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淅去睡了,他暫時還沒有,挑燈夜燭,看了一遍又一遍呼吸法,爭取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圖畫共分兩部分。
一部分是吐納法,一部分是特殊圖畫:比如山海繪圖、某個葉子的紋理繪圖。
不管是哪種,都蘊藏著一股周子燭說不清道不明的氣勢。
正是這股氣勢存在,導致所有圖畫都呈現出了一種全然不同感官。
難怪蕭淅所說:“擁有觀想圖的武學和沒有的功法,完全是一個天一個地。”
周子燭在觀看的時候就有了些感悟,只是說不清道不明,或許需要些時間,能夠領悟出適合自己的東西,融合進劍道里。
誰料還沒等到那一天呢。
劍道圖譜已經將東西全部整理好,擺到他面前了。
這金手指是真牛逼。
周子燭心頭火熱。
退去衣物,手里提著劍,緩緩入夢。
睜眼醒來,大乾天色還是黑的,和離開前一模一樣。
“本來還想著上哪去搞魂玉,沒想到陰差陽錯,反而從功法方面得到了熟練度?!?
“現實世界獵殺妖邪太危險,主要是意外因素太多,我還沒到能十拿九穩能碾壓妖邪的程度?!?
“殺人風險就更大了,上次魂玉是從邵峰和百目妖身上爆出,這倆要么是武者要么是妖邪,普通人應當不足以爆出魂玉,甚至那顧府下人都沒爆出來。再說,普通人和我無冤無仇,何至于此?!?
“如此看來,搜集帶有觀想圖的武學,反倒是一種可行途徑?!?
“嗯……若是一鼓作氣突破呼吸法,實力突破,興許獵殺妖邪也會變得輕松數倍!屆時殺妖、搜集功法兩手抓?!?
思緒在腦海中串了一圈,周子燭心中有數。
他提劍來到院落,開始感悟著手中劍刃。
一劍斬出,剎那間,腦海中生出些許感悟,引導著他開朝某個方向調動劍元。
并且冥冥中仿佛有個聲音在耳邊告知,他應該怎樣調整呼吸。
怎樣才能更加清晰的與劍刃共鳴,發揮出更完美效果。
在這種經驗帶領下,他進度突飛猛進。
每一次呼吸之后,都有令人沉醉的正反饋涌上心頭。
更多。
還要更多!
周子燭揮劍速度越來越快。
近乎無需思考,按照共鳴呼吸法的節奏,每劍斬出,體內熱流滾滾。
無暇顧及面板,他只感覺到體內劍元流動模樣越發清晰,在身體里橫沖直撞,壯大的同時,滋養溫潤著身體。
一鼓作氣,心無旁騖。
直至入夢中天將破曉,周子燭緩緩停下動作。
【斬劍式(2)】:45/100
【穿宮式(1)】:45/100
【劍元呼吸法-煉火篇(1)】:65/100(可吸收:15)
劍式增長的不算多,比正常練可能稍小些。
因為呼吸法增長過猛,體內實打實的滾燙,他每時每刻都在調整呼吸,注意力反而不能完全集中在劍式上。
總之一晚上過去,呼吸法暴增20熟練度!
這還不是他的極限。
練到后面。
身體素質漸漸跟不上,短時間消耗了太多氣血,反而無法繼續提高。
眩暈感一點點襲來,除了身體過量消耗外,還有是即將脫離入夢的信號。
到點了,該回現世了。
周子燭躺回到床上,閉上眼,意識一點點抽離。
“嗬……嗬……我的嗓子?”
聲音沙啞無比,九十歲老頭都沒這么啞。
“我……”
周子燭強撐著,勉強把身體撐起來。
剛一下地,腿肚子都在打軟。
他顫顫巍巍來到桌邊鏡子前。
只見鏡中人眼窩深陷,面價凹陷,雙目無神,看起來隨時都可能咽氣。
咕嚕咕嚕!
腸胃很合時宜的發出震耳欲聾的喊聲。
“子燭哥醒了嗎,該去武館啦!”
門外,傳來蕭淅清脆聲音。
“小淅?!敝茏訝T扯著嗓子,好似老鴨開口。
“子燭哥,醒了嗎?”
門口蕭淅再度呼喊。
“小淅!咳咳咳。”他用力喊了一嗓子,結果火辣辣的疼。
這一聲終于傳出去,小淅連忙小跑著來到房門前。
“子燭哥,你怎么了?!我能進來嗎?”
“進來吧。”
吱呀……
房門被打開,陽光照進屋子,蕭淅愣在當場。
緊接著反應過來,連忙上前將他扶住。
“子燭哥!你這是??”
少女滿腦子問號,“快快,先回床上躺著?!?
“躺什么躺,再躺就真要完了。”周子燭齜著牙說道,“很餓,熬藥?!?
“子燭哥你的身體……氣血怎么虧空了這么多?!”蕭淅搭在他手腕上號脈一番,頓時發出驚呼,“我去給你熬藥!”
她連忙小跑著出去。
好在雖然搬了家,藥包和藥罐子都帶了過來。
蕭淅手忙腳亂的熬藥,中間還得跑回來看看周子燭狀態如何。
“吸收熟練度這感覺……比月牙天沖還爽啊?!?
周子燭蛋疼的坐在原地。
練到后面,效率確實越來越低,但腦海中那種清晰感覺依舊讓人著迷,不想停下。
每時每刻都有聲音在耳邊說:“來吧,再試試,下一次更完美……很好,就是這樣,繼續保持,越來越強了……”
這種感覺就像……
既想休息,又不想結束。
俗稱上頭。
周子燭覺著自己就很上頭。
他估摸哪怕自己后面繼續練下去,圖譜興許也會強制把他踢出入夢。
等待片刻,蕭淅端著滾燙的藥液走進屋內。
“呼呼……”
粉潤唇瓣輕輕吹動著湯藥,隱約窺見嬌小粉嫩的丁香小舌。
順便用木勺舀起,方便涼的更快。
“呼呼……”少女坐到周子燭身邊,遞出湯勺,“子燭哥小心燙。”
“辛苦小淅了?!?
周子燭顫顫巍巍抬手,“我來就行。”
“子燭哥別逞強了,快喝吧。”
蕭淅將湯勺遞到他嘴邊。
周子燭小抿一口。
“燙嗎?”蕭淅問道。
“還好?!?
“子燭哥你昨晚是不是過度練功了?!?
“我從你家秘籍悟到了些東西,想著練練,結果練過勁了?!?
“子燭哥?!笔掍揽扌Σ坏茫澳挠心氵@么練功的,外功內功都不可這般過度修習?!?
“我確實像個傻子一樣。”
周子燭無奈。
不過一晚苦修顯然很有效果,他能清晰感知到體內蘊藏著的磅礴劍元。
再把剩余熟練度吸收,距離突破也就相差不遠。
“子燭哥,你的狀態今天還能去教劍嗎?”
“不礙事,我恢復很快,畢竟還能蹭幾頓食堂餐,走吧?!?
一碗喝完,周子燭舒坦的舒了口氣。
稍稍喘口氣后,他收拾完畢。
腰間佩劍,身旁跟著蕭淅。
兩人向外走去。
“小淅真好,不如今后住在我這,萬一我下次又練功過頭,好有個照應?!?
“我怎么感覺子燭哥你不安好心??”
“沒有的事情,我是這種人嗎。”
吱呀——
房門打開。
許蔓敲門的動作定格半空,身后丫鬟好奇看來。
四目相對,哦不,是八目相對。
許蔓看了看眼窩深陷,齜著大牙樂的“腎虛”周子燭。
又看了看面露羞惱的蕭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