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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古老城堡

一艘氣派的雙桅帆船航行在風暴地東側破船灣的海面上,碩大的風帆上臨時加掛了一面寶冠雄鹿的旗幟,正是被藍禮包下用來返回風息堡的商船。

即將成為合法化王子的詹德利在君臨城內遭遇謀殺,若非首相之女帶著護衛恰好趕到以及一位神秘先生相助,只怕沒幾天就會死于傷口感染。

這讓憤怒的勞勃不得不將尚未合法化的詹德利趕緊留在紅堡內保護,并加緊安排接來剩下兩個子嗣的事宜。

而在思考之后,國王似乎覺得也只有家人是最值得信任的對象,于是安排藍禮回風息堡去接艾德瑞克,讓馬上回到君臨的史坦尼斯去谷地的月門堡接米亞。

至于在明面上的理由,藍禮公爵自然是回到家堡召集風暴地的封臣和軍隊以加入國王的西征大軍。史坦尼斯則會以海政大臣的身份兼領一段時間的東境守護,并親自前往鷹巢城向年幼的勞勃·艾林以及萊莎夫人表達國王的誠意——只要小勞勃成長到了能擔負重任的年紀,東境守護這一稱號會立刻歸還給古老的艾林家族。

與之對應的,希望谷地也能同意讓史坦尼斯帶走部分軍隊前往君臨。數量不需要太多,主要是國王希望能有谷地諸侯的面孔和士兵用來向七大王國宣告谷地仍在鐵王座的號召范圍之內。

算算時間,這個時候的史坦尼斯大人應該已經回到君臨領下王命并準備出發了。站在甲板上吹著腥咸海風的洛拉斯心中思索,隨后轉頭看向斜后方的甲板,就好像他的目光能穿透那些木頭看到船艙一樣。

此時在他腦海中出現的是一個讓他有些不明所以的身影。這次回風息堡,藍禮大人除了帶著自己之外,總共只帶上了十個貼身侍衛中的好手,然后花著國王給的金幣臨時將整艘商船都包了下來,以確保船上除了船長和他的水手以外就只有自己這支隊伍。

但在這種情況下,竟然能有一個自己完全陌生的人堂而皇之地加入隊伍一起登上了船,跟著前去接艾德瑞克——未來的國王回君臨。洛拉斯對此保有未說出口的懷疑,但既然藍禮大人甚至國王都覺得沒問題,那他自然也不會多嘴。

而且聽藍禮所說,這個人似乎就是把詹德利從刺殺中救下來的神秘人?

但洛拉斯不知道的是,藍禮本人其實也對瑞林完全談不上了解。只是國王和首相看起來都頗為相信此人,而且他確實也剛剛救過詹德利和艾莉亞。此次自告奮勇加入隊伍自稱是為了預防可能出現的、對艾德瑞克的謀殺——在瑞林并非騎士和貴族的情況下,如此直白地想要為國王貢獻自己的力量。

總之最后在首相艾德大人的建議以及國王本人對瑞林的友好印象作用下,瑞林確實得償所愿地登上了這艘前往風息堡的船。而他心中所想其實也很簡單,雖然不知道到底是因為詹德利的死活沒那么重要,還是因為即使自己不出手他也能活下來。總之上一次出手其實并沒能使他升級。

這種情況下,即使瑞林自己也覺得背后謀劃者應該不會喪心病狂到連著執行兩次針對未來王子的刺殺,但畢竟艾德瑞克是勞勃指定的儲君,若是真的存在一場針對他的刺殺且被自己阻止,那必然是能使自己升上一級的。

所以從尚沒有撕破臉皮的瓦里斯那里得知消息之后,瑞林就主動跑到紅堡里以艾德為介紹人正式讓自己進入了勞勃的視線中。

而且除了這些理由之外,風息堡本身也算是瑞林在這個世界比較感興趣的存在之一。

這座如今屬于拜拉席恩家族的城堡被很多人視為是維斯特洛上最堅固的城堡。當然,堅固和難以攻破是兩種概念,若說是后者,則大多數人會承認谷地的鷹巢城才是其中之最。

畢竟鷹巢城那最多容納五百人的大小堪稱所有主要家族家堡中最小的一個,但聳立在數千尺高的山脈之巔則讓它變得絕無被從外界攻破的可能。即使是得到允許登上城堡之人,也要在那條從月門堡出發直通山巔的羊腸小路上花費諸多時間與精力,且整條路更是完全暴露在鷹巢城及其三座護堡的箭塔防御范圍之內。

但風息堡則是另一種概念,它厚重而古老,即使就矗立在海邊懸崖之上,卻自打建成后就從未被攻破。

傳言說風息堡的建成要追溯到黎明紀元時期的第一任風暴王——杜倫。在更偏向于神話的故事中,他贏得了海神與風之女神之女——依妮的青睞,但卻在舉辦婚禮時被兩位憤怒的神靈殺死了所有賓客和家人。

