的人不能夠在一起?
最先反應過來的是蘇軒豐,他淡然一笑道:“正在家中休養,她的身子一直不見得好。”
季伯松也沒有繼續問下去,他行走江湖的日子也很少,大部分的時間都留在這里研制毒藥和解藥,并沒有其他嗜好,除非有特別需要的藥材才會出去游走一次。這次秦墨也是才跟著出去,第一次對世上的事情有了見識便是葉戈遙。
葉戈遙聽到他的解釋心里舒了一口氣,還好躲過了這一劫,不然真夠丟臉的。但旁邊的趙靜妮就很奇怪了,疑惑的看了他們兩個一眼。
“不知兩位師父所說醫治葉姑娘需要的心頭血和心頭肉是什么意思?”蘇軒豐步入正題問道。
駱復說道:“葉姑娘中的是一種很罕見的蠱術,這種蠱術需要自損力氣加注在受害者的身上,也就是說如果你是陷害她的人,那么你身上也會留有毒術。想要醫治這種蠱術根據我跟師兄的鉆研發現了兩個方法。”
他看了一眼葉戈遙和蘇軒豐,帶著一絲笑意繼續道:“第一種是你剛才所說的心頭血和心頭肉,只需要你的一點血和一點肉,加以研制,兩人必須同時火療,時辰要把握到位,期間你們什么也不能做,更加不能胡思亂想,九日有可能會好。第二種便是尋找一位至陰或至陽的男子同房便可化解她的蠱術,但她身上的功夫必定會失去。”
葉戈遙聽到這里驚訝的抬起頭,同房?老大,他有沒有搞錯?她怎么可能跟這個男人上chuang?打死她也不干!
“何以見得我就是下蠱的人?”蘇軒豐繼續問道。
駱復說道:“你過來。將手臂給我。”
蘇軒豐走上前,繞來袖子,駱復繼續說道:“我現在要為你放血,如果你的血跟葉姑娘的相差無幾,那便說明你就是下蠱之人。”
蘇軒豐微微皺眉,點頭道:“請吧。”
風兒上前,再次為他放血。葉戈遙也好奇的上前,瞧著碗里的血水驚訝的張大眼睛。他……真的是下蠱的人?只見碗里的血水如葉戈遙一類,不濃烈,只是很清淡的水,像是被勾兌過一樣。趙靜妮也發現了這個問題,生氣的吼道:“好啊蘇少,我把師妹交給你,你就是這樣對她的嗎?今天我一定要殺了你。”
“稍安勿躁!”季伯松急忙站起身,凜冽的警告道。趙靜妮發作不得,她還要這些人來救師妹。只是眼神犀利的盯著蘇軒豐,恨不得立刻就宰了他。
蘇軒豐沒有說什么,只是看著碗里的血水,忽然笑著問:“師父又何以說明我是下蠱之人?如果我也同樣是中蠱之人呢?你們可有十足的把握證明我也是下蠱的人?”
駱復和季伯松震撼住,他們怎么就沒有想過這么多?萬一他也是中蠱之人呢?
“你的功夫那么厲害,誰會害得了你?”趙靜妮不滿的吼道。
蘇軒豐轉過身,將目光放在葉戈遙的臉上,淡淡的說:“明的防得了,能放得了暗處和小人嗎?說不定有人就是被派來準備害我的呢?”
葉戈遙終于反應過來他話語里的意思,他是說趙遙以前嫁給他是因為想要害他?他根本是在顛倒黑白!趙遙都被他害死了,他還想要找借口?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人,枉費她還對他抱著一點希望。
“蘇少,你是什么意思?”葉戈遙生氣的問道。
“你認為我想說什么?葉姑娘身染病癥竟然跟我一樣,你認為我會說什么?你沒聽師父說這蠱是下蠱者也會有損失嗎?你想要控制我不惜用自己的身體做代價,還想擺脫這份代價就直接來找他們幫忙,對嗎?”蘇軒豐生氣的低吼著,臉色因為怒氣而變得更加陰狠。
旁邊站著的人都一臉茫然的看向他們,他們兩人都中了蠱難道有什么關聯不成?那又何必弄那么多的事情來?全局想一下蘇少說的很有道理,她想私自逃離這種折磨,來這里求救沒有值得懷疑的地方。連趙靜妮都被這樣的變故開始思索,她覺得這件事越來越不簡單,按照蘇少這樣的說法師妹其實是害人者,所以她一直逃避對蘇少的強加追究,在路上也是磨磨蹭蹭,似乎在逃避著什么。
葉戈遙瞧見各各都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自己,有點生氣,非常惱怒的盯著他。他根本就是在耍賴,根本就是顛倒黑白,明明是他陷害自己,竟然用這種方式來陷害她不義。早知道他是這樣的人就不應該對他抱以仁慈的態度,就該像師姐那般殺了他。可是現在似乎連師姐都有點不相信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