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的人，那豈不是無望了。
階下，老丞相嘆了口氣，知道自己給兒子鋪路的計劃沒戲了，一時間眼睛有些花了。
是爹沒用……
雖然是猜測，但百官大部分都已經認準了，都順著郭子云的話說了下去。
聽著下面對白洛的贊揚，姜璃臉上的笑容愈發明顯，許久之后才咳嗽一聲，沉聲道：
“諸公如此推崇白洛，那就讓他去吧。”
“陛下圣明。”百官齊齊行禮，老丞相也嘆息一聲，跟著行禮。
“丞相，你年多百了吧。”姜璃忽然開口。
老丞相身體略微抖了抖，也不知道姜璃突然提這事為何，沉默片刻，點頭道：
“陛下記性好，臣前些日子剛過了百歲大壽。”
七十幾歲有的孩子。
“老來得子也不容易。”
姜璃輕聲說了一句，頓了頓，繼續道：
“這樣吧，讓牧家長子和丞相之子陪同白洛前往秦國。”
老丞相愣了一下，身體微微顫抖，確定無誤后老淚縱橫，直接跪在了地上。
“謝陛下隆恩。”
這還是他第二次跪吧。
姜璃看著跪在地上的丞相，心中嘀咕了一句。
她記得幼年時宮內都傳丞相自入朝以來，只跪過一次，就是兒子出生齊武帝賜名的時候。
第二次就是現在……
“起來吧。”
姜璃起身的同時，道。
“謝陛下。”
老丞相并沒有起來，姜璃也沒去管，離開了大殿，直到姜璃離開后，老丞相才站了起來。
“丞相如愿以償，恭喜丞相。”
老丞相剛站起來，身邊幾人就上前道喜。
“丞相何況呢，直接安排貴公子入吏部……”
“入我戶部不更好？貴公子一看就是學識淵博之人，正合適！”
老丞相無視了這些人的獻殷勤，布滿皺紋的臉出現了笑容，在幾個親信的簇擁下離開。
……
“我去？”
監察院，白洛懷疑自己的耳朵。
那豈不是好久見不到頭了。
牧富貴嘆息一聲，心中惋惜。
“嗯，這是陛下的意思。”林青嚴肅的點頭，又看向白洛身后的牧富貴，繼續道：
“還有丞相家公子，與牧富貴陪同。”
丞相公子？
白洛沒印象，但松了口氣，原來是為了給他搞搞履歷，差點還以為自己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關系戶。
“我也去？”
牧富貴瞪大了眼睛，指了指自己，不大敢相信，他可剛入監察院沒多久就要跟著去這種級別的任務？
這可比抄世家家高級太多了！
更重要的是，可以陪著頭！
“怎么？不愿意？”林青見牧富貴反應這么大，便問道。
“沒有沒有，受寵若驚，原來陛下這么看重我。”牧富貴擺了擺手，笑著道。
看重你？
要不是你那個叔叔花那么錢找人推薦你，你以為你能去？
林青搖搖頭，沒有多想，再次看向白洛：
“回去好好準備吧，還有三日就蓋出發了。”
三日，還好。
白洛松了口氣。
白洛轉身告辭，還沒出門，林青想起了什么，又補充道：
“對了，你可以帶一個人照顧你衣食住行。”
呃……我沒那么金貴。
白洛沒有說話，離開了監察院。
“嘿嘿，照顧頭這事自然交給我了。”牧富貴笑著拍了拍胸脯，表示林青這話多余。
……
路上，白洛有些糾結，他要不要反對一下這事。
去趟秦國倒沒什么，但一去就是十日，還是第一次離開夫人這么久……
不去吧，拂了皇帝面子，以后怕是要離開京都。
糾結啊。
“大哥哥，好巧。”白洛被云淺的聲音拉回現實，不遠處云淺拿著糖葫蘆正在朝他笑。
“你猜準了。”白洛走了過去，淡淡道。
“準了？”
云淺還沒明白白洛什么意思，不過很快就反應過來，“皇帝真讓大哥哥出使秦國？”
“嗯。”
得到確認后云淺瞬間蹦了起來，這一蹦竟是幾丈高，還越來越高。
這就是傳說中的左腳踩右腳上天吧。
看著云淺久久不落下，白洛內心嘀咕一聲。
“那大哥哥回來豈不就是六扇門的頭？”
幾息過后云淺才安穩落地，面上依舊帶著興奮。
“算是吧，所以你入監察院的事情我怕做不到了。”
白洛略微點頭，這已經很明顯了，只要能在秦國拿到點東西，他就是未來六扇門的首領。
難怪直接給六扇門從上擼到下，原來是為了全換上新鮮血液啊。
白洛當時就覺得皇帝有些過了，沒想到是在這等著。
的確適合當皇帝。
“六扇門也是一樣啦。”
云淺倒不在意這些。然后拉著白洛向家的方向跑去。
“我們快去把這個喜訊告訴漂亮姐姐吧。”
……
“出去？行吧，注意安全。”
本以為姜璃會生氣，白洛都做好強行拒絕皇帝的想法，現在看來是用不上了。
“就這么答應了。”白洛覺得不大現實。
我給你安排的我會拒絕？
姜璃瞥了一眼白洛，“不想去？”
“這倒沒有，只是覺得離開夫人這么久，我心慌。”
“咦~”
姜璃有些嫌棄的看著白洛，“就十日而已，搞得像我是離家出走一樣。”
“又不是小孩子了。”
“不是說可以帶一個人嗎……”
白洛連連搖頭，出言打斷了姜璃：
“別了，夫人還是呆家里吧，秦國終究是敵國，即便我去了也不定能自保。”
“我去干嘛，我還要修煉呢。”
姜璃看向正在吃冰糖葫蘆的云淺，道：“我的意思是帶云淺去，她武功不是很強嗎？讓她保護你。”
云淺聽見有人談論自己，抬頭看去，朝著白洛笑了笑。
“大哥哥，怎么了。”
“嗯，就是你愿不愿意去秦國。”
白洛倒覺得可行，他自然不會讓姜璃冒這個險，云淺就不一樣了，脫竅境也算高手，自保足以還有她時不時的一個信息，也能幫到他。
“秦國？”云淺想了想，眉頭輕皺，似乎在考慮。
許久后，她看向白洛，認真道：
“那里有好吃的嗎？”
“呃……有吧，還有不少，什么麻婆豆腐啊，青椒肉絲啊，還有天下第一樓都在秦國。”
白洛點點頭，沒想到云淺第一時間居然考慮這個。
聽見幾個沒怎么聽過，但聽著就好吃的菜名，云淺的口水不自覺的留了下來。
“那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