于是他向兩位神明宣戰,先后在海岸邊建起六座堅固的堡壘,卻每一座都被神靈的力量毀去了。直到風息堡建成之后,這座被歷代風暴王視為王位的城堡才安然無恙地跨過了數千年的時光,面對整日不曾停歇的海浪和風暴也從未受損。

人們相信是森林之子幫助杜倫建起了風息堡,也有人說其實是建起長城的“筑城者”布蘭登幫助了他。但不論人們支持哪個說法,都沒人否認風息堡的城墻中一定被編織進了某種魔法,這才能讓它迎著海灣站立數千年卻絲毫未變。

古老的風息堡在坦格利安王朝之前一直屬于同樣古老的杜蘭登家族——初代風暴王杜倫的后代所組成的家族,而若是傳說屬實,恐怕這個家族的身體中還流著一絲神靈之女的血脈。

在伊耿正式發動征服者戰爭之前,末代風暴王亞爾吉拉曾提議讓自己的女兒與其結合,意圖借助坦格利安的力量在河間地和風暴地之間建立一個緩沖區。但伊耿拒絕了這個提議,反而提出要讓自己的摯友奧里斯·拜拉席恩代替自己娶走風暴王之女。

亞爾吉拉因此大怒,他認為奧里斯是伊耿的私生兄弟,且拜拉席恩這個首次出現在世間的姓氏也不代表著古老而高貴的血脈。因此將前來提出婚約的使者斬下雙手,后又將雙手裝進禮盒中送回給了伊耿·坦格利安。

此事直接導致伊耿與他的姐妹妻子發動了征服者戰爭。而亞爾吉拉本人則因驕傲自大(另一種說法是他害怕躲在城堡中會被從天襲來的龍焰烤死)而放棄了風息堡那牢不可破的防御,率軍出城與伊耿的軍隊作戰。最終在一對一的戰斗中被奧里斯·拜拉席恩斬殺,也因此在死后收獲了“傲慢的”亞爾吉拉之名。

他的女兒在此之后自封為風暴女王,固守風息堡繼續抵抗伊耿。但守軍害怕風息堡走上與赫倫堡同樣的不歸路,于是背叛了她,將赤身裸體,塞住嘴巴,戴上鐐銬的她送進了奧里斯的軍營。然而,奧里斯解開了她的束縛,用自己的披風裹住她,并溫柔地緬懷他父親的英勇與壯烈殉國的方式。

戰后,伊耿為了獎賞英武的奧里斯(有人則說他是為了獎勵自己的私生兄弟),將亞爾吉拉的王國和城堡賜予他,并且將亞爾吉拉的女兒也賜予了他。拜拉席恩就此從一個嶄新的姓氏一躍成為了維斯特洛上最高貴的姓氏之一。

繼承風暴王座——風息堡的奧里斯也一并繼承了杜蘭登家族古老的旗幟、家徽和箴言。并通過和末代風暴王之女的結合使之后所有的拜拉席恩體內都流淌著風暴王的古老血脈。這其中自然包括著現在國王和他的兄弟們。

瑞林從船艙中走出,心中帶著有關風息堡的知識張望著它那從遠方漸漸顯現的身影,并計算了下這一次的海上行程還有多長時間就會航行到終點。而不遠處的洛拉斯靠在甲板邊,正好也在做著同樣的事。

他又挪過目光仔細看了看這個臉上有著藍色鱗片的陌生人。因為藍禮大人的侄女就得過一種稀少的灰鱗病,所以洛拉斯一開始以為瑞林也有著類似的病癥。但稍微加以觀察就能發現,那種精致美麗的鱗片和灰鱗病留下的鱗狀死皮完全不同,而且也絕不像是任何疾病之類的負面遺留。

假如拋開那吸引眼球的鱗片不管,洛拉斯發現這個瑞林在相貌上其實有著沒比自己和藍禮大人差上多少的英俊臉蛋。這下雖然仍舊對瑞林的真實身份和動機有些懷疑,但他的確也覺得讓瑞林上船一起行動可能并不是什么壞事,至少看過去能讓人有個好心情。

“洛拉斯爵士。”瑞林主動來到百花騎士身邊,“聽說你很小的時候應該就在風息堡中生活過。”

洛拉斯點點頭,“是的,我更年輕的時候就作為藍禮大人的侍從被寄養在風息堡。”

兩人經過一次短暫的眼神交流后就一起看向了遠方懸崖之上的城堡,它在面向大海的這一側有一個柵欄門,可以讓來訪者以水路小船到達城堡的正下方。

但兩人在看向同一個城堡時,眼睛中所流露出的情緒卻是完全的不同。

洛拉斯那風情萬種的棕色眼眸里,緩緩流淌著一些懷念和放松的情緒。而瑞林那藍寶石般的眼睛中,則滿滿都是玩味與好奇。

就好像他看向的并不是一座古老的城堡,而是一個在逐漸顯現自身答案的有趣謎題。

“那在爵士你看來,人們關于這座城堡魔法城墻的討論是否值得一提呢?”

