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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無人世界

  • 時間與永恒
  • 追夕陽的人
  • 7270字
  • 2023-05-15 15:59:17

——根據哈維爾事件改編

一、病房

西奧多感到頭一陣頭暈,此時意識像潮汐一樣朝岸邊涌來,接著他感受到一道柔和的白光慢慢滲進視野中。

過了很久,他才意識到自己躺在醫院的病床上,頭上纏著繃帶,身上穿著病號服,病了多久,他不知道,怎么到這個地方,他也不知道,他甚至想不起過去的一切。

他下了床,便到處翻找著有關過去的證據,病房干凈整潔,井然有序,但沒有一個人,他想起了去找醫生,便走出病房,他打開一個個房間,發現都沒有人,便走到醫院外面去,外面的陽光很溫暖,照耀著空曠的馬路和街道。

街道上沒有一輛車,更沒有一個人,除了夏日偶爾吹拂過的風聲之外,一切都安靜得令人詭異。

西奧多去了很多地方,學校、警局、工廠、碼頭,甚至把警局的車開了出去,去往城市的各個角落,都沒有發現任何人,甚至連動物足跡都沒有。

他都懷疑自己的精神錯亂了,或者還是在睡夢中沒有醒來,所有的人都像在某一個時間蒸發了,或者這本身就是人類毀滅之后的世界,而自己就是唯一的幸存者。

這的確很像滅世電影的情節,想到這些荒唐的原因,西奧多不由得露出苦澀的笑容。

好在生存所必須的物質都存在,包括食物、水、電和城市所有的基礎設施都存在,雖然沒有人,但都在正常運轉,這才是最令人琢磨不透的地方。

人類真的消失了嗎?

二、時間

在超市拿了一些零食吃了之后,他才決定返回醫院,希望能夠在那里找到某些線索,畢竟自己是從那里醒來的。

幸好,他走之前記下了那個病房所在的位置,所以返回此地并不算困難,他開始在自己病床旁邊的柜子翻找了起來,那些柜子大部分都是空著的,沒有任何東西,自己昏迷前的所有能夠證明身份的東西都不存在。

他很失落,吃力地抽開最底層的柜子,柜子抽開并不那么流暢,似乎有某種阻力,像是被什么東西卡住了一樣。

該不會真有什么線索吧?

他將左手伸進柜子的底部,將其頂起來,然后右手朝里面摸索,是一張紙一樣的東西,他小心翼翼地把里面的東西抽出來。

那是一張泛黃的紙張,上面有一串網址,下面是賬號和密碼,除此之外,再也沒有任何的信息。

他想找到更多有用的東西,發現一無所獲,就連其他人的病例記錄都不存在。

他找到一臺筆記本,先是打開一些新聞網站,令他感到恐怖的是,每天世界各地的新聞仍然在發生,包括全國,以及自己所在的這座城市。

沒有人,哪來的新聞?

他貪婪地閱讀著有關這座城市的新聞,發現一切照舊,并沒有什么重大的災難發生,沒有世界末日,沒有重大災難,他還訪問了很多視頻網站,從里面可以看到繁華的城市人來人往。

他在網上搜索有關這家醫院的一切,上面都是有關這所醫院的日常信息,并沒有什么異樣。

突然,他意識到自己似乎忽視了一種非常重要的信息,那就是時間,之前看到的都只是具體的日期,并沒有年份。

他的心臟在猛烈地跳動著,他不敢點開電腦上的日歷,時間猶如一道鴻溝,隔開了他與現實的一切。

他顫抖地將鼠標移到日歷上,用力點下去,發現屏幕上赫然顯示著:

2027年5月6日

三、賬號

對于2027年這樣的一個時間點,他并沒有一個明確的概念,但有一種感覺,始終讓他確信自己昏迷了很長的時間。

這個無人的世界處處散發著某種恐怖的氣息,人們或許都存在,社會一直在照常運轉,只不過是自己看不到人罷了。

他打開瀏覽器,輸入網址,進入網頁,發現是一個社交軟件,然后填入賬號和密碼。

那個有關他過去的一切,一五一十地呈現在西奧多的眼前,他找到最近所發的一條動態,時間顯示的是2021年5月6日,距離現在整整六年。

那是自己的一張自拍照,那個時候的樣子和現在鏡子中的自己差別不大,可以確認這就是自己的賬號,上面的文字部分很簡短,不痛不癢。

原來的自己很簡單,翻看自己的動態找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除了時間和自己的名字,就是一些日常的內容。

