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愛的故事(中集)
- 因為愛所以愛
- 鋼本喜利多
- 5144字
- 2023-05-07 15:28:43
“奔跑吧,驕傲的少年,年輕的心里面是堅定的信念,燃燒吧驕傲的熱血,勝利的歌我要再唱一遍”南征北戰的歌曲滿大街循環,還有那“我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時間只不過是考驗,種在心中信念絲毫未減,眼前這個少年,還是最初那張臉,面前再多艱險不退卻,Say never never give up,Like a fire”夢然演唱的歌曲,節奏輕快、催生共鳴般激勵著那些所謂歷經滄桑,歸來仍是少年的人們,就像打著雞血似的!
而二十多年前,那時的我,真正的是少年一般的年紀,無論是奔跑在球場上,少時朋友們歡聚的時刻,亦或是靜坐在教室里,播放磁帶的隨身聽、大功率的錄音機播放的歌曲卻大多數時候,是這樣的“每個夜晚來臨的時候,孤獨總在我左右,每個黃昏心跳的等候,是我無限的溫柔,每次面對你的時候,不敢看你的雙眸,每個溫柔笑容的背后,有多少淚水哀愁”般的執著;“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飄過,懷著冷卻了的心窩飄遠方……”般催生人們不自覺意淫似的長河落日、仗劍天涯。不當真的人呢,領了份娛樂,愉悅了自個兒,也拔高了自信;太當真的人呢,取了份寂寞,意淫了自我,卻助長了落寞如那些傳唱至今的歌。
最近的我,主動參加由某團體組織的足球聯賽,我所在的隊伍特別認真,舍得投入,專程聘請了教練,租用了球場,在烈日下、風雨里,如少時的風雨無阻般參加著訓練。男人四十,有些安慰人的說法是“四十,一朵花”;可是在球場上,真刀真槍的激烈對抗中,體能、速度、力量等等綜合質素,我就剩下技術,也只有技術,從少時踢球時,即便開始。哈哈哈!在接近半個月的訓練里,看著教練擺放的訓練器材,塑膠草場的平整與像模像樣,回想到當年接受半職業訓練的我,身處那泥巴球場,積極向上、圍墻上涂刷著的白底紅字大大的標語“沖出亞洲、走向世界”。倒是讓我回憶到這么一首歌曲“我難過的是忘了你忘了愛,盡全力忘記我們真心相愛,也忘了告訴你,失去的不能重來……”是啊,失去的不能重來!
“花有重開日,人無再少年”!我冷靜了下來,仿佛開悟一般,過去已往事隨風,未來,還沒來。我要做的就是現在!于是,我抱著這樣的心情,投入到每一次的訓練。畢竟,大一上半學期以來,至今就沒系統的踢過球了,我在較之少年時代進步太多的環境里訓練著,停球,擺脫,傳球;背身接球,拉球轉身,助跑射門;上前接球、停球、正腳背帶球、余光觀察注視著周遭伙伴,傳球給隊友,二過一,二過二……重拾著曾經的那份熱愛!
