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中學,校長辦公室。
“我是誰?重復一遍。”星宮凜彩用手指著自己問。
她對面的校長眼神木訥,機械般回答著星宮凜彩的問題。
“你是二年七班的星宮凜彩,昨天因家中有事請假未能來校報到,這是你的入學手續,入學信息也錄入教務系統了,需要檢查嗎?”
“不用了。”
星宮凜彩伸手張開五指在他眼前一抹,“我離開辦公室之后,請你忘記我們曾經來過這里。”
校長跟著她的指令點了點頭。
“這樣下來入學的事情就算完成了吧,還需要別的嗎?”她又回頭看夏目羽真。
夏目羽真愣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沒有了,只要過了校長這一關就沒問題了。”
在現場目擊星宮凜彩運用催眠將校長洗腦后,現在有些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一走出校長室,夏目羽真就忍不住問:“凜彩,我想問你個問題,你如實回答我,之前你有對我施展過催眠術嗎?”
想到星宮凜彩可以隨意操縱別人的記憶,夏目羽真就擔心自己某時某刻曾做過的決定并不是出自自己的本心。
如果不開口確認下,恐怕這件事日后會成為心中的芥蒂。
“沒有。”
星宮凜彩給出了否定的答案,然后又詳細的解釋說。
“我的力量一直被這個世界所排斥,不能完全施展,催眠是在休眠后才可以使用的,而且它也存在限制,不能對同一目標短時間內多次使用,不然會使大腦產生不可逆的損傷,是在迫不得已時才會使用的能力。”
“那就好。”
夏目羽真如釋重負的撫了撫胸口,“如果可以的話,我希望你永遠不要對我使用這項能力。”
“怎么會呢?”星宮凜彩覺得很奇怪,“你跟他們又不一樣,你對我的意義是特殊的。”
夏目羽真也是心中一暖,這時,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打開書包將昨天收到的匿名信遞給星宮凜彩。
“凜彩,你有沒有什么能力可以調查信的主人是誰嗎?”
星宮凜彩拿過信看了看,搖搖頭,“目前還做不到,這信對你很重要嗎?”
“沒關系,只是單純好奇罷了。”夏目羽真重新將信收好。
馬上到了上課的時間,星宮凜彩入學的消息也很快傳達到了沢渡風美那里,作為班導,她要為新生做個簡單的歡迎儀式。
“在上課以前,我有件事情要宣布,我們班要迎來一名新成員。”
班里的學生安靜了一瞬,然后立刻嘈雜起來,大家對此事都感到好奇。
畢竟今天才是開學的第二天,這個時間點居然會有新的轉校生,實在令人意想不到。
沢渡風美點了點頭,很滿意眾人的反應,她一手打開教室門,“好了,進來吧。”
坐在后排的夏目羽真坐直了身子,看到星宮凜彩緩緩走進教室。
她穿著祈南中學的女式校服,白色的水手服領口打著工整的蝴蝶結,格子短裙下是過膝的黑色絲襪,腳上踩著一雙白色平底鞋。
黑色如瀑的長發拖到腰際,仿佛蘊含星光的眼瞳,像是打破次元壁從動漫中走出來的美少女,毫無疑問令在場所有人都黯然失色。
教室里瞬間靜了下來,夏目羽真幾乎能聽到幾聲吞咽口水的聲音。
“好了,請你一分鐘簡單為他們做下自我介紹吧。”
星宮凜彩點了點頭,受邀走到講臺上。
“我叫星宮凜彩。”
她一邊說著,一邊掃視著眾人,發現夏目羽真的身影后,緊接著又鞠了一躬,然后就下了講臺,徑直朝夏目羽真旁邊的位置走去。
整個自我介紹環節,用時連十秒都沒有。
如此個性的表現,不僅使同學們議論紛紛,就連沢渡風美也皺起了眉頭。
不過她也只是盯著星宮凜彩看了幾眼,并沒有多說什么,轉身離開了教室。
第一節本來就不是她的課,只是因為有新生加入,所以才臨時過來。
“咳咳,那我們就準備開始上課吧,大家翻開課本......”
接替過來的數學老師開始了喋喋不休,原本這個課程就有些枯燥,因為有了星宮凜彩的存在,就更導致有很多人注意力不在課本上,開啟了小差。
“喂,有看到新來的那個女生嗎?超漂亮的哎。”
“自我介紹也很有風格,不過有點不知道是不是我想多了,她是特地坐在夏目同學旁邊的位置的嗎?”
“啊這,應該不是吧,班里本來就沒多少空位了......”
將那些人的表現看在眼里,夏目羽真心道這下班里的平均成績怕是要下降了。
就是可憐了班導沢渡風美老師,想起昨天在辦公室與她的談話,夏目羽真還有些過意不去。
“為了避免露出異樣的表現,所以我特地精簡了自我介紹,你覺得怎樣?”
剛坐到座位上,星宮凜彩就側頭問夏目羽真。
夏目羽真抬頭假裝看著老師,掩著嘴巴小聲提醒道:“做的很好,不過你現在最好不要這么明目張膽跟我說話,被老師注意到會有麻煩的。”
老實說,一般人做這樣的自我介紹,基本上都會給人留下不好的印象,比如“裝”之類的。
但放在星宮凜彩身上,“裝”就變成了“酷”,現在大家估計內心只會覺得她是一個很有特點的女孩,之所以這樣做是因為某些經歷從而設立的自我防護機制。
不僅不會讓人反感,說不定還會讓人生出強烈的保護欲。
聽了夏目羽真的話,星宮凜彩瞥了眼臺上喋喋不休的老師,扭回了臉。
乏味的數學課很快就過去了,在下課鈴聲響起時,有幾名同學從桌上抬起臉,伸了個懶腰,起身去廁所。
更多的則是三五成群聚在一起聊天,今天剛好有送上門的話題。
“我們這是在做什么?我完全不明白。”
自從被夏目羽真提醒過后,星宮凜彩就一直盯著老師,從頭到尾眼神都沒移開過,現在老師前腳離開教室,她終于忍不住問。
春末的微風吹起窗簾,吹動課本的書頁。
夏目羽真瞧了眼她桌上翻開的數學書,頁數與老師所講的完全不對照,再加上根本就沒拿出來的筆,不難猜出她根本沒在聽課。
不是聽不懂,而是不理解為什么這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