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453
- 戰錘:涅槃的紫鳳凰
- 哇穿一切
- 5201字
- 2023-05-19 12:44:48
“守住城門,守住城門。不要驚慌,不要害怕。敵人乃是強弩之末,他們已經內亂了四年半,現在精銳已失,這不過是對將要到來的清算作困獸之斗罷了。”
深吸一口氣,君士坦丁的聲音又大了幾分。
“而且再有三個標準月。我們就將得到一個交匯年,來自舊日帝國另一半的勇士們將會和我們并肩作戰,拯救帝國。大家只要守住城池,守住城池!我們就能夠挽救一切。紫室的王與你們同在,我英勇的戰士們。”
狂風吹拂著他的紫袍,吹得紫袍獵獵作響,眼前的大敵面色越發猙獰,高舉著他們的武器就直沖上來。
高能彈藥有如潑水一般被發射出去,照的戰場越發閃亮,兩邊的敵人沖鋒又倒下,不斷重復著血腥的交換。
在狄奧多西高墻之外,紫室并不愿意立即就失去這片外圍的廢墟,戰士們完全可以依托廢墟再做守衛,這使得狂徒大軍不得不小心翼翼的在廢墟前進。
“死!”一個紫室的戰士站直身子一把拉倒一個狂徒戰士,手里的高能切割刀立馬從他的頭頂刺入,這個狂徒沒有什么掙扎就失去了呼吸。然而在死前,這個狂徒戰士按下了自己身上的紅色按鈕。
“呼!”數不清的炸彈從天空落下,精準的落在這片廢墟之中,但是紫室的戰士立馬回到廢墟之中,被精心隱藏起來的密道緩緩的開啟,他仇恨的看著天空,隨即回到密道之中。密集的爆炸聲響徹在這片單調的戰場。
“清理完全,清理完全,這片區域已經沒有敵人,我們可以進駐,我們可以進駐。”
狂徒將通訊器放在嘴邊,在他簡單的檢查之后,他就開始聯系后方部隊。
叮叮當當的聲音傳來,一個破破爛爛的陸行車攜帶著大量的補給箱就那么開了過來,趴在車上的其他狂徒戰士搖搖欲墜,陸行車從廢墟上碾壓過來,整個車仿佛要散架一般。
就在這個時候,在陸行車的必經之路上,一塊石頭突然飛了起來,然后就是一只手舉著一塊方方正正的盒子就貼了上去,然后就是一場爆炸,陸行車終于徹底的崩潰,連車窗都被炸碎,一塊玻璃碎片直愣愣的刺入這名狂徒的眼眶。
血,無盡的血,然后是火焰和嘶吼,人類在這樣的戰場上盡情發揮自己的本能,發揮自己最暴力的一面。
“野獸是不如人類的,只有在這樣的戰場上,生命的強壯就會被體現的淋漓盡致,我親眼看到一個甩著斷臂的戰士用牙齒咬斷了另一個戰士的脖子。”
“我很確信,野獸為了避免一切受傷的可能,輕易不會搏命,而只要站在這里,你就必須搏命,克服求生的本能來為更大的目標求生。”
—獨眼學者《回憶狄奧多西之墻》
一把等離子劍的鍛造非常簡單,構成他的只有四個要素,儲能,釋放能量,還有約束能量,最后是包裹他的外殼,而在這里,君士坦丁只是一次簡單的揮舞,就擊殺了一名靠近他的狂徒戰士。
他身上的甲胄發出微微的紫光,紫色的甲胄,只有大炮正面轟擊才能擊垮,可惜只能在狄奧多西高墻周邊才能得到充能,他與自己的重甲戰士們就在城墻之前奮戰,那些靠近城墻想要埋設高能爆破炸彈的敵人被他們一一斬殺。
轟!在狂徒的營地里面又發生了一次爆炸,部署好的巨炮陣地又一次被摧毀。
作為紫室遺產,被稱為希臘火的超級震蕩波能炮面對著這些狂徒的烏爾班巨炮,乃是天然的克制。
