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突然詭異的寂靜。
忽然有人說話打破了寂靜,“這是誰?”
剛剛沒有聽到陳秩評價然后被指責(zé)的學(xué)子疑惑問道。
這個行為在他們看來是這么的難以理解,既然為了奪寶為什么要最后去?要在所有人登崖登了一半的時候?
這樣雖然會吸引到所有人的目光,但是很傻,因為不會有人可以和剛剛本應(yīng)該是最后登崖的洛慶相媲美。
洛慶最后一個登崖,是自信,是氣度,而其他人呢,就是狂妄自大,如同馬戲團里的小丑呢。
幾個剛剛藐視過陳秩的人眼中的蔑視更加明顯了,仿佛下一刻就要飄出來。
他們信口胡諂幾句,說的都是陳秩之前怎么狂妄自大,把營救漠北一行人的壯舉丑化成攀附紫云師兄,幸運存活,把他一次突破兩品描述成是怎樣的僥幸。
雖然誰都知道言辭略顯偏頗,但是對于這個想要大出風(fēng)頭的人,大家缺乏同輩之間最起碼的尊重。
一個人可以是有理智的,但是他成為團體的一員之后就失去了理智,當(dāng)有人想要鶴立雞群脫穎而出時,即便原本沒有惡意也往往會被帶的神經(jīng)錯亂。
所以等到陳秩走到靠近崖邊的地方,人群的寂靜已經(jīng)成為了謾罵,藐視。
但是,陳秩不管這些。
他不知道這些同輩們怎么想,也不想知道他們怎么去想,這些都與他無關(guān)。
他的目的很純粹,那就是拿到師傅留下的劍,并且超越洛慶。
此時洛慶已經(jīng)領(lǐng)先于眾人了,他剛剛走完了大概相當(dāng)于全程的五分之三。劍意的凌厲更甚以往一分,但是他走的還是那么的穩(wěn)健,如大山般不可撼動。
陳秩抬頭望了一眼直插入云的高崖,深吸了一口氣,開始登崖。
他的登崖方法很原始,沒有用真氣協(xié)助,而是像一個上山的采藥少年,笨拙的,認真的攀爬高崖。
作為一名六品修士,陳秩估計自己的修為應(yīng)該要比顧青稍強,顧青都可以輕松度過前半程,他怎么就不能?不過是因為左師兄告訴他,不使用真氣去攀登這座山崖是對身體的一個大磨練,必須要到自己堅持不住的時候再用。
與此同時,陳秩也想看一看,自己現(xiàn)在的身體強度究竟是怎樣的,可以承受怎樣的打擊。
無疑,他的身體強度超過了自己的預(yù)料,因為原本應(yīng)該是散發(fā)劍氣逼人的劍意竟然在他看來宛如清風(fēng)拂面,原本刀割斧砍般的靠近法寶后的力量漩渦對他來說毫無作用。
陳秩也有些納悶,看來自己的體質(zhì)屬性點的有些高啊,不過屬性太過也不好,一點難度也沒有。
陳秩心頭吐槽了幾句,然后穩(wěn)速向上爬。
崖下觀看他們?nèi)毜娜擞忠淮纬聊恕?
這個陳秩,他怎么,怎么能不受劍氣攻擊?
他分明一點真氣都沒有動用,用的方法是那么的原始!
很多先前諷刺他的學(xué)子并不認為陳秩有著遠超他們的修為和體質(zhì),于是陰冷的笑著,彼此交換了一下想法,確認大家都是這么認為后,心安理得的繼續(xù)毒舌。
“不知道是走的什么邪門歪道,是不是從哪位師叔手里偷的躲避寶崖禁制的信物?在眾目睽睽之下用這種手段,也太不要臉了。”
很多人點頭附和。
竇丞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他們身后,語氣平穩(wěn)的說:“你們這是在懷疑我監(jiān)查不得力,還是覺得我老了不頂用了啊?”
眾人見來的人是竇丞之后齊齊變臉道歉。
“但是師叔,既然如此,那小子,啊不,這位陳師弟怎么可以無視劍氣呢,這其中真的沒有什么貓膩?”
竇丞輕描淡寫的回道:“很簡單,因為陳秩已經(jīng)突破六品了,他的體質(zhì)允許他這么做。”
什么?六品?
這些人的眼睛瞬間瞪的老大,他們根本不敢相信這是事實,本想在找竇丞師叔確認,但是一想到今天已經(jīng)多次在言語上有所冒犯就不敢說話。
等到竇丞師叔離開后他們用震驚的目光對視了一眼,然后又看了看正在緩慢攀爬的陳秩,一時間很多人羞愧不已。
那陳秩不是最高才七品嗎?還是去漠北的時候突破的,他怎么可以這么快?這也太不符合常理了!
從陳秩九品入學(xué)院算來,現(xiàn)在不過數(shù)月,他就連跳三級,從九品到六品,這等升境速度未免太過驚世駭俗。
一些人徹底服了,羞愧的退到人群最后,不敢再言語,有的人很難相信這是事實,于是繼續(xù)堅定自己的看法:姓陳的之所以升境這么快,是因為吃了丹藥,所以必然境界不穩(wěn)。
至于陳秩不是大家弟子出生,左延也不是會偏袒的人,他的資源是哪來的這些問題都被他們選擇性忽略了。
陳秩即使有七品的境界,在大家的心里也是不能和洛慶一較高下的,他們就等著陳秩被羞辱的那一刻!
寶崖上除了顧青,洛慶和陳秩,剩下人的登崖已經(jīng)接近了尾聲。
文書生看重了一只翠綠欲滴的笛子,順利取下并且安然無恙的退回。
軒武子晉發(fā)現(xiàn)文書生先行返回,自己贏了比斗后也是無心繼續(xù)登崖,隨便拿了件鐵色的錘子就下去了。法寶對他的吸引力不大,他爹那里什么法寶沒有?之所以上此崖,比的就是一個志氣。
陳烏早早的就退了下來,他年紀小,體力不支的早,但是也拿了一柄看起來一場鋒利,寬正大方的君子劍,也算是不虛此行。
玄定半路上竟然碰見了和他手中所持的紫金缽盂一般無二的法寶,見獵心喜,沒有了繼續(xù)登崖的欲望。
手持透風(fēng)錐的那人見自己已經(jīng)穩(wěn)固住第三的地位,取了件不錯的法寶也就下去了,高峰處的劍意弄的他渾身開口子,他也不愿意這么受虐。
顧青還在繼續(xù),甚至消耗不是那么大。她雖然落后了洛慶許多,但是一點也不著急。
這場無形的比斗,本來就不是以快慢定勝負的。
而她的劍很好,劍意也很好,在登崖途中可以充分的休息,沒有必要為了快去打破這個優(yōu)勢。
而洛慶,就像是天地間的帝王,腳步不緩不急,即便到了高處也從來沒有休息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