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已經是很晚了，芽芽卻還沒睡，坐在門檻上等我。天氣依然很冷，芽芽的小臉在這寒冷的夜里被凍得紅紅的，看得我一陣心疼。覺得心里酸酸暖暖的，我知道，我是芽芽的依靠，以后，不管發生什么，都會有一個小小的身影的燈下等我回家。至少為了芽芽，我要勇敢。

“媽媽！”芽芽撲過來，就像歸巢的小鳥兒一樣。

“芽芽，怎么不進去，不冷嗎？”我摸摸芽芽冰冰的小臉，抱起他。芽芽在我懷里蹭了蹭他的小腦袋，說：“芽芽不怕冷。”

“小硯硯，你終于回來了。”是水仙歡天喜地的聲音，母子相逢的溫馨氣氛頓時被破壞地無影無蹤。“我有哄芽芽去睡覺的，可是他非要等你回來。所以我就跟芽芽一起等你回來。”水仙在我面前的模樣讓我覺得自己好像看到了一只等到了主人的巨型犬。

“沒關系，以前也是這樣的，只是今天太晚了……”

“小硯硯常去那里嗎？”水仙突然問。

“是啊。”看著水仙的表情，我突然有些想逗逗他。

呵呵，不過，去妓院還能干什么啊。

“……”水仙耷拉著腦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硯硯一個女人去妓院干什么呢？她就不怕別人會對她動手動腳的嗎？要不是今天小硯硯要我照顧芽芽，我一定要追去看看。而且小硯硯好像還經常去啊，唉，真是一個神秘的女人，不過，好像越來越有趣了。

“對了，向璃，我有件事情想要拜托你，希望你可以答應我。”還是正事要緊。

“什么事？我一定會答應。”呃，這個人，也不問問是什么事就這么隨便答應了，他這個璃月山莊莊主是怎么混的？

“那你不問問是什么事嗎？”

“只要是小硯硯拜托的事，我一定會答應的。”水仙綻放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呃，這個水仙，大概是天生的花癡性格吧。不過，不得不承認的是，看到這樣的笑容，心情竟也在不知不覺間開朗起來，好像剛剛的陰霾全都被驅散了。

“咯咯……”小蓮在一邊偷偷笑得歡，還朝我使眼色。這丫頭，一定是想到“水仙”的典故了。

“咳咳……”要嚴肅、嚴肅。

“向璃，我想請你教芽芽學武。”不知道這樣是否妥當，我知道，好像在古代，很多武功厲害的人都有什么本家武功不傳外人之類的規矩。

“我還當是什么事，小硯硯放心，包在我身上了。”

“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芽芽，愿意跟璃叔叔學武功嗎？”

“武功？芽芽以后會像璃叔叔一樣厲害嗎？”

“會的，一定會的。”水仙忙不迭地回答。

“好，我要學武功。”

“那芽芽以后就要管璃叔叔叫師父了。”

“師父？”

“對哈，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哦，芽芽以后要叫我師傅哦。”看著水仙就像偷了雞的護理一樣的狡詐笑容，我怎么就覺得這么詭異！

終生為父啊，為父，哈哈哈，小硯硯。

“好吧，已經很晚了，大家也累了，都去睡吧。”

“芽芽，快睡覺吧。”

“媽媽，我睡不著，媽媽給我唱歌聽。”芽芽在我懷里撒嬌。

“好啊。”我一邊輕拍著芽芽，一邊輕輕哼歌。昏黃的燭火在屋子里漾開一個小小的光暈，柔柔地籠罩在我和芽芽身上。在輕輕的《搖籃曲》中，一切變得寧靜、安詳，好像昨天的驚心動魄跟本沒有發生過。漸漸的，我已經有了些倦意。

“媽媽，‘一日為師，終生為父’是什么意思？”芽芽突然打斷我，長長的睫毛配合著大眼睛撲閃撲閃的。

“嗯？‘一日為師，終生為父’，就是說……”倦意一陣陣襲來，唉，這孩子，怎么就這么精神啊。

“就是說，即使只有一天做了別人的徒弟，也要一輩子都把師父當作父親一樣去尊敬，而做師父的人，即使只有一天做了別人的師父，也要負起像父親一樣的責任。”這樣解釋，應該沒錯吧。

“哦，那璃叔叔以后就會像爹爹一樣對芽芽好嗎？”

我一時說不出話來，在芽芽漸漸懂事的心里，應該還是渴望有一個父親的吧。“璃叔叔還會像以前一樣喜歡芽芽的。媽媽改天帶芽芽去干爹那里玩，好不好？”

“好。”芽芽應了一聲后，不再說話，乖乖地閉上眼睛，不多久便睡了。

已經毫無倦意，看著熟睡的芽芽，我心中百感交集。芽芽，我的芽芽……也許我給不了你一個父親，但是我一定會給你雙份的愛。

掖好被角，我輕手輕腳地下了床，拿起床頭的燭臺走到一旁的書桌旁。鋪開畫紙，拿起畫筆，回憶片刻，我輕輕落筆。

曾經，那把刀陪伴我過了很多年，陪伴我度過了很多刀光劍影的日子，或許說槍林彈雨更為合適。一度以為已經告別那樣的日子了，不過，現在我又要重新拿起這把刀了。

畫紙上，一把特殊的刀已經躍然紙上——燦雷！（燦雷這個名字是在別的書上看到過的，很喜歡這個名字，就用在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