他找了許久,仍舊一無所獲,便點開通訊錄,他知道自己必須與外界取得溝通,不然毫無希望。

通訊錄上的人并不多,他在通訊錄的開頭看到了一個叫艾米的人,通過頭像、賬號以及信息,這是一個年輕的女子,點開她的動態,最近動態的發布日期是2021年5月15日。

他查看了很多人的動態,發現他們的動態日期都停留在2021年,他的腦子飛快地運轉著,推算著一種又一種的可能:

第一種可能是,所有的人都在2021年,而自己在2027年,當然看不到人;

第二種可能是,現在電腦上顯示的時間有問題,自己也在2021年;

第三種可能是,2027年和2021年是兩個平行世界,并且相互影響相互關聯,而自己的賬號恰好是窺探另一個世界的窗口。

第一種可能的結果是,2021年之后發生了某種災難,所有的人類都死了,漏洞是沒有人,自己現在所賴以生存的食物、水電以及城市一切的基礎設施,不可能照常運轉;

第二種可能的結果是電腦時間顯示出問題,自己仍然在2021年,也是最可能的,漏洞是無法解釋人為什么都失蹤了。

第三種雖然最大膽,但是能夠解釋為什么沒有人,城市依然能夠照常運轉,在邏輯上最說得通。

種種猜測最終只能慢慢驗證,現在他嘗試與那些仍在2021年的人取得聯系,于是他打開了艾米的對話框,輸入四個字:

“你好艾米!”

四、艾米

西奧多是抱著極大的希望等待著艾米的回應,會話框顯示消息已經發出,但是遲遲未讀。

很久,他頹然地坐在電腦前,意識到,自己與那個有人的世界已經無法取得聯系了,自己終將在這個無人世界中孤獨終老,那將是何等的痛苦。

窗外,夕陽照舊,霞光像是燃燒起來一樣,他處在無限的落寞之中,孤獨的背影被拉得很長。

他開始變得頹廢沉淪,像電影中每一個末日之后的幸存者一樣,他逐漸沉溺于物質的享樂,肆意揮霍,住自己不敢想象的豪宅,大口吃著保存好的山珍海味,開著豪車四處游蕩。

起初,他還沉醉其中,獲得了物質上的無限滿足,但物質上的滿足是有限的,很快,他就感到無比的空虛,無人交流,無法分享快樂。

唯一令他感覺這個世界還有生機的就是自己的社交賬號,可惜那已經是一個死物了。

他翻找著里面的動態,大多是2021年的事情了,不知道什么時候,他不小心刷新了一下網頁,好友發動態的最新日期是成了2021年6月10日,刷新過后,顯示的竟然是6月11日。

他懷疑是自己記錯了,擦了一下眼睛,再次看了一下那條動態的內容,的確,他已經把所有動態的內容都翻了個底朝天,這一條確實沒見過,也就是說,有人剛剛發了動態。

緊接著他刷新了好幾次,幾個日期出現在他眼前,6月12日,6月15日,那些都是陌生的動態,自己從未見過。

這個發現無疑讓他激動萬分,他甚至在動態下方進行評論,即使回復的幾率非常渺茫。

更令他感到驚喜的,艾米的會話框突然在任務欄上面閃爍著,他屏住呼吸,拖動鼠標,箭頭移動的時間就像過去了一個世紀。

艾米:請問你是西奧多嗎?

西奧多:對,我是的,我有好多話想對你說!

艾米:我們之前認識嗎?

西奧多:我也不知道,我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但是這不重要,我想問你,你們的世界有人嗎?

艾米:“我們”的世界?有人?

西奧多:我也解釋不清楚,長話短說,我現在被困在2027年的無人世界中,我所在的世界看不到一個人!

艾米:我好像沒有聽懂你的意思?地球怎么可能沒有人呢?全世界有七十億人口,你在開玩笑嗎?

西奧多:那你現在的世界是2021年嗎?

艾米:那是當然啊,難道你真以為你在2027年!

西奧多:經過多次驗證,我敢確信我是在2027年,不過你怎么才能夠相信我所說的話?