一堂堂訓練課,課時均為120分鐘,曾經在繼續踢球,還是重回學業、最終就業的路線選擇上,爸爸媽媽倒是勸了我放棄踢球。我記得那一夜,我睡在地板磚上搭的涼板兒床上,爸爸媽媽,特別是爸爸,勸說我考慮一下,特別是花費巨大的前提下,萬一踢不出來,最終不能靠足球養活自己,怎么辦?尤其是在你的體力、力量方面,先天機能較弱的基礎上,單就靠技術,可以突圍進入一線隊嗎?那一夜,酷暑難當,在深沉的夜幕里,隨意的將紅白花式的毛巾被蓋在自己的身上。
那一年,我15歲,那一年,我被八一隊選上,也是那一年我被某省隊少年隊邀約。八一隊選上我,是當時選拔教練的賞識,偏見,偏見到了我的足球技術;省少年隊的邀約,則是引薦帶來的敷衍,在試訓期間,在當時甲A現役球員的指導下訓練的經歷,倒是極其難得,也就是同期受訓隊員們的基本功看起來不那么扎實過關,特別是少年歲數,陰差陽錯的受邀加入省級青年隊的機會,對我來說充滿著與強者為伍的巨大吸引力!回想14歲時在足球學校歷經一年的學習期間,正是因為或多或少的純粹對力量、體能的全面覆蓋。技術,往往是一種偏見!而且身體單薄,力量就無從談起的歲月和身形,在足球學校的學習里,就不會那么受教練的待見。加之當時球隊里所謂的“海派幫”在與教練的相處期間,是如傳說般那樣的會做人,而我們這類技術流,就淪為了一股清流,清澈的在每次比賽后,都用不著沐浴似的清澈。渾渾噩噩的,在足球學校里,晨鐘暮鼓般的訓練著,恰如懵懂的定義一般,少年!
哲人仿佛說過,尊重和保護好,自己與生俱來的無知、偏見、想象力,才有創造力發生的可能。張效瑞沒遇見偏見,沒遇上偏愛,倒是被固有思維、固化觀念所左右、所埋汰,倒是真的!他那樣一位,在當時健力寶青年隊遠赴巴西學習足球,歸來立時驚艷到在電視上表演出來那樣的技術超群,至少是當時中國同期職業球員里出類拔萃的人,也就是因為力量、體能的弱項,而在“看生殖器大小”、“看喉結高低”、“看腿毛濃密與稀疏”等等雄性荷爾蒙爆表與不爆表的外在體現上,選拔我們沖出亞洲、走向世界的足球苗子。也就是這樣的一種主體思想、對足球膚淺理解的固化思潮里,無數的特長生、獨一份,至少在職業足球的領域里被淹沒、被唾棄、被湮滅在12分鐘跑、海埂跑圈如田徑運動員一般的體能訓練中。直至,如張效瑞般、高峰等,為了應付那12分鐘跑的過關標準答案,最低成績,天賦極高的他們,技術超群的他們,被蹂躪、被摧殘、被嘲笑。如嘲笑身體發福,肚腩便便的羅納爾多一樣,還意淫的給他取名“肥羅”。這恰恰就是我們要的全面!如纏足般、黃金棍般的標準全面!德智體美全面發展!把十個手指頭,扯成一樣長!把十個腳趾頭,拉成一樣大!那就是我們想要的全面!衍生出這些年的管理學---木桶定律,木桶能裝多少水,取決于它最短的那塊木板。這樣的類似延生觀念,恣意妄為、野蠻生長!瘋魔化的全面發展,既然與足球有關,倒是國足隊員輸球后,面對責難,發出的吶喊倒是凸顯了一些情緒和委屈“你行,你來呀!”。是啊,既然主張全面,提倡全面,要求全面,怎樣全面,要不,您做個示范?緣木求魚,刻舟求劍!這妖魔化的概念,滲透進了各個方面,倒是全面!
直到,梅西的出現,特別是梅西的技術越來越顯眼,但體能逐年下滑帶出來的球場散步,倒是讓全面的我們,開了眼界。理論界、評論界、解讀界等等各界人士,注解著!什么,少時梅西,由于生長發育不夠而險些侏儒;什么青年梅西,身體單薄,不足以應付激烈的職業比賽對抗,在教練的慧眼識珠下,17歲就加入巴塞羅那一線隊參加比賽等等,云云眾生!直到,卡塔爾世界杯,梅西舉起大力神金杯時,哦,看看,我們是否又要學習阿根廷模式?如那些年,一會兒學巴西,一會兒學西班牙,一會兒學德國,一會兒學日本一樣,走馬觀花似的……就學阿根廷吧,一定會滿世界找梅西,發起“尋找梅西”活動,不再要求喉結高、生殖器大、腿毛多啦!侏儒正好!正如當年的梅西就差點成為侏儒一樣,來吧,如梅西當年一樣,打激素、催生長、快發育,如梅西一樣!來吧,只要技術,不要力量,不跑田徑馬拉松啦!泱泱華夏,這樣的梅西,好找!可是,11人上場的球員,如果個個都一樣,特點、特長,功能、機能毫無差異,那還叫足球嗎?不正因為有防守,有進攻,前鋒、前衛、后衛、門將,各司其職,各有所長!我們總是要么固化到裹足,要么偏愛到打樣。
霧里看花,水中望月,你能分辨這變幻莫測的世界……借我借我一雙慧眼吧,讓我把這紛擾看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真真切切!那英當年的歌,頻繁的在當年播放著,即便今天,歌詞的描寫,依然是那樣的真知灼見。那令人懷念的1997年!
