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尚飛用余光瞅了瞅師姐,欲言又止。
“唉……”一直堅守沉默是金的諸葛果果伸了個懶腰,說,“如果可以,我要回房間了!”
說起房間,師姐才想起還沒給大家分房間,于是,和牛師兄一合計樓上樓下總共四個房間,三間在樓上,牛師兄和云尚飛住最靠近陽臺的那間,這樣方便牛師兄監視惟微書院,夏之洲和花一萬一個房間,景以柔和諸葛果果一個房間,師姐一個人住在樓下。
雖然景以柔很想和師姐住一個屋,可是一想到總不能讓諸葛果果孤零零一個人吧,也只好保持了沉默。
五人組的第一次會議就這樣結束了。
在師姐從雙肩包里把望遠鏡、筆記本等東西掏出來遞給牛師兄的功夫,景以柔去了二樓陽臺,偷偷打量了一番對面的惟微書院,感覺這個惟微書院和簡悅記憶里的不一樣?難道是從高處俯瞰的原因?她側著腦袋,回憶著。
云尚飛也悄悄湊到景以柔面前說:“你沒覺得,自從來到人間,師姐就像變了一個人,簡直……是從親媽一下子變成了后媽?!?
其實,景以柔也察覺到師姐有些不一樣了,她想了一想,說:“也許是壓力太大了,畢竟現在所有的事都要師姐負責?!?
云尚飛想了想,也贊同了景以柔的觀點。
這時,從屋里傳來了爭吵的聲音,景以柔和云尚飛趕緊下樓,一看,沙發旁,電視前,花一萬和夏之洲因為爭搶遙控器吵了起來。
這種事情,景以柔可沒興趣看,云尚飛似乎也不想管,諸葛果果翻個白眼,走到了電腦面前,輕車熟路地開了電腦,開始瀏覽網頁,這讓景以柔很吃驚,她記得諸葛果果是在妖界長大的呀!怎么諸葛果果用起電腦來比景以柔還要順手?這不太合理呀!可景以柔又一想,不能和她自己比,畢竟她也僅僅上過幾次網,還是在弟弟的指導與監督下。
等師兄和師姐把雙肩包里的東西分配好,師兄就立馬組織花一萬、夏之洲和諸葛果果開起了會,師姐則組織景以柔和云尚飛打開了冰箱門。
云尚飛看著冰箱里塞得滿滿當當的食材,大呼:“值了!就沖這!當守護使者一點兒也不冤!”
“也是辛苦了負責后勤的師兄,特意為我們準備了這么多蔬菜……”師姐說著拎出一塑料袋西紅柿遞給景以柔,又從冰箱里拿出幾個雞蛋塞給了云尚飛,師姐關上冰箱門,一臉慶幸地說,“要不然,天天吃肉和香腸,這誰受得了?”
“我呀!我受得了呀!”云尚飛擎著手里的雞蛋,突然覺得這一冰箱的菜不香了。
“相信我!”師姐拍了拍云尚飛的肩膀,“吃一頓兩頓還行,時間一長,你就知道,什么叫人在他鄉,胃在故鄉?!?
景以柔朝沙發那里瞅了一眼,見沒人注意這里,便小聲問:“師姐,我們什么時候開始行動?”
師姐接過景以柔手里的西紅柿,說:“等!”
“等?等什么?”景以柔有些著急,她等了這么多年,好不容易有了轉機,有了希望,她恨不能立刻就和夏耕丘當面對決。
“等吃完西紅柿炒蛋?”云尚飛接話道。
師姐甩給云尚飛一記白眼,解釋說:“等尋找墨白的守護使者傳來定位?!?
“他不是就在對面的書院里嗎?”景以柔問。
“這件事說來話長,”師姐一邊處理著西紅柿,一邊解釋說,“當初守護使者找到他的時候,他就呆在惟微書院里,而且幾乎是足不出戶,身邊既沒有謝大頭和藍婷的蹤影,也沒有和他們聯系的跡象,因此,守護使者就暫時放松了對他的監視,轉而專心尋找起其他兩人。直到前幾天,武陽尊上才調派人手繼續跟蹤墨白,這一跟蹤才發現他一反常態頻繁外出,武陽尊上懷疑他會聯系謝大頭,所以,下令嚴密監視他的動向,目前,他不在書院里。”
“也不知道王謝師兄怎么樣了……”景以柔一陣唏噓,王謝師兄才是最可憐的那個,誰能想到王謝師兄……笑起來像極了彌勒佛的王謝師兄……
“快別多愁善感了!沒用!”云尚飛從師姐洗好的西紅柿里挑選出一個順眼的,啃上一口,又說,“哎……你們說,王謝師兄會不會擺脫夏耕丘的控制?就像那個誰擺脫小言的控制?”
“小言是誰?”師姐問。
“就是言青言,夏耕丘搶了他的妖靈?!本耙匀岷ε聨熃懵牪幻靼祝纸忉尩?,“就是那個侵占別人靈魂的妖靈,言青言曾經利用妖靈侵占了一個女孩的靈魂,被女孩趕了出來……”
“不是趕!”云尚飛搖著手里的西紅柿,說,“是言青言選擇了退出!”
“就是趕的!”景以柔把手里的那個雞蛋“咔嚓”一聲磕破,然后兩只手沿著破口往外一扒,眼看著滑溜溜的雞蛋清裹著雞蛋黃落入了碗中,她說,“如果丁容不站起來說不,言青言會退出?”
“干嘛要說不?”云尚飛表示不理解,“有一個人幫她不好嗎?如果是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你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景以柔又磕了一個雞蛋,然后簡單地和師姐講了一下丁容和言青言的故事。
師姐聽完,若有所思地說:“如果謝大頭也能堅決說‘不’就好了……”
“真希望還能回到從前……”景以柔盯著手里捏著的那顆雞蛋,像是看到了王謝師兄的笑臉,王謝師兄總是笑,他笑起來,眼睛周圍全是笑紋,眼睛小小的,就像兩只小手捧著兩顆小豆豆……
師姐嘆了口氣,張開嘴,話還沒說出來,突然丟下菜刀,把右手拇指和食指圈起來放到了眼前。
“找到白白?”云尚飛驚呼,“這個殺千刀的!”
景以柔趕緊把手里的雞蛋磕到碗里,洗了手。
“走!”師姐說完把做飯的事交代給牛師兄,然后背起那個黑色的雙肩背包就出了門。
走到門口時,景以柔仔細看了幾眼惟微書院的大門,這下,她確定這個惟微書院并不是簡悅記憶里的那座,況且,在簡悅的記憶里,大街上也沒有這么多不同膚色的人。
云尚飛也把頭湊了過來,問:“我怎么覺得哪里不對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