艾米:我們能夠進行視頻通話嗎?對于你所說的沒有人的世界,我也很好奇!

西奧多很快就在商店里找到一臺手機,還好可以開機,能正常使用,他下載好應用軟件,登上了社交網站。

他點開視頻通話,對方遲遲多沒有接聽,許久,他聽到了醒來的第一個人的聲音,視頻中果然是艾米那一張年輕漂亮的臉,對方也看到了西奧多。

西奧多介紹了這個世界的詳細情況,并且通過視頻的方式進行展示,還到過很多地方拍攝視頻,總算讓艾米相信這個世界的確沒有人。

因為西奧多去了銀行,甚至拿出柜臺里的錢,并且大搖大擺去了警局,這些顯然在有人的世界是違法的,很難做到的,況且這種玩笑也開不起。

他們視頻通話了很久,直到手機沒電,他們才決定下一次再聯系。

五、網紅

艾米自從與西奧多聯系上之后,便絞盡腦汁地在想,西奧多這個人該不會是精神病院跑出來的吧,竟然說自己的世界中沒有人的存在。

他之后多次與西奧多聯系,并且推測著各種不合理的可能,從視頻通話中可以很清楚很直觀地看到他的世界并沒有人,甚至連動物都沒有,天上的鳥,地上的貓狗也都不存在。

如果說視頻后期可以把里面的人去掉,但是視頻通話是實時進行的,如今的技術幾乎做不到,還有他越過法律的那些行為怎么也無法解釋,就算是聯合地方政府作秀,這座城市可是有三百萬的人口,不可能都來陪他玩這個荒誕的游戲吧!

帶著疑問,她只能把帖子發在論壇中,并且詳細地描述了整個事件,包括自己與西奧多的溝通記錄,還公開了所有的無人視頻素材,她希望網上有人能夠解開這個謎團。

起初,艾米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去做這件事情,沒想到留言的人非常的多,還有的人加了艾米的聯系方式,希望能夠獲得更多的消息。

很快,這條帖子被點贊轉發,話題一下子就熱了起來,人們紛紛猜測西奧多的種種可能,甚至把他標榜為2027年無人世界的幸存者,更有甚者預言未來將會爆發世界末日,所有的人類都會消失,只有西奧多一個人活了下來。

當然還有人說,西奧多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騙子,存粹是為了炒作。

種種猜測都無法解釋這一切,艾米只能在網友的催促之下,繼續與西奧多取得聯系。

艾米:西奧多,你知道嗎?你在我們這里已經火了,簡直成了網紅!

西奧多:我出名了又如何,我只能待在這個世界中,除了你,我都無人交流。

艾米:有人說你是未來世界的唯一幸存者,也有人說你是一個善于炒作的騙子。

西奧多哭笑不得,回復到:我真希望我是一個騙子!

頓了頓,西奧多又發出一條消息:你說我能夠影響你們的世界嗎?

艾米說:怎么,你有什么新的想法嗎?

西奧多:我想給你們留一點禮物,一個可以證明我不是騙子的禮物。

艾米:好吧,你說我該怎么做?

西奧多:我給你幾個指定的地點,你可以嘗試著去找,看我是否能夠把東西留在那里。

艾米收到了西奧多的地址,她前往他在2027的城市,他也把這種消息發布在了網上,希望網友也能行動起來,找到一些蛛絲馬跡。

于是網上又掀起了去找西奧多遺留之物的浪潮,人們也想從這件事中找到該事件的真相。

艾米按照地址來到了一所古老的教堂,暮色中,教堂在黃昏中顯得格外的神秘,就像經歷了亙古的歲月之后,給人一種遺失世界般的感覺。

她來到教堂的檔案室,這里是存儲文件的地方,在一個角落的柜子中,她發現了幾本書,翻開封面時候,每本書的第一頁都有西奧多醒目的簽名,這是他的放在這里的東西無疑。

按照西奧多的說法,她拿到的第一件事情是查看書籍的出版日期,不出所料,書籍的出版日期是2027年,這是西奧多特地選擇的新書,每本都是小說。

為了進一步確認,她到網上搜索書的名稱,以及書刊號,并且通過內容一一查證,這十本書的確不存在于現有的世界,根本就沒有出版過。

隨后,很多網友也在其他地方找到了西奧多在2027遺留的產物,都是有形的,能夠體現時間的物品,經驗證在如今這個時代找不到與之類似的東西。

這下,西奧多撒謊炒作的事實再也立不住腳跟了。

但是,人們真的敢相信西奧多是未來世界的幸存者嗎?

