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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離島

  • 色即是妖
  • 縈索
  • 5555字
  • 2010-02-07 14:03:20

第一卷的最后一章,女主馬上離開小島,開始自己的新天地了。親們投票支持吧~~~

天還未亮,歡樂了一夜的東府才沉寂不久,一亮華蓋香驄寶車頂著一顆碩大的紅寶石,靜悄悄的出了側門。穿行在幽暗樹林中的馬車,驚起數點寒鴉簌簌的飛飛,青灰的霧氣在密林中,如有實質般流動著。

夜幕深邃,群星閃爍,正值北極星明亮至極,這輛豪華的馬車在夜色彌蒙下,讓本該同命運、共生死的兩個人,走上分別的道路。

到現在還無法相信的司雨按耐下胸口,那里有飛快的心跳噗通、噗通,偷偷瞥了一眼背靠白虎皮,神情悠然自得的東祁,覺得一切恍如夢境。

出來啦?就這么簡單輕松的出來啦?不費吹灰之力呀!

簡單到她還有空閑,特意瞄了眼新婚之夜的桃夭、林箬兩個小蘿莉。兩人美是美矣,可惜稚氣未脫,比起東祁身邊千嬌百媚的迎兒差多了。連馬荔也不如。

最艱難的過程莫過于和馬荔道別了。馬荔不知道聽了誰的吩咐,還對她“隱瞞病情”,對她的堅持離開,只是黯然心碎的呆呆望著,癡癡的說“小姐保重”。看得司雨忍不住心生罪惡之感。念叨了好幾遍,“我是泥菩薩,我是泥菩薩”,才果斷離開。

東祁閉目養神,側臉好似精心雕刻的大理石雕像,削瘦而富有美感,臉部的線條極為優美,像是山水畫家勾勒的遠山輪廓,寥寥幾筆,深含悠遠寧靜的意境。幾樓發絲隨意垂到胸前,合上一雙勾人的丹鳳眼,更有一種慵懶輕松的愜意。他身穿鴉青錦字螺紋緊身長袍,海底印月長靴,腰纏青玉帶,左大拇指還帶著一塊碧翠的扳指。

司雨不相信東祁是個樂心助人的好人,可又不明東祁熱心幫忙的真正含義,只能在心底里解說:壞人偶爾也會做好事嘛!也許他幡然悔悟,也許他想要補償呢?至于東祁可能“喜歡她”這種荒謬想法,被果斷扼殺于萌芽中,連根都拔斷!絕不給死灰復燃、春風吹又生的機會!

不管怎樣,她終于出島了!雖然和想象的過程不一樣,可畢竟出來了呀!心里雀躍的歡喜一點一點涌出來,像煮開的水泡,咕嚕咕嚕往上冒,嘴角的笑意也在不斷加深。

東祁對身邊人的想法了若指掌。唇角微勾,半張鳳眸,眼中的華彩一流轉,那點清遠若悠揚笛的氣質就不見了。

論氣質,東祁絕對是個千面派,千變萬化。在眾人面前,他是優雅從容的大家公子,翩翩有禮,進退得宜;長輩面前,他是聰明雋秀的晚輩,恭敬、孝順、出類拔萃;在女人面前,他是俊美的情郎,琴棋書畫,無所不通。

可奇怪的是,司雨對無可挑剔、指責的東祁,沒有一點色魂與授的銷魂感覺,反而每一次看見東祁的笑,全身寒毛都豎起來,一點風吹草動都讓她猶如驚兔。

“此去東川,一定要小心謹慎,別丟了小命。我可不想費了一番心力最后聽到你的不幸。”

東祁生硬的說,話語明明是關心,語氣卻是威脅。

司雨撅著嘴,“放心,我比誰都愛惜自己的小命。”

兩世為人,難道還不懂得珍惜么?

嘆息著,東祁眼中的華彩收斂了些,更加內斂如天上明星——

“聽說,仙門的藏書樓中記錄不少五百年的舊事。有興趣的話,看看吧。”

“沒興趣。”司雨無所謂的聳聳肩。

待見東祁似笑非笑的眼神,立刻改口,“有空就看。”

很機敏呀!又會察言觀色。東祁笑了笑,突然伸出手。

車廂狹小,東祁本就占據了大部分空間,他一動作,作為男子的優勢顯現出來,瘦小又羸弱的司雨被壓迫到車廂小角。兩個人面對面,近在咫尺,呼吸可聞。司雨一滯,心猛的狂跳起來,那被壓倒床上悲慘的一幕,始終縈繞她的心頭,是她的人生七大恨事之一。

“你要聽話。否則,我可會收回自己說過的話。也許哪天把你抓回來,像你母親一樣,關在某個小院也說不定!”

