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呦呵，這個姓徐的小子還真把面館給開起來了？”聽見徐鵬的吆喝聲，仔細瞅了瞅那木牌上的好看毛筆字。

一個個鄰居和路過停下看的行人紛紛走動腳步圍了過來。

“老板，你這真的假的？免費吃一碗！”一個十幾歲的半大孩子眼尖，指了指門口左側的新掛出來的一個牌子，上面可寫的有羊肉面條、牛肉拉面。

這年頭，只要帶個“肉”字，可都不便宜。

“第一碗絕對不收錢，童叟無欺！”徐鵬呵呵笑著拱了拱手，很是淡定從容。

貸款還剩好幾萬，這點本錢他還虧得起。

何況，只要好吃量大的名聲打出去了，現在付出的這點算啥？

如是想著，徐鵬主動招攬客人：“高叔，來啊，嘗嘗侄兒的手藝！”

那叫高叔的人，是徐鵬家斜對面的一戶鄰居，也上過戰場打過仗，老干部了！

因為和徐保國戰場上過命的交情，徐鵬才較為有把握選他打開局面。

“行，反正不要錢，進去嘗嘗！”高叔不僅自己呵呵笑著走了過來，他還把自己腳邊的小孫子高云虎給抱著走進了面館。

見有人做那第一個吃螃蟹的人，再看看右側木牌上較為醒目的“第一碗免費”五個大字，漸漸的，圍觀眾人里開始走出第二個、第三個、第四五六七個人施施然步入面館。

“大不了就是花錢吃唄，一兩塊錢的，也不貴。”

“就是就是，說不定這老板實誠人，真不給大伙兒要錢呢？”

見這些路過的行人都如此說走進去了，那些更為了解徐鵬秉性的鄰居們則一個個笑呵呵互相推搡著涌入了面館。

他們是瞧不起徐鵬下崗后一蹶不振在家啃老，但大家沒人是放著便宜不占的傻子啊！

一個個鄰居搶著進入面館坐在桌邊，扭頭去看墻上的菜單。

一位往日便是左鄰右舍中最愛占便宜的大媽率先打破沉默開口：“鵬啊，叫嬸子嘗嘗你的手藝哈，就給我來碗牛肉拉面吧！”

“好嘞！”

徐鵬笑著點頭答應，臉上絲毫沒有對方點了最貴的后的嫌棄。

手里拿著一個帶夾子的寫字板，刷刷點點，上面的紙張已經寫上：3號桌4號牛肉拉面一碗。

“您們諸位呢，都想吃點啥？”徐鵬主動湊到其他人旁邊熱情詢問。

他想一次性記住，回去把事先煮好的鹵子和面條混合起來一加熱就可以端出來了，相當快。

其他人見狀，面面相覷幾眼，都不太好意思先開口。

‘全當幫自己的老戰友忙了’，叫高叔的給自己和小孫子分別點了一碗羊肉面條一碗西紅柿雞蛋打鹵面。

有了他的帶頭，其他人才開始跟著陸陸續續點起自己中意的面條。

徐鵬一一把他們點的面記在手中寫字板上的紙張上。

很快，除了門口探頭探腦還沒進來的人，面館內的這些基本上都已經點上了面條。

沒有去為難坐下了還沒點面的幾個觀望者，徐鵬抱著寫字板轉身鉆出門面房后門，對過便是自家廚房。

他進去，把寫字板擱在一邊灶臺上，自己彎腰一一打開地上的一個個小煤球爐。

伴隨著煤球爐下的通風口被打開，爐內的煤球燃燒的火苗開始旺盛起來。

上面坐著的一個個裝滿鹵子的大鍋，開始咕嘟嘟嘟冒泡。

徐鵬將事先處理好的面條盛到一個個樣式迥異的面碗內。

等鹵子熱到冒煙，徐鵬急忙拿勺將裹挾著一塊塊羊肉、一片片牛肉、一大塊一大塊雞蛋的鹵子澆到上面。

將一個小推車拉到近前，徐鵬把一碗碗熱氣騰騰的面條放上去。

核對寫字板上的記錄，確認無誤后，徐鵬一手推車一手拿著寫字板快速返回門面房內。

看到剛才點過面的幾個人中有不在的，徐鵬也沒有去問，估計是怕吃過面條自己宰他們吧？

保持著最禮貌的微笑，徐鵬推著放滿一碗碗熱氣騰騰面條的小車走到一張張桌子旁。

按照寫字板上的記錄，他將一碗碗羊肉面條、牛肉拉面、西紅柿打鹵面客氣放到一位位客人面前。

看到自己面前的面碗里，最上面靜靜飄著三四片牛肉，最先點面的那個愛占便宜的大媽，驚愕抬頭看向徐鵬。

她一只手指著面前的面碗，不敢置信地看向徐鵬問，“鵬，你確定這碗免費？”

“告訴你嬸子兜里可不帶錢。”

“放心吧嬸，說了第一碗免費，就絕不會給您要錢。”

怕對方不信，徐鵬給其他人端面的同時，還拿嘴努了努，指向自家院子堂屋：“回頭我要出爾反爾不講信用，你找我爹媽呼我！”

“那倒不用。”被徐鵬說的，這大媽也有些訕訕。

想著自己反正是個潑辣的，這小子要真待會兒翻臉，敢找自己要錢……

自己就敢直接躺地上撒潑打滾死活不給錢！

再掃一眼周圍店里那么多人，大媽心說：“量你也不敢忽悠我們！”

不然店給你拆了。

于是乎，大媽哼哼著直接從桌中央的鐵桶內拿起一根一次性筷子，啪的一聲掰開，這便開始吸溜吸溜吃面。

見她開始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吃起了面條，叫高叔的和他孫子也已經樂呵呵瞇眼品嘗了起來，其他客人也跟著舉起筷子，試探著吃兩口。

原本這些人都是本著占便宜的心思進來的，能吃飽就行。

卻不料，面條一入口，他們發現味道格外的不錯，一雙雙眸子紛紛大亮了起來。

“老板，可以啊！這味道比我老婆子做的可好吃多了。”

“吳婆子你那做的飯自家狗都不吃，能跟小徐老板比？”

“吃好吃的都堵不住你們的嘴，不吃端給我！”

“想得美！”

……

見店里桌邊眾人一個個吸溜吸溜吃的熱鬧，門口探頭探腦的那些人抽抽鼻子嗅著空氣中叫人食指大動、肚子咕嚕嚕直叫的香氣，一個個面現更多掙扎之色。

有人太餓了，又嘴饞，看準角落里一個空位置，直接撥開人群沖了進去：“老板，來碗牛肉拉面！”

這就像是一個信號般，其他圍在面館門口的人，越來越多的爭先恐后涌了進去：

“我要西紅柿打鹵面，多放雞蛋。”

“羊肉面條來一碗，看你這黏糊糊的就好吃！”

“青菜素面來一碗。”

“你們這些人吃沒吃完啊？吃完了快走，我們還沒吃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