“呵,瑞林先生。”洛拉斯輕笑了一聲,那神態足以羞倒一整片珊莎之流的懷春少女。“風息堡的城墻大概是真的有某種神奇的力量,不然也沒法保護這座城堡數千年都未曾受損。但對于生活在其中的人們來說……也只不過就是普普通通的石頭房間而已。”

“如果要討論編織進去的魔法或咒語,北境盡頭那堵足以稱得上世界奇跡的冰雪長城肯定比風息堡還要夸張,但守夜人流傳出來的諸多故事中,似乎也并沒有什么是關于長城本身的魔法故事的。”

“長城么……”瑞林低聲重復著洛拉斯話中的一個單詞,隨后面帶微笑地朝他表示了感謝。

年輕的騎士因這突兀的感謝而有些摸不著頭腦,挑了挑眉毛就沒再說什么,放任瑞林站在自己身邊陷入了沉默。

其實瑞林之所以表現得稍顯奇怪,是因為在他眼中,風息堡正在張揚地表現著它的獨特之處。

術士是魔法的寵兒,而魔法本身即是術士的組成部分。強大的血脈、異常的接觸、混沌的席卷,乃至于單純只是無意間瞥見了有關現實和魔網的真理,都有可能讓一個普通人覺醒成為術士,開始能夠意識到并嘗試釋放奔涌在他身體內部的魔法能量。

術士無法像學習語言或其他知識一樣去學習術法,正如他們不可能選擇自己如何誕生以及如何被命運觸碰。術士沒有選擇術法,是術法選擇了術士。

作為術士的一員,瑞林對于構成著所有魔法基礎的魔網有著獨到的感知和感受。若是行走在費倫大陸,則他可以憑借這種感覺知曉某些魔網節點的恐怖力量,或者輕易認出其他弱于自己的施法者實際上擁有著施術能力。

但在絕對低魔的冰與火之歌世界,或者至少說低魔的維斯特洛,他一直以來都只能感受到極為自然、絲毫沒有受到影響的初始魔網。那種狀態的魔網就像是透明的空氣或者毫無雜質的水,沒有任何額外注意的價值。即使真的花費精神去仔細感知,也僅僅只是能知道“它存在”而已。

而風息堡終于讓瑞林在這個世界第一次感受到了非自然狀態的魔網。他再次看向越發靠近的古老城堡,看著它周圍的魔網就像是穿透了被火焰烘烤過的空氣的光在地上投射出的影子一樣,有著幅度不大、但確鑿無疑的扭曲。

這種魔網的彎曲證明了風息堡是一個長期影響著魔網的固定節點,進而有力地證實了它城墻中編織有咒語的傳聞。且正如洛拉斯所說,長城所承載的編織咒語一定比風息堡夸張得多。

“看來或早或晚,我都必須親自去長城看看那神奇的魔法造物了。”瑞林心中有了想法。

然而僅僅是通過自己術士的獨特能力確認了風息堡存在魔法力量還不至于讓瑞林感到如此滿足,真正讓他在心底無聲感嘆的,是另一個發現。或者說,是曾經的“沒有發現”。

————他在君臨時曾不止一次在近處觀賞過著名的貝勒大圣堂,甚至還曾經跟著民眾進入其中過一次去聽修士們的唱詩。而且除了貝勒大圣堂以外,他也曾近距離走過紅堡的圣堂,更是不知道與多少個城內的小型圣堂和七神像擦肩而過。但他從沒有感受到魔網有過與風息堡類似的彎曲,一次都沒有。

不論風息堡到底借助了森林之子的力量還是筑城者的力量,歸根結底,這些能力的源頭都是森林之子所崇拜的舊神。甚至在風息堡有著如此特殊之處的情況下,瑞林不禁開始懷疑——在久遠年代之前,那所謂的海神和風之女神又是否只是神話傳說中用來裝點血脈起源的謊言?

而據說布蘭登建起長城時也得到了巨人的幫助,甚至還有歌謠講述說他干脆就尋求過森林之子的幫助,也向他們修習過源語的力量。毫無疑問的是,這些也都能追溯至古老的舊神信仰之上。

如果這些從古老時期的維斯特洛遺留下來的傳承都是確實能影響到魔網的節點,而所有代表七神的造物卻沒有一個能有類似的效果…………

腳下的雙桅帆船開始在船長的指揮下調整風帆,連接著懸崖和海灣的海水越來越淺,船就要抵達終點了。

瑞林抬起頭,依次環顧著海邊懸崖和坐落其上的古老城堡、永遠拍打懸崖的不歇浪潮、蔚藍天際中掠過視線的飛鳥和緩緩挪動身軀的云團、以及一望無際的藍色汪洋和自世界誕生起就在它表面奔騰的風。

“這個世界的神和魔法,我會揭開你們的秘密的……我一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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