熾熱的口氣噴吐在耳邊的感覺,令全身毫毛豎立!司雨畏縮的雙臂環胸,瞪大眼睛,臉上全是驚恐,急忙點頭。

東祁這才笑了笑,往回一坐。他今日沒有帶隨身的扇子,修長的手指輕輕敲著膝蓋,看著司雨的目光明顯飽含深意。

“出島的方向有三個,東北面蒼崛大陸,我不建議你去。那里是武道的地界,民風彪悍,一言不合,大打出手,鬧人命的事時有發生。你去了只怕小命不保……”

“至于石鏡大陸,管理極嚴,每個人自出生之日起,就有戶籍管理。若是離開出生地,去另一座城市,還要在城主府開證明‘戶引’。沒有‘戶引’的流動人口,被稱為“黑戶”,寸步難行,捉到會被當成奴隸販賣。你不想當奴隸吧?”

司雨乖巧至極,頭點得和小雞啄米似的。

“唯有東川。東川的仙門林立,正好你也有靈根。學個三五年,也有自保之力了。”

對東祁的決定,司雨完全沒有置喙的權利。只是安靜聽著,可憐巴巴的看著。

東祁一笑,手上多了一樣東西,“

這個給你。”

除了那塊玉石原石,這是東祁送她的,唯一像樣的東西。略帶暗淡的銀手鏈,似乎有年頭了。兩支花枝并繞,串著細小的帶著古樸花紋銀葉子。司雨第一眼看到就想到,這是銀子,日后沒錢可以當掉。

如果她去過地宮看到那副彩色壁畫,就會知道這串貌似尋常的銀鏈,曾經在梵惠的手腕上,戴過。

東祁意味深長的瞧了她一眼,似乎明白她所想,故意不動聲色,親手為她帶上,手指按中花枝狀的突起,兩只銀葉子對準一挑,輕輕一碰司雨的手背——

“啊!”一點如電麻的針刺感瞬間擊中司雨,經不住打了一個戰栗。

東祁輕笑,“我還沒用靈力。若是用了,別說等閑人,就是修道小有成就的人,突如其來,也得渾身酸麻,短時間動彈不得。這件‘法器’,威力雖不算大,勝在出其不意,你拿著防身吧。”

司雨原本對東祁保持高度的警惕心,也不愿再和他有什么關聯,但這條鏈子,絕佳‘陰人’利器,自保工具,她能拒絕嗎?

帶上銀鏈子,司雨美滋滋的。乖巧至極的坐在東祁身邊,聽他解說具體使用方法。這件“法器”,是少有的首飾類法器,式樣簡樸大方,平時用來裝飾,不會惹人懷疑。使用的方法簡單方便,最難得對使用者要求極低,十分難得。

東祁含笑,看著司雨驚喜的擺弄新首飾,凝神貫注的臉龐無比認真,忽然心中一動,手臂一拉,抱住沒有心理準備的的司雨,雙手環繞摟著,緊緊固定。司雨大駭,拼命掙扎。

完了,東祁舊招重施,現在地處偏僻、荒無人煙,連個路見不平的人都沒有,還不由得他獸性大發?懊惱、羞辱、悔恨涌上心頭,新仇舊恨,加上恐懼,眼淚吧嗒吧嗒掉下來了。

東祁親昵的擦掉司雨的淚,

“記住了。你要是敢輕易的死掉,上天入地,我不會放過你的。”

司雨連忙點頭。這個時候,只要肯大發慈悲放過她,說什么,她都會附和說好。

東祁悠悠的嘆息一聲,只說了這一句話,便送開了手,推開車門,瀟灑的跳下去。

揉了揉被禁錮的手臂,司雨這才反應過來,馬車不知什么時候已經不動了。

天亮了,啟明星的光輝漸漸被升起的紅日霞彩比下去,馬車上挑著的兩盞琉璃燈昏暗晦明的被吹滅了。噴著響鼻的黑色駿馬不安的原地提著蹄子。

密密的樹林中出現了一塊相對寬綽的空地,長了遍地的青草。已是初夏,清晨的微風中略帶一絲寒氣,空氣中流動的青灰霧氣肉眼可見。薄淡的晨光照著東祁臉上的笑意也是清淡的。他負手而立,站在青綠的草叢中,如一竿青翠的被水洗過的秀竹,干凈,不然雜質,明亮的目光回望中甚至含著一絲鼓勵——