懷疑的聲音沒有了,恐懼的聲音正在成為主流,他們紛紛悲觀的認為,明年,也許是后年,人類將會突然毀滅。

西奧多從艾米那里得知消息,便安慰道:不要擔心,如果人類毀滅了,他現在所在的城市也將不會存在了。

這個解釋無疑給了很多人帶來了安慰,之后就有人提出,有沒有辦法能夠將西奧多營救回來,讓他回到2021年。

在這種聲音之下,艾米再次聯系上西奧多,她說:我們之中有人想要把你救回來!

西奧多沉默許久,回了一句:你們能夠來到我這座城市的醫院,來到我現在所在的位置嗎?或許在同一空間,不同時間下,有某一處,有著一種通道呢?

艾米暗自佩服西奧多的想法,或許這是唯一值得嘗試的辦法,也許兩個平行世界之間,真的會存在一個通道。

六、病人

艾米很快就找到了西奧多所在的醫院,此時在2027西奧多醒來的病床上,躺著一個插著呼吸機的年輕男子。

她還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地方,由于帶著呼吸面罩,艾米第一眼沒有看清這個人的長相。

但從輪廓上來看,有點熟悉,似乎在哪里見過,她的心臟猛烈地跳動起來,她掏出手機,翻開西奧多的照片,和躺在床上的那個人進行著對比。

沒錯,這個人簡直和西奧多一模一樣,不,這就是2027西奧多六年前的樣子。

她癱坐在地上,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過了很久,她才下意識地掏出手機,顫抖著打出幾個字:我找到了2021年的你。

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西奧多驚愕不已,這也坐實了他的第三種猜想,自己的確是進入到了一個無人的平行空間中了,那個世界已經存在一個自己,而現在的自己也沒必要回去了,如果回去,就會產生祖父悖論,兩個自己都將湮滅。

他無力地躺在地上,真相讓他猝不及防,這沉重的現實將他擊垮。

好久,他才問道:艾米,你確定他一直昏迷嗎?

艾米:是的,我問了醫生,醫生說他已經成了植物人,蘇醒的幾率是非常小的,還說讓我不要抱有什么希望。

西奧多:你可以翻一下他病床前的柜子嗎?看是否有什么隱藏的信息......或者是通道。

艾米:難道你真的想要回來?

西奧多:我不知道!

艾米接著翻找著某些東西,不出所料,在柜子的最底層掉出來一張紙條,那是一個社交賬號。

艾米:我找到了一張紙條,上面是一串網址。

西奧多: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我正是因為這張紙條,才知道社交賬號的,我想不起過去的一切,只能通過它找到某些線索,于是后來才聯系上了你!

艾米:我得去問問醫生,你之前究竟發生了什么,這或許能夠解開一些謎團。

負責看護西奧多的是盧瑟醫生,盧瑟醫生告訴艾米,西奧多是從一場事故中救出來的。

艾米問道:“具體是怎樣的一場事故?”

盧瑟:“病人是從一個塌方的山洞中被救過出來的,由于腦部已經受到了巨大的沖擊,他到醫院時就已經昏迷不醒了,經過搶救保住了一條小命,但是成了植物人,我們在他身上找不到有用的信息,除了一張紙條。

艾米掏出那張帶有社交賬號的紙條說道:“您指的是這一張吧!”

盧瑟:“沒錯,我知道這是社交賬號,我們從上面得知他叫西奧多,只有一些日常的信息,至于其他的我們也不清楚,他的家屬也就聯系不上了,不過你想知道為什么,我可以告訴你他出事的地點在哪,你或許在那能夠知道些什么,我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艾米:“謝謝您,我想我應該知道真相是什么!”

盧瑟:“不過我建議您還是別去好了,不過事情都發生了,已經無可挽回了!”

