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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籠中獅(7000+)

處于隱形狀態(tài)的瑞林先是跟著進入紅堡的金袍子直接走過大門,然后徑直來到被稱為叛徒走廊的一道長廊。等他走到長廊盡頭處,眼前則是一座低矮的半圓形塔。

這座塔就是紅堡的地牢,其地上的部分還不到兩層高,余下的大部分空間都被建立在地下。

最上面被稱為地牢上層的許多房間,嚴(yán)格意義上都并不算是一種牢房,只是單純用來軟禁部分犯錯貴族用的住所。內(nèi)里床鋪柔軟,桌椅俱全,想要的大多數(shù)東西也都能通過看守向外傳達(dá)而獲得,比絕大多數(shù)平民的家舒適的多。

而上層到地下部分之間,還分布著監(jiān)獄總管、大告解官和御前執(zhí)法官的房間。

不過瑞林對這幾人并無興趣,他徑直走過,來到了地上和地下的分界處——一扇精鐵大門以及一扇厚重的灰木門。若是穿過此處繼續(xù)向下,就會來到真正屬于紅堡地牢的部分——共四層的地下空間。

原本按照地牢的看守規(guī)矩,就算灰木門在大多時候并不上鎖,但那扇精鐵門也應(yīng)該一直處于鎖著的狀態(tài)。只有屬于地牢的工作人員——除上述三位擁有個人房間的大人以外,還有看守、獄卒以及拷問者,才有將鎖開啟的鑰匙。

但是昨天國王剛剛下令,要把地牢中幾乎所有的犯人都轉(zhuǎn)交給南下來到君臨的守夜人,讓他們帶著犯人去北邊那鳥不拉屎的長城守衛(wèi)著更北邊可能出現(xiàn)的危險。以至于關(guān)押著大多數(shù)普通犯人的第一層總是需要有人來來回回地進出,于是現(xiàn)在的兩扇門干脆都沒有上鎖。

這自然方便了瑞林,直接省去了他本來需要從地牢工作人員身上偷取鑰匙的功夫。于是隱形的瑞林先后推開兩扇門走進了地下一層,讓這門看上去就像是鬧鬼了一樣。

地下一層用以關(guān)押普通的罪犯。由于最上方的一點高度其實是高于地面的,所以一層的牢房房間在外側(cè)墻壁上方有著小小的窄窗能使犯人接觸到風(fēng)和陽光。

但這并不代表一層的環(huán)境是最好的。因為一層的每一個牢房都關(guān)押著不止一個犯人,而當(dāng)這些在地牢外面都會犯下罪事的犯人們在這狹小的牢房聚在一起后,通常就會引起很多大大小小的麻煩。最常見的就是好幾個人在爭搶著牢房中最好的那個位置——比如說那張厚實的稻草床鋪。

此時的第一層雖不至于說是人聲鼎沸,但的確也是獄卒的高聲呼喊和犯人們的竊竊私語混作一團,以至于完全淹沒了瑞林隱形后行走在石磚上仍然會發(fā)出的細(xì)微腳步聲。

他的目標(biāo)仍不在這一層,于是繼續(xù)向更深處走去,直到走至一層盡頭,順著向下的石階走下了第二層。

剛一下到第二層,周圍的光線就立刻昏暗了起來。第二層在用途上專門關(guān)押出身高貴的犯人,以及在各種戰(zhàn)爭中被鐵王座俘虜?shù)臄撤劫F族。

因為對象身份的特殊,所以這一層才擁有著地牢中環(huán)境最好的牢房——較小的單人牢房,里面甚至有硬板床。而且與被稱為“黑牢”的第三層不同,這里的牢房面對走廊的一側(cè)并不是帶門的木墻,而是鐵柵欄。所以走廊中稀散燃燒著的火把所發(fā)出的那些火光就可以穿過柵欄的空隙微微照亮牢房內(nèi)部,讓犯人不至于因為無盡的黑暗而太快瘋掉。

雖說這一層對于普通人來說不帶上一根火把很難看清每個牢房中都關(guān)著的是什么人,但在瑞林眼中卻幾乎和有著外界陽光照進的第一層沒什么不同。這自然是歸功于他精靈血統(tǒng)所帶來的黑暗視覺。

