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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4.在大大的后院里挖呀挖呀挖

卞西登時愣在原地,此時他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被張生死死的拿捏住了,突然他一屁股坐到地上,放聲大哭:“我就不該過來,就不該來呀……”

張生趁機上前安慰:“放心,只要你聽我的,我就不去揭發你,你和你全家就都沒事。”

卞西邊抹眼淚邊說:“你保我?你算老幾?我沒辦好九叔的事,真要讓九叔知道了,我全家都得死。”

“這附近沒人,今晚的事,你不說,我不說,九叔的人上哪知道去?你只要按我說的,把尸體處理好,保準沒事。”張生繼續勸說。

“你帶我出去,離開這,我到了安全的地方,我自然不會亂說,九叔的人找不到我,也就沒地方亂打聽,是不是?”

卞西想了想,如今也只能這么辦了,他本就是個沒主意的人,親眼見張生殺人,又被張生拿話唬住了,不自覺的就聽起了張生的安排,幫著張生扒掉劉三的衣服,又按照張生的交代處理了劉三的尸體,將劉三大腿那處明顯的疤痕戳爛,然后才將劉三的尸體綁上石頭推到水里。

卞西獨自將劉三的尸體弄到水里,又按照張生的交代將岸上的血跡處理了,已是累的氣喘吁吁。

張生心里有很多疑問,便招呼卞西坐下歇會,同時從卞西口中套話:“劉三處理我的尸體,為什么不挖坑埋了,非要把我沉到水里?”

卞西說:“不能埋土里,指不定哪天誰覺得這的土好,就來挖了,萬一挖土的時候挖到你,那不就麻煩了,沉到水里,過陣子魚就吃得你只剩骨架子,神不知鬼不覺。”

張生又問:“挖土?為啥挖土?這是哪?”

卞西還以為張生擔心有人來會發現水里的尸體:“這是下水洼啊,放心吧,這個洼子是這一片最偏的了,只要不挖土,平時沒啥人來。要不劉三那王八蛋也不會選這沉你。”

張生臉上多了幾道黑線,只好調整了問題:“我是說,這里歸哪個縣哪個州管?”

卞西搖了搖頭:“看來你是被人打傻了,這是上林湖啊,縣里的名字,總改來改去的,誰知道現在叫余姚縣還是叫鄮縣,好像新名字叫鄮縣吧,反正歸越州管。”

卞西見張生表情呆呆的:“看來你是真的啥也不記得了。”

張生故意顯得很失落:“我差點被他們打死,很多事都不記得了。”

但其實他心里很激動,因為他腦中閃過一連串名字,上林湖,越窯,青瓷,越州,余姚縣和鄮縣是同一個地方不同時期的名字,上林湖啊,上林湖,自己居然穿越到古越窯中心產區了。

不過這時身體原主的一抹記憶蹦了出來,如今是……張生差點跳起來:“現在是不是貞觀十八年?”

卞西說:“是吧,如今皇上的年號用了八年了,也不知還能用幾年,反正啥年號不一樣,

年號不年號的,有沒有也沒啥不一樣,在咱們這,誰關心皇上是誰,年號是啥,反正皇上也說了不算。”

張生聽著心里越發激動,青瓷的全盛期要到中晚唐,即使在盛唐的時候,青瓷燒制工藝還在進化階段,而且……秘色瓷這時候多半還沒燒出來呢,初唐、盛唐、中唐,不管是詩詞文獻還是考古實物出土,都不見秘色瓷,所以……

天助我也,老子會燒秘色釉,燒的跟法門寺地宮里的御用瓷不差多少。

不過這個想法只是在他腦中一閃而過,他的心思馬上又回到自己那方六面印上了,還是先找到自己的印再說,沒了印,自己就回不去了。

卞西自顧自的說著,像是抱怨,又像是感慨,又或者他只是想說,只是為了給自己壯膽。

見張生不說話,卞西有點害怕,畢竟眼前這人是說殺人就殺人的主,一個沉默的殺人魔王,比說話的殺人狂魔更讓人膽寒,卞西忍不住跟張生搭話:“光你問我了,你叫啥?”

張生一愣,對了,我叫啥,這是個問題,而且是個哲學問題,我是誰?

我穿越過來了,得有個名字啊,這原主的名字……他一時有點想不來了,不過他再次腦海中浮現出“南帝三郎”那方印,就隨口說道:“三郎,你叫我三郎吧。”

卞西覺得張生的語氣挺正常,心里安定了不少:“三郎,行,三郎,一聽你就是外來的,揚州來的?”

一聽九叔這個名字,張生立即警覺起來:“揚州口音?你去過揚州?”