隨地擺放的高能彈藥,在波能炮的特殊轟擊下,只需一個小小的震蕩就會引起連鎖反應,從一個微小的碰撞開始,一直連綿不絕,直至整片巨炮陣地陷入火海。
在500年以前,紫室與對面這群狂徒共同經歷了一場名為神棄的科技大衰退。
其結果就是紫室失去了其重要的戰艦引擎制造以及單兵重型裝甲制作能力,還有他們的高強度穿甲巨炮的材料加工技術。
而對于這群狂徒來說,他們的損失則要更大一點。畢竟紫室的科技足夠先進,這使得他們在失去某些科技時,能夠通過其他的方式找補回來。
而那群狂徒在500年前的神棄事件中失去了全部巨型能量巨炮的生產方式,直到如今,在他們的高投入下也只能鉆研出來名為烏爾班的高能巨炮,這種大炮充能慢,毀傷效果強。
但是,作為一門戰地火炮,它的整體重量又極高。
多虧了烏爾班不會減重的技術,這也是紫室真真正正能夠在這場曠日持久的災難中堅持下來的主要原因。
然而,事到如今,紫室在產能上已經無法面對占據有三個半星球的這群狂徒。
他們只能將自己的生產著重調整到便宜好生產的超級震蕩波希臘火炬炮上,剩下的產能則必須分配給他們的單兵武器。
至于其他的需求怎么辦,對于紫室來說,他們只能投入那些祖輩的遺產。
比如君士坦丁身上的重型裝甲就已經是獨一件了,如果被摧毀,也不會再有一套的絕版裝甲。
“給我把這里布滿烏爾班巨炮,他們的希臘火不會太多的,但是我的炮可是無窮無盡,我看他們用什么來抵擋!”
憤怒的狂徒君主,小買買提站在這座世界渴望之城前,他一揮手,就有數不清的被挖眼的奴隸搬運這些巨炮。
他們在奴隸主的鞭撻下辛苦的將這些巨炮扛起,有些人在運輸的途中就一頭栽倒,而失去平衡的巨炮,也瞬間倒地,將那里砸的一片血跡淋漓。
但是小買買提并不在乎,與他們一族永恒追求的勝利比起來,這些無目奴隸的死亡不過是九牛一毛罷了。
如果有必要,他可以犧牲整個帝國一半的人口來奪得這個城市。
小買買提推開一個督工,搶過他手里的鞭子,對著一個奴隸瘋狂的鞭撻著。
“竟敢阻擋我的大業,你這個混蛋,我平日里沒給你們好吃好喝的供上嗎?”
鞭撻越發發狂,他的表情也越發猙獰。
“不過是抬起這種重炮就累的夠嗆,那你們還有什么用,生來就貧賤的東西,能夠扛起我的烏爾班,已經是你最高的榮譽了。你居然還敢在這里拖拖沓沓,遲遲不前行。快上前,快上前!”
就在他瘋狂鞭撻奴隸的時候,一個弄臣飛快的跑了過來。他一邊哭,一邊笑著對小買買提高聲喊著,他說話的方式仿佛歌唱一般。
“紫色的鳳凰已經墜入塵埃,落入泥土,將自己弄得灰撲撲的。主啊,主啊,讓你的代言人張開眼睛向那里看去吧!那是什么,是鳳凰,是紫鳳凰。拿下他的心臟,把它丟到火里,讓它成為主最好的禮品吧!”
小買買提虛瞇雙眼定睛看去,果然看到了君士坦丁與他的重裝兵團。他一邊大笑,一邊感慨,推開周邊侍衛的阻攔,就披掛上陣。
“哈哈哈哈,竟已窮酸至此,他君士坦丁沒人可用了,已經是我的手下敗將啦!來呀!我的耶里切尼呢?和我一起沖上前去,我們來狩獵這只紫色的山雞。”
說吧,他就穿著紫色的裝甲,與旁邊那些沉默不言的耶利切尼一同沖上戰場。
君士坦丁沉默的看著,這時,戰場已經肅清,無關人員已經退場。
不管是紫室還在拼殺的戰士,還是狂徒們的雜兵,都已經離開了這片戰場。
君士坦丁一邊高舉著自己的佩劍,一邊將自己手中的方盾,堅定的插入泥土之中,他急聲高呼。
“戰士們!最后的時刻已經來臨!我們將迎來命運的審判!”
