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好在這條通道內部不是九曲十八彎,繩索下降的還算順利,沒多大會兒,吳免便感覺到另一頭出現了拉力,知道是胖子接住了,等了幾秒鐘,胖子便又快速的扯動了幾下,吳免會意,立刻牟足了勁兒的往上拉。
在拉的過程中,吳免還要小心提防著甬道里的動靜,怕那個鬼影再半路殺回來,慶幸的是,還沒等來鬼影,瞎子就先氣喘吁吁的趕到了。
瞎子除了表現的很勞累之外,看上去沒什么其它問題,他一來到就問那鬼影還在不在,胖爺有沒有出事,吳免沒力氣跟他解釋這些,讓他先拉繩子,胖子就在底下。
瞎子聞言立刻照辦,最終在二人的齊心協力之下,手都磨破皮了,才終于把胖子給從底下拽了上來!
胖子一上來,瞎子就累得癱在了地上,他那么大年紀了,眼神又不好使,先是悶頭來了段長跑,又接著跟胖子玩拔河,此時他都快累的虛脫了,癱在地上,拿出水壺噸噸噸的往嘴里灌了幾大口,又喘了老半天,這才苦著張臉哀怨道,
“嘖,胖爺啊,您可真該減減肥了,您也太重了吧,也得虧吳爺在,要是老夫自己,打死也拉不動您呢!”
胖子此時的情況也比瞎子好不到哪兒去,整個人都灰頭土臉的,衣服上還被扯爛了幾個口子,不知道是被石頭刮的,還是被那鬼影給撕的,腮幫子上也青了一大塊。
他聽到瞎子的話之后,直接氣的哼了一鼻子,“你可拉倒吧,這回得虧是我肉多,就這,那家伙都能開到一百二十邁,要是換個瘦猴,還不直接速度飆到一百八,你們誰都攆不上!”
胖子這話有幾分道理,瞎子自討了沒趣,也沒跟他再抬杠,吳免在一旁喘了幾口粗氣之后,感覺舒服多了,就問胖子剛才有沒有看清楚那鬼影是個什么東西!
胖子一臉郁悶,往地上吐了口血痰。
“真是終日打雁終被雁啄了眼,早知道你當時不是看錯了,我也不會那么疏忽,竟然被那東西趴了背拖著跑,出去打聽打聽,胖爺我什么時候吃過這么大虧啊!”
胖子十分郁悶,吐槽了幾句之后便又說道,
“那東西你正面也見好幾回了,你都不知道是個什么,我上哪兒知道去,而且他一直在我后頭,屁/眼又不能算眼!”
胖子的話讓吳免一臉黑線,心說這都什么時候了,那鬼影隨時都有可能回來,你竟然還有心思開這種低俗的玩笑,只好又問他,
“既然你不知道那是什么東西,那你為什么讓我用信號槍嚇唬他?”
提起信號槍,胖子就氣不打一處來,嫌吳免當時動作太慢,要不是肺活量驚人,說他都快被勒死了,抱怨了幾句,胖子才搖頭解釋,
“那玩意兒怕的不是信號槍,而是照明彈,他怕光!”
根據胖子所說,他在被那鬼影拖著走的時候,很多次都想回頭,可每次他只要一扭頭,那鬼影就會立馬避開胖子腦袋上探照射燈射出去的光束,當時胖子還沒覺察到對方是怕光,直到從通道里倒栽蔥掉下去,那鬼影還是遮遮掩掩,就一直藏在胖子后面攻擊他,很多次明明有機會把胖子一擊放倒,但一旦胖子腦袋上的探照射燈照過來,那家伙就立馬撒手,換個位置再進攻。
胖子當時就覺得奇怪,說丑媳婦兒還得見公婆呢,這家伙臉皮怎么那么薄,表現的跟個害羞的小姑娘似的,就是不肯露面,想著想著,胖子才想明白,那鬼影不是害羞,而是怕光,所以,他才會讓吳免往下打照明彈,果然,照明彈的光芒一綻開,那鬼影就跟耗子見了貓似的,也顧不上胖子,直接就慘叫著走人了!
聽完胖子的講述之后,吳免十分驚奇,心里更是冷不丁對胖子升起了一股敬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心說這家伙平時表現的大大咧咧的,可實際上卻是粗中有細啊!
在那種危急關頭,他居然還能做出如此冷靜而且準確的判斷和分析,光是這種臨危不亂,就不是一般人能夠做到的!
而且,吳免突然之間想起來了一件事情。
那就是在鬼打墻遇到鬼影的時候,那鬼影當時就是站在自己燈光照射范圍之外的,一直沒有靠近,之后在甬道里也是如此,自己一發現對方,他就立刻跑沒影了,即便是剛才正面交鋒,他也是一直在躲著自己視線……現在想想,從這些細節上其實早就能看出來了,那鬼影他怕光,只可惜自己亂了分寸,從始至終都沒往這上面想,如果胖子是自己,以他的性格,興許在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就開始用燈光進行試探了!
這么一想,吳免還真是覺得有些慚愧,不過好在總算是知道了那鬼影怕光這個特性,如此一來,即便是后面再撞上,也不至于手足無措了!
吳免正想著這些,一旁的瞎子卻是若有所思的砸吧了一下嘴,緊接著就問胖子,那東西摸上去手感怎么樣?
胖子驚呆了,瞪大眼睛看著他,“你,你特么好這口?”
瞎子一愣,幾秒才反應過來,老臉都差點紅成了大蘋果,急忙解釋道,
“哎呀,您這是想哪兒去了呀,老夫問的是那鬼影他皮膚硬不硬、涼不涼,您跟他纏斗了那么半天,不可能沒有肢體接觸啊!”
胖子恍然大悟,又松了口氣,說嚇我一跳,我以為你跟許仙還有寧采臣一樣,有什么特殊愛好呢,調笑了幾句,胖子又回憶起當時打斗的情形,如實把那鬼影帶給他的感覺,給說了出來。
瞎子幾乎是剛一聽完,立刻就從地上激動的站了起來,
“媽耶,沒想到這世上還真有這玩意兒啊,老夫以前只是聽更老一輩的前輩講過,但幾十年還從來沒有遇上過,沒成想這一次竟然在這里真給遇上了!”
“那東西,如果老夫沒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叫做人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