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五千萬,給我多好呀
- 三國:樂善好施荀令君
- 典二楞子
- 2359字
- 2023-05-06 00:11:02
洛陽,內(nèi)城。
伴隨著陰修的車馬進入洛陽,消息也如暗流一般涌進了洛陽城中。
西邸開設(shè)以來,很多人都會走這一條路,所以裝滿商貨的車馬,早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但這一次來的車馬隊伍很長,車上滿載的貨物極多,百姓們再是司空見慣也不由得好奇猜測是哪一家的人。
“這是潁川太守,前日已經(jīng)告示過了,你們這還問什么。”
“潁川啊,那可是望族集居之地呀。”
“那就不奇怪了,潁川太守歷來都是重名望,仁義愛民,有如此心意不為過。”
“今年黃河兩岸多有澇災(zāi),災(zāi)民本身也多,潁川太守能送來錢財,無異于雪中送炭了。”
“潁川陰氏,都說不如四長之族,但有大義之心,還是令人敬佩。”
“百年傳承的家族,清名在身,才會如此心系蒼生,實乃是我輩之師。”
洛陽里,求學的學子,已有落腳處的門客,都紛紛議論。
沒有多久,這消息也就傳到了內(nèi)城官宦的耳中。
林立坐落的宅院地域,街道上百姓也較少,多是巡守的兵馬。
袁紹的宅院內(nèi),在前院空曠的草地上,擺滿了箱子。
這是陰修送來的禮物。
身穿橙色主襟,金色絲線鑲邊廣袖大袍的袁紹此刻背著手笑吟吟的看。
“陰師有心了,少府之位幾次請董卓來赴任都不肯,我看可上表舉薦他來此位。”
“現(xiàn)在正是用人之際,正好如此!”
在袁紹身側(cè),站著一個黑袍中年人,胡須較為濃密,表情嚴肅,雖個頭不高,但是氣勢沉穩(wěn),體格結(jié)實,仿佛游俠猛人。
不過若是仔細端詳,便可見他雙眸之中,有狡黠之色,而且不茍言笑也很難令人猜測其內(nèi)心。
此時聽聞了袁紹的話,緩慢點頭。
“孟德,你可知陰師送來的這三千萬錢的實情?”
“這我如何得知?能有什么實情?”
“陰師在來之前,已經(jīng)托陰氏的門客告知了,這筆錢,實際上是一名叫做荀瀟的商賈所給,此人是荀彧族弟,但數(shù)年前應(yīng)當是不滿家族對待,被人輕慢,于是憤而出走為賈人,當時淪為笑柄。”
“現(xiàn)在回到潁川后,舉家資贈予陰師,讓他來進獻給西邸,而他只要一個許縣縣令。”
袁紹平淡的說完了這件事。
讓曹操登時一愣,而后兩人仿佛想起什么似的,相視大笑了起來。
“這,豈不是跟我父買下三公有異曲同工之妙?這荀瀟,倒是有氣節(jié),即便是入仕也絕不向族中低頭。”
“哼,這算什么氣節(jié),能以家族之資為本,下好一盤棋,才叫本事,有人脈門戶而不用,只不過是為所謂自尊,無非是心思尚未成穩(wěn)罷了。”
袁紹不以為然,他當年黨錮的時候,哪里都沒去,一直在洛陽久居。
出則求學訪師,入則結(jié)交豪士,無論是士族還是寒門,都熱衷于結(jié)交。
在這數(shù)年內(nèi),他心思沉穩(wěn)下來,苦苦思索自己所有,明白袁氏在目前的大漢是何等壯碩的一棵大樹。
“孟德,這個荀瀟,你可聽聞過?”
