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46.家門不幸的崔氏
- 開局救皇后,李世民求我作國師
- 禾風細語
- 2114字
- 2023-06-06 01:10:00
崔仁師一臉晦氣的看著一片斷壁殘垣,嘆了口氣:“回去我一定好好教訓這兩個逆子,有辱門風,我饒不了這兩個畜生。”
李爽皺著眉:“現在不是教訓兒子的時候,魏相公氣還沒消,若不是我苦苦攔著,此刻已經進宮面圣去了,已經彈劾你了。”
崔仁師的汗都下來了,他下意識的擦了擦額頭:“感謝乾祐兄保全,多謝乾祐兄保全,大恩不言謝,乾祐兄的厚意,在下日后定當圖報。”
李爽說:“現在不是客套的時候,不過我也只能轉圜到如此了,在下有個小小建議,崔兄若想平安度過這一關,一來要跟魏相公好好解釋清楚,二來一定要安撫住那個神醫,據說那神醫剛剛治好了皇后娘娘的病,連天子都要高看一眼呢。”
崔仁師連連稱是,一個勁的點頭。
李爽面容冷峻,看了看遠處的崔攝崔挹:“話說你家這兩位公子,也太……怎么說好呢,崔兄該好好管管了。”
崔仁師立即心領神會,意味深長的說:“是是是,多謝李兄指點,我一定好好教訓,好好教訓,我也沒想到這兩個畜生竟干的這么出格,一定讓魏相公解氣。”
崔仁師大跨步來到崔攝崔挹二人面前,不由分說,上來就給崔攝崔挹一人兩耳光:“畜生,這是你們干的?”
崔攝崔挹捂著臉:“我沒……”
崔仁師見魏征朝這邊走來,趕緊又揚起手對兩兒子左右開弓,這時候不是手軟的時候,況且他也真是氣急了,啪啪啪幾巴掌抽的極響亮,邊打邊罵:“畜生,說,哪個下令放的火?”
崔家兄弟十分的委屈:“我們沒說燒房子,這幫奴才自己做主放的火。”
崔仁師一聽,立即來了精神,孺子可教,這兩個蠢材還沒笨到家,崔仁師再度調高了音量:“哪個奴才擅自做主?說。”
崔攝一指地上的一堆家奴:“就是他們……”
“是……他們……?”崔仁師順著崔攝手看去,那一堆家奴,或者說這幾個看起來像是家奴的東西,都似一灘灘軟泥似的晾在地上,崔仁師之所以想到晾這個字,是因為他實在找不到其他的字眼可以用了。
這些人不是平躺的,也不是側躺。
不是趴的,不是臥的,反正姿勢都很奇怪。
之所以都很奇怪,因為他們身上的傷,讓他們無力支撐軀干,無力在地上調整更舒服的姿勢。
他們有的是兩條胳膊都軟軟耷拉著;
有的小臂硬生生折斷,骨頭尖已經刺穿了小臂的皮膚,頂了出來;
有的是胳膊肘被反向掰了過去,手和小臂跟后背垂直;
有的肩膀已經跟身體主體結構完全脫離了,只不過在外層皮肉包裹下,才沒有分離,但這不是脫臼,因為肩膀的關節已經碎了。
不管是什么姿勢,這些人有一個共性,他們的下巴都被敲碎了,是的,是被砸碎的,被硬物正面砸碎的。
崔仁師是文人,不懂武功,但他知道正面砸碎人的下巴是需要很大力氣的,據說有些力大如牛、能徒手搏虎的猛士能做到,聽說本朝名將秦瓊尉遲恭都有這個本事。
力能搏虎的猛人,一拳雜碎這些人的下巴,應該是可以做到的。
看著地上奇形怪狀的家奴們,沒有呻吟,也沒有哀嚎,甚至胸口也沒有起伏,崔仁師知道,這些人是否還有一口氣,都需要請專業人士來判斷了,哪種專業人士呢?
第一種叫醫師,巧了,這里就有一個,就是被燒了房子的主人。
還有一種專業人士,叫仵作,這種專業人士,在長安縣衙里就有,縣令李爽只要一聲令下就能調來,但是剛才縣令李爽已經給了足夠的暗示了,在崔仁師把屁股擦干凈之前,人家李爽不想再招惹麻煩了,人家已經幫的夠多了,再幫,人家也怕自身難保了。
崔仁師心中五味雜陳,這下手也太狠了,他數了數,十一個家奴啊,沒有一個有完整的下巴,沒有一個有完整的胳膊手臂,就算這些人能茍延殘喘,那又有什么用?
口不能言,手不能寫……這他媽也太巧了吧。
崔仁師瞳孔瞬間收起,抬眼掃向四周,很快,他的目光鎖定了一個年輕人,一個面容俊朗的年輕人。
崔仁師十二分確定,就是他,雖然他有一張足夠俊秀的面孔,但他更有一雙無比犀利的眸子,崔仁師可以感覺到,那眼中放出的光,是鷹隼在看到獵物才應該有的光。
此時魏征已經走到崔仁師面前,崔仁師快步迎了上去,躬身行禮,陪著小心說道:“見過侍中,家門不幸,屬下教子無方,這兩個畜生惹下禍端,屬下回去一定好好教訓這兩個逆子,再把他們送回老家,閉門思過。”
魏征原本滿面怒容,但崔仁師一上來就認錯,而且態度良好,又要把兒子送回老家,況且張生的院子雖然燒了,但崔家也沒占到便宜,十幾個家奴生死不明,魏征也不好訓斥了,只是冷冷說:“崔氏數百年望族,禮儀傳家,沒想到也會出這樣的事。”
崔仁師趕緊說:“都是下官的錯,平時疏于管教,敗壞了門風。既是犬子闖的禍,在下一力承擔,絕不推諉,賠禮道歉,賠償他的宅院。”
魏征一指張生:“只要苦主不追究,老夫自然也就沒異議了。”
此時張生已經走到近前,仰著頭往那一站,那副“你來打我呀”的神情,像極了在馬路上摔倒后索要高額賠償的老頭。
訛詐這個博大精深的詞匯,在大唐的使用率不怎么高,但是崔仁師能讀懂張生的肢體和表情語言:拿錢吧。
此刻在崔仁師眼中,張生的臉,不是英俊的臉,而是欠揍的臉,崔仁師真想沖上去,掄起雙拳朝那張臉猛捶。
但崔仁師沒有沖上去,他是個有城府的人。
城府就是你心里已經恨死他了,但仍能跟他談笑風生,崔仁師此刻做不到談笑風生,但可以做到喜怒不形于色,他鄭重的行了叉手禮,語氣恭敬:“久仰神醫大名,幸會幸會。”
張生冷冷的說:“確實是幸會呀,只可惜寒舍付之一炬,不能烹茶待客了。”
張生也是有城府的人,他的城府就是,哪壺不開就一定要提哪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