和熱鬧的第一層不同,由于一共也沒有幾個牢房中還關(guān)押著犯人,所以此時的第二層顯得格外寂靜,只有偶爾從角落牢房中傳出的微弱活動聲響,才能讓人確認(rèn)這一層還存在著活人。

瑞林穩(wěn)步走過每一間牢房,最終在靠近二層盡頭的一間牢房中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目標(biāo)——提利昂·蘭尼斯特。

這個可憐的侏儒先是在比武大會上毫無心理準(zhǔn)備地聽到了國王對于自己姐姐哥哥私通事實的控訴,然后又在擔(dān)驚受怕中等待著拜拉席恩對自己的處置。

不過由于在收到回應(yīng)前的御前會議還抱有泰溫能向勞勃低頭的念想,所以始終沒真的對他做出什么堪稱迫害的事。直到國王在御前會議上收到西境向七大王國所發(fā)布的聲明,這才勃然大怒當(dāng)場就要砍掉提利昂這個還留在君臨的蘭尼斯特的頭顱。

好在各位大人們極力勸阻,以及國王本人充斥著腦袋的怒血也漸漸回落,這才下令先把小惡魔扔到地牢里關(guān)起來再說。

提利昂背靠著柵欄面朝石墻抱腿坐著,畸形的體態(tài)和短小的雙腿讓他這副模樣看起來出奇的滑稽。他發(fā)出了一聲沉重的嘆息,沉重到如果這嘆息能變成一把錘子,那么只靠著這聲嘆息,提利昂就能輕松地砸開面前的石墻。

但即使真是這樣也于事無補,因為這里是地下二層,砸開邊墻也只能面對更加令人絕望的地下土壤和伊耿高丘的巖石而已。

“提利昂·蘭尼斯特?!比鹆譀]有解除隱形術(shù),先開口嚇了侏儒一下。

“什么?”提利昂明顯嚇了一跳,他像屁股著火一樣地從原地蹦起來,然后立馬回頭看向柵欄外的走廊。他確信聲音是從外面?zhèn)鱽淼模叛弁s除了枯黃的火光外什么都看不到。“該死!難道我這么快就要瘋了?這才一天不到?!?

侏儒先揉了揉眼睛,然后又搖了搖頭。而瑞林則選擇在他再次抬起腦袋的瞬間解除了隱形術(shù)。

隨著一陣錯亂的輝光,瑞林的身影憑空出現(xiàn)在了柵欄外,把提利昂嚇得連連后退。“怎么可……你是鬼魂?還是別的什么?”

“別怕,提利昂先生,這只是一點戲法?!比鹆趾蜕频匚⑿χ?,雖然在這種昏暗且背光的情景下小惡魔不一定能看得清他臉上的表情,但他還是毫無保留地發(fā)揮著自己的魅力長處。“我偷偷來到這地牢二層,其實就是來專門救你出去的。”

火光搖曳,雖然給這一整層打上的主色調(diào)是橙與黃,但畢竟在光中也混有其他色相。于是在提利昂的眼中,自己雖然對這突然出現(xiàn)的神秘人物一無所知,但不知怎么的,在看到他臉上那有些模糊的微笑以及那些奇異精致的鱗片后,竟然不自覺地有些相信對方所說的話。

“救我?為了什么呢?現(xiàn)在蘭尼斯特這個姓氏可是在君臨里人人喊打,你現(xiàn)在站出來冒險救我是為了討好我老爸?另外,你臉上那是鱗片么?”

“不,提利昂,我救你只是因為我不想看見你死而已。討好泰溫這種事,尚不在我的計劃之中。至于鱗片……沒錯,這些就是藍(lán)色的鱗片。”

“嗯……不想看見我死,真是大膽的理由。但我確信我應(yīng)該并不認(rèn)識你這樣一位好先生……如此的話,我也不問先生你的名字了,如果你不介意,我想稱呼你為藍(lán)鱗先生,如何?”

瑞林點頭,雖然他給自己那把由莫特師傅打造出來的鋒利匕首起了相同的名字——藍(lán)鱗,但他也不反對別人用這個當(dāng)作自己的別稱。畢竟自己真的長了很多藍(lán)鱗。

“這么說吧,提利昂先生。我對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shù)人的性命并不關(guān)心,如果不能從中獲利,那我對拯救或者取走它們毫無興趣。但是呢……有那么幾個少數(shù)的人,我卻是暫時不想看到他們死掉。而巧合的是,提利昂先生,你就是其中之一?!?