青衣小帽豆童打扮飛司雨,抱著自己的小包袱跳下車,低著頭,慢慢的走。對面,也有一輛裝飾簡單的馬車。

馬上,一切的幻想都會變成現實。她就要離開困住她六年的小島!可為什么,居然沒有大踏步飛奔,欣喜不已的立刻跳上另一輛馬車,而是,下意識的回頭望了一眼。

東祁就站在那里。

“平安。”東祁做著口型,無聲的說。

司雨看見了,腳步慢慢的挪動。

東祁似無奈,輕笑一下,又做了一個口型。

“放心。”

好像被強烈的風刺痛了她的眼睛。強忍著即將涌出來的淚水,她低著頭,紅著眼眶,匆匆步行,手腳并用的爬上另一輛馬車。

不管日后的東祁對她如何,好壞都好,司雨永遠記得,這一天的這一刻,東祁的一點不關任何利益,不關情愛的笑意,沒有一句送別的話,只有安安靜靜,讓她發自心底里一點暖流,從心臟涌出,慢慢流淌到四肢,全身都暖暖的。

對面田園、田陌兄弟已經等待多時了。

這個時候,他們才知道所謂的小人是怎么回事。

的確,很小。

夾帶這個“小人”,太簡單了,有什么費事的?田園以為東祁小題大做,故意施恩,對東祁更加感謝了。

坐定之后的司雨心中空蕩蕩的,馬荔嬌媚的笑靨不停的在眼前晃悠。想著想著,眼淚就掉下來了。水龍頭被擰開似的,嘩嘩的流。她自己也不知道為什么哭?

為了這些年心心念念的夢想,好容易成真?還是為了離開了馬荔不舍?

不可能。馬荔雖然重要,但始終不過是她遇到的一個人,將來,她還會遇到千千萬萬的人,她了解自己,不會為了馬荔,放棄自己的夢想。

現在,她僅有的愿望,就是別讓馬荔餓著,凍著。讓她平安的活著。

眼淚水濕答答的,袖口都濕了。

司雨想起東祁的最后口型,心情慢慢安定下來——她自己都不知道,和東祁幾天的相處下來,產生一種近乎盲從的信任。似乎他說的話,一言九鼎,沒有辦不到的道理。

兩輛馬車尚未靠攏便調轉車頭,心有靈犀的在林曦越來越亮的光線中返回原來的方向。

東祁坐在得得的馬車上,面無表情。自懷中拿出一只銀簪,手指慢慢撫上銀簪上的花紋,簪身略扁朝前,成如意頭,上寬下窄,尾部是一個尖尖的耳挖,被人磨的尖尖。不知他想到了什么,臉上浮現一點微微的,從容的淡笑。這一刻,他很滿足。

趁著大婚的好時機,把司雨悄悄送走,想來任何人都猜不到吧!島上的男子都生怕女人給自己帶上有顏色的帽子,哪有似他,主動送出去的?

而他,愿意將司雨拱手送人的唯一原因竟然是,希望她能過上幾天自己想要的生活。想來,最后的時刻到來之際,她不會留有遺憾吧。

——那么,他也沒有遺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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桔紅的太陽,好像鴨蛋黃一點一點的從海平面跳出來,碧波蕩漾著柔軟的金子,一層層卷著。清新的帶著海腥味的風吹鼓了司南的袖口,吹在她微微瞇著眼的小臉上,壯闊的海、天,悠遠、深邃、浩大的胸懷,令穿越數年拘束在司家院子里的司雨,胸口濁氣盡數吐出,快活似神仙。

她揚著頭,體會著難得的“自由氣息”,嘴角蕩漾著一絲笑意,對未來充滿了希冀。

“看日出嗎?”

田園站在司雨身后,臉上帶著從容的微笑,清晨充滿朝氣的陽光照射在他身上,更添一份儒雅謙遜。

司雨回首,甜甜一笑,“是啊!”

“船很快就靠岸了。你想好了去仙門哪一派嗎?”

“我世面見的少,不太懂欸,田大哥,你幫幫我吧!”