卞西看起來對揚州無限向往:“沒去過,聽說那很好,很繁華,除了長安,那是天下最繁華的城市了,你的口音跟九叔帶來的人有點像。”

大唐的天下,除了長安和洛陽,素有“揚一益二”之說,揚州繁華蓋東南,是大唐東南最繁華的一線城市。

“這么說,九叔是揚州人?”

卞西搖頭:“不曉得,我沒見過九叔。”

張生更加好奇:“你沒見過?那你為啥聽他的?”

卞西很知趣的說:“我是哪個銘牌上的,哪有資格見九叔,人家是天上的人,咱們在人家眼里,連牲口都不如。”

張生不免失望,卞西既然沒見過九叔,也不會知道自己的印是不是被九叔拿走了。

“九叔是個什么樣的人?”

卞西仍舊搖頭,不過那表情神色確實像在看天上人:“聽說九叔在揚州有大買賣,很大的買賣,咱們這不少窯廠,都把瓷器賣給他,他收了瓷,去揚州賣,聽說能賣到長安,還能賣到海外。”

聽起來九叔確實有些門道,不光能內銷,還做外貿。

張生又問:“還知道其他的嗎?所有關于九叔的事,他是揚州的,買賣干到這么大,來咱們這干啥,是收瓷嗎?”

卞西說:“誰知道,人家大人物的事,咱們上哪知道去?”

“白洋湖、里杜湖那邊都有他的窯廠,除了他自家的窯廠燒的,別的窯廠,只要出瓷夠好,他也收。”

張生又問:“你見不到九叔,劉三能見到嗎?”

“他?”卞西不屑的啐了一口:“他算老幾,給九叔提鞋他也配?他就是劉麻子的跟班。”

張生問:“劉麻子是九叔的手下?”

卞西罵道:“屁的手下,劉麻子跟九叔還隔著最少三五層呢,給九叔當狗都沒他的份。”

張生不解:“但是我聽劉三話里話外,處置我,是九叔給他下的令。”

卞西說:“他娘的,他平時就是那個鬼德行,張嘴閉嘴提九叔,就是他娘的嚇唬人。拿九叔壓人。”

張生明白了,這分明就跟基層官員壓迫百姓時,都口口聲聲說奉天子的旨意一樣。

有了皇帝的大旗,多大的虎皮都能扯起來,而且還是合法的,美其名曰代天巡狩。

這也就不難理解,為啥劉三扯的虎皮,剛剛硬是的把卞西唬住了,畢竟九叔在卞西的眼里,那可是妥妥的天上人,連手指都不用動就能要了卞西命的大人物。

打人不打臉,揭人不揭短,還用得著卞西,張生便選擇性的忽略了這些槽點。

“你是窯工?”

“你咋知道?我臉上又沒寫,劉三說的?”卞西說完,馬上就否定了自己提出的問題,剛剛劉三就說了那么幾句,沒提過窯工的話頭。

張生說道:“你一身的柴灰煙味。這都春暖花開了,普通的莊戶人家,這個季節,誰家會燒那么多柴。你和劉三身上的柴灰味道略有不同,你倆不是一個窯廠的吧?”

這季節,普通農家做飯起灶用不了多少柴,在上林湖這地方,能大量燒柴的,也就是窯廠了。

唐代南方窯口燒瓷,全都是用木柴,如果不是整日在窯廠,身上不可能這么大的柴灰煙味。

劉三驚奇的哎了一聲:“行啊,你小子行啊,你聞對了,我跟劉三不在一個窯廠,哎,我說你說話文縐縐的,念過書吧?念過書的就是聰明。”

張生不答,繼續想事情,不過他嘴里小聲念叨出一個名字:“劉麻子,劉麻子。”

卞西突然警覺道:“你是不是得罪劉麻子了?哦,我明白了,你搞了他女人,是不是?”

張生覺得好笑:“我?搞劉麻子的女人?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卞西一臉得意,是那種早已看透了一切的得意:“瞧你細皮嫩肉白白凈凈的,又念過書,識文斷字的,又懂禮數,腦子還靈光,女人不就好你這口嘛,劉麻子女人那么多,肯定搞不過來,你去搞了他女人,被他知道了,就讓劉三弄死你。對吧?”

“我……”這卞西腦補的能力還挺強,張生瞬間無語,一時不知該怎么答,想否認吧,一來否認了卞西也未必會信,二來他接下來還要問關于劉麻子的事,直接否認就不好找理由問了,所以猶豫了片刻,張生只得含糊答道:“我不記得了。”

這一含糊,卞西更加篤定自己的判斷:“劉麻子家里五六個女人,外面還養著好幾個,真他娘的當自己是皇帝老子?能睡的過來嗎?不怕累死他狗日的。”

張生好奇:“他怎么會有那么多女人?他很有錢嗎?他家地很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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