回到我四十一朵花的足球比賽吧!
經過了半個多月的訓練,皮膚倒是曬黑了,球感也從二十多年前回來了,甚至于旁人還向我提起教練私下里對我的評價。結果,在正式比賽前,教練卻明知我要求打前鋒的情況下,安排我打中場,要進攻、要回防,能控球、能輸送。第一場比賽,打中場的我,首發6分鐘吧,體能就不支了,被換下了場,第一場我們輸的很難看0:5敗北。郁悶、憤懣,乃至于第二天我還向團隊組織的舉辦人傾訴過,質疑過。我憤慨的是,工作中,用短,不用長,我忍了!可是足球場上,競技體育上,我們居然還有這樣一種思潮、觀念,依然是用短,不用長,這是多么可怕啊!還有就是,教練是我們臨時聘請的,訓練我沒有異議,比賽安排,由他來,是否合適?他是我們臨時聘請的人,卻還要無視我們的主張,甚至可以變本加厲、隨心所欲的安排聘請他的我們中的我的位置,比賽還輸的這么難看,那我們聘請他的意義在哪里?訓練安排和比賽安排,是不是可以分開?讓一群大部分隊員都停不住球的前提下,毫無足球基本功的基礎上,打傳控打法,學西班牙,無疑是猴子撈月,搞笑吧!舉辦人,認同我的觀點,可糾結于都這會兒了,換他不合適,不如錯到底吧!還有,你的建議非常好,你可以在微信群里提啊!我說,這樣的,他和我沒有一點兒關系,我也不必要和他產生聯系,我認為,誰聘請的他,我對他有異議,我只會向聘請他的人提出來,至少我們是聘請他的主體,我們才是同事,我們有工作關系,這是根本的,也是基礎的。反正,錢也不用你花。錢,怎么不用我花?訓練前后的交通費,用不用我花?訓練付出的時間和精力,用不用我花?對訓練的認真,對足球的熱愛,對球隊參加聯賽取得成績的追求,付出的熱愛和心血,用不用我花?既然組織上也投入了經費,也顯示了重視和對成績的希冀,如今第一場就0:5,那聘請教練的初衷和意義在哪里?難道就是一句,錢不用你花嗎?這不搞笑嗎?錢就是扔進水里,也至少有水波波紋吧。最后,在舉辦人的干脆“錯到底”吧,重在參與吧,敷衍了事吧,結束了對話,還對我向他傾訴了心聲和建議,表達著感謝,臨別時,握手道別,禮數有加!