“恩,”田園笑笑,“東祁告訴我,你是火靈根。那么最好去以女子為主,修行火屬性靈根的仙門。東川以九陽仙門最為出名,九陽仙門中,天醫門以醫術為主,他們的收徒主要是木靈根,還要醫門的醫師介紹,你去不得的;天音門十多年沒有收徒了;紫竹門雖是女弟子為主,但她們卻是修行冰、水屬性法訣,不適合你;碧陽宗,雖然是第一大宗,但是收徒從來只是在九陽仙門內收徒,還得是考查五年之上,家世清白,為人上進資質優異的弟子方可進入。”

“其他宗門全是以男弟子為主,修煉的是陽剛法訣——青云門倒是最合適。不過聽說門主阿織又遠游去了。每次她遠游,必要關閉宗門,不令閑雜人等打攪門人修行。”

“不如去青云門的鄰居——青陽宗吧。青陽宗也是男弟子為主,不過上兩代因為兩位宗主都生了女兒,令開一峰,由女子居住,也收了些女弟子。青陽與青云只有一湖之隔,親密非常。你先進青陽宗,以后有了機會再去青云門!”

“好。就聽田大哥的”司雨點頭道。

就在田園和她說話討論的時候,田家兄弟的另一位,田陌也在甲板上看日出,他轉過頭,冷漠至極的掃了一眼司雨,想是嫌吵,沒有好氣的一個人去了。

“對不起呀。我弟弟他,心情不好。”

“沒有關系。”司雨說。她凝視田陌的削瘦挺拔的背影,眼眸中閃過一道異樣的光彩。這一抹奇異的光彩被田園抓個正著。他無聲的笑笑,若有所思。

內艙。

田家兄弟相對而坐。

田園看似溫文儒雅,寬厚有禮,實則頗有城府。此時他流露出一絲贊賞之意,看著弟弟田陌,

“不是你說,我還真沒看出這個司南居然是個女的。”

田陌緊閉著嘴巴,半響才道,“這個名字也是假的。”

“不會吧,東祁他——”田園驚訝的一張口,隨即嘆了口氣,

“也許吧。不過他既然肯幫忙,也算盡了心。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眼神,看男人的眼神不會那樣。”

回答的簡短、中肯。

別看田陌小小年紀,才十三四歲,見識的世面卻不少了,千里追殺,令他目光如野獸一般敏銳,說的話,更是一針見血!

田園細回想,當時他只看見東祁專用馬車跳下一個小童,畏畏縮縮的走過來,然后麻利的手腳并用上了車。嗯,他和東祁還交談了一會兒,倒是沒注意到東祁和這小童還有視線交流?東祁用什么眼神看她了?

田園想,即便他見到了,也未必能分辨出來吧!

“她沒打耳洞……”

這是沒發現女兒身的真正原因。島上女人都打耳洞的,怎會露掉一個呢?

不知想到什么,田園忽的精神大好,“既然她是女兒身,那太好了。她是有靈根的,看說話性格,和凝霜大不相同。何不……”

田陌對大哥十分尊敬的,此時居然打斷大哥的話,“她是東祁的女人!”

田園啞了口,半響才道,“不會罷?”

田園的本意,田陌在兮雪宮受了莫大委屈,凝霜嬌蠻任性,霸道傷人!兩人的姻緣自然作罷。現在天上掉下來有靈根的女孩,看樣貌雖次了一等,可有靈根的女孩比家財萬貫、如花美貌還難得,這么巧同船共渡,東祁又托他們護送人離島,簡直是天作姻緣,還不抓緊機會?

田陌譏諷道,“怎么不會?看東祁,把離島的事辦的密不透風,親近人也不用,自己親自來了。還舍棄自家的碼頭,令我們繞遠路來馬家,躲避別人視線!這不正說明他的心思!他總不會關心我吧?

這個司南,貌似平常,可一看可知是易了容的,不想讓人認出。我看,她身份非比尋常!極有可能,就是他新娶的司家嫁娘。”

田園長大嘴巴,目瞪口呆,如聽天書,“不,不會罷?”

“東祁為什么,要,要……不可能,沒道理呀!自己的女人往外面送?他不怕……”

“東祁的心思,誰能猜得到?”田陌冷冷道,一語中的。能在千萬人眼中,一眼看穿東祁溫潤優雅公子的表面下,是胸懷錦繡、不甘人下、充滿征服yu望的男人本性,田陌眼光獨到,可見一斑。

“只要他想,誰能奈何他?”

田園是接受正統教育教導下來的人,心理信了七分,還是不敢相信,只弱弱的說,

“不可能吧?不太……可能的”

船,在茫茫大海中,揚帆而行。

前方——大東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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