緊閉的雙眼已經張開,他的眼睛越發閃亮。
“不管是五年前神跡的降臨,還是今天這片血腥的戰場,我都和你們一起!”
“在這片戰場上,我們同心戮力,共同前進。斬殺敵將,俘獲敵酋。”
“只是到了這時候,滅亡大抵是已經要到來了,但是我作為紫室的皇帝,依然懇求你們,懇求你們隨我再拼一次!”
手中的長劍直指遠處的敵人,君士坦丁面色凝重。
“面前的人就是我們大敵,也是紫室衰敗的元兇,他殺死了我的父親,我的哥哥,我的妻子,我的孩子,也殺死了你們的!”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然而此時君士坦丁的臉上已經被眼淚所濕潤。
“這一戰我不再以皇帝的身份要求你們與我共進退,我是在以一個失去了一切的孤魂野鬼的身份和你們一起共進退。”
“各位!如果想要復仇,就握緊你們手里的武器,我們一起上前,殺了他!為我們的過去,為了我們的現在,也為了我們的未來。讓我們一起,邁出血與火的步伐吧!”
小買買提和他的耶里切尼狂笑著,狂奔著。他們的面目越來越猙獰,直至露出野獸一般的表情。
然而,君士坦丁與他的親衛們都戴著頭盔,看不真切他們的表情到底是悲哀還是喜悅與恐懼,亦或是都有。
一邊的買買提正在狂奔,然而君士坦丁與他的軍團們則是穩步向前。每邁一步,他們就重新整理一次方陣。不斷的前進,得到的卻是越發凝重的氣氛。
終于,紫色的鳳凰站到了這匹野狼的面前。
耶里切尼高舉著手里的彎刀,另一只手的圓盾則被背起。
他們瘋狂的沖了上去,彎刀可以勾住敵人的方盾,而圓盾則只需要一次拍擊,就能夠讓這群身著重甲的勇士的大腦變成爛泥。
然而,君士坦丁與他的戰士們則不得不面臨人數劣勢的威脅。
他們組成了一個大型的龜甲陣,伴隨著每一次陣型的展開,數十名以上的耶里切尼頓時就沒了性命。
小買買提則絲毫不著急,他看著眼前的敵人正在做困獸之斗,不過輕聲笑笑罷了。
他在等待,這只紫色的鳳凰褪去所有的羽毛,流干所有的血液,到那時候就是他手中的彎刀出手的時候了。
這是他狩獵君士坦丁的家人時一貫好用的手段,對于這種極佳的獵物,他很有耐心。
精煉的武藝并不能抹平人數上的劣勢,陣型的每一次展開,也代表著紫室的武士失去他們珍貴的生命。
這幅龐大的龜甲就好像紫室的命運一般,被過往的孤狼不斷的啃噬著。
終于到了絕望的時刻,君士坦丁的身邊只有不到20余人了,他們已經無法再組成嚴密的龜甲來抵御敵人的進攻。
君士坦丁狠狠的深吸一口氣,然而他的聲音終究還是不能再恢復之前那般的高傲。他仿佛嘆息一般,對著周邊的勇士們說著。
“既然命運如此,就讓我們為了自己,再做一番搏斗吧!”
小買買提興奮的措手,他終于等到了這只高傲的紫鳳凰流盡所有的一切。
他喝退周邊的耶里切尼,只留下足夠包圍君士坦丁與他精干的戰士的人手。
然而即便如此,這群耶里切尼也有將近500人。
小買買提興奮的舉起手里的彎刀,和周邊的耶里切尼一起發出了戰嚎,就那樣沖了上去。
一個,兩個,三個。君士坦丁已經沒有空閑再去數自己到底擊倒了多少個敵人,他只知道,自己手里的長劍越發的遲鈍,這不僅是劍身上的,也是自己身體上的。
在朦朧之中,君士坦丁看到一個身著重甲的人來到自己面前。
他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個人就是他的大敵,狂徒們的領袖,小買買提。
因為他身著的那身鎧甲,是屬于自己父親的。
他們殺死了自己的父親,還褻瀆了他的戰甲,本來高傲的紫色涂裝,也被他們涂抹褻瀆的綠色以掩蓋,甚至于他家人的顱骨正掛在那副鎧甲的腰間。
他看的很真切,畢竟對于他來說,一生的至親也就這么幾個,一個一個數,哪能數不清。
君士坦丁回想著,然而他在回想中就已經飛了出去,緊接著就是重擊,這身鎧甲庇佑了他,讓他沒有立即死亡,但是他知道,這不僅是鎧甲的功效,也是敵人的惡趣味。
相比起堂堂正正殺死自己尊重的敵人,這個瘋子更愿意用他最喜歡的方式來虐殺自己的敵人。
那就一戰吧!
