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女人滋潤的趙鐵肺生活也失去了色彩，就跟墻上掛的黑白照一樣枯燥乏味一貧如洗，連皮膚也失去了原有的光澤，就像秋天掉落的樹葉一樣泛黃，尖嘴猴腮形如槁枯，目光呆滯，仿佛對什么都不感興趣味同嚼蠟，別人是兜里揣兩個鋼镚，他是兜里揣兩個大蒜，當然揣兩個大蒜不是為了避邪，而是為了肚子餓了能啃上一口，啃了大蒜的趙鐵肺雖然不會對十個姑娘唱相見恨晚，但偶爾也會哼幾句小芳，比如一雙美麗的大眼睛，辮子粗又長之類的。

姑娘你知道，怎么表現殺雞給猴看，就是在猴子面前表演殺一只雞以敬效尤，讓猴子感受到害怕，恐懼，無形產生一種威懾力。比如要罵張三，我先打李四，讓張三無形中產生一種壓力。

藍天白云下，綠油油的麥地里，傳來風吹草動的時候，趙鐵肺的內心多么渴望能和村里的寡婦來上那么一腿，有多渴就如同渴望喝寡婦的洗澡水一樣。

沒嘗到寡婦洗澡水滋味的趙鐵肺，整日無所事事愁眉不展郁郁寡歡，只有在村里來回走動，在偷窺別人的生活中漸漸迷失了自我，他始終不明白的是為什么別人的小日子都比他過得滋潤，特別是夜晚來臨的時候，不知從哪窗戶飄來的女人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夾雜著野貓的叫春聲，讓他渾身難受，更加睡不著。

趙鐵肺敖不過漫漫長夜的時候，我正在做春夢，夢見姑娘吐出長長的舌頭，用她溫柔似水的眼晴望著我，直到現在我還不知道那一夜的夢是不是真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