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只喝了一杯桃花釀,與兒時不同,以前只覺得難喝,現在回味起來倒是香甜,可能這就是皇兄他們寧愿冒著被父皇罵的風險也要喝上這么一壇桃花釀的原因吧,我放下了酒杯,與余望一同看著原本是我宮殿的景色,說來,把我宮殿打理的井井有條,還是要謝謝陳書呢,
于是我想著,是時候該去看看陳書了。
只是這次我和陳書的相見與以往不同,這次我去看他,只是看一個階下囚而已。
走到地牢,這里關押著許多當時一同策反的人,亦或者是罪犯,而陳書,就在最里面,我走過一路,聽到了前人的驚嘆,他們嘴里念著。
“好像是公主回來了。”
“江月?她不是死了嗎?”
我沒有理會,只是繼續往前走,腳步越來越急,我很渴望得知他現在過著怎么悲催的生活,他的人生,我想應該是熬到頭了。
直到看到一個蓬頭垢面,衣衫凌亂的陳書,他被綁住了手腳。
我隔著鐵門叫他:“陳書!”
他詫異地回了頭,我在他瞳孔中仿佛看見了許多的不可思議,陳書又很快地低下了頭,不讓我看他,可是沒辦法,我已經看見了,并且,我還將為他的疑惑作出解答。
“陳大將軍啊,你看看我。”
“你快看我啊。”
我十分知道,陳書很好面子,我擱著鐵門大聲地叫他,如叫一只狗一樣,這是對他的折磨。
身邊的獄卒同我說,因為有余望的命令,我可以隨意處置陳書,于是我讓他打開了鐵門,我走了進去,就為了更加好好地看看陳書如今這副狼狽的模樣。
我盯著陳書,問他道:“陳大將軍,我父皇和母后呢?我的皇兄皇姐呢?我的小春小滿呢?我父皇的大齊呢?”
陳書不敢回答我,他甚至都不敢看我。
我有些氣惱,我拔起了獄卒身上的劍,我問道:“我怎么處置都可以是吧?”
獄卒點了點頭:“陛下有令,任憑發落。”
不過他似乎不太相信我會殺了陳書,就連陳書也沒有露出害怕的神情。
我將劍抵在了陳書的胸口,刺穿了他的衣服,如果再用力,就會穿進他的胸膛,我捏緊了手里的劍。
對他說道:“陳書,你的故事還沒講完呢。”
“你錯了,小公主最后被狼吃掉,可是獵人也會殺死狼的。”
當我說出這句話,我就感覺到我的手開始顫抖,我沒殺過人,說實話,可是面對陳書,我的恨意不解,最終,我還是將劍刺穿了陳書的胸口。
陳書難以置信地看著我,他的眼角流下了眼淚,他的右手也握住了刺進他心臟的劍,然后再用力地按了下去。
他仍帶著笑,強忍著痛說道:“月月力氣小,我來。”
好笑,我聽到這句話我人都要氣懵了,為什么會有這種混蛋在我要殺了他之前還要再裝的自己一副無比深情的模樣,還叫的那么惡心,真是賤。
我氣得又將劍刺深了幾分,厭惡地說道:“不用。”
直到我看見陳書閉上了眼,他斷了氣,我才離開了地牢。
陳書終于死了,陳書的存在整日如同夢魘一般,我會在無數次的夜晚做起那個國破家亡的夢,或者又夢見他把我綁了回去,可如今,他死了,我再也不會做噩夢了。
我看了看自己剛剛握著劍的手心,與劍鋒上的血,只覺得力量在涌動著,我將我親手為他刻的牌位丟在了地上,然后再攆了一腳走了過去。
這一切都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