七、山洞

艾米按照盧瑟醫生所指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西奧多出事的山洞,她沒有把這件事情告訴西奧多,她希望自己就能摸清楚真相。

山洞的形狀已經顯示不出來了,從較遠處只能勉強看出一點輪廓,那些塌方的地方并不是完全混亂不堪,如果瞇著眼睛看,似乎像某種古怪的符號,有某種奇特的規律。

也許進洞能夠發現什么,但是這唯一的通道已經被阻斷了,只剩下一個黑漆漆的小洞,她逐步靠近,朝洞口張望,里面透著一股陰沉的風,洞雖然不大,但是給人一種如臨深淵的感覺。

她感到頭皮發麻,意識似乎要被抽離走,這絕對不像是一個簡單的洞。

她想起了西奧多所說的“通道”,或許此時世界通過這個洞口連接著彼時世界。

這個小洞的直徑有一個人的身子寬,艾米身材本身就比較嬌小,這個洞簡直就是為她預留的。

盡管此處危險重重,但是小洞似乎有著一種強大的魔力,吸引著她一步步向前邁進,她控制不住自己,便將身體鉆了進去。

就像滑進了地獄!

艾米的身體開始在黑暗的虛空中無盡的下墜,仿佛穿越了滄海桑田,直到她的意識漸漸模糊。

不知多久,艾米從一片星光中醒來,她已經在洞口之外了,她看著眼前的一切,都是原來的模樣,也許那時自己鉆進去又從另一個地方掉了出來,不過是虛進一場罷了。

遺憾的是,她什么都沒有發現,她沿著山腳向下走去,直到進入城市,城市被黑夜籠罩,出奇的安靜。

路上沒有車,燈光很暗,僅能維持前進的道路,走累了,她就來到車站等車,希望能夠馬上回去,等了很久,她似乎意識到了某些不對勁。

時間過去了這么久,為什么偌大的城市中,一個人都沒有?她有些慌,決定先回醫院去找盧瑟醫生。

幸運的是她記得回醫院的路線,但是現如今只能夠步行了。

直到黎明將至,她拖著疲憊身軀才來到醫院,醫院同樣空無一人,她走進住院部,在樓道中似乎聽到了腳步聲。

她立刻警覺起來,一下子就清醒了,緩緩地,她看見從樓梯口走下來一個人,這個人就是活生生的西奧多!

此刻,西奧多也瞪大了眼睛,這是他多日來見到的第一個活生生的人。

西奧多不敢相信此種情景,他幾乎沙啞地喊道:“艾米,你怎么跑到這里來了?”

艾米驚奇地問道:“難道,難道我已經來到你的世界了?”

西奧多說道:“是的,那你是怎么過來的?”

艾米遲疑了很久,突然一把拉過西奧多說道:“走,跟我走,我是從那個山洞穿越過來的,我們可以從那回到2021,回到那個有人的世界,我已經找到你所說的通道了!”

“我們真的能夠回去嗎?”

艾米突然笑起來,如釋重負,嘆了口氣說道:“你難道還想待在這個荒無人煙的地方嗎?”

“走吧,走吧!”說著,西奧多大笑起來,他緊緊握住艾米的手向前邁進,他感覺她的手無比的溫暖,無比的親切,多日以來的抑郁抑制不住如泉涌的淚,這是活生生,有溫度的人吶!

此時太陽已經升上了頭頂,醫院外的天空無比的明亮,在前面不遠處用于康復活動的青草地上,似乎站著很多人,他們臉上的笑容如陽光一般燦爛!

八、盧瑟

盧瑟醫生又得接診了,此時的他剛做完一場八小時的手術,全身大汗淋漓。

他真想好好地休息一下,但是醫院又送來了一個昏迷不醒的病人,這個人他就在昨天見過。

那是一個身形嬌小的年輕女人,額頭上纏著繃帶,還在往外滲血,他表示有些遺憾,如果昨天自己的態度再強硬一點的話,也許這個女人就不會落得這個田地。

他又得不眠不休地手術了,萬幸的是這個女人身體沒有受太嚴重的傷,主要是傷在了腦袋上,經過一番努力,總算搶救回來了,不過已經成了植物人了,能不能醒,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他脫下口罩了和手套,長舒一口氣,看著床上的女人,對身邊的護士說道:“路西,你把她推到一個叫西奧多病人的病房吧,那是專門收治植物人病房,這幾天一定要重點看護!”

護士路西推著病人朝著那個病房走去,走廊很暗很長,在盡頭,只有一絲微微的光,似乎非常的遙遠。此時,她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如果繼續朝那個方向走去的話,自己一定會通往另一個世界。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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