君士坦丁在空中調整身形,當他落地的時候,那把劍正好對著前方。
可是買買提并沒有上當,彎刀只是一勾,就把劍勾到了一旁,而當他想用手中的盾牌去抵擋的時候,卻發現早在自己倒飛出去的時候,那個盾牌就已經拋棄了他,飛到了不知哪個地方去了。
就在這時,他的這身盔甲也開始不斷的告警,聽著盔甲內部播報的語音。他慘然一笑,自己已經被所有的一切都拋棄了,如今他的生命也到了終結的時刻了,直到他聽到那個聲音。
“父親!”
那個聲音洪亮,富有生命力,君士坦丁想起來了,這是他最愛的孩子,是上天賜予他的禮物,是他的養子,是紫室的希望。
然而,他為什么在這個時候到來?
君士坦丁雙目圓睜,他沒有辦法回頭,畢竟眼前這個大敵的武藝著實令人驚嘆,他也很疲憊了,從他內心來說,他也不想回頭,因為他不想看到希望被抹殺的樣子。
但是在下一刻,他就真正認識到了什么是希望。
福格瑞姆,這個他兩年未曾謀面的孩子已經長到了接近三米的高度。
只是一次沖撞,就將眼前自己的大敵撞飛出去。
他拾起自己飛落在地上的塔盾,狠狠的砸擊著他。
金屬變形發出讓人牙酸的聲音,發狂的怒吼讓任何人都不敢接近。
可是遠處的耶里切尼,他們是狂徒王室從小養大的奴隸,他們存在的意義就是小買買提,為了小買買提的生命,他們甘愿獻上自己的一切,于是他們不要命的沖了上去。
可是這都沒有意義,因為弗格瑞姆只是一次橫掃,就清空了自己周邊的區域。
塔盾在他手里從一個近戰兵器變成了遠程武器,每一次的拍擊甚至可以拍的空氣凝結化為重錘。
君士坦丁笑了,已經崩潰的盔甲早已經飛的不知道到哪里去了。
在盔甲中高大的身姿還在往外滲透著血液,終于,這個被一切所拋棄的男人,在他自己身體都拋棄他的時候,等到了希望的到來。
福格瑞姆,他的養子,他的希望。
他高聲大笑,仿佛是在這片戰場上做出宣誓。
他怒吼著:“這就是我的孩子,他也是紫室的未來,他可以接過我的重擔,他就是新一屆的凱撒,他就是新一任的奧古斯都,他就是新一任紫室的王!”
說罷,他便倒地不起,而遠處的弗格瑞姆在擊垮了所有的耶里切尼之后,來到他的身邊,將他輕輕扶起,背在他的肩膀上,一如昨日,他送他去老師那里學習的時候一樣。
福格瑞姆發出痛苦的慘嚎,背上的人越來越輕,可他并不感覺到輕松。
他只感覺到自己的養父正在一步一步離他而去。
他從未如此奔跑過,因為他的老師教育他做事要有分寸,要有度量,不能急躁。
然而今日他已經放下了所有的教誨,一路沖向皇宮。
他沖向從小到大的快樂源泉所在的地方,也是他最親密的父親,還有他最親近的老師的居所。
他推開偏殿大門,陽光依然灑在了他們的腳下,這一切都讓福格瑞姆想起兩年前的那天,然而這次他渾身顫抖著。
兩年前,正是希望被種入土地的時候。
兩年后,絕望卻包裹了這顆果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