再比如瓊恩·雪諾,又或者丹妮莉絲……瑞林心中出現(xiàn)了幾個名字。既然原作者馬丁老爺子將少數(shù)角色設(shè)計為了這個故事的核心主角,而自己也相當(dāng)喜歡這些角色的人格魅力。那么在力所能及的情況下保證他們繼續(xù)活下去也屬于瑞林為自己制定的目標(biāo)之一。即使……

侏儒那有些畸形的臉上皺起了深深的溝壑,配上那異色的雙眼,使他看上去混雜著怪異和丑陋,甚至還有一絲絲孩童般的可愛。但是他聽得出來藍(lán)鱗先生的話還沒說完,于是他沒有打斷。

“即使我覺得泰溫公爵對你這個他現(xiàn)在唯一的繼承人不應(yīng)該完全沒有后手。畢竟等戰(zhàn)爭打起來后,一旦勞勃在哪次微小的對峙中沒能取得上風(fēng),他都有很大的概率不顧其他人阻攔直接宰了你泄憤。而這種情況絕對不是泰溫愿意看到的,畢竟你死了倒還在其次,主要是蘭尼斯特的榮譽會被極大的侮辱?!?

“蘭尼斯特的榮譽么……”侏儒帶著臉上那副復(fù)雜的表情干笑了兩聲,“說起來我其實都不知道,老爸他怎么會同意這樣一個荒唐的方案。明明這樣會讓他所珍視的蘭尼斯特榮譽變得一文不值,就連我老哥他……也會在弒君者的名頭上再加上一個弒親者。”

“而換來的是什么呢?無非就是一展沒多少人承認(rèn)的坦格利安旗幟。我們先不提有多少人能相信我老姐老哥是瘋王血脈這種說法。畢竟如果先入為主從這個角度考慮,似乎確實有不少地方都能佐證他們與坦格利安之間的關(guān)系。比如他們遠(yuǎn)超蘭尼斯特一貫以來的外貌水平,比如我老姐腦子瘋得簡直就是另一個女人版的瘋王。順便一提,我覺得喬佛里簡直就是另一個瘋王?!?

“就算所有人都承認(rèn)這一點,但能有多少裨益呢?七大王國的確還有不少在暗中心向坦格利安的高貴家族,但他們會為了喬佛里這樣一個自稱為王的私生血脈而朝鐵王座舉起反旗么?也許憑借西境的富裕和兵力其確能做到在短時間內(nèi)抗衡鹿和狼以及其他王國的聯(lián)手,但之后呢?這是注定無法勝利的戰(zhàn)爭。所有在心里期盼著坦格利安王朝回歸的家族都能輕易看清這樣一個局勢,所以根本就不可能有多少額外的力量因為他們這種荒謬的宣稱而投身在我老爸舉起的旗幟之下?!?

瑞林的微笑從單純善意逐漸變成了略帶玩味,以提利昂目前知道的情報以及自身視角來看,他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的確相當(dāng)合理。不過瑞林倒也不急著教導(dǎo)他,而是問出了一個自己在私心上比較好奇的問題。

“其實……我比較想知道的是,拋開戰(zhàn)爭和王座之類的宏大話題,提利昂,你單純以蘭尼斯特家幼子的身份來看,瑟曦和詹姆真的有可能是瘋王的子嗣么?”

提利昂沉默了一陣,然后走到硬板床邊,倒騰著兩條短腿爬上了床,用舒服的姿勢躺了下去。

“我不到十歲的某天,曾經(jīng)偷著溜進過我老爸的書房。在他桌子上看到了一本薄薄的學(xué)士著作,名字好像是叫什么……坦格利安與其他血脈融合的表征研究之類的?!?

“那本書對一個孩子來說實在無聊,我本來不想注意。不過我發(fā)現(xiàn)書中夾著一片金箔書簽,代表著我老爸似乎正讀到了那一頁。于是我爬上椅子,把書翻開。”

“那一頁講的是一個坦格利安家的私生子以及他母親的概況,平常又無聊。但是稍有意思的是,那名學(xué)士緊隨其后總結(jié)出了一個沒什么人聽說過的推論——沒有瓦雷利亞血脈的女人為坦格利安家誕下龍種以后,有很大的概率會在子宮、或者說生育能力上受到某種不可逆的損害?!?

