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去哪了?沒在我煉丹這里啊,我記得我是將煉丹方法記在那紙上的,怎么找不到了。”
臨川西山一處茅草房中,一片狼藉,一個老叟翻找各處,最后撓著自己的腦袋,糾結的表情,“那上面好像還有點什么東西,我怎么忘記了,是什么東西來著,老了老了,真是沒記性。”
拍著自己的腦袋兩下,使勁的想著半天,愣是沒記起,最后坐在了草席上,一臉的茫然。
“秦守正。”
正當老叟枯坐之時,木門打開,一個身影拉長籠罩在他的身上,“你讓我好找。”
“你找我?”
老叟愣了一下,寬厚的身板,一頭長直發披著,一張冷峻的長臉,透著一股精悍,十分陌生的面容,“你是誰?”
勤勞的人
“呵呵,裝模作樣。”
來人冷笑了一聲,目光掃過整個房間,心中一份疑惑,目光落回到老叟的身上,“老朋友到了,你就這樣招待的嗎?”
“老朋友?你是誰?我又不認識你。”
腦袋一片漿糊,老叟正郁悶呢,對方擅自闖進來,還面無表情、咄咄的樣子,聽得就叫人不爽,一聲呵斥,“出去!”
說罷,一股真氣揮出,直取來人的腹部,轟他出門。
“砰!”
一聲爆響,來人站在原地巋然不動,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不禁皺眉,“你的實力已然下降這么多了嗎?”
說話間,來人衣袖一震,勁風席卷,化作濤濤勢道,席卷整個茅屋,將老叟團團包圍。
老叟見勢不妙,身體向后一仰,整個人倒飛出去,“轟!”
炸裂聲響,整個茅屋化作廢墟,老叟跌出有二十多米,而那人卻已然飛凌在半空之上,轉瞬間來到了老叟的身邊。
大手一搭,落到老叟的肩頭,真氣一吐,化作一個閉環,竄入他的體內。
“你的仙府?”
來人查看他的仙府,卻發現他的仙府已然坍塌了大半,剩下的一點空間,只有一團真氣散溢,好似受一點外力,便會消散。
“放開我!”
老叟感覺到他的真氣在自己體內亂串,生怕他會傷害自己,掙扎著想要逃離。
“別動。”
來人皺眉看著他,低喝一聲,右手扣死了他的身體,左手化爪,籠罩他面門。
意識所感,赫然是混沌一片,他的天靈深處,亦是破損了大半,絮狀之態。
這樣的重創,沒有當場殞命,屬實僥幸,還能清醒活著,簡直不可思議。
“難怪。”
來人放開了老叟,一份了然。
意識已經被打亂,他能記得自己才怪。
只不過他實在不明白,以秦守正的實力,到底是什么人能以這樣方式擊傷他。
這等于將他前半生所有的過往都給他抹去,就剩下一個空殼子在世間晃悠。
“你、你到底是什么人?”
秦守正雖然記憶不行,但還沒有說傻掉。
不管眼前這個人認不認識自己,但他的實力是真的超出自己太多了。
秦守正不敢掙扎,只能是縮下身體,小心翼翼的詢問。
看著眼前這個佝僂身軀,狼狽蜷縮在草堆里的身影,來人眼中莫名,冷峻的面容多了一份興嘆之感。
半響之后,才問道:“你想不想找回過去?”
“找、找回過去?”
秦守正愣了一下,抬頭看著他,見他似乎沒有傷害自己的意思,這才大著膽子開口,“我不知道,我只是一個煉丹的修行者,還有什么過去。”
“哈哈哈。”
來人聽到他這么說,冷峻的面容終于繃不住了,哈哈大笑,指著他說道:“若是幫你找回過去,我一定會將你現在的話告訴你的。
堂堂御皇軍的十二君,大劍修的人,竟然轉而靠煉丹尋道,呵呵呵,說出去誰信啊。”
“我、我不知道你說什么。”
秦守正雖然不知道他在笑什么,但是能聽出他話里的嘲諷之意,還是忍不住‘辯駁’了一句。
“不管你知不知道,但是既然已經找到你了,那么也由不得你了,也好,省的費勁。”
來人不在意他的反駁,一個忘了過去的人,哪有資格再讓自己解釋。
大手一擒,旱地拔蔥,帶著秦守正化作一道殘影,消失在原地…
“破空化影,玄嬰尊者嗎?臨川縣什么時候有這樣的人出現的,御皇軍,那是神帝的近衛,秦師爺還是十二君,如何會在這里?”
看著天邊消遁的身影,蘇牧終于冒頭了,面色凝重。
煉氣、筑基、靈寂、玄嬰、大圣、合道,這是修行的六大境界。
筑基已經是難得了,靈寂的話,絕對是大唐一等的人物,跨入到玄嬰,那是大唐權勢之主,可以橫著走了。
別說是臨川了,哪怕是姑蘇,都很難見到這樣的強者出現。
蘇牧這次來,不過是尋秦師爺,問問許長舟身上的變化,畢竟自己是將這輩子最寶貝的女兒交托在他那里,必須要做到知根知底才行。
許長舟身上不管是什么變化,蘇牧都不希望有什么隱患,因此才想要找秦師爺這里問清楚一些。
可是誰能想到,竟然遇到這一幕。
御皇軍,那是大唐立國從血海中征戰出來的人屠之師,而統領的十二君,那都是一方霸主,不但權勢熏天,更是絕世強者。
時常犯糊涂的秦師爺竟然是其中之一,怎么可能?
蘇牧越想越覺得后怕,得虧自己身上有隱藏蹤跡氣息的密寶,若是不然,根本逃不過對方的感知。
“能讓玄嬰尊者出手,秦師爺的身份應該、應該做不了假,可怎么會來到此地?”
蘇牧雙眉寧成一個川字,腦海中閃過不少名字,卻無一能對得上,他離開神都太早了,很多人物,他根本就沒有機會接觸到。
現在的十二君到底是哪些人,蘇牧也不敢確定。
若不是因為自己的女兒要去神都,又剛好遇到這一幕,蘇牧根本就不想探究,但是現在…
“但愿那小子能討得那位的歡心,或許還會好走一點。”
蘇牧心中一嘆,不敢再深究,只能是希望許長舟繼續福源深厚,這一趟平安…
“干嘛垂頭喪氣的,不是去一趟姑蘇嘛,我熟,絕對保你平平安安來回的。”
啃著大雞腿,崔御心大的寬慰著一臉郁悶的許長舟。
“你知道個屁,吃你的雞腿。”
許長舟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鬼知道姑蘇之后,還會有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