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徒弟見著初一激動的喊了一聲。
初一跑上前看著受苦不少的徒弟心中愧疚更甚,因跑得太快,她氣喘吁吁,沉痛的說道:“你們當初怎么就不聽話離開啊!”
“師父!”四個弟子見著初一像見著親人般痛哭起來:“師父,弟子怎么能讓師父獨自受苦?”
“嗤,一群低賤的人,真臟了我的眼。”祝忘走進來院子,嫌棄的皺了皺眉。
他身上錦衣加身,行走間玉石翠響,發容精致,若不是臉上戾氣過重,都要贊上一句好一個玉公子。
“少爺,你若是嫌礙眼,小的來動手!”一個侍從狗腿的說道。
祝忘卻瞪了一眼那侍從,侍從乖乖退一邊,再不敢吭聲。
初一此時正與徒弟們抱著哭成一團,她們心中的悲憤痛苦,卻在祝府面前如螻蟻般撼動不了半分。
祝忘不知哪里拿出了一把刀,他眼神炙熱,胸腔心臟興奮的跳動著。
在初一等人沉浸在痛苦中時,祝忘卻毫不留情的對著大徒弟身上劃了一刀。
“啊!”
大徒弟痛呼一聲,身上流出了鮮血。
祝忘神情亨受,看著圍在大徒弟周圍的初一等人笑道:“怎么?很驚訝?這便是你們團聚的代價啊!”
說完祝忘繼續動著刀子,初一師徒五人三年來受盡折磨,哪里敵得過祝忘?便是拼遲全力靠近他,最終被候在旁邊的侍從一腳踢開,無用掙扎罷了。
殺人不過點頭地,而祝忘卻是如此折磨她們,生不如死的感覺,讓五人都極為怨恨。
而祝忘似乎十分亨受初一幾人痛苦又無力掙扎的樣子,面容興奮得扭曲,像從地獄爬出的惡鬼。
“初一,你怎么不死呢?你若早點死就不用受這樣的折磨了?”祝忘不忘殺人誅心。
“你怕是忘記自己占著祝府少夫人的位子吧?當年看在你有用的份上才給你這個位子,沒想到你這般無用,才一年多,就想叛逆祝府。
本想讓你在這荒院無聲的死去,可是你卻怎么也死不了呢,怎么辦?我只能現在動手了,你瞧,在你死之前我還能讓你們師徒團聚,多么仁慈啊!”
初一恨恨的看著祝忘,同時心中在祈禱,希望律兒不要那么早醒過來,她死了便死了,律兒,他還那么小。
然而怕什么來什么,“娘親,哇哇,娘親你在哪?”屋內響起了小孩的稚嫩的哭聲。
祝忘聽了一愣,隨后便笑道:“哦,差點忘記了,你給我生了一個兒子?他怎么也沒死呢?”
“祝忘,那是你兒子,你想要做什么?”初一驚慌的喊道,因身體太過虛弱,她的聲音暗啞,毫無震懾力。
“我能做什么?不過是想看看我素未謀面的兒子罷了。”
此時侍從已經將禮律從屋子里提了出來。
禮律小小的身子無力的掙扎著,眼中含著淚水,臉色驚慌,因長期的饑餓,他哭聲像小貓般微弱。
祝忘從侍從手中接過禮律,眼中暗色翻涌。
初一心中有不好的感覺,不顧一切撲向祝忘:“你別動他,將他還給我!”
侍從將初一踢開。
“祝忘,你這個畜生,將我兒子還我!”
“他就是我的命啊!把他還我!”
“你不能這么狠,他還這么小!”
……
初一聲聲泣血的喊著,企圖能喚回祝忘的良心。
祝忘似被感染到,終于正眼看了一眼初一,隨即露出詭異的笑容:“這便將他還你。”
說完他將禮律扔向了初一,初一此時眼中只有禮律,她眼睛定定的看著禮律掉下的軌跡,身上拼發出驚人的力量,她整個身子撲向禮律,終于在禮律落地前將他穩穩接住。
她心頭松了松,顧不得身上的傷痕,用粗糙的手掌來安撫著禮律,禮律極為安靜,躺在她懷里一動不動。
她有點不安,檢查著禮律的身子,不知為何禮律的身體越來越冰冷。
她不敢想,也不去想,仿佛只有如此才不會發現那個另她崩潰的事實,她就那般呆呆的抱著禮律,感受著他逐漸冰冷的體溫,甚至連不遠處徒弟的慘叫聲也沒能喚起她半分的注意力。
“律兒,律兒……”初一低聲喚著,她多么希望懷里的人能再次有那虛弱的聲音回應她一句:娘親。
可沒有,什么都沒有。
倉惶和絕望侵浸著她的內心。
沒有了,這個世界能活下去的唯一信念沒有了。
這是她的親人,唯一的,她心心念念的親人,沒了。
這天下是黑色的,沒有希望的。
可死的人死了,生的人為何能活得如此肆意?
不甘啊!
真的不甘!
不知過了多久,后來連徒弟的慘叫聲都沒有了,初一呆呆的看著如修羅場般的小院。
罪孽嗎?
既然有罪,那么全部都去死吧!
她滿身怨氣,眼睛亦紅,定定的看著祝忘,像要將他刻腦海:“祝忘,你等著,我死后我會去找你的!”
祝忘露出了驚慌的表情。
就在這一刻,所有人物場景都定住了,周圍突然被一片鮮紅淹沒,在所有的東西都染上紅色后,呯,的一下,靈境化成了一片片碎片,沒了。
拾不棄幾人從靈鏡中回過神,眼睛不約而同的尋找著初一的身影。
夜空中,一襲紅衣靜靜立在地上,她的靈體停止了崩散,四周靈氣往她身上涌入,她神情平靜淡然,與靈鏡中那個被饑餓折磨得不成形的人天差地別。
看到這樣的初一,大家心中的那塊石都落了下來。
而在場唯一一個沒有提起心的禮律,他不敢置信:“假的,都是假的!爹爹怎么可能這樣樣的人?”
沒有人理會他,或者說在他給了初一那一刀后,眾人已經屏棄了他。
禮律撲向初一,然而初一正在晉升,四周都是靈氣,禮律根本近不了身。
拾不棄怕他打擾到初一,便將一把擒住,讓他掙扎不得。
也許禮律不愿意面對現實,但是這與她有什么關系?
他可憐,更可惡,明明初一姐姐都說了兩次那祝忘是他的仇人,他依舊沉浸在自認為的子孝父慈之中,卻不想,他口中的父親從出生起便沒有瞧過他一眼。