“而我老媽,在生下我老姐老哥這一對雙胞姐弟之后,下一胎就是我——一個畸形侏儒,甚至還在出生時奪走了她自己的性命?!?

“……我們的吉娜姑媽說過,不管是笑還是不笑,詹姆看起來沒有一點像我們老爸的樣子?!?

“我在我的記憶中死命翻了個遍,發(fā)現(xiàn)我老姐這輩子能稱得上喜愛的男人只有兩個——沒死的雷加·坦格利安王子,還有我老哥詹姆。而你瞧怎么著,很多人都說坦格利安家的人會不可避免地愛上兄弟姐妹?!?

“而且更可笑的是什么呢?那就是瘋王對我老媽的迷戀那可真的是該死的出名啊?!?

提利昂又嘆了口氣,隨即從床上起身蹦下來。“所以讓我跟你說實話吧,實話就是……我也不知道。他們既有可能是伊里斯二世強上了我老媽喬安娜·蘭尼斯特的產(chǎn)物,也有可能是我老爸老媽之間愛的結(jié)晶?!?

“甚至還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倆不是瘋王的血脈,而我是。相信我,因為我是個不榮譽的侏儒,我老爸他自己肯定更希望真實情況就是這樣的。”

“所以我剛才才說,的確可能有一些家族會相信他們的說法。因為只要年紀(jì)稍長并且對那個時候的王室宮廷有些了解,就不難發(fā)現(xiàn)他們所說的那種可能其實是沒法證偽的,而既然沒法證偽,那么在他們想要相信的時候自然就可以相信?!?

“不過話題又回到了勝負(fù)這個關(guān)鍵點上。既然其他人看不到勝利的希望,那他們?yōu)槭裁匆嘈拍兀烤退阆嘈帕?,又為什么和蘭尼斯特站在一起呢?”

瑞林笑意更勝,他前世雖然熟讀冰與火之歌前五卷的原著,但這些細(xì)碎的關(guān)于瑟曦和詹姆血脈的信息卻是從來沒有被他系統(tǒng)性地知曉過。如今提利昂這么大方地分享了他的視角,作為回報,瑞林也必須多給他講講泰溫同意如此方案的理由了。何況這本來就包括在今天原本的計劃之中。

“提利昂,你父親并不比你愚蠢。而他之所以做出在你看來不夠聰明的選擇,唯一的原因就是——他知道你還不知道的東西。”

“讓我來告訴你一個必將成真的現(xiàn)實——坦格利安家族的真龍血脈必定會從狹海對岸歸來。這不是一種期許或者許愿,而是當(dāng)今維斯特洛上許多大人們竭心密謀的計劃,乃至于在紅堡、在御前會議之中,就有參與謀劃此事的大人?!?

提利昂的異色雙眼頓時瞪大。

“勞勃關(guān)于那對坦格利安兄妹的擔(dān)憂其實并不無道理,他們成長到羽翼豐滿之時,必定會攜帶著屬于自己的力量重新踏上維斯特洛的土地。而多恩的道朗親王則在這一秘密計劃上付出了諸多努力,乃至于女兒的婚約。”

“甚至在那對兄妹之下,還有一位尚不為人所知的真龍之血也在某些大人的幫助下逃過了坦格利安王朝覆滅的慘劇,如今也在東方大陸上成長并接受著細(xì)致的教育。總有一人他也會如他的血脈親人一樣回到維斯特洛,將三頭龍的旗幟重新插上紅堡大廳?!?

“你覺得如果那些心向坦格利安的家族們偶然知曉了這些計劃的大概,確認(rèn)了真龍血脈即將歸來這一事實,那么在他們眼里如今扯起坦格利安大旗的蘭尼斯特和西境是什么角色?”

侏儒眼神閃爍,但聰慧的大腦還是飛快地給出了答案?!疤垢窭餐醭瘡?fù)辟黨的先鋒軍?!?

