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授他人練劍,可以給自己漲經(jīng)驗?。?
周子燭心頭火熱。
待仔細掃了幾眼那字樣后,他稍稍冷靜下來。
不。
仔細算來,其實不是傳授劍道,才增加的經(jīng)驗。
而是在這個過程中,周子燭放慢了練劍過程,去更細致的展示劍法。
在他視角,只需要“斬斬斬”,【斬劍式】不就成了么。
怎么斬怎么順手,怎么斬怎么有。
這玩意兒還能不成?
然而當(dāng)許蔓揮劍時,或是手臂上揚幅度不對,或是出劍角度偏差,哪里都是問題。
這便是為什么,整體上看,許蔓似乎動作標(biāo)準(zhǔn),卻始終使不出來【斬劍式】的原因。
在他看來不會出現(xiàn)問題的部分,恰恰出現(xiàn)在了許蔓身上。
而周子燭見到這些,自然有了新的感悟。
從而令【斬劍式】獲得提升。
他漸漸想通其中區(qū)別。
并且,周子燭察覺事情遠沒有那么簡單。
多次揮劍,不得要領(lǐng)。
并非是許蔓笨,反而是因為【斬劍式】十分特殊。
無人帶領(lǐng),幫助調(diào)整呼吸頻率,改善動作細節(jié)。
常人即便領(lǐng)悟,也只能是悟到偏向“武”的一側(cè),鉆研出調(diào)動氣血的武道劍術(shù)。
畢竟,尋常人走氣血武道,從一開始就是另外一條路子。
他人想要從無到有,創(chuàng)造【斬劍式】,怕是極難。
“你夠了沒有?”
許蔓咬著后槽牙,帶著怒氣的聲音傳入耳中。
周子燭恍然回神。
“不好意思,有點走神?!?
“扣錢!你這個月薪水減半?!痹S蔓連忙拉開距離。
當(dāng)時周子燭靠近過來,握住她手腕。
她腦子直接嗡嗡作響,沒等反應(yīng)過來,而后周子燭揮劍。
許蔓下意識拋開雜念,開始集中精神感悟那一劍的風(fēng)采。
按理說,這樣被人牽著是很別扭,難以發(fā)力。
但不提發(fā)力,出劍角度等等……她好像一下子就找到了與劍刃“共鳴”的那個點。
仿佛多年鼻炎患者,一下子輕松吸吮到新鮮空氣。
又仿佛便秘許久的老貔貅,拉了三斤大便。
這種暢快淋漓感,讓她久久沒有反應(yīng)過來。
等待數(shù)秒,手腕處的炙熱溫度終究還是將她喚醒。
許蔓如夢初醒,這才咬牙切齒的開口。
“不好意思,我也第一次教人練劍,挺奇妙的。”周子燭淡定收手。
“我呸,你是教人練劍感覺奇妙嗎。”許蔓不打算放過他,一臉警惕開口,“你小子吃了豹子膽。我看不給你點教訓(xùn),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在下一介賤民,冒犯小姐,還望小姐寬宏大量,不與小的計較?!敝茏訝T拱拱手。
“你對我都敢動手動腳,明日練劍學(xué)員怕不是都要遭了你的毒手。”
許蔓越想越有可能。
“這你是真誤會了,我還不至于這么無底線。”周子燭搖頭。
許蔓嘀嘀咕咕,“我明日要盯著點你,你若敢搞什么小動作,就等著吧?!?
“行,你不嫌枯燥就在旁邊看著?!敝茏訝T聳聳肩。
“不廢話了。趕緊繼續(xù),我已經(jīng)找到一絲感覺了。”許蔓提劍,躍躍欲試。
“不,該吃飯了?!敝茏訝T挽了朵劍花,收劍入鞘,“而且你體力也沒有辦法繼續(xù)練下去?!?
許蔓感受一番。
氣喘連連,持劍手臂酸痛無比,單單提著劍都有些費勁,何況是練劍。
“好吧。這次先放過你?!?
許蔓只得將劍收起。
“食堂在哪邊?”周子燭伸了伸懶腰,身子嘎嘣嘎嘣作響。
“跟我走?!痹S蔓轉(zhuǎn)身,留給他一個瀟灑背影。
——
即便是蒼鶴分館,這里占地面積依舊不小。
演武場足足有三個,兩室外,一室內(nèi)。
同時配備有學(xué)員宿舍、武師住房、以及各種公共設(shè)施。
“一周六日練武,一日休沐,是硬性規(guī)定。淬體期錘煉身軀,打熬氣血,不易操之過急,否則容易傷身。”
“尤其武館學(xué)員大多年紀(jì)小,更不可過于壓榨?!?
“你覺得你的劍術(shù)對身體方面怎樣?”
二人于食堂包廂對坐,打了幾份飯菜。
許蔓邊吃邊問。
“我感覺的話……天天練貌似也沒啥問題?!敝茏訝T回道,“會有正常的氣血消耗,我剛才在食堂逛了一圈,伙食不錯,足夠?qū)W員們補充?!?
“行?!痹S蔓頓了頓,開口道,“表現(xiàn)好點,我招新武師的事,家里知道了。”
“哦?”周子燭挑眉,“怎么說,是不是還要來考驗一下我的水平?”
“那倒不用,不過暗中觀察肯定是免不了的。”許蔓埋著頭,看不清她神色,“他們要是說什么莫名其妙的話,你不用搭理?!?
“莫名其妙的話?”周子燭不明所以,“怎么?”
許蔓輕輕搖頭,沉默吃著飯。
“比如問咱倆關(guān)系,問我要不要考慮和許家更進一步?!?
“雖然我平日最恨吃軟飯,可如果是許家的話,也不是不行?!敝茏訝T心頭一動,“你們許家要講門當(dāng)戶么?”
“滾滾滾?!痹S蔓拿起筷子就想敲他腦殼,“我們許家缺武師,你就當(dāng)個小分館的武師,不要摻和別的,小心引火燒身。”
“你倒還算好心。”周子燭笑道。
“若是其他人我還放心,你太莽撞了,我擔(dān)心你會給我家招來禍?zhǔn)?。?
“……”
周子燭沉默良久。
“小蔓?!彼龆_口。
“你叫我什么?”許蔓一愣,氣笑道。
“你家最近有遭逢妖邪嗎?”周子燭問道。
“我家中三境,上三境侍衛(wèi)比比皆是,怎有妖邪敢來我家?!痹S蔓白眼一番。
“那這么說,云津各大府,其實都不會受到妖邪侵襲?”
“差不多。柿子要挑軟的捏,妖邪看似是怪物,卻也擁有智慧,哪怕是氣味香甜,食之大補的武者,它們?nèi)魺o把握,寧愿選擇普通百姓?!?
“你平時,接觸自家生意什么的嘛?”周子燭問道。
“我?”許蔓輕笑一聲,“我家就屬我最游手好閑,而且我那身份,我爹自然不會讓我拋頭露面,我連我家生意詳細情況其實都不了解?!?
“純純當(dāng)二代啊。”周子燭感慨。
“羨慕吧?!?
“羨慕,并且更想吃這口軟飯了?!?
“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