那個在他身后的黑衣男子,便是幾起幾落,混得能臣風評的曹操。
曾為騎都尉、洛陽北部尉也曾被貶為頓丘令,現(xiàn)一同在西園為校尉。
而他站隊,便是和袁紹一同,以他為首。
因此站得十分穩(wěn)固,只因現(xiàn)在的大將軍何進,對袁紹十分仰仗,二人謀劃了許多大事,靜待時機。
而這條船上,還有很多士族的影子,都在暗中擁護,彼此聯(lián)結(jié)。
只因其都有共同的目標,將宦官趕出權(quán)勢爭奪的行列,將禍亂朝堂的那些常侍全部格殺。
以免日后再來一次黨錮,讓黨人蒙難而不得入仕,委屈求全而低于閹宦。
曹操點了點頭,微笑著道:“我的確聽說過,他行商不走河東、河北,走的是河西一代,也經(jīng)淮汝、譙國,所以大致知曉,兄臺一直在洛陽,沒聽說過也正常。”
“荀瀟,在鄉(xiāng)勇與山野豪雄一黨中,很有名望,不過這一次耗盡家財卻沒能得其果,實在有些失智。”
“他若是去別的地方做縣令,搜刮數(shù)萬人一年,便可得不少回報,但在許縣,不可能。”
曹操背手坦言,十分篤定,他可明確知曉荀瀟是不懂入仕之事。
“罷了,無用之人,等一年后撤了他便是,陰師若是升任少府,那潁川、豫州,應(yīng)當還有不少人要爭奪。”
“這就不是你我能考慮的了,自有叔父們?nèi)帯!辈懿倥牧伺乃募绨颍慌c袁紹繼續(xù)深談,畢竟他們兩人,現(xiàn)在在朝堂上還說不上多少話。
不過,此刻曹操心中一緊,暗自記下了荀瀟的名字。
此人,荀氏之子,與荀文若族中兄弟,日后倒是可以去問問。
這么多錢,拿去給漢廷換個縣令,不如留著日后靜待時機。
可惜,沒沉住氣。
可惜啊!數(shù)千萬錢,價值數(shù)萬金,可換多少兵馬、馬匹、糧草。
年輕人,恐怕要貽笑朝堂之上了。
我當,立刻去助之,以結(jié)交此人,可讓元讓、子孝為我前去,先行結(jié)交。
哪怕為此會折損些許人手,也自當無妨,謀長遠者不可囿于眼前。
當下洛陽之謀,有袁本初便是。
……
此刻,在靠近皇宮的一處府邸之中。
守宮令荀彧家中宴請賓客,幾位友人在此一同安坐,他們不善飲酒,于是皆以茶水潤喉。
荀彧坐得端正筆直,不與人談笑,只是認真聽取左首位上那位士人在高談闊論。
當然,很快話題便提及了近日來潁川太守陰修的事情。
他左首邊那位賓客,便是郭圖,字公則,此時聲音忽而提高了不少,正色道:“文若,文伯的事情你知道了吧?”
“呵呵,不知他要那一年縣令有什么用,愚蠢至極!”
“我若是他,寧可躲至邊遠寧靜之地,做個富家翁豈不更好?”
“呵呵呵,”
荀彧平靜的笑了幾聲,搖頭道:“我不知文伯的心思。”
他們兩人,都還是帶著官帽,一絲不茍的裝扮,灰黑交間的華服衣袍,胡須整潔,儀表堂堂。
一舉一動十分儒雅。
荀彧更是平淡性子,而且無論聽見什么,是否是玩笑,都會先行思索,再作答。
哪怕是閑聊時候,他都會認真專注。
郭圖,雖也儒雅,但和荀彧一比便知曉非同種性格的人,他每說完話,便喜歡以旁光偷觀,來看他人面色變換,以猜測心思。
“不過,他既愿意,自有用意。”
荀彧又補了一句。
讓郭圖頓時嘿然而笑,“不可能,這一次,絕對不可能!荀瀟一介賈人,早已不入眼,哪天被打作朋黨都不知道,當年在學堂時有天份。”
“這些年,他已泯然農(nóng)人也!令人無比感慨呀……”
他嘴里說著感慨,可臉色確實喜不自禁,若非是在荀彧這里做客,早就要大笑了。
對此,荀彧還是保持禮貌的態(tài)度,他知道當年郭圖和荀瀟之間,還是有不少過節(jié)。
現(xiàn)在又有這些事,自然要來得意妄言一番。
看來今夜,郭圖的話會變得很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