“沒錯”,瑞林笑吟吟地繼續(xù)解釋?!霸趧诓獖Z得王位的篡奪者戰(zhàn)爭中,除了整個西境軍隊都被你父親按著沒動以外,整個河灣地和多恩,半個河間地,可都是完全站在保王黨的一邊。而戰(zhàn)爭結(jié)束后,勞勃為了能平穩(wěn)地完成權(quán)力的繼承,也沒怎么清洗過那些保王黨的家族和勢力。如今滿打滿算不過十幾年,你真覺得會有那么多原本對坦格利安忠心耿耿的人都會突然之間完全心悅誠服地跪倒在寶冠雄鹿之下么?”

“而對于這些力量來說,哪怕現(xiàn)在不直接加入西境的叛旗也無妨,只要他們因著心中猶豫而對勞勃的號召磨些洋工,恐怕鐵王座就無法輕易地剿滅如今在你老家再次出現(xiàn)的‘坦格利安’雜種?!?

“部分足夠強大且知道真龍必然回歸的勢力,比如多恩之流,一旦將蘭尼斯特認(rèn)準(zhǔn)為了坦格利安王朝的先鋒軍,那不在明面上直接反叛就已經(jīng)算是小心謹(jǐn)慎了。但少不得會在暗中給鐵王座使些絆子或者干脆給蘭尼斯特暗中輸血?!?

“因為這部分人心中明白,只要這股先鋒軍能扛住個三年,甚至兩年,待真龍從狹海對岸舉旗回歸之時,所有原本在獅鹿之間猶疑的人都會瞬間選擇好自己的位置。畢竟如果換作是你,當(dāng)你看到勞勃國王僅僅面對一個扯著坦格利安大旗的蘭尼斯特都久攻不下時,突然純正無比的坦格利安血脈就再次出現(xiàn)在了維斯特洛,且也向著寶冠雄鹿吹起了號角,你會如何選擇?”

“恐怕屆時的所有人都明白,坦格利安必勝。”

而且這還沒算上龍,瑞林心想。畢竟沒有任何人的計劃中會出現(xiàn)丹妮莉絲孵化出的三條龍。

“所以你明白你父親的想法了么?無非就是先扯出坦格利安的龍旗,讓那些謀劃著復(fù)辟的人將自己看作是用來消耗鐵王座力量的先鋒軍,從而明里暗里從他們那獲取支持,以保證自己能扛住勞勃的進攻而不一敗涂地。只要死抗到真龍血脈再次出現(xiàn),那么勞勃必敗。他也就保住了瑟曦和詹姆的性命?!?

“至于繼承權(quán),那就更簡單了。等不論哪個真龍回來掀起更大規(guī)模的戰(zhàn)爭后,蘭尼斯特完全可以讓什么金龍之王——喬佛里直接向真龍俯首稱臣,然后不再自立稱王。屆時真龍直接否認(rèn)瑟曦詹姆和他們孩子對于坦格利安姓氏的擁有權(quán),再將孩子們合法化為蘭尼斯特。五個坦格利安私生子搖身一變,再次成了你父親的合法子嗣?!?

“所以說到底,按著他們這套計劃,你父親到最后失去的只是這兩三年之間名義上的長子繼承人。而得到的,卻是瑟曦詹姆以及那三個孩子都能活著且不用成為黑衣人,以及推翻勞勃的雄鹿王朝,幫助復(fù)辟坦格利安王朝?!?

“屆時就算蘭尼斯特在篡奪者戰(zhàn)爭中做過許多于坦格利安堪稱仇怨之事,但其中最天怒人怨的部分其實只是一個格雷果·克里岡做下的而已。除了你哥哥詹姆從背后一劍宰了瘋王以外,剩下的部分對于王朝復(fù)辟如此大功來說,也就顯得沒那么緊要了。”

“而對于弒君乃至于某種名義上的弒親這事,詹姆他……其實是有著無比榮譽的理由的。這事他從沒向外說過,不過現(xiàn)在可能告訴了泰溫,也可能沒有。反正最差的結(jié)果,也不過是詹姆在七神見證下道出當(dāng)年王座大廳的真相,然后北上長城成為一名守夜人。但也比勞勃給出的條件好上太多了?!?