靜下心來,我反思著自己的心態,是不是太認真了!這主流,不適合我這樣的認真,我倒是想起了我的劍哥與我吃飯說的一句話“別人的娛樂,你就不要太當真嘛”!醍醐灌頂,催我淚下。是啊,我調整著,無論如何,即使教練多年浸潤進骨子的固定模式中有對我的歧見,我娛樂吧,我不那么認真吧,壓抑自己有機會、有平臺的情況下,釋放那不該在40歲才覺醒到有機會釋放對足球的熱愛,且還期冀著追尋最佳射手的不切實際的想法。我告誡著自己,下一場有機會上場的時候,我應當沉默、閉嘴,屏蔽一切雜音和想法,用球技說話,在球場上說話,用自己的偏見能夠揮發出結果般的說話。
第二場比賽如期而至,忐忑體能、力量如少時阻斷足球路一般的心魔,同事兩次電話催促我,臨近比賽開始前幾分鐘,我才來到了比賽場地,換球服,穿護具,穿球鞋和球襪,在教練安排的熱身中,我任性的不參與,權當節約體力吧,安坐在場邊等待著。時間來到了上半場的15分鐘左右,我被換上了場,依然被定格為中場,我依然不怎么拼搶,將就著自己的那份任性,把體能和力量節約到我認為正確的球場上的一幕幕一剎那電光火石間。才換上的我,如此的表現,教練倒是退讓了一步,讓我與首發打前鋒的隊員,調換了位置。我如站樁一樣,矗立在進攻線上,與對手后衛們打的火熱,親密接觸著,第二場比賽,我四次射門,進球三個,越位犯規的進球一個。射手榜上,有了我的名字。可是,我們的比分還是那么的難看,2:11,烈日下,比賽結束了,我的臉曬得紅紅的,順著額頭的汗水,浸潤在眼眶,流向了面頰。比賽結束后,我第一個離開了球場,即使有好些個隊員,向我表示敬意或者說對我取得進球,對球隊零的突破的點贊,可是我倒是顯出來不多的木訥般面無表情的樣子,斜挎著背包,踏著16塊錢的黑面白邊的布鞋,藍色的球襪拉到了膝蓋邊,球襪里包裹著護腿板,在灑滿陽光的路上,特別是在走向停車場那一段那樣整齊劃一般凸顯市容市貌的街道里,總感覺到格格不入。倒是在絲毫沒有停下腳步的姿態里,也就在那一天,那一下午,就那么不顧忌、不在乎的,朝前走著。既然四十一朵花!從此開始不綻放,干嘛?
走向停車場的路上,我插空去了廁所,從廁所出來后,烈日下一陣風襲來,看著藍天白云,驕陽似火,希言自然,故飄風不終朝,驟雨不終日。可是,就像那茶館一樣,只因說“大清國要完”就被投進監獄一年多,出獄后,參加了義和團的反帝斗爭。直到壯心暮年,依然不服軟,敢作敢當,好打抱不平,自立自強的常四爺,面對歷經劫難,依然不開化思想統御下的現實,而悲憤地喊出“我愛咱們的國呀,可誰愛我呢?”這樣的無處話凄涼,淚滿襟一般的市井豪俠。還有資本家秦二爺,主張實業救國,憑著一顆報國之心,變賣祖業,創辦工廠,慘淡經營了幾十年。最后,工廠被國民黨政府當“敵產”沒收,機器被當成廢銅爛鐵變賣,他只撿到了幾個小零件。半生心血化為烏有,臨近暮年時,他再一次來到茶館,與熟悉的常四爺、王掌柜重逢、傾訴著。他心酸的向茶館王掌柜說道:沒事的時候,你可以跟那喝茶的人們當成個笑話談談,你應當勸告大家,有錢吶,就該吃喝嫖賭,胡作非為,可就是,千萬別做好事!而作為人民藝術家,現代小說家,茶館的原創作者老舍先生,暮年的遭遇和不幸,也算是茶館的一種縮影吧。常四爺猛然醒悟的那一番話,可能是老先生對于世間的一種悲嗆吧,一語成讖,循環上演。遙望,遙遠的他們,我,又算個什么呢?好吧,愛的故事中集,就暫且到此為止吧!關于愛的故事下集,暫時,我還寫不了,畢竟它還沒發生,關于愛的故事,是我的真事,我不能自個兒意淫到胡編瞎說。留下一份祝福吧,祝福我愛的故事下集,能夠如愿美好的發生,如佳期似的幸運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