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生從噩夢中醒來,夢中的情形驚起了背后的一陣冷汗,此時周生覺得脖頸一絲瘙癢向胸口蔓延,他來到洗手間,對著鏡子撓癢,看見自己的脖子上有一條黑色的印記,他洗了一洗,也沒有太在意,接著睡了過去。
清晨刺眼的陽光,穿透過窗簾,鉆進了他的眼皮里,周生迷糊的醒了過來,洗漱之后又接著去上班了,這幾日作為新任經理的他,正接手著一個大項目,幾天幾夜的操勞與奔波使他疲憊不堪。
周生在這座城市中苦苦奮斗了十年,終于他在前幾天得到了老總提拔,然而要穩固他的地位,就必須解決這個棘手的項目,為公司創利。幾天的努力并沒有白費,今天那個大客戶終于決定見他,給周生這次面談的機會。
周生與客戶約定時間是上午十點,而此刻九點已經過了,他開著自己的吉普轎車上路了,這時他行駛到一個狹窄的路段,這個地方經常交通擁堵,車輛越來越多的堵在這個地方,開始水泄不通。
周生急的冷汗開始直冒,手心開始發熱,隱隱感覺自己的手腕一陣鉆心的瘙癢,他撩起袖子,發現手腕上有一條斷斷續續黑色的印記,煩躁的他狠狠地按了一下喇叭,前面的司機不耐煩對他破口大罵,那是一個健壯的大漢,他走到周生車子的門邊,用拳頭錘了幾下玻璃窗。
那窗戶竟然破碎了,窗外炎熱的風透了進來,令周生一陣窒息。他好像不受控制一般,竟氣急敗壞的與大漢扭打了起來,出奇的是他好像力大無比,好像被人控制一般,一下就把大漢壓在車上,讓他不能動彈。
交警及時阻止才平息了周生的憤怒,不久后道路被疏通,幸運的是他并沒有遲到,及時來到了會議室,緊張的談判工作開始了,然而對方竟然出乎意料的不停的壓價,讓周生公司的交易的利潤開始不斷縮減。
周生的心里隱隱有一絲怒火開始泛起,憤憤道“太可惡了,這不是明擺著欺詐嗎?”他覺得對面坐著的就是幾只貪婪的狼,雙方繼續談判,似乎仍有壓低價碼的意思,談判開始演變成爭吵。
一股瘙癢從背后開始,仿佛深入骨髓,突然間猶如火山噴發,周生憤怒的掀翻了桌子,桌上的文件散落一地,對方也瞪大了眼睛,這不可能的一幕竟然發生了。秘書急忙了阻止了他,把他扶回了休息室,這次談判失敗了,這個項目也意味著不可能成功了,想到這,周生胸口開始痛癢了起來,都怪自己的沖動,自己將會面臨被炒魷魚的危險。
周生坐在休息室的椅子上睡著了,近日巨大的壓力幾乎將他壓垮,他不知怎么越來越沖動,一陣急促的手機鈴聲將周生驚醒,仿佛來自地獄的聲音:“是周先生嗎?你的父親快不行了,你趕緊過來一趟!”
又有一種奇癢在肚子上,他看了看肚皮,是幾道黑線,像幾道被劃過的刀疤結痂了,顧不了那么多了,他趕緊沖去醫院。周生的父親此時躺在醫院的病床上,奄奄一息,目光里充滿絕望。
周生伏在父親的身旁,看著父親那幾乎成灰的面容,心如刀絞。這時,父親開始微微動了起來,他竟然座了起來,開始掀開被子,周生看到這隱約有一絲高興。不,周生的高興開始轉為驚恐!!父親坐起來后,手開始像僵尸一樣的下垂,他又緩緩的從病床上站起來,不,那不是站起來,那雙腿開始懸浮起來,并彎曲著,越懸越高。
周生尖叫著,急忙喊著醫生,然而當醫生到時,父親卻猶如死尸一般隨意的躺在床上,他仔細一看,父親裸露的脖頸,腳腕,手腕好像布滿了黑線,周生像失了魂一樣沖出醫院。
在不遠處,他看到了一個溫馨的身影,那是他的不離不棄,并且相愛十年的女友,可歆,他原本做完這個項目就和她結婚的,可惜。周生沮喪走了過去,親切地喊著她的名字。可歆的臉上寫滿了厭倦,她冷冷的說到“周生,你還不知道嗎?你被你的公司已經開除了,我等了你十年,竟然是這樣的下場,我現在不會再愛你了,我們分手吧!”
這句話猶如重磅炸彈在周生的身旁引爆,今天一系列打擊讓他幾乎崩潰,他全身都開始瘙癢起來,暴怒充滿全身,他跑過去,將正要離去的可歆狠狠地掐住,他丟了工作,失去了父親,現在連唯一深愛的女友也要決絕而去,他徹底的喪失了理智。
可歆在他的暴力下,掙扎的力氣越來越小,最后她癱軟在地上昏死過去。周生不敢想象自己的所作所為,他咆哮了起來,突然,可歆的身體也開始懸浮了起來,那是被黑線吊起來了,雙臂向前伸,小臂向下彎曲,腳下開始騰空,并且彎曲著。
周生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他看著自己全身都是黑線牽扯著他。他想喊叫,喉嚨卻不能發出聲音,他想跑,四肢開始不受控制,他開始懸浮起來,手和腳開始在彎曲起來,眼睛的視野開始模糊,在他失明之前,他看到了他永遠不敢相信的景象。
大街上的人開始懸在空中,還有汽車,樓房,各種建筑,交通工具,甚至連整個城市都開始懸浮起來,那密密麻麻的黑線猶如雨下。
天穹之上,有一只巨大的手正默默地操縱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