提利昂一時之間有些不知該如何開口,最后也只能悻悻感慨一句,“泰溫公爵這是好算計啊……也謝謝藍(lán)鱗先生今天告訴我這么多隱秘情報了?!彪S即他卻有些疑惑?!暗沁@些事情我老姐我老爸是怎么知道的呢?他們?nèi)绻恢栏揪筒豢赡茏龀鲞@種計劃。”

是啊……他們是怎么知道的呢?瑞林心中也在思考。完全知道這些并且能通過瑟曦說服泰溫接受這樣的方案,整個維斯特洛恐怕也沒有幾個人選了……

“這我目前也不得而知,不過這事不急。我們聊了也夠久了,還是先幫你從這牢房里出來吧。”

瑞林后退兩步,開始思考該用什么方法打開牢房。這些生鐵柵欄看起來韌性很差,也許幾發(fā)冷凍射線下去就能像餅干一樣脆……或者給提利昂來一發(fā)變巨縮小術(shù),把他的長寬高都縮為一半,得益于他原本的小體型,施法后應(yīng)該可以直接鉆出來……又或者再用隱身術(shù)上去偷一下他牢房的鑰匙?

思考之時,瑞林卻突然臉色一變,抬手重新為自己釋放了隱形術(shù),并向提利昂說明著?!坝腥藖砹恕?。

直到幾秒之后,若有若無的腳步聲才在提利昂耳中響起,讓他不免又多看了一眼剛才瑞林站著的位置。雖然那里如今空空如也。

待身影漸漸靠近,提利昂終于看清了來人的樣貌——正是御前執(zhí)法官伊林爵士。

伊林爵士沉默不語,來到牢房前直接掏出鑰匙打開了牢門。隨后轉(zhuǎn)身就向著二層盡頭向下去往三層的石梯走去。

提利昂面色微妙地抬腳邁出牢房,半是自言自語半是不知朝誰解釋地說著,“看來泰溫公爵還是不希望自己現(xiàn)在唯一的繼承人死在地牢里啊?!彪S后他的身影跟著伊林爵士一起,消失在了石梯口。

隱形的瑞林則心下思索著。

伊林爵士本就是忠心于蘭尼斯特家的騎士,被瘋王拔舌之后一直到勞勃登上王位,為了向蘭尼斯特示好才將他封為御前執(zhí)法官。

如今雖然鐵王座與蘭尼斯特全面反目,但伊林爵士畢竟不姓蘭尼斯特,且時間總計才過去一天,整個紅堡忙來忙去竟是忘了這個沉默無言的御前執(zhí)法官到底最忠于誰的問題。

不過這次將提利昂放走之后,伊林爵士估計就免不了成為蘭尼斯特的一枚棄子了。等到國王因小惡魔牢房大開的失蹤開始震怒之時,多半就會有人想起來這位忠誠的爵士。彼時他的下場恐怕難以稱好。

而且……伊林爵士這是帶著提利昂往下走。但是三層是黑牢,四層是充滿著血肉且見不了光的拷問室。那么答案很明顯,伊林爵士知道了四層深處通向紅堡外面的密道。

但紅堡那錯綜復(fù)雜且陷阱四伏的密道如今可沒什么人能掌握,除了八爪蜘蛛瓦里斯……瘋王因為不再信任任何維斯特洛人而將自己知道的所有紅堡密道都轉(zhuǎn)述給了這位出身于東方大陸的太監(jiān)。

“瓦里斯……”瑞林搖頭輕笑,為自己如此看低那位游戲中的高級玩家而感到好笑。自己竟然天真到了,以為靠著幾手裝神弄鬼的能力就能讓瓦里斯成為自己私人的“情報總管”。

如今回想起來,將蘭尼斯特策反成復(fù)辟黨的先鋒軍,受益最大的人明明就是瓦里斯這個一心想讓小伊耿坐上王位的前朝遺老。而自己竟然還在思考,是誰將真龍必將回歸的情報透漏給蘭尼斯特的。

甚至在比武場邊交流的時候,自己竟然篤定對方和自己一樣對瑟曦偷逃出君臨一事毫不知情。再往前想,當(dāng)初在河畔交流國王被刺事件時,他還故意用話語麻痹自己,讓自己以為他現(xiàn)在完全與自己站在一邊。

“不過這樣也好”,瑞林邁開步子向著通向一層的石梯走去,同時心中想著,“至少這首獨屬于我自己的冰與火之